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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情况怎么样了?”正沉寂着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一把熟悉的声线。
杨广与宇文伤闻言,都是讶然回头,只见面罩轻纱地单美仙、傅君瑜、独孤凤,在尤楚红以及数十个宫卫的簇拥下。不知什么时候就上了城墙,急疾地向杨广这边走了过来。
“你们怎么来了?哎,这里危险,你们回去吧。”杨广迎上去,脸上带着责备之色说道。
单美仙微微一笑,吐气如兰,绝美地玉容若隐若现,她柔声说道:“你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却叫我们在宫里苦等。让我们如何放心得下呢。再说我们都有武功伴身,不妨事的。”杨广自然知道三女都有一身不俗的武功护身,但是。这里毕竟是战场,兵凶险地。与江湖之上并不相同。他正要劝说她们回去,这时候。却听得城墙下面,一阵呐喊声震天般的响了起来,他回头看时,只见魏军抬着浮桥地队伍小跑着冲锋上来,在护城河上搭起了浮桥。
咻!咻!咻!凄厉的呼啸声骤然响起,刹那之间,三轮箭雨便从城墙上倾泻而下,登时射翻了数百名魏军,叫他们倒栽进滚滚奔流的护城河里,瞬息间便冲得没了个影踪。
但这根本阻止不了魏军搭建浮桥的行动,一阵哇啦哇啦的惨叫声,夹杂着蓬蓬蓬的砸响,片刻之后,魏军付出了近两千人的代价,终于还是将十六座浮桥搭在了宽阔的河面上。
此时负责攻城的前军大将正是罗士信,他在护城河前面瞧得分明,大喜之下,当即命令在后面待命地刀盾步兵,跟随着缓缓舒展开的攻城梯,飞速地跨过浮桥,向城墙下面奔去。
整个战场之上,霎时之间,鼓声喧天,号角长鸣,喊杀声冲天而起,震耳欲聋。
蓬蓬蓬!沉闷的剧响中,双方地投石车展开了对攻大战,巨大的岩石呼啸着从天而降,每每砸下,无论是城墙上还是城墙下,都会溅起了漫天地鲜血肉酱,异常地血腥残酷。
举着厚实的盾牌,顶着暴雨般地飞矢,滚烫的沸油开水,还有粗重的檑木,魏军的刀盾步兵逐渐地推进到城墙根脚,他们拼命地将攻城梯展张开来,向城墙上延伸上去。
哗啦!哗啦!哗啦!蓬!蓬!蓬!攻城梯上,刚刚攀登到半路的刀盾步兵,便被沸油和檑木狠狠地砸了下去,摔个半死,躺在地上不住地惨嚎哭叫,但是没人理会这些士卒,在这个时候,活生生的性命就好象是一个个的符号数字,在上位者的眼中,他们仿佛是微不足道的灰尘沙土,吸引不了丝毫的怜悯。
便当攻防双方作拉锯战的时候,游弋在洛水上的韦起,趁着这个当儿,也命令自己的部队快速上岸,慢慢地朝着魏军的左翼迫了过去。李密得到斥候的禀报,哼了一声,却没将韦云起那区区的七千人马放在眼里,只是让单雄信率领押在后阵的万余兵马,迎将上去。
韦云起这次带来的七千兵马也是步兵,见到单雄信统领大兵徐徐压来,他也是毫不惧色的提兵逼了上去,同时间,令旗朝后一摇,命令李云纵率兵将船上的那些器械推到了阵前。
单雄信勒马细看,只见对面驶出的,先是十数辆形如抛石车的奇异矮车,这些矮车后面挂满了脸盆大小的网兜;接着是十数辆仿佛酒铺柜台的梯形巨车,在车子的正面,斜向天空的板面上布满了儿臂大小的孔洞,黑森森的,里面不知隐藏了些什么。跟在后面的,却是三列背负着箭筒的弓箭手,他们的箭筒与寻常的大相径庭,里面插着的箭矢乃是呈扇形散开,便如同孔雀张开的尾屏般,连颜色也是类似,七彩缤纷的。
单雄信正在诧异着的时候,后方中军大纛之下的李密,却忽然地打了个奇怪的手势。
李密身旁地晃公错会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策马驰了出去。片刻之后,他的身影便出现在阵前。在他地身后,赫然跟着两队身形矫健的人马,一队白衣飘扬。正是南海派高手,另一队头扎白巾。灰袍大襟,手执长棍,却不知是什么来路。
晃公错和他身后地两队人马,混在滚滚冲前的魏军当中,冒着箭石檑木。躲在那辆小山似的撞城车的后面,悄悄地闯过了浮桥,小半盏茶的工夫,便抢到了东门地正城门前。
城墙上面的城防军发现了这支队伍,赶忙调了一批檑木过来,呼喊两声,便骨碌骨碌的推了下去,这一下效果很明显,霎时间。便砸死了过半人马,只剩下眼急脚快的三百多人,躲闪在墙根。逃了过去,而那辆快要冲到了墙根的撞城车。却被砸翻侧倒在地。晃公错看得清楚。双眸顿时红了,犹如霹雳炸响般的大喝一声。将身闪到那辆撞城车的后面,伸手搭在车辕上,几乎是同时,那队头扎白巾的队伍也闪出两人,晃身闯到车前,也伸手搭在车辕边上,只听一声发喊,举手向前一推,那辆沉重如山的撞城车竟滚到城门前。
“快点引信!”晃公错挥手劈开砸下地一根檑木,白眉陡竖,满脸厉色地亢声吼道。
“阿弥陀佛!”那两人单掌横胸,齐宣一声佛号,应了一声,他们扯去头上的白巾,竟然露出两个亮晶晶的光头,细眼看时,正是静念禅院地两大金刚不嗔和不惧。
不嗔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折子,迎风一晃,擦燃起来,突地跨步抢前,将那辆撞城车底下的一根三尺长地引信点燃,然后返身跃出卧倒,同时口中厉声大喝道:“都卧倒!”
晃公错和不惧亦是同声吼道:“卧倒!”他们带来地那两队人马早得警告,听见喝令,立刻就地趴在地上,而身旁的那些魏军地刀盾手们却惊奇地望着他们,有些不知所措。
“蓬!”猛然之间,火光骤闪,只听见一声震天撼地的霹雳巨响,那辆撞城车便猛地爆炸了开来,旁边的城门虽然有铜钉攒住,但仍然是受力不住,被炸飞了小半扇巨门。
哗啦呼啦!城门边上,砖石泥尘四处飞溅,碎块木屑仿佛雪花般的漫天飞舞。
晃公错虽然修为深厚,但这么近的距离,依然被那声巨响震得血液沸腾,耳朵轰鸣,他第一时间跃将起来,看清楚情形,顿时欢喜欲狂,哈哈的狂笑两声,回头招呼了躺在地上的不嗔和不惧,然后便赤红着脸,厉声狂吼着,便朝着半隐半闭的城门奔了过去。
不嗔和不惧没有晃公错的那等修为,因此他们虽然躲在后边,但是还是被那声巨响震得胸口窒闷,直欲呕血,他们知道自己已经负了轻伤,但是此时却非修养的时候,因此他们很快地跳将起来,朝着后面的两队人马呼喝一声,然后向晃公错的身影追了上去。
后面的那队南海派高手,以及不嗔和不惧带来的那队手执长棍的僧兵,修为自是远远不及前面的三人,其中修为最浅的数十人,甚至已经被震得七窍流血,或死或伤,不能动弹,而那些还能活动的两百多人,勉强地振作了起来,然后赶忙地朝着城门杀了进去。
护城河的对岸,中军大纛之下。李密听见了那声巨响,忍不住地策马上前了几步,抬眼朝着前方眺望而去,但是前方旗帜招展,烟尘四起,他的目力虽强,却还是看不清楚。
这时候,他的后边忽然地策马驰出一人,此人头戴僧帽,身披金丝袈裟,一双执着禅杖,一手托着法钵,端的是眉目清秀,俊朗异常,却是静念禅院的主持了空。“李施主,霹雳车已响,想必城门定然是已经洞开,”了空宣了一声佛号,满脸的慈悲之色,徐徐地说道,“不过,晃仙翁的手下只有数百人,而且大多不悉军阵之法,恐怕难以抵抗城中大军的反扑。如要顺利夺取城门,还须李施主再行派兵相援呐。”
李密闻言,登时喜形于色,他回过神来,答应一声,然后立刻下命,叫中军的骠骑将军秦叔宝,马上领军上前,会同罗士信所领的攻城部队,合力攻打东面的正城门。
命令一下,三军顿时一片欢呼,前面的攻城部队更是齐声呐喊,拼命地向前涌去。
李密望见士卒奋勇争先的模样,禁不住的哈哈大笑了一阵,忽然间,他回过头来,朝着了空大声笑道:“此番攻城,大师所献的霹雳车乃是首功,而今冲锋陷阵的各位大师亦是功果不小,只待城池一下,孤必定会为贵院夺回田亩,此外,孤还会有另外的封赏。”
“多谢李施主厚意,”了空满脸悲天悯人的慈色,宣了一声佛号,淡淡地说道,“不过,出家人四大皆空,无欲无求,本院此次前来助战,并非是为了李施主的封赏。实是杨广昏庸无道,倒行逆施,所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是以本院才不得不来走上这一遭。”
李密见到了空在自己的面前,竟然还是口口声声的“李施主”的叫,似乎并不以自己这个魏国的主上为意,他登时有点不悦,再瞧见他那副假正经的样子,心中更是冷笑不止。
想到当年的往事,他心中便不由地忖道:当年你们与武帝生隙,便将杨坚养大,扶持他夺了大周朝的江山,也是这番说法!你们这帮秃驴,以为孤真的不知你们的面目吗?
不过,此时大敌当前,并非是与静念禅院翻脸的时候,李密只在心中冷哼了一声,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含糊的应了一声,然后便掉过头去,仔细地观察起前方的情形。
第一第二三九章 两线
山崩地裂似的轰然巨响声中,东面城门訇然洞开,登时惊得郎奉等人目瞪口呆,到底是虚行之反应的迅速,他劈手夺过令旗,朝身后的城下一阵猛摇,霎时间,守侯在那里的两支预备队及时地向城门涌去,恰恰地挡住了南海派精英和静念禅院僧兵的去路。
晃公错刚抢入城门,迎面而来的就是一波箭雨,不过,仓促之间,预备队的弓箭手射出的箭矢有些软绵,并没有多大的威胁,他手中的长枪如同风车般的在身前轮舞一周。
顿时,射到他身前的箭枝被他尽数扫落,而随在他身后扑进门洞的其余人却没能展开,手慌脚乱之下,霎时间,便惨叫着倒下了十数人,就连不嗔的右肩也中了一箭。
吃这么一阻,杨广也回醒过来,他招呼了宇文伤等人一声,便揉身扑下,降落到半途,脚尖在内墙的凸起微微一点,他的身形便仿佛大鸟般的滑翔到了内门的上空。
瞬息之间,只听见一阵呼呼的破空声响,十数道快捷的黑影从天而临,随着杨广的身影落在了晃公错等人的前方,仔细看去,却是神色紧张的宇文伤,他的旁边还有单美仙,傅君瑜,独孤凤,尤楚红以及数名武功强悍的宫卫。
单美仙站在杨广的身畔,睁着闪亮的美目凝神望去,正见晃公错面目狰狞,咬牙切齿地瞪眼看来,她的心内微惊,不由地诧声说道:“南海仙翁晃公错!竟然是他!”
正在这时,晃公错也看清了杨广的面容,他的双眼蓦地迸出刻骨的仇恨,眸间一片血红,只听见他的喉间发出了野兽般的一声大吼。便朝着杨广的方向猛地揉身扑了上来。
不嗔和不惧也同时地看见了阻在前面地杨广,他们对望了一眼,心知此时乃是最为关键的时候,齐齐喧了一声佛号,然后便率领着南海派高手和静念禅院僧兵,向前猛冲。
杨广冷哼一声,俊美的脸蛋杀气凛凛。身形微闪,便已现身在晃公错身前的左侧,二话不说,右手握拳,挟着风雷之势。撕裂无数层的空气,朝着对方的肋下,猛然轰击而去。
此时此刻,晃公错右手的铁枪已经刺在空处,但他毕竟是几可与大宗师媲美地绝世高手。不等枪势用老,便已果断地松开右手,同时间。双拳紧握,如封似闭,缓缓地捣出。
“蓬!”霎时之间,只听见场中一声闷雷般的炸响,紧接着,杨广与晃公错两人的身影便一前一后闪电般的分了开来,后者在踉跄倒退地同时,脸色倏地闪过一丝红潮。口中还发出了一声郁郁的闷哼,很显然,他地武功终是难以匹敌杨广,当下吃了一记暗亏。
“蓬!蓬!蓬!”
几乎是同时间,旁边剧响连绵而起。却是宇文伤等人,与不嗔等人交上了手。一路看中文网首发由于地处的是内门与城中连接的甬道之中,地方狭窄,难以展开,因此只有数人捉对厮杀。
宇文伤对上的是不嗔,单美仙对上的是不惧,而尤楚红对上地是南海派中的一个高手,如果说单论武功修为,宇文伤等三人自是稳胜对手,但这起码也要在百招之外。
这时候,城门之外人头涌涌,却是罗士信见到好时机,趁势率领精锐的军士向洞开地城门猛冲了过来,杨广见到情势紧急,当即暴喝一声,左右双拳连环轰出,怒浪般的拳劲一重胜过一重,狂啸着向前面的晃公错铺天盖地的轰击,将他硬生生地迫退了十数尺远。
隐约之间,听见了虚行之那冷若冰霜的喝令声,接着,城门的上方便骤然一暗,刹那间,连串的沉闷巨响震耳欲聋,好似有无数面巨鼓在耳边擂响,城门的地面剧烈地颤抖起来。
“轰隆!轰隆!轰隆!”
仿佛是天裂山崩,城头上突然倾泻下来了无数巨大的岩石,恰恰地将涌进内门甬道的一队李密军拦腰截断,在砸毙十数名李密军的同时,也暂时地把大开的城门封闭了起来。
杨广抬眼乍望,却是城墙上地虚行之指挥着城防军将檑石推了下来,晃公错恰好回头,瞧见这番情形,气急得几欲发狂,白眉白须陡然竖立,面容狰狞得有如厉鬼一般。
“快叫人搬开檑石,迎进后军!”晃公错朝着后面厉吼一声,然后展开身形猛然扑上。
空气之中,破风声厉啸,杨广的身影,忽左忽右地疾闪前进,仿佛鬼魅般的诡异突然,行进之间,他全身的真气鼓荡激昂,由丹田游走至四肢百骸,最后提至双臂,同时间,他那紧握的双拳也徐徐地伸展开来,就如同月夜中的水莲花,迎风绽放,缓缓招展。
咻咻咻!咻咻咻!
仿佛箭矢脱弦劲射,顿时地,密集刺耳的破空声接连不断地骤响,杨广那十只迎风绽放伸展的手指的前端,猛然破碎无数层的空气,荡漾起了层层肉眼难察的波纹,便在刹那之间,无数道无形无质的犀利剑气,就激射而出,笼罩了前方数丈方圆的空间。
晃公错的毕身真气布满前身,他骤然察觉到空气之中,仿佛有万针刺肤,登时大吃一惊,双袖灌足真气,仿佛蝠翼般的向前横扫而出,同时袖底的七杀拳迎着袭来的劲道轰击而出。
“蓬!”场中闷响,人影乍分,晃公错现出了踉跄飞退的身形,脸色更是苍白如雪,嘴角边还渗出了一缕蜿蜒的血丝,他的真气本就没有杨广的来得浑厚,但因为地形的缘故,却不得不与杨广来个硬碰硬,虽然只是一下声响,但其实两人在刹那间已经交换了数十招。
内门的外边,萧瑟的冷风呼啸进来,晃公错的双袖顿时化作了片片碎叶,化蝶而去。
趁他病。要他命!这向来是杨广为人处世的信条。于是他轻哼一声,领着宇文伤等数名高手,以及赶将过来的宫卫,揉身扑了上去,片刻地工夫,终于将晃公错,不惧以及数十人生擒了下来。至于另外的不嗔等人,却已经丧生在宇文伤一干人的手底之下。
俘虏当中,还有一人叫杨广微微惊讶,他便是罗士信。
原来罗士信虽然身为骠骑将军,但却性喜与前军冲锋陷阵。刚才便是他亲自领着前军的人马冲进了内门,可惜却被虚行之砸下的檑石硬生生地截断了后路,困在了甬道当中。
他倒也勇悍,一面叫人搬开檑石,迎接后援。一面酣然呼战,挥舞双刀,鼓劲冲锋。连杀了三个武功高强的宫卫,直到单美仙解决了不惧,从旁出手,才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