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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久了,怕不会要成精怪吧?”
些语一出却让那月奴面上一惊,当下急忙答道:“难女只是一缕孤魂,今得二位仙长再造之恩,能得日后投身转世已是大幸,何敢成妖作怪为祸人间。”说话时,已是语出惶恐,又是伏身在地上。
香丘见自己一句玩笑话,却让她这么紧张,自是有些欠疚,张入云一时笑着看了她一眼,当下开口道:“其实成妖作怪也无所谓,若能就此修行,日后累积成仙倒也不错,纵是无甚修为,只能自在逍遥,不与人为难就也是正果。”
那叫月奴的女鬼一时听了自是领命不止,张入云见天色已然不早,明日还要赶路,一时便辞了月奴,二人又返回先时栖身处安歇。但见香丘却是有些兴高采烈,满心欢喜的模样。张入云见她古怪,忍不住的问她是什么原因。只听香丘答道:“人家觉得做了一件好事,心里开心嘛!”
张入云见香丘原来是为这事开心,知她心地善良,也不由很为她这般与人为善的心境开心,只是想着她一生孤苦,遭人毒害,至现在却任是一意为善,却又止不住的伤感起来。正在他看着香丘暗自神伤之际,却忽见先时已离开二人的月奴重又折返了回来。
张入云不想她二次前来,心下一惊,不由地端声道:“你自已有了安身之处,怎不回去安歇,却又来寻我二人做甚?”
月奴本也不敢前来相扰,心中已是惴惴,当下闻言更是大惊,忙拜身道:“难女本也不敢前来再相扰二位仙长,只是守着仙长方才说的与人为善的法旨才敢再斗胆前来,还望张仙长恕罪。”
香丘此时已为张入云狠声恶色生气,已先自瞪了他一眼,又转头和颜悦色的安慰月奴道:“你不用怕他,有什么事你只管与我说,只要是善事,绝没有生你气的道理。”
月奴得了香丘的话,这才敢开口道:“不瞒两位仙长,难女遗冢西行五六十里处,只一到夜里便见一黄花泛起,虽是旁人不得见,但与我这鬼类看来,却是精光万丈,此是有极大冤屈的人死后方有的异像。难女即得二位仙长相助,得脱苦海,今见尚有同类于这水深火热之中,苦不堪言,所以才斗胆前来说与二位仙长知晓。只盼仙长能救得那冤鬼也不枉我受两仙长教导一场。”
张入云至这时方才释然,当下又欲那月奴引路,却见其遥头道:“还望张仙长见谅,难女此时才脱苦海,元神不够完满,一时行不得这许多路,何况此间还有山神土地统领,一时却也不能越过地界,还请明日仙长自去找寻才好。”
张入云闻此,当然不便为难她,一时问清楚地形方向,这才与月奴作别。至时方于香丘休息,一夜无话,只到了第二日天明,两人便又起程。
不想待行至那月奴所说的树林内寻找多时,也是不曾有见埋骨的荒冢,纵是张入云目力惊人也是无法将这诺大的树林一时间看个仔细,香丘本也用心查找,但过不得多时便已叫累,又嚷着腹中饥饿,只管向张入云叫做饭,看样子她倒是有心要在这林中小住几日一般。
张入云见此心下也是无奈,这类事由,若不知晓也就罢了,今即已得了人指点,怎可视而不见。何况月奴曾说此间埋有极大冤屈人的白骨,想着地下冤魂凄惨,若能被自己相救也是极大的功德。良人蒙冤正是这世间不平事,当下激起张入云义气,却是决意要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方休。
正在他二人寻的疲累,欲歇息造饭时,香丘忽然间却是一阵激动,一时猛地拍了拍张入云的肩头。待张入云回头看时,却见空中有一对极大的蓝色蝴蝶正在振翅飞舞,相对嬉戏。张入云见那一对彩蝶,竟有蒲扇般大小,确是罕见,且四对艳翅在日光下,竟透出玉一般的光泽,更显得一派灵物气象。一时也自驻足观看,那彩蝶好似并不惧怕张入云二人,却只在两人身边飞舞,久久不散。
香丘见了好玩,只将手一招,瞬时那对玉蝶竟都纷纷晃动翅膀,停在了香丘的玉掌上。香丘见这一对彩蝶果是灵物,更是喜爱,却是一阵娇笑,有心想将这对玉蝶收了随自己日常玩耍,可又怕张入云不答应,当下回过头头,欲征求他的意思。
未知张入云见那对蝴蝶灵异,忽然心中一动,便对香丘道:“这对蝴蝶很是古怪,说不定还是此间的主人,你不是擅能控制飞虫的吗?不知道能不能让它们领路前往寻找那埋骨所在地。”
香丘闻言却是遥了遥头道:“这却难说,这对蝴蝶虽然灵动,恐还多半未成气候,一时难通智慧,却不好与我二人领路。只是看好它们如此可爱,像是对灵物,姑且照着阿云的话,试一试吧!”说完却是轻声与那玉蝶嘱咐了,未知那蝴蝶竟好似能听懂人言一般,说话间便已是摇动翅膀,向林中深处飞去。
两人见那玉蝶竟能领路,心下大喜,赶忙着跟了上去。待行得二三百丈时,即见前方有一土堆,其上长着高高的蒿草,一旁却是长了几朵细小的红花,虽是看着不过凡凡,但其香味却是芬芳浓郁,即便是香丘这样的香仙子,此时闻了也觉透体的舒适。想着此地下定是埋有遗骨,雀跃之下,二人忙欲上前挖掘。
正在二人才刚要动手时,却听见远处忽然传来人声,只听有人道:“我方才明明见了一对七彩描金蝶,怎地一晃眼就不见了。”又听另一人答道:“大哥,你莫不是看错了,能修成玉质的七彩蝶只怕得是数百年的灵物,若得了与师傅合药,却是大有功效,只是这等稀罕物哪能在这偏僻无奇的山林中遇上,多半是你太想在师父面前邀功,眼中却是出了闪失。”
先一人闻言却是有些恼了,只道:“胡说,我这对惯识异宝的眼睛怎会看错,再说就是因为灵物稀罕,才更要费心找寻,你这般未探个究竟,却已打了退堂鼓,日后便是再有机会也难得异宝。”后一人想是其兄弟,一时被兄长教训,却是不敢与之斗嘴,闻言只得在一旁诺诺称是。
张入云当下听见二人的语声,只觉好生熟悉,只是一时想不起来。而再看一旁的香丘,却是脸色已然紫了,娇躯竟是一阵颤抖,显是怕得极了。张入云见她如此慌张害怕,一时脑了里一个激灵也已然醒悟,当下忙将香丘护在身后,却是取出流星指带上,欲与来人相斗。未想香丘实怕的厉害,却是提起张入云的衣袖便欲离去。
张入云见此无奈,只得依了她,一时脚下迈动,与香丘一道儿离去。才行得数十丈,却只听见身后那二人一阵欢呼,原来两人已是发现了先时那对玉蝶,正远远的奔了过来。而那一对彩蝶想是为了寻求张入云二人的庇护,一时也跟在了二人背后。
张入云正在跑动之中,就见身后一道青光升起,抬头看去,天空中竟是出现了一张巨网,已然当头向着两人和那对蝴蝶罩下。张入云见此,猛地将身形化做一道长虹,携了香丘堪堪的从网下蹿出。只是那对玉蝶飞行却远没有张入云轻功迅速,一时间已是被那巨网笼罩在其间,眼看就要不得逃脱了。
因感那对玉蝶先前领路之恩,张入云心下不忿,一时已抄起地上一方石块,运足力气向那巨网边角打去,欲掀起其一角,让那两只蝴蝶逃走。谁知那蕴藏青光的巨网,却是一件宝物,张入云一块石子打了过去,只微将一角荡起,却远没有达到让那对蝴蝶逃跑的程度。正在他欲另想法子时,又见两道银光升起,已然那网托住,一时见两只蝴蝶逃走,这才被香丘收去。
原来香丘见那对蝴蝶眼看就要被巨网罩住,她是久为那两名恶人欺侮的,知道那玉蝶被二人捉去,绝无生理。想着自己身世遭遇,却实不忍见那般灵物,受二人涂毒,一时便将肘下双刀放起。只是如此一来,却让自己与张入云的身形略微缓了一下,已被那兄弟两人瞅见。果然她与张入云猜得不错,却真的是崆峒周氏兄弟二人。
周氏兄弟于这山林之间见得张入云当下也是一惊,再见他身旁竟有香丘相伴,更是惊愕莫名之下,心得心中狂喜,当下做弟弟的周世宏人较机警,只一个照面,便是抖手将一枚旗花火箭射向天空。
张入云见此,暗道一声不好,转身欲逃,但总觉得有些不妥当,又待翻身回去将二兄弟拿下以做人质,却又见香丘一副惶恐无计的样子,一时怕让她受了惊吓,即是将脚一跺,已然是携了香丘往来路上逃去。
周氏兄弟见张入云二人乖觉,一触即溃,便从后跟了上来,他二人本领低微,自知不能与张入云两人之中的任何一人相敌,却是不敢近前,初时只用一两枚暗器隔空打来。至后二人的轻身本领比张入云二人差得太多,转眼间便已被张入云甩脱了。
张入云见将周氏兄弟二人摆脱,可香丘脸上依旧是惊恐万状,知此事远还没完,当下也不再多问,只尽展开一身的本领,直快似奔雷的向前逃去。过不得多时,张入云即已发现香丘一身轻身本事只在自己之上,无论自己怎样催鼓真力,香丘依然是尽跟得上,待得后来,二人隐约闻见身后传来的破风声,香丘心下焦急,步子迈动的更快,竟是已在前提携张入云一路奔行。
张入云见此,忙连运几口真气,开口与香丘说道:“香丘,你只管先逃,我与崆峒派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即便为他们所困,也不见得会得怎样!”
未知香丘闻此,却是咬着牙摇了摇头。一时又听见身后飞剑破风声日近,知玉音师太剑光迅速,不容自己多虑。当下再不顾羞耻,周身一抖便将一身衣履除尽,跟着显出真身,背后金翅展动,已是将张入云拦腰抱在怀里,只望前路飞去。如此二人行速快了十倍,却如流星一般向前路射去。
果然香丘飞行迅速,只一晃眼身后剑光便已被抛下不少。正在二人稍稍舒了一口气之际,却听见背后传来一记呼哨声,跟着便是一团赤光涌动,竟是蹿出一条三尺来长的火蛇来。飞行迅速,转瞬千里,只瞬间便已到了二人近前。
张入云见那火蛇来的猛恶,为怕将香丘伤着,忙运动手中银盾,向那火蛇迎去。香丘见张入云不知这赤炼箭的厉害,忙一个俯身将张入云带开,只是自己却忘了防备,一时终没能过,虽是将背后四翅振得金光大盛,但依然是阻不住那箭矢的来势,一阵钻心的痛疼之下,那箭已然是打在了她的后肋上。那赤炼剑好不厉害,只一相撞上,便是一个炸雷生起,当下只打得香丘腰间血肉模糊。
幸是这箭与玉音师太心神相合,因为防将二人打死,已是减了威势,但即便如此,香丘也仍被打成重伤,此时她再无力飞动,嘭的一声携着张入云已是坠入地上黄土,只在地面一阵翻滚。便是张入云也被方才赤炼箭的爆击,给震了个天旋地转,一时跌在地上,却是半日不得起来。
正在他于地上挣扎时,却听见空中两声唿哨,一时已落下四人来,分别是一个身形高大魁梧的尼姑携着周氏兄弟纵剑光落下,另还有一中年师太却不见运甚剑光,只是凭空落下,两道细眉又瘦又长,虽是一张面孔生的娟秀,但一双垂目闪动,却只给人似冷实寒的感觉。
此时张入云见来的有男有女,却是忙挣扎着将自己外衣解下,只罩在身旁仍是赤身的香丘身上,又为其照看伤势,一时见香丘伤的深重,也顾不得和来人理论,忙取手将其身体穴道封闭,又运真力为她疗伤。
当下那高大的师太,只一落地便是对着张入云喝骂道:“果然是你这大闹昆仑玉阳山的小子,这会得落在我等手里,却是休想再活命了!”说着便是振袖上前,欲将张入云拿下。
未想她脚步刚刚迈动,却见一旁的中年师太劝道:“师姐,我方才已是一枚赤炼箭击向他二人,未知竟不能将这少年拿下,你我二人何等身份,即是一击不中,便该收手,怎还好意思再亲身动手!”
那中年尼姑是姚花影的恩师玉音师太,为崆峒派名宿,一身功法修行远超同门,那毒龙师太虽是其师姐,但一时间却也不愿违逆她。闻言却是大声问道:“难不成就这么放过了他不成,这可太便宜这小子了!”
不想玉音师太闻言却是将眉一扬,一时已是合掌微笑道:“我二人身份尊贵不便动手,但两位贤侄却是大可放手一搏啊!”
玉音师太这句话一出口,却是让周氏兄弟吓的一惊,他二人与张入云前次一番大战,已是心胆皆寒,此时再欲上前仍是心有余悸。虽自昆明聚仙楼一战大败而归,二人又得师长传授,但到底那一日受挫印象太过深刻,只是此时二位师长就在身边,却又不得不上。
正在犹豫时,只听得毒龙师太一声霹雳般的暴喝道:“畏畏缩缩的像什么样子,有两位师长在跟前还这般模样,真是丢尽我崆峒的脸面。”毒龙师太虽是脾气火爆,但这一句话却是提醒了二人,一时俱都明白如要出的甚差错,二位师长绝不会袖手旁观。当下激起意气,只听得两声龙吟般的啸声,一时两柄金精剑已是取在手里,依旧如前番一样,二人摆好连环相击的攻势向张入云袭来。
此时的张入云正在替香丘疗伤,倾力将真气输动,但也不见香丘伤口血止住,只为创口过大,又是不及封闭所有穴道,才得如此。尚幸伤口还不是很深,否则的话,只怕此时光就便失的这多血也令香丘流血流死了。当下张入云无奈只得将自己衣襟撕下,替其将伤口裹上,正在他彷徨无计时,却又听得周氏兄弟竟是取身连环相击而来。
此时他只为救香丘方得将众人置之一旁,又见周氏兄弟二人竟还敢过来犯他,巨怒之下已是起了杀机。一时手里一紧仍是替香丘收裹伤口,另一手却是神出鬼没般的自自己腋下穿过,就见他四指拨动,便是四枚银燕镖鱼贯而出,呼啸着直取二人要害而去。
周氏兄弟见有暗器袭来,又因张入云潜行发送,待查觉时已是略慢了一线,但即便如此,到底他二人一身崆峒派功夫也自不凡,手中只剑光一颤便已将暗器来势封死。且二人到底也是受过高明指点,一施动功夫便是留有后着,见击向自己的两枚银燕镖都是先后打到。当下俱是剑尖点处迎着第一枚,跟着将剑一横又是将剑身照着第二枚来路封去。一时俱是有心仗着自己手中金精剑锋锐,想将敌人的暗器破去。且心有计较,虽是张入云所发的银燕镖上力道惊人,但自忖到底比不得自己手中宝剑长大,心中计算怎么也能抵挡得过。
未知玉音师太一见那银燕镖出手便是碗大的银花,便是一惊。再见二位师侄仍是一副不管不顾不曾察觉的样子,赶忙喝道:“小心,快躲开!”可是话已稍迟,就听当先两枚银镖两记叮当作响,已把二人手中宝剑撞开,巨力之下,只震得二人手臂酸麻,长剑几欲跌落在地上。而后首两枚又是跟着透胸打过,直取二人的性命。
两兄弟见此,已是吓得魂飞魄散,忙欲屈身将胸膛要害让开,可是哪里还能够,只挨得三寸,那银镖已是到了贴身胸前。
眼见着就要将二人打死,却只见空中的银镖竟在倾刻间像是被人施了法术一般,顿在了空中,还没待众人看清,却又听得当当两声,已是电射般的被玉音师太收在手里。一众人再仔细看去,原来却是玉音师太手里拿着一面铁牌,中间竟有两枚如风车一般旋转的铃铛,当下急转起来,竟生出极大的吸力,硬生生将张入云的银燕镖给吸走了。
再见玉音师太从那铁牌上取过银燕镖在手中仔细察验,稍时方对着张入云道:“你年纪轻轻却妄用这般歹毒的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