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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轻易制服,此时正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想着天仙位业,一时贪念大盛,再不顾及什么善恶二字,只将他的天罡剑祭起,趁神雷密集之时,悄悄绕到二妖的背后,趁二人一个不留神,一剑竟轻轻易易的将那蝎尾斩落。
一旁的张入云听得东方文英正如此得意的诉说,不由地虎目一睁,右拳紧握,顿时骨节噼叭作响,而众人正在入神的听着故事,却并没有人留意着他的举动。
东方文英接着说道,那蝎精被斩了蝎尾之后顿时翻天似的搅动身体,已乱了阵脚,如此一来,满天神雷就已落了下来,慌忙之中那蝎精的内丹再也不能抵挡,可那蝎子却在此时还在维护参精,如此一来那一颗颗神雷都打在蝎精的身上,这却正好称了欧鹭子的心意,他还担心蝎精万一要是不敌,即刻嚼食了参精以补自己的元气呢!可那蝎精的甲壳再怎么牢固也经不起那神雷,只两下,就已打的那蝎子皮开肉绽,将她一条臂膀打断。而那参精,眼看情势已到无可挽救的地步,再不顾及,收了山雷,只将口一张,从内吐出一片片月白色的精华,虽只是淡淡的一层,但那神雷撞在上面,却轻易间就被化解,鸥鹭子看了大是心痛,他知道这是参精的毕生修炼的精华,每吐出一口就要减一分法力,若是吐完了,就是将参精得到手也是无用之物,一时间只见那参精不停苍白着脸吐着本命真元。自己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却在这时,天上神雷却一下戛然而止,照理说这神雷收的绝不会如此之快,鸥鹭子掐指算来,原来是那三个妖道见蝎精已被重创,而参精却在大吐真元,也怕它耗光了精华,忙收了刑天大阵,那落雷因早过了时刻,那刑天阵一收,自然也就逝去无踪了。此时神雷一收,窥伺参精的两起人,就都已在第一时间向二妖扑去,到底那三个妖道早已筹算多时有了准备,为防同道中人也来抢夺,早已分出一人展动子母落魂幡,向鸥鹭子袭来,那妖幡实是厉害,大大小小五十四条亡灵幻作的神魔瞬间即向他扑来,鸥鹭子不及抵挡,只得运剑回防,就这一瞬间,妖道三人就已带了二妖运地行之术逃跑,那妖人看似法力不甚厉害,但地行之术却是极精,鸥鹭子连运三次裂地搜神之术,也只将那十三个盘节的蝎尾得到手,到底是让妖道一众都给跑了。经此一来,鸥鹭子错过千载难逢的机会,实是让他痛心疾首。虽得了十三盘节的蝎尾,但那蝎尾戾气太重,他清净修道之人不能运用,只得将它折开,分送众人,先一时已将风,雷二节赠给自己好友,此刻又将冰,火二节送给东方文英,东方方英又将火节给了自己的弟弟东方文宇。才有了先时水镜寺与僵尸僵持的一幕。
说到此,张入云已明白了申百草,谢红莲的来龙去脉,只是想着红叶僧曾要假手借自己之力,收回这蝎尾,此时看来,收这蝎尾的,都是剑仙一流的人物,便是眼前的东方文英,自己就多半收夺不了。正想着此事时,众人听完故事却都已散了,黄雷扬等人也快速前行至众人的住处,毕竟几人爬山至此连饭还未曾用过呢!临行前,黄雷扬还与东方文英交待,过后一定来慎重道歉,才向拜别。
到了住所,众人丢下行李,匆匆用过中饭,又谢过康占春,黄雷扬第一时间带了张入云去寻那万柳山庄的门下赔礼。接待二人的正是刘光武的长子刘晓榕,少不得张入云又是被当场责骂一顿,刘晓榕虽没说些什么,但看来事情却还没完。黄雷扬见此事颇大,自己也不好处,恐怕要禀明了师傅才能处理,当下只好带张入云回到住所,责令他禁足在房中,哪里也不能走动,心中还在想着,自己这个师弟怎么如此不省事,初次出门就这么多的麻烦,又是走失,又是生病,又是惹祸,若不是他,此刻众人怕是早已到了峨眉,一路上也少了那么麻烦,想及此,又是对着张入云一阵乱骂,好在张入云,却实是一副好脾气,任他怎么骂也只是受着,并无一句还口,他却不知张入云根本未将这类事放在心上,自己大师兄如此,终也有他自己的难处,自己惹了祸,给他说两句也只不痛不痒而已,而且经此一事,他也多半不会在金燕门中待下去了,想到此,反而为这个大师兄日后背了自己这口黑锅而有些担心。
第九回 黠仙道妖劫 十方诉心曲 (三)
如此,张入云一行人就在金燕门的住处安顿了下来,此时到得大会的各路英雄已极多,因峨嵋是天下武林大派,虽现时已比昔年兴盛之时衰落不少,但仍不失大派气像,峨嵋三十六宗及各派客座参加大会的英雄加起来也有六七百人,虽是山上地势广大,但也找不到那么多屋舍去。何况他金燕门只是无门小派,被安排的住处就更加不显眼,师兄弟四人被安排在一处不当眼的角落,好在地理颇为清净,少有人来,众人也可借此好好休息,只是四人皆有自己的心思,都想着明日大会时各路英雄群英聚集的场面,人人都盼能趁此展露头角,多多地见见世面,连张入云也是心潮起伏,他此次前来大会,还有他的心事,心里虽知道希望渺茫,但也想着能借此大会之际,能见到自己盼望已久的人。
且说大家在屋内都是各有各的心事,四人均是无语,到了未时三刻,却有峨嵋知客的弟子前来请黄雷扬,黄雷扬听了,整了整衣襟就去了。时间不长,就已回转,回来时他一时并不言语,只皱着眉头看了三人半晌,到末了,方开口道:“适才峨嵋汪剑秋汪师叔召我前去,只为了这金光大会武比一事,咱们金燕门虽是第一次参加大会,却也赚着了两个名额,只是我们师兄弟有四人,名额却只两个,一时却是不好分派,所以要和师弟们商量商量。”
原来这峨嵋五年一次的金光大会,除了为各派门人在此地一聚,相互交流之外,还为的是让各派门人都能有一个武艺进益的机会,共有“文谈”和“武比”两个项目。所谓文谈即是各派年轻弟子,可在峨嵋长老开讲时自由提问,询问武学上的机要,只是话虽是如此,但武林中门户派别心理极重,各派各门都有藏私之心,每年虽也有人提问,但真正能回答武功要诣的长老却是极少,多是一带而过,何况武术一道需要的是身体力行,真有悟得上乘心法却要求教的人往往已是年纪老大,羞于人前提问了,而若是各门中奇材异士,却也不希罕在人前发问,何况问了也不一定比问了来的好。而武比,却是直接的多,峨嵋本有三十六宗,每宗不论大小,均可派两名年轻弟子前往武比,规则就是和别的门人各展生平本事,将对方击倒,只是毕竟众人都是一派之下门人,所以打斗时规矩颇多,有时就是胜了对方,若是手法过于毒辣,或是用了别派阴毒的功夫,反而会被判作是落败,这武比还有样好处,就是只要是参加武比的弟子,均有好处,哪怕是一上场就落败的人士也可获得一件奖励品,而每胜一场奖励都会更丰厚一些,及至大会的前四名时,即可入得峨嵋藏经阁内,饱览峨嵋历年来收藏的秘笈三日,若是得了第一,不但可在峨嵋诸位长老门下修习半年,并还可得一件奇门兵器。所以各门各派的年轻弟子对这武比一事,均看的极重,往往各门各派内,为了门下弟子上场的这两个名额,都会打的不可开交。而它金燕门这一个小门小派,却也因为可以参加大会,而取了两个名额,这相对别的门人多的宗派,已是可把眼都羡慕红了的事儿。
黄雷扬得了这个消息,照他原来的计较,是想让苗人玉和张入云参加武比的,一是因为他身为大师兄,又是众人的首领,若是一上场就落败,实在丢不起那人,而李连生又是众位入室弟子中出了名的武艺最差的;二是因为苗人玉是众门人中武艺最好的一位,而张入云是小师弟,又从没走过江湖,纵是一上场就输了,却也与门派颜面无损,也可正好趁此让他历练历练。可谁知这小子却在月前背着自己,惹了师门最为倚重的万柳山庄。此时已是带罪之身,怎可让他再参赛,若是他参赛后,一不小心走了大运赢了那么一两场,那更是对万柳山庄的公然挑畔。他思来想去也只得开口道:“依我看来,这武比也只是为了各宗的门人有一个切磋的机会,参加的武比的门人不要将输赢太放在心上。我本人需要在这次大会上和各派门人及前辈有所交流,不能分身,七师弟年纪还轻,又是首次闯荡江湖,这次大会的武比还是由五师弟和六师弟出马比较妥当些。”众师弟听了之后,尽皆不语,只默然称是,黄雷扬是一行人的首领,他即已开口,那就已经是定下来的事了。而这参加武比一事,若是武艺根基深厚者,自然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只是苗、李二人今日里都曾见过了峨嵋各宗派年青一辈的人物,心里却只是惴惴不安,生怕武比的第一场就败下阵来。而张入云却只是有些可惜,他此次有心为师门争一些脸面,以报答众人一路上对自己的照顾,而且当他听得只要参加比赛就可得到奖励,想起小四子临行前托他帮带的子母剑一事,心想正好可以借此解决,只是黄雷扬没同意自己出赛,看来自己还得另想办法,又得多费一番手脚,略嫌麻烦罢了。
就如此,四人在屋内再也没有外出,此是峨嵋根本重地,虽是各宗人物极多,但金燕门下都是辈份极卑,又是初来乍到,只怕说错行错,所以众人都只安心待在屋内,只等明日开会,反正大会要有旬多日,到时等各路英雄都已熟识后,再外出结交也不迟。
入夜,子时,张入云待三位师兄都已熟睡后,就已起身,以他此时的轻身功夫要做到穿衣着鞋不发出一丝声响,已不是难事,除了是他内力精纯的原因外,更重要的是他外功下了极大的功夫,浑身上下骨节与肌肉控制的无不自如妥贴,一举一动都极为到位,没有丝毫的多余动作,只恍眼间就已穿戴完毕,待要出门时,他略想了想,便改走窗户,只用手略将窗子开了一道不大的缝,他就已如一条滑不溜丢的大泥鳅游出了窗外,接着单手触地,借着下滑的势子,身子一折,就已稳稳的站在室外。只是此处是峨嵋重地,他张入云不敢造次,不敢施展轻功,只轻声前行,好在此时虽偶有峨嵋弟子巡视,却并不阻他外出,就如此只盏茶功夫他已就来到十方岩。
此时已是深夜,四周极静,虽已是深秋却并不是很冷,盖因此地是天地间灵气聚集之故,甚或偶有飞虫出没,并多是能身上发出荧光的飞虫。天空中一轮明月正高高的挂在中天,照的天地皆是白色,合着峨眉奇秀的风景直似人间仙景。张入云立在这十方岩之上便可鸟瞰整个山间,此时已迥不同日里的一览无遗,而是升起了阵阵云雾,遍布在整个山腰之上,如此一来天上的明月星辰连着地上的云雾,并着云雾中犹如星光闪耀的飞虫,直让人怀疑身处宇宙间星空里。张入云人本胆大,此时已行至十方岩最突出的岩体上,伸开手去,已可见那云雾从指尖穿过,几乎可以错认为自己身处云端,在那空中飞行。见及此,少年人默念:“到底要到何时,自己才能飞行绝迹于这青冥之中?”他当年习武也只是为了一念贪玩,虽儿时的玩伴一再说他这一身也难有成就,但他秉着自己母亲的执拗的性格。明知不可为却非要为之,谁想七年下来,离成剑仙的影子却还不曾得见,虽是他现在年纪尚轻,但时光如梭,百十年间的岁月,对于炼气修仙的术士而言,只是弹指而过,自己又无名师指点,照现在的进度,自己此生是绝对无望的了,一时间张入云大有英雄气短之感。
正在他思忖间,身后却传来银铃般的笑声,转过身来,果是香丘到了。张入云只是奇怪,凭自己的耳力,竟没听出香丘已走近身旁。她此时装般已和白日不同,上身穿了一件青缎子背心,下着白绫细折裙,又恢复了往日婢子的着装,只是头发并没盘做双髻,只是将一肩长发略作绾起,其余则是披在脑后。虽是轻装简服,但她生的秀丽,反更有飘然若仙之感。只听香丘开口道:“想不到张相公竟比香丘先到了,婢子失礼了。”张入云言道:“哪里,我也只是才刚到的而已。”心中想着:“这迟到爽约怕是天下间女子皆有的通病,连这个小婢子也不能免。”香丘走近身前又道:“都是香丘一味向叶姐姐求教,耽误了功夫,才让相公在此久等。哎哟,张相公你怎么一身的水。”原来张入云久立云雾之中,自己想着心事却没察觉到,潮湿的云气已将自己的身上打了个半湿,头脸更已经全湿了。而香丘却是素手一伸,已递过一方罗帕,张入云见她的绣帕十分清洁,自己又是男子,忙道:“不用。”只用自己衣袖上还不怎么湿的地方将脸擦净,只是擦了半天也没擦干,神情颇显狼狈,看的香丘在旁又是一阵娇笑。张入云被她笑的有点不好意思,忙转过话题,说道:“不知香丘你唤我来此,所为何事啊?”香丘听他说了此话,方正了正色道:“正是有一事相求相公,只是这东西颇为珍贵,就怕相公不答应。”张入云道:“我身上除了一条红汗巾,并无长物,除此之外,你要什么尽管拿去好了。还有就是以后别再叫我张相公了,我没读过什么书,肚子里一点墨水也没有,再就是我武艺辈份均极低,就连你现在的功夫,都已多半胜过我了,只不知才几日不见,怎么你一下子功力进步这么多,你若再如此称呼,却是折杀我了。”香丘听了,奇道:“张相公,你怎么知道我的内力进步了很多!怪道是我家小姐说你眼力非凡呢?”原来张入云日间和香丘交谈时,就见她腰际转动轻盈,胸腹之间及说话的声音起伏与往常相比大不相同,尤其脚下足趾在行走时强劲有力,不经意间,屡屡会用上趾间的力道,这都是她体力真气充盈的表现,只是香丘内力才刚大进,故比较着相,容易看出,若是再过些时日,便不显了。但就如此,也只有张入云的眼力,才能看的出来,寻常武人也只会觉眼前这个丫头,特别有精神罢了。却说张入云听了香丘说的话,却并未做答,只是笑了笑,反问道:“哦,你家小姐这么说我的吗”香丘接口道:“是啊,小姐还说你的内功有缺失,但还是能够练到现在这个地步,她也很佩服呢!”张入云听了,黯然道:“哦,是吗?如此说来,反而应该说是你家小姐,眼力过人吧!”香丘却未听出张入云意志消沉,又说道:“这算什么,我家小姐极精先天神数,不但知道这些,还知道相公你的寒露丹和婆罗叶是从何而来的呢……”说到此,她忽然住口,只因为她发现自己说了姚花影一力让她不得告知张入云的话,自己一时说漏了嘴,回去要是让小姐知道,免不了又是一阵唠叨。张入云听了,心中却是一动,便道:“先天神数?是不是你家小姐凭此善知过去未来?”香丘见张入云已有此问,干脆道:“这个倒不一定,若是问过去的事,还有些眉目,若是问未来,人的命运变数极多,虽说命由天定,但也有人力胜天之说,而且我家小姐此时功力尚浅,遇事也只能知道个大概而已。”说到这里又正了色说道:“香丘今日所求相公的事,就是为了能向相公求取三粒寒露丹,还望相公能不吝赐与。”张入云还在想着姚花影会先天神数的事,听了香丘的话,随即就伸手入怀,取出藏寒露丹的革囊,口中并说道:“你要寒露丹是不是为了防毒,若如此的话,婆罗叶是不是也用得上。”香丘见他答应的如此干脆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