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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都是自家的好,就如同他为女儿吃力心思挑女婿一样,徐元梦那边保不齐对长孙妇也有什么想。要是老人家有其他主意或是人选,曹家总欠好生生地硬凑上前去。
夫妻两个议定此事,便使人到葵院召来天佑。
听父母有带着天慧“相看”舒赫德之意,天佑不知为何想到自己身上。
去年他的亲事定下前,简亲王夫妇也与他有过“偶遇”,想来那个时候六格格就见过自己。
天佑垂下眼帘,虽两家的亲事是御赐,可大家都晓得,若非简王府请旨,皇上不会给下这样的膏泽。
宗室格格,照例多是抚蒙古的,不是膏泽也不会留在京里。
天佑并没有想着自己被“挑拣”如何如何,而是想着凭简亲王夫妇爱女之心,当与自家爹娘无异。那这门亲事,也是在六格格颔首后请的旨。
六格格,相中自己了……
“不单单要比及老爷与休沐,还得寻由子带舒赫德出来,不着痕迹地让天慧瞧上几眼。”天慧叮咛道:“若是露了行迹,即便往后做成亲,也像是咱们家主动,那样就显得妹子不矜贵了……”
天佑一边记着,一边打量母亲神色,心里测度着,自己的亲事,是简王府主动,母亲会不会也会觉得六格格不矜贵?
将心比心,父母主动提及这门亲事,大学士府那边会不会觉得天慧不矜贵?
委实与兄妹感情深,太怜惜这个妹子,由不得天佑多想。
曹颙休沐的日子是固定的,天佑挪不开也可以与同僚换班,左右就一天工夫。
要是挑最近的日子,也不剩几日。
真要出行的话,需要提前放置的事情还多。
曹颙便将此事交给妻子,带着天佑去了书房。
“想什么呢?刚刚都走神了,可是觉得为难?自打去年开始,不是同舒赫德走动得挺勤么?怎么,交情不到,欠好约出来?”曹颙看着儿子道。
天佑摇摇头:“不是,是想着真要依照父亲母亲的,若是三妹妹看中,让三姑母透话给那边,若是亲事做成还罢;要是真有不谐,要是有一两句闲言出来,怕是损了妹妹清誉。”
曹颙闻言,不由皱眉。
他心里担忧的也是这样问题,即便大学士府那边其实不是嚼舌的人家,可真要有一句半句传出来,也让人郁闷。
其实,要是想要坐实这门亲事也不难,请十六阿哥或者十三阿哥出面一句就是。
徐元梦就算另有筹算,能婉拒一个户部尚书,却不会拒绝一个实权王爷,连这一点决断都没有的话,也不会熬到大学士这个位上。
可两家是结亲,又不是结仇,曹颙自不会仗势欺人。
“既想到这一点,可见是上进了,可想到什么妥当的子没有?”曹颙道。
天佑斟酌道:“父亲您看,由儿子提这个话好欠好?只是至交好友,想要更亲近亲近,有心要他做妹夫。若是舒赫德有意,自己就会同徐相,徐相觉得亲事做得,自会使人上门亲;若是他无意,也没必要再勉强。亲事成了,自然是好事;亲事不成,也不过是儿子不知轻重的戏言,牵扯不到父亲、母亲头上,与妹妹清誉也无碍……”
虽有长兄如父的话,可只要不是傻子,就晓得曹颙夫妇在堂,以天佑年纪,压根就不成能做主嫁妹。
因此,即便这件事传出去,也就是少年好友之间的一句戏言罢了。
确实比曹颙夫妇这边透话要妥当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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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三十七章 相看(下)(二合一)
第一千三百三十七章相看
曹家天慧尚未及笄,父母兄弟已经开始着急女婿人选,那大学士府还有个已经十七岁的孙小姐,也够徐元梦老夫妇焦心的。{。首。发}
至于长孙舒赫德,虽说十九岁,也不小了,可这世道,聘妇与嫁女究竟结果不合。别说是十九岁,就是在大上几岁,也不难找人家。
女子却是不合,即便为母收孝,是天经地义的,可担搁就是担搁。要是再不定下,再拖一、两年,更难寻到年纪相当的,不是低嫁,就是要给人为继室。
舒赫德早就同祖父、祖母说过,让二老先操心妹妹亲事,自己的婚事不急。
眼看孙子孙女都要出孝期,孙女明月亲事尚未有眉目,徐元梦夫妇也有些上火。
舒赫德少不得劝慰一二,心中对富察家几多有些怨愤。
早在他母亲病故前,便同他堂姑母,也就是富察家四夫人说的差不多,有意两家结亲。
可那时傅清的未婚妻才病故,明月待选,还需走个选秀的过场,欠好立时下定,事情才拖下来。
随后是大太太病故,他们兄妹守孝,亲事就担搁下来。
没想到,没等他们这边出孝,傅清又要守父孝。
就两家的亲事,无人再提。非论是徐元梦也好,还是舒赫德也好,都晓得提了也没意思。
富察家出了皇子明日福晋,不单单是成了皇亲,除非有大变动,否则富察家就要成为后族。
李荣保已故,推恩的话,傅清一个承恩公是跑不了的。
傅清的妻室人选,就不是富察家四夫人一个妇道人家能做主的。即便没了李荣保,还有健在的马齐,还有富察家的女婿四阿哥。
徐元梦晓得自家状况,晓得“高攀不上”,早早就不考虑富察家。
其实,以大学士府的门第,无论如何孙女也是不愁嫁的。
不过是大学士与老夫人心疼孙女,怕孙女受苦,不肯轻许罢了,才想着在亲戚里选人家,亲上做亲,几多能多怜惜孙女几分。
先前也有其他两家亲戚里的少年年岁相当,因大太太自己看上了傅清,老两口不肯违了儿媳妇的心愿,就没有接另外两家的递话。
而今富察家有变,那两家少年也都订婚的订婚,娶媳的娶媳。
徐元梦无奈,只能在门生故旧里再找,却是多几几何都有遗憾之处,难有让人满意的。
大学士怕老妻着急,欠好同她细说,便叫来长孙到书房,叮咛道:“明月的亲事,实在是不得再拖,不只我这边上心,你也留意些。等你出孝期后,多出去走动走动,同窗好友中,或是他们的兄门生侄,没有订婚的,只要人品好,家境差些也没什么。”
至于明日出庶出,不消他特意叮咛,舒赫德也会心中有数。
明日庶有别,以大学士府的门第,除皇家之外,就是宗室王府的庶子,他们祖孙也不会选。
或许正因为老爷子在明日庶上面分得清,大学士府内宅才肃静,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舒赫德的两个叔叔也安分,老爷子夫妇给庶子挑的也都是性子柔顺的媳妇,就是为了省些是非,不欺负到长房孤寡头上。
若非太夫人这几年精神不济,舒赫德兄妹聘妇出嫁也需要尊长出力,老爷子早就将两个庶子分出去。
不过现下见他们安安分分的,老爷子也就想着多留他们两年也好。
独木不成林,长孙没有同胞兄弟,与堂弟们多亲近也好,保不齐哪个成才了,就成了助力。
舒赫德四月底就出孝,徐元梦现下叮咛孙子留心,也是让他先斟酌斟酌人选。
舒赫德应了,心里已将自己熟识的人选都过了一遍,待想到天佑时,隐隐地觉得有些遗憾。
曹家家主曹颙没有庶出兄弟,本人也有妻无妾,曹府人口也简单。
曹家老一辈几位姑奶奶,多指婚宗室,可见其家风教养。
自己同天佑又投缘,若非宫里指了亲事给曹霑,自己的妹子也匹配得上。
家中祖母年迈,母亲生前身体就不大好,小妹十来岁就开始执掌家务,打理得井井有条,当得起长子妇。
若非如此,堂姑母也不会看上妹妹,想要聘为子妇。
曹霑已经订婚,多想无益,其他人虽也有不差的,可就要好好挑挑。
从祖父书房出来时,舒赫德眉头的郁结去了很多,不再想着自己不得科举之憾事,全心思为妹子筹算起来。
自己的几个相熟的好友,多是娶亲了,没娶亲的也定了亲事,却是他们兄弟之中,有与妹子年岁相当的未婚少年。
可自家人丁薄弱,真要与世家大族结亲,妹子要受了委屈,又能靠得谁去?
祖父祖母年迈,自己的年岁在这里摆着,分量不足。
失父失母的孤儿,能依靠的除祖父、祖母,本当还有母族。
可两个母舅一个病故,一个外放处所,压根靠不上。
舒赫德游移着,脑子里突然想起一个人来。
可不管他觉得对方如何,总要妹子看对眼,祖父母颔首,才算的数。
说起两家门第,却是也相当。
或许在旁人看来,那是个冷清人家,两家联姻与大学士无益处,可舒赫德只想让妹子过的舒心自在,哪里舍得用妹子的大事来为自己添助力?
可自己只见过那人几遭,虽说脾气相投,到底交情有限,平白无故叫人到家里来,又显得唐突,总要寻个由子才好。
舒赫德犹豫之间,眼角无意扫到书架上,落到一
他站起身来,脸上lu出狡猾之色,唤来小厮叮咛道:“拿我的拜帖去曹府,问一问他们家大爷曹霑哪日休沐,就说我有事邀约……”
话音未落,就听门外有人笑道:“莫非这就说传说中的缘分,我过来寻伯容,伯容也想着寻我?”
却是天佑到了。
舒赫德脸上带了笑,忙起身相迎。
看天佑穿戴侍卫服侍,舒赫德不由一愣,道:“承益这是才从宫里回来?”
天佑笑道:“今儿当早班,出宫有一阵子了,过来探望一个养病的同僚,想起伯容家宅邸就在跟前,便不告而至,做了不速恶客。”
京城八旗人家,宅邸散布多是依照旗别散布。
曹家却非如此,他家在正白旗,老宅却在西边,而不是像其他两白旗人家一样在向阳门、东直门附近。
舒赫德家却是在京城东面,向阳门附近。
舒赫德摇摇头,道:“又不是没来过,若是上门前真要先送帖子,才是外道。”说话间,他招呼天佑坐下,叮咛小厮上了茶。
自打去年夏天在富察家外重逢,两人昔日同窗就恢复往来,大半年下来,却是比早年在旗学时的交情还好几分。
舒赫德的书房,天佑也来过。
看着那满满三面墙的藏书,还有几案上一尺多高的书卷,天佑笑道:“伯容的学问本就扎实,又经过这一科的沉淀,想来对下一科xiong有成竹。”
舒赫德闻言苦笑,道:“祖父已经做主,等我出服后,便补笔贴式考内阁中书……”
天佑闻言,很是意外。
以舒赫德的功课学问,乡试不是坎二,会试若非运气极遭,榜上有名没问题,所难掌握的只是名次高低。
抛却科举,恩荫入仕,对其他人许是好事,对向来念书勤勉的舒赫德来说,委实可惜。
随即,天佑便想到徐元梦这般放置的用意。
换做其他人,加入乡试、会试,考庶吉士入翰林,更是妥当。
可那样的话,要先比及明年乡试、后年会试,中了进士,除一甲之外,即便考了庶吉士,入了翰林,也要比及三年散馆才授官。
前前后后,就是五、六年的时间。
舒赫德等得,徐元梦等不得。
徐元梦已经七十有余,谁也不知道老人家还能支撑几年。
官场之上,向来是人走茶凉,若是不在有余力时,将长孙放置妥当,老人家也不安心。
现下以老人家大学士的身份,想要提携明日孙一二,不过举手之劳。
同样是五年,走科举之路才将正式出仕;补笔帖式考内阁中书的话,五年的时间,资历都熬出来,再谋外放,就是正五品的同知与直隶知州,起步就高了很多。
可官场之上,向来讲究按资排辈。
内阁中书,除由笔帖式与特赐举人考入之外,还有一部分是落选庶吉士的进士拔入。
如此,在外人眼中,内阁中书到底不如庶吉士身世来的有底气。
天佑不知如何宽慰,只能将心比心道:“老相爷一片慈心,伯容是明日长孙,要支撑门户,所至,多担待吧。不为旁人,就为了你们兄妹自己个儿,也要自己想开些,省的郁结在心,也引得老相爷难过。”说话之间,也lu出几分难过无奈。
换做旁人,抚慰再多,也没有天佑这几句话来的实在。
因为天佑也是长子明日孙,要支撑门户。
天佑一个进士,因是家族长子的缘故,只能弃文从武补侍卫,不过是长子的责任,身不由己罢了。
想着两人都是要背负家族责任的长子,舒赫德在心里对天佑又亲近几分,寻思当如何开口,才能顺着自己的放置。
这时,就听天佑道:“即是见到伯容,少不得想起一件事,我晓得有个宝贝,寻常人难见,想要约伯容出门,赏鉴一二。”
大家都是大家子身世,对珍玩字画这些都是打小见的,同窗之中,尤其是舒赫德眼光要好一些。
早年大家在两白旗旗学时,便经常结伴去琉璃厂“捡漏”。
舒赫德听了,没有说话,神情颇为古怪。
这下,轮到天佑纳罕,道:“这是怎么了?可是时间上不凑手?”
这会儿功夫,舒赫德神色已经恢复如常,摇头道:“没有,最近正闲着,刚才走神,是想到些其他事。”
他既没详细说,天佑也欠好多问,就与舒赫德敲定了出游的日子。
让天佑意外的是,舒赫德并没有追问是什么“宝贝”。他早先预备好的一肚子说辞,也就没有用的上。
既来了大学士府,总欠好这这样离开,知晓大学士在家,天佑便过去请了安。
徐元梦是晓得孙子这个昔日同窗的,对其也印象大好,不但和蔼地与之说了一会儿话,还叮咛孙子留饭。
天佑便没有客套,用了晚饭才告辞。
待亲自将天佑送出门后,舒赫德转会书房,站在书架前半响,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抚了抚上面的书名,赫然三个字西游记。
“真是巧得不得再巧了……”舒赫德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书又插回书架。
随即只觉得心里同长草了似的,坐立难安。
过了好一会儿,他浩叹了口气,喃喃道:“胡思乱想什么,不过是巧合……”
转眼,到了四月初五,曹颙休沐。
夫妻两个,早早地起了,用了早饭,便连着女儿天慧,一道前往西山灵光寺。
初瑜早先使人给妞妞求的平安符,就是在灵光寺观音殿供奉过,又请主持高僧开过光的。
之所以选择在初五上香,避开了初八的佛诞,一是曹颙不消挪时间,二是正好人少幽静些。
天佑这日并不是休沐之期,可提前与同僚换班,亦得了一日清闲。
天佑与舒赫德约好在靠近西直门城门的一家茶社前相聚,他是提前一刻钟到的,不想舒赫德已经到了。
因在孝期,不得穿绫罗,他只穿戴蓝色细布长袍,少了几分世家子弟的贵气,浑身透着几分清雅。
天佑下马抱拳道:“竟是我来迟了,劳伯容久候。”
舒赫德摆摆手,道:“我也才到……”
两人寒暄两句,便各自上马,带着一干随从小厮出了城。
听说是去西山,舒赫德其实不料外。
西山风景秀丽,有很多文人墨客隐居此地,这里流传出去的珍玩字画,在琉璃厂的铺子里其实很多见。
可连着过了几处村庄,天佑都没有换道之意,还是顺着官道直行。
眼见人烟渐稀,舒赫德忍不住心下思量,这边他早年也来过,若是记得不差,前边就剩下几处古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