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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娘不知张入云为隐娘当年被困地底一事,深自同情那妖尸所以才屡屡相让,今见她一再追逼,心上不耐,不由还口道:“也不能这么说,论理,你比她要美丽不知多少,但你我朝夕相处这多日,我也并没有怎么动心啊!”
张入云这句话,触及艳娘痛处,当即生了大怒,因其体弱,已是一把为艳娘提起。张入云见自己玩笑开大了,又见艳娘粉面生赤,虽是急怒攻心,但本是一张俊俏面孔,此刻却已化作了恶鬼一般。心知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一时气虚,本还准备的一些争强好胜的话,不由也都咽了回去。
艳娘将张入云提动在十指利爪之下,随时都可以取其性命,但凝动的尖甲却始终没有将对方脖颈上的血脉挑断,过了多时才一字字道:“你知道她为什么一出世便要取你性命吗?”
张入云闻声眨了眨眼睛,当下因被艳娘勒逼,只能喘着粗气道:“说不好!可能是她出世之后,见人就想杀,而我不太走运,却正是让她最看不顺眼的那一个吧!”说完,却又垂目,眼望艳娘道:“那你呢!艳娘,当日有人将你唤醒的时候,你是不是也曾这般想过!”
艳娘不料张入云竟是一语道出自己心底秘密,一双明目,只射出两道神光好似可直窥自己心度,心中惊惶,手底一松已是将张入云从掌中滑了出去。待回过神来,却又一脸不相信的问张入云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将我身世查探出来的!是不是小雅背地底里和你说了什么?”
张入云见艳娘满脸都是不相信自己的神色,忙摆着手道:“你不要多想,我只是记得你平日里曾说过的一些话而已,何况此时此地,你又说出这些来,自然让我怀疑你与那女子遭遇有些相同,至于小雅更没有对我说过些什么隐秘!”说到这里,张入云只得赔笑道:“其实是我不好!老是惹你生气,今日没想到你会在我危难之际出手相救,实不瞒你说,我真的很感激你!”
艳娘闻言冷笑一声,只道:“不用你感激!今日我即救了你,或许我明日后悔了,也能再杀了你。你心思既然这般缜密,且用来猜猜看,我哪一天会取了你的性命岂不是好!”说罢也不再理张入云,当时踱出洞外,竟在月下白岩上斜倚了一夜。
至第二日晨起,张入云已是恢复了大半,只是到底一番身体打熬,气息还有些虚弱。那白猿甚是乖巧细心,待张入云与艳娘二人起身时,已是从远处采来新鲜水果与二人食用,虽比不得昨日的玉莲花和青莲子,但同样也是难得的佳果,纵是艳娘一介阴魂也能受用的起。
且白猿得了昨日讯息,早起在外一番奔走,不但采了好些异果,便是水嫩奇样的鲜花也是摘了一把回来。艳娘为昨日与张入云一事心里正很不自在,脸上一直寒了色,但见得老猿献上好些奇花时,也不禁心头一喜。她虽比不得小雅可采撷灵花异树的精气,但五色花汁却能为其添妆颜色,一时群花都化了焦黑一团的枯萎,但艳娘玉面上却是多了几许娇艳。
张入云见艳娘残败鲜花,眉头即是一皱,但想到昨日自己的失言冒犯,也只得听之任之,不敢上前阻拦。
平日里艳娘与张入云在一处,本就很少说话,二人自从昨日一闹,今日更是无心言谈,何况,天上地下,还有鸦猿傍走,更是不甚方便。当下张入云一人率众前行,众人在后相随,只无一人一兽发出声响,气氛甚是尴尬。要知无论是天上飞的哀劳鸦还是地上走的白猿,都是一顶一的聪明机智,虽不知张入云与艳娘昨夜发生了什么事,但此刻艳娘心中怒火中伤,一身的戾性凶煞气冲天,却是就连内中最笨拙的黑鸦也是能嗅的到的。
一众人在众人率领下往东北方向缓缓行出了三十里,到底白猿身为猿类更通人性,要比众鸦来的灵秀些。见二位主人如此这般终究不是个办法,于是斗着胆子,上前与张入云闻讯,想知道此去是前往何方,怎么看情形却是再走回头路。
张入云此时也正在无奈,见白猿搭话,正好开口稍缓一下尴尬的气氛,不过他不比艳娘懂的兽语,因无人解释,直花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老猿的意思,当下只微笑道:“这一次西来,本是要先路过一位前辈仙人的居处,不过因急着救人……。”张入云说到救人,一时就听得艳娘口中一声冷笑。
当时张入云与老猿便是收上随之一拎,但好在艳娘冷笑过后,并没再出声喝骂,一人一猿才长吁了一口气,如此一来,虽说艳娘还是嗔恼,但到底开了口,凝重的空气也稍稍有一些松懈。
张入云接着说道:“今已为我缘故耽搁了不少功夫,该当动身前往,好在此去不远,估摸再有个一二十里路程便到了。只是实际位置,恐还要花些心思寻找,希望今日午时之前便能找到,也不让大家过于劳累。”
白猿听得懂人话,见张入云要去正东方向的前辈仙人居处,不由有些惊恐,它昨夜夜行采摘异果时就从到的彼处,只是自己夜闯仙人故居,险些还中了禁制,知当地主人厉害,怕自己前往会被对方叱责,当下脸上却有些作难。
不料哀劳鸦灵性,闻得张入云言语,竟已是服低在主人面前一阵低飞,又与艳娘一番鸣叫,见其并未阻止,便已是分出两队相前方飞了出去。张入云一见知群鸦已是先自己一步前去找寻,心中也是一喜,看来豢养这些灵兽,倒真的有些用处。唯白猿知道当地主人厉害,一时见鸦儿飞的高了,忙高声嘶叫了一两声,意欲提醒,无奈群鸦为主奔波,争功心切,也不及听它解释便已自飞的远了。
张入云见状欲问何事,白猿自不敢说出昨日夜盗主人家异果一事,一时只得唯唯喏喏闪烁其辞,反正张入云听不懂兽语,当下白猿一阵乱比划,他也看不懂,只得作罢。
谁知探路的群鸦才飞出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众人便听见远处传来凄惨之极的鸦鸣,张入云闻声大惊,心道莫不是哀劳鸦无礼与药王门下争斗起来受了折损,自己此来只为求教仙人,如此还未见面便将人得罪可不好,只是那哀劳鸦虽才收服不过两日,张入云却已有些偏向,又觉前辈仙人若于披了翎羽的飞鸟一般见识,这本领也不见得有多高强。
且不说他一番心里胡思乱想,当下剩余的乌鸦闻得同伴被残害的呼救声,当时便是振羽前往前救,张入云见前行二队哀劳鸦不力呼救,后二队去了也是白饶,见状忙欲喝止,可到底比不得这生了翅膀的来的迅捷,但见众多灵禽已是抖开翎羽,火箭电矢一般的向东方去了。
张入云无奈赶忙提步展开身行疾行,艳娘飞遁本事更是比他快的多,她此时气恼,正欲与人打架泄愤,见状却是先去了,同时有心与张入云口中的高人一番角斗,想坏了他此行目的。
张入云见艳娘驾乌云走了,怎能不知她的心理,见之忙施展全副精神赶路,可步行终比不得飞纵,只过得四五里路程,便被艳娘与群鸦拉下了不少。而身旁也只有一个白猿跟随,且瞧气度,白猿迈动步子竟还甚是从容,当下只如一点银丸在密林中跳动,任张入云怎生催动脚步,它也是不急不忙的跟在其身后,没有一点疲累的样子。且白猿纵跃时与张入云一样,也是招手纵揽清风,若与可借风利处,乘势便是滑出去十余丈,轻松潇洒之极,如意写意处,却又比张入云一身轻身本领还要来的灵动。
如此为张入云见了却让他一阵好笑,看来自己这点轻身本领还有待磨炼,平日自以为有些一点小成就,也不过是不值一提。张入云却不知,那白猿已是七百年的修行,平生山涧密林纵跳如飞,在这弹跳纵跃的本领上,天下已是罕有,张入云此时内力还未得炉火纯青,怎能与这天生灵性的异兽相比。
待人、猿行至哀劳鸦出事地点时,却见艳娘已是率先将十四枚修罗刀祭出与敌人恶斗了起来。张入云心道不妙,忙上前想要阻止,不料就见与艳娘争斗的是三个头缠红巾,身穿乌黑色异域装束的蛮子。而再看地上,已有两只乌鸦倒在了血泊中,张入云见那三人满脸横肉,胡须就好像是钢针一样,直将半个面颊都遮住了。祭出与艳娘相斗的飞刀也是刀质不纯,一派的异邪气质,知对方难是好人,不由也是生了大怒。
可更奇怪的却是一旁的草纵中还有两个女子正斜倚在一方青石,都是玉面赤红,如喝醉了酒一样,懒洋洋的好像没有一丝力气。可就这样,其中年长的一位,也挣扎着要将年小的一个背在身上前行,好似非常着急的模样。
张入云见了年少的一个腿处挨了一刀,伤处赤红,好像如火一样。而年长的一位肩头也有一处刀伤,只是更细小些,伤的不深。如此张入云知道二女是被敌人带有剧毒的兵刃所伤,不由对三位妖人更是添了一把怒火。
因见艳娘还能应对的过来,便上前欲先救人,他此刻身上仅有一枚胡伶草和两枚冷香丸,因不知毒性,也不晓得有没有效,只得都取了出来。一时走近二女身前欲为两人服食了再说,不想才将冷香丸送至中毒甚深的少女唇边时,就听见一旁的年长的那位说道:“不用!壮士这药虽然难得却治不得食魂刀的毒,倒是那棵胡伶草略有一些功效。”
张入云闻言即将胡伶草分做两半,也不顾那年长少女反对,也是喂其吃了下去。年长的少女功力较高,得了胡伶草的药力,稍稍好了一些,但见其师妹却是依旧口角流涎,知仙草只到其咽喉并未入腹,心上关切,也顾不得男女嫌忌,当下只抓住张入云手臂道:“我师妹中毒甚深,性命只在一时三刻,还请劳烦壮士将其送往玉母峰我师伯药王处救治。”少女此时病急乱投医,其时自己师妹只得一口气,已到了将死的境地。但人终还未断气,少女总还存了一丝侥幸。
张入云见二女急难自是想也不想,已将年幼女子抱在怀中,又对白猿示意要其将年长一位也负在身上。才与少女说道:“在下正有此意,但还请姑娘指点一下道路!”
那少女见张入云只将师妹捧在怀中已是一掌抵在其背心上,脸上一阵赤霞泛动,师妹脸色便是一缓,知对方内力非同小可,竟可将小师妹心脉护住,为此心上大是一松,再觉身体一轻已被年青人身旁的白猿负在了背上,虽是那白猿不过身长四尺,但颈项双臂就像是钢铁铸就的一般,担起自己就如同负了一棵青草轻松。
张入云与白猿将二女负起,便与艳娘道:“艳娘,还烦恼你在此抵挡一阵,只是量力而行,若不支时,便赶紧保身自逃,不用为我担心!”
不想他这话才刚落地,就听见艳娘一声冷哼,张入云闻声就是摇头一叹,但他此时手底少女的气息已是越来越弱,容不得自己再做耽搁,连忙脚底一跺已是向依年长那位指点向北方一座翠峰上奔去。而白猿也是轻松跟在其身后,一丝不见赘累。
可主仆二人才刚起步,不过两三个弹指,就听见身后阴风阵阵,张入云回头望时就见那三个蛮子已是驾了黑云从后背袭了过来,而艳娘已和群鸦驻身在当地不曾阻拦,当下不由摇头苦笑,心知艳娘定是还在牵怒自己,只待自己一动身,便是停手罢斗,好让那三个蛮子为难自己。
如此,说不得张入云只得纵起平生本事,乘风似的往眼前青峰疾奔而去,三妖人不知张入云一个不起眼的后生竟有陆地神行的本领,一时不查竟被他拉下了一段距离。可不料时过不久张入云便已是后力不继,盖因他毒伤初愈,身体还自虚弱,且他怀中少女剧毒攻心,张入云又要苦苦分神为其护持心脉,两厢计较更是体力损耗的异常迅速。再观一旁老猿,虽肩负着的少女身量更高大一些,却还有些余力,只跟在张入云身后随行,但老猿生性胆小,见三妖人从后运刀光掩杀过来,便不住的回头观望,出声示警,惹得张入云更是心生烦燥。
第四十七回 迷迷茫茫夜 凄凄切切天 (四)
幸的张入云行的是山中密林,他与老猿又是世间罕有的轻身功夫,只在林中腾挪折转,纵跳如飞,身后那三个妖人虽是驾起黑云,但一时也追不上二人,时间不大,张入云已是到了青峰脚下。
那三妖人性极凶恶,见无论自己怎生加力追赶,却总是被眼前密布的参天古树阻挡,不能快速前行,其中为首的一人,看似生的鲁莽,但人却精细,一时指动的身后二位跃空上行,加急绕至张入云身前阻拦,一面又将自己背后的细长铁匣给解了下来,就如此,他也还是于空中一番礼拜后才将铁匣打开,顿时便见有一条火蛇从匣中蹿出,直挥撒着千百丈的赤焰向前方二人冲去。
那宝物好不厉害,所过之处,毫无一些阻挡,真个是遇树树毁,遇石石开,转眼之间已是毁了千百株林间古树,把个张入云身后烧得个赤壁千里,紧紧追了上来,眼看着只差一线便要将白猿追上。
至此境地老猿也顾不得在主人身后护佐,眼见火蛇扑至,一声惊叫,便是脚底一撑,眼看着就超过了张入云,蹿至前方。
哪知它身后负着的少女虽在昏迷之间,却还有一些灵性,此刻闻老猿惊叫,还以为遇上劫难,闻声回顾,果见食魂刀从后而制,当下挣扎着从腋下取出一柄其形似柳叶,七寸长短薄如蝉翼一般的银刀,当下也不见她作势,只夹着飞刀的二指一松,那蝉翼刀便化为一道银光直射妖人颜面。
不想那为首的蛮子,眼尖手快,只一番指点,空中火蛇便已将银刀咬住,一声清脆之极悦耳声鸣动,那银刀已被火蛇震碎成万千银屑挥散在空中。少女见自己救命宝刃被敌破去,一阵心痛,可如今自己也是毒伤在身,性命危在旦夕,也顾不得这许多了。好在如此一番周折,到底将追敌迫的缓了一缓,老猿至此时心慌失措,脚下如踩浮水一般的连蹬,竟是凝虚而渡,转眼间已是超过了张入云十余丈开外。
张入云见它到这时才拿出真实本领,见之不由一阵心服,也盼老猿早行一步,能唤来些救兵,好为自己接引,自己怀中少女气若游丝,实再经不得一些耽搁。
不想白猿好容易抢得二三十丈进深,却忽地又是一阵惊叫,驻在了空中,原来两位红衣妖蛮,已从空中速进,抢在张入云头里落下,空中飞刀已是夹着黑云直向白猿头顶落去。白猿身量太小,虽是肩负少女不嫌累赘,但此刻想腾出一只手将背上金精剑抽出御敌,却是不太灵便,它自来仗的是体灵身轻,此时一失势更是险象环生。
张入云见它妄想身负一人还以手中长剑抵挡飞刀,已是犯了其大忌,见状眉间一皱,忙喝声道:“撤剑!你连人带剑,两不周全,反不如只凭轻身本领趋避的好!”老猿闻声一惊,旋又心头清明,忙将手中长剑抛却。可是到底那金精剑是它新得之物,白猿性贪,一时略犹豫了一下,就听扑哧一声,老猿背后少女终被飞刀在背后伤了一记,虽是刀伤不重,但那妖蛮手下兵刃都是带毒的。少女被就身中妖刀剧毒,如此伤上加伤,转眼就晕了过去。
张入云见此勃然大怒。一时含身单臂将怀中女孩抱紧,空出一手,却是使足了力气将七枚金燕镖甩了出去,只取二妖人肩背要害。两妖人见伤了少女正在得意,不想转眼对面少年便是手挥七朵碗大的金花向自己袭来。光听那暗器疾锐的破风声便是非同小可,可二妖仗自己有教主所赐的飞刀并未放在心上。只运动飞刀上前阻挡,不想两厢一触,只觉张入云飞镖劲力绝大,纵有宝刀也是搁挡的极是艰难,一时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