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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此时的他,这些打算他还更是想都没有想过。
此时,杨广自己正直春秋鼎盛,石之轩如此之说,已是触动了他的霉头。再者,皇朝继承者这是何等之大事,眼下连石青璇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都不清楚,如果是女孩,那以后她会不会怀上男孩,这还是两说之事,但你石之轩就在这里提出了那等的条件。
更何况,继承者之事,事关皇朝气运,国柞延续,又怎么能操持于石之轩之手?
“青璇和她所诞下的孩儿,自有我这作丈夫和父亲的爱护,”杨广负手伫立,双眸微眯,浑身上下,凛然生威,只听见他一字一顿地说道,“但是,册封与立继承者之事,或许有可能,或许不可能,这都是取决于今后情势的发展。不过,我在此明白地跟你说,你所冀望的,都很有可能不可实现。即使你改投他方,我亦是这一句话。”
石之轩霍然转头,面目冷峻。他凝视着杨广的那对眸子,内中厉芒若隐若现,良久之后,他适才收敛去了眼中的厉芒,淡声说道:“倘若,在我的效命之后,还加上巴蜀三十四州地归顺呢?这又如何?巴蜀归顺之利。不消我说。你自然也是清楚得很的……”
石之轩还没有说完,杨广却已经摇手截住了他的话头。断然说道:“邪王请勿再作这等稚儿之语。你我相处亦有十余年,我之心性,你自是了如指掌,此事休要再提。”
“裴卿,你之大才。我自是深知。我们当年克收西域,分化突厥,东征高丽,是何等之伟业,可惜一朝败亡,竟致这十数年心血,都付之流水,着实是令人扼腕,”杨广地眼中射出灼热的光芒。恳切地说道。“此些未竟之种种,就让我们再次携手。完成大业,如何?”
石之轩闻言,眉宇登时一动,徐徐地说道:“陛下,你真的还敢任用我吗?如今天下,有人说我令得他国破家亡,更有人说,我的意图乃是分裂大隋、祸乱天下的呢?”
杨广知道石之轩的意思。
在原来的轨迹中,寇仲与徐子陵遇到来自西域吐谷浑汗国地伏骞王子,其部下邢漠飞便是指责石之轩在西域大搞风雨,并且在大业五年鼓动杨广征伐吐谷浑,使得他们家破国亡,竟连当时地汗王伏允都不得不逃走,遁走他乡。
而出自慈航静斋的师妃喧,亦对着徐子陵指责石之轩之前鼓动杨广征伐吐谷浑、分化突厥、征讨高丽,乃是祸乱天下之举,但是,只要想想这位师仙子所挑选地李世民上位之后,对吐谷浑、对突厥和对高丽所采取的举措,你就会发现,它们与杨广当年所作的,包括具体步骤,竟然是如出一辙。
这些,又说明了什么?
“我们圣门,数百年来,都是这般的与慈航静斋争夺天下道统,”杨广缓声说道,“她们这般的说你,原是应有之事,你早该明白了过来才是,怎么还如此介怀?”
石之轩摇了摇头,缓缓地说道:“陛下,我要说地,其中并非那个意思。”
“今时,却已经不同往日了。当年你不知我的身份,那还好说。但如今你却已是尽知于我,恐怕,当年我暗中救下杨勇之子杨虚彦之事,你也知道了吧?现在,即便是我再次投效,但是,你我之间,彼此又怎么还能像以前的那样,互相信任?”
杨广盯着石之轩,徐徐地说道:“邪王,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事情至此,即便是我真的答应将青璇立为后宫之主,将她诞下的孩儿立为继承人,你便又真的能够放心?”
“岳父大人,我便直接对你说吧,”杨广目光灼灼地望着石之轩,昂着头,傲然说道,“我看重你,并非因为其他,而是因为你对西域的熟悉以及你在那里的威望,你分化突厥的做法,我亦很是赞赏,至于你地武功强横什么地,却不在我的眼中。”
“朕今天便把话放在这里,”杨广望着石之轩,热切地说道,“裴卿你若是再次投效,朕绝对会信之不疑,任你施展才干,即便是千百年后,你地声名仍然动于天地。”
石之轩平静地望着杨广,淡淡地说道:“但若是我转投他人呢?”
“看在青璇和未出世的孩儿的份上,朕今天会放你生离此地,”杨广说到这里,语气倏地转寒,他的眼眸中厉芒骤盛,只见他冷冷地凝视着石之轩,森然说道,“但出了这个门,朕便会马上发动一切人手,朕亦包括在内,竭尽全力地追杀于你,不死不休。”
石之轩闻言,眸中寒光一闪,但他的声音却还是平静如旧:“你这算是威胁我吗?”
“不!”杨广忽然绽开了真挚的笑容,徐徐地说道,“这是我向你表达敬意的方式!”石之轩听见杨广连连变换的称呼,心中禁不住地叹息了一声,心中暗道:这个杨广,修习了《神典魔藏》之后,心性比之以前,果然是彻底扭转了过来,真的是换了个人似的!
他望向了杨广的眼眸,只见那对灿若星辰的眸子,清澈如泉,正在射出了诚挚而恳切的光芒,便在这一刹那,石之轩的心中忽然若有触动,感受到了杨广发自内心的诚意。
“青璇安定之后,我一生之大愿,便是彻底地颠覆慈航静斋和静念禅宗,”石之轩垂眉沉寂了一会,忽然开口打破了静谧,“我的这个心愿,陛下能够让我实现吗?”
“当然可以,”杨广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因为,它们也是朕之目标哩。”
杨广说话的同时,目光轻轻地闪动着。在这一刹那,他在心中蓦地想到了隐藏在慈航静斋和静念禅宗背后的清风明月,以及那四个还没有露出庐山真面的老家伙。
慈航静斋和静念禅宗这两个所谓的武林圣地,都是杨广与石之轩的目标不错,但是,它们背后的清风明月以及那四个老家伙,却是对石之轩没有丝毫的兴趣,他们纯粹就是为了杨广这个死而复活的不灭魔尊而来的。不过,对于这一点,杨广却是对石之轩提也不提。
“如此便好。”石之轩朝着杨广点了点头,口中淡然说道,“裴矩该走了。两个月后,裴矩当为陛下献上巴蜀三十四州,陛下可教竟陵郡的方泽滔兵出巴东郡,与巴蜀互为犄角,威胁西城郡,窥伺京兆郡,使得李渊方面,亦不敢轻举妄动,如此一来,巴蜀可定。”
说完,石之轩便转过身体,向着房门走去。杨广望着他那孤高寂寞的挺拔背影,心中莫名的一动,忽然张口说道:“青璇便在这里,你真的不去见见她吗?”
石之轩闻言,脚步登时一顿,但只是一瞬,他便淡淡地说道:“见了如何?不见又如何?”说罢,他便拉开了房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消失在房门转弯的地方。
片刻之后,杨广亦是悄然地离开了散花楼。
行到了街西头的一个拐角处,杨广的心中突然若有所感,他蓦地停下了脚步,转身走进了右边的那条偏僻的小巷子,刚过巷角,便见到前面丈许之外,石青璇正一袭青衣,手持着那支碧绿的天竹箫,宛如幽谷兰花的一般,眼眶含露,俏生生地站立在那里。
杨广凝视着石青璇的玉靥,缓缓地走了过去,将她轻柔地搂入了怀抱,凑到她的耳朵边,轻轻地叹息着说道:“他走了。”
石青璇伏在杨广的胸前,呆呆地站了半晌,良久,适才站直了娇躯,她用手指轻轻地拂了拂垂到额前的一缕发丝,淡淡地说道:“阿摩,我们明天就起程返回江都,好么?”
杨广在心中暗暗地叹息了一声,口中却微笑着说道:“好啊,时间正好哩。”
当日下午,宇文伤自己去寻了一艘大船,买好了船票,然后便通知了杨广。翌日的清晨,杨广携着石青璇,带着宇文伤、李靖、红拂,登上了那只名叫苍梧号的三牙巨舰。
第一第277章 船上
当日下午,宇文伤自己去寻了一艘大船,买好了船票,然后便通知了杨广。翌日的清晨,杨广携着石青璇,带着宇文伤、李靖、红拂,登上了那艘名叫苍梧号的三牙巨舰。
这艘三牙巨舰名头上虽然为商贸所用,但明眼人一看便知,它其实只要稍稍改装,便可迅速地化为狰狞战舰,以它这庞大舰体,以及舰上那些若隐若现的舰载巨型器械,可以说,在长江水道上的整个上游路段,它当可来往纵横,任何一个势力,都不敢轻撄其锋芒。
当杨广在码头上看到这艘巨舰的时候,眉头便是深深地蹙将起来,不过他当时却没有多说什么,到得登了上船,步入自己的舱房之后,他便立刻地将探询的目光投向了宇文伤。
宇文伤安置好杨广与石青璇的行李之后,刚要向着两人行礼告退,但却看见了杨广满含询问之色的眼神,他心中一怔,但马上就会意了过来:“公子,这是宋阀的商船。”
“宋阀的商船?”杨广听见,脸色顿时一动,他沉吟了一会,若有所思地说道,“看来宋阀势力真是不小的嘛,竟然连商用船只都是这等的超级巨舰,朝廷水军只怕也是不如。”
宇文伤的心中念头纷起,暗忖皇帝这话却是何意,但口中却恭声答道:“朝廷的水军,原来便是等同完全地新建,虽得云妃的巨鲲帮家底,亦得陈长林将军倾族相助,造出飞轮战舰这等奇船,之前也是仗之击败李子通,但终归上逊了一筹,还是难入大流。”
“返观宋阀水军,它却是宋阀得南海之利。埋头苦心经营了百数十年,原来亦是成军建制,早成章法。公子亦是知晓,即便是杨素当年的无敌水师,在它缩入南海自保的时候。虽然表面上占得上风,但亦拿它无可奈何,其威势如此。向来以久,公子却不可枉自沮丧。”
“你说的极是。”杨广朝着宇文伤赞许地点了点头,接着拧眉说道,“不过,我将来用到水师的地方恐怕比陆师还要多,因此。水师的训练强度,以后却是还要加强数倍。”
宇文伤听见了杨广最后那句仿佛呓语般的话语,心中却是不由地一愣,暗中忖道:将来用到水师地地方恐怕比陆师还要多?皇帝的这话,却是怎么个说法?将来西进中原鼎定天下,即便是南下扫荡群寇,也都正该是用陆师冲锋陷阵的啊,这却关水师什么事了?
心中虽然暗暗奇怪,不过。宇文伤却是知道。皇帝年来行事,都是高深莫测。难以忖度,即便是他这等亲信人物,很多时候都是摸不着头脑,因此,当下他索性不再思想这些事情。
杨广当然瞧见了宇文伤脸上闪现出来地一派迷惘之色,但是,在他这个臣子的面前,杨广却怎么能什么事情都吐露出来,特别是他的两个儿子都在军中且身居要职,当下,他亦没有解释,只是挥了挥手,示意这里已经没事,他可以退出舱房,自去休息了。
旁边地石青璇对杨广谈论的军国大事却是丝毫也不感兴趣,待得宇文伤退出房间之后,她便从旁边取过来了两人的行李,在舱房里面细致地铺陈了开来……
三牙巨舰地船体虽然庞大,但是船速却是很快,刚刚入夜,便已下到了巴郡。
因为长江的这一段水道过于险峻,因此巨舰便在巴郡路段地江边码头停留了下来,不过为安全计,除开到达目的地,这艘巨舰的主事却没有允许其他的旅客下船行走。
夜色逐渐逐渐地深沉了下来,寒风轻啸着吹了过去,江面之上,滚滚冲来的水浪一波接着一波地拍打着舰体,哗啦哗啦的作响,衬得四周却是越发的静谧。
杨广用过晚膳后,在舱房之内呆着没有事做,坐了久了,便觉得有些气闷,当下便要带着石青璇到甲板上走一走,权作散心,但是,石青璇自从怀上身孕之后,便极是懒动嗜睡,杨广刚到榻前叫了她一声,却发觉她已经和衣卧了下去,面容甜美的恬然进入了梦乡。
杨广披上外袍,出门而去,只见廊道上空寂无人,只有那一排舱房的窗户上,隐约透出了昏暗的灯光,显然,在此寒冬之夜,船上的诸位旅客都正躲在舱房里面,各自休息着。
杨广上了甲板,但是,却愕然发觉,上面竟然也是没有一个人,连个值班的船员都是没有,正在诧异着的时候,猛然之间,却看见甲板地右侧船舷边,正伫立着一个苗条地倩影。
杨广悄然走上前去,到了那个倩影的六尺开外,像她那般地倚靠着船舷,然后朝着她的那张娇滑玉润的侧脸看去,当他看清楚的时候,顿时不由地惊讶说道:“原来是你!”
这位女子,正身穿着素净的白色衣裙,娉娉婷婷的迎风而立,她的衣袂在空气中簌簌飘拂,仿佛要当而飞起,直若壁画之中乘风归去的仙子。仔细看时,灰蒙蒙的夜色下,只见她的容色娇美秀丽,气质却是端庄自矜,但是,她的脸容上,丝丝的寂寞之色清晰可见。
她,赫然便是宋阀阀主天刀宋缺的第四女、独尊堡堡主武林判官解晖的儿媳宋玉华。
宋玉华正在怔怔地望着幽深的夜色,骤然听见杨广的声音,登时吓了一大跳,她慌不迭地捂着酥胸,旋风般的转过娇躯,一双尤自带着一丝惊色的明媚妙目,朝着杨广看了过去。
“是……是你!”宋玉华神情紧张,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小说整理发布于ωωω.ㄧбk.cn“杨公子,哦,不,是陛下。”
“宋小姐,你我亦有一面之缘,你不用这般紧张的,”杨广知道宋玉华必定是从宋玉致那里听过了自己的身份,因此也没有感到奇怪,他的明亮目光在宋玉华那颤巍巍的酥胸位置停了一停,然后微笑着说道,“我们现在处于江湖之远,就别提什么陛下不陛下的。更何况,我与你的妹妹玉致小姐亦是朋友,你随她叫我一声杨公子便可以了。”
“呃?”宋玉华听见杨广轻松说出的话语,加上见到他温柔和蔼的样子,心中的紧张局促顿时松去了许多,她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杨广,点了点美丽的螓首,“好……好的,杨公子。”
她的声音顿了一顿,稍稍露出了迟疑的神色,然后露出了奇怪之色,期期艾艾地问道:“杨公子,你与我玉致妹妹,真的是朋友?我……我怎么从来没有听她说起过?上次我们相见的时候,你们好象……呃,她现在也在这艘船上,要不,我下去把她喊上来?”
杨广微笑地摇了摇头:“不用了。反正大家都船上,以后随时都有机会见面的。”
宋玉华得知了杨广的身份,再瞧见他那对深邃幽深、直能吞噬自己灵魂的漆黑眸子,还有嘴角唇边绽出的那一丝充满邪魅味道的笑容,芳心之中就是莫名的一阵心跳加速。她有些慌乱地朝着杨广施了一礼,然后急忙地说道:“杨公子,夜深了,我先下去了。”
宋玉华转过娇躯,举步便要走下甲板,但她却没有注意到,她那飘扬的裙带,却已经被夜风吹得死死地缠绕在了船舷上,她这么急疾的一走,裙带立刻绷得笔直,措手不及之下,加上宋玉华心情紧张,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当即立刻朝着前面扑倒了下去。
杨广亦是没有想到宋玉华竟有这种状况,但是,他的反应倒是一等一的迅速,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的口中惊咦了一声,同时斜身跨前了两步,伸手一抄,便将宋玉华那具丰腴浮凸、曼妙柔软的美好娇躯,从扑倒的势子捞了起来,搂入了怀抱之中。
“小心了,”杨广低头看着怀中已经羞得娇靥通红的宋玉华,柔声说道,“宋四小姐。”
“……杨公子,谢谢你,”宋玉华伸出一双白皙娇嫩的纤手,抵在杨广的胸前,使自己与杨广稍稍离开一些,同时,她还在杨广的怀中轻轻地挣扎了起来,“我可以自己站着了。”
杨广听见宋玉华楚楚可怜、几乎近于哀求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