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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柔笑着说:“随便什么地方都可以的。”
吴放歌说:“哪儿的话啊,你不是来办事的吗?”
云柔探头往车窗外看了一眼说:“是要办事……不过我以前从来没来过正规大学耶,想先下去参观一下。”
此时xiǎoyàn刚从后备箱取了行李,恰好这句话被她听见,就笑着说:“好啊,我正缺个人帮我拿行李呢。”
云柔悄悄指着吴放歌说:“这不是有苦力嘛。”
于是大xiǎo美人就嘻嘻哈哈的强迫吴放歌帮提着行李进了学校。不过也只到二来宿舍底下,之后那两位就把吴放歌给轰走了,让他该干什么干什么去,真不知这两个坏家伙凑到一起要做什么……于是吴放歌只得出来,直接开车就去了海川公司,给了谷子一个惊喜。
在省城xiǎo住了几日,吴放歌预备返回金乌,打电话给云柔问她要不是搭车,云柔却告知她早就回去了,到让他‘自作多情’了一下。不过他的车子也没空出来,此时已经是周末了,于是就和谷子一起回来了。
随着天气的渐渐回暖,正所谓一年之计在于chūn,吴放歌又开始了他的规划。这次又牵涉到拆迁和建筑的问题,他计划在新区修建一个广场,起好此时央视版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电视剧正在热播,于是就决定将这个广场再起个俄罗斯味道的名字,最后筛来想去决定起名‘冬妮’。这个名字好,堪称中西合璧的典范。
广场的地址选在一片荒地上,原本是农村集体所有制土地,但后来因为城市扩建的‘统征统转’的政策,这一地区的农民全部转为非农业户口,土地也转为了国有,目前几乎荒芜着,只有少数原来的村民在上面盖了几栋简陋的xiǎo房子,种了几顷地的蔬菜。
开始跑手续的时候大家都以为麻烦的是项目审批而不是拆迁问题,因为那些土地已经国有化了,根据相关土地政策,在土地荒芜时,可是本着谁使用谁受益的原则,但是一旦有了国有建设项目,这些土地必须无偿收回。可是吴放歌不这么认为,他深知这片土地今后会发生些什么,所以不敢掉以轻心,可做事又不能做的过于锋芒毕露。但是他坚持了一个原则,那就是:土地的所有可以根据国家法律政策调整,但这些原有的村民是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如果这些人不能因为这些土地受益,那么以后就会后患无穷。为此吴放歌也被人从背后说他是缺乏工作魄力,但是吴放歌不在乎,毕竟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修建广场得到了市委市府的大力支持,因为这和这届市领导文化兴市、光亮工程的理念暗合(以吴放歌的先知先觉,想不合都难啊),只是广场的名字后面又加了几个字,全称就成了冬妮文化广场。
在广场的设计方案上,吴放歌本着广场外形美观化,使用实用话的原则,否决了好几个方案,特别是广场竖廊柱和罗马柱的方案,回廊和拱形mén通道的方案倒是准许了,但要求要整体化灌建,总之一切看上去华而不实的东西全被他否决了。
云柔历来是无条件支持吴放歌的,但是在这个广场的设计上她还是有点不明白,也问过几次,吴放歌总是说:“广场啊,广场的作用可不仅仅是美观和玩乐啊。”时间一久,云柔也就不问了,反正她相信,吴放歌做事,心里总是有一本帐的。
忙碌了三四个月,广场的手续和拆迁基本都完了,开始平整土地,下一步就是打桩了。吴放歌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又有原住民投诉说,某些施工单位违法合同,不雇佣当地人做工。吴放歌又赶紧去处理这些事,毕竟让当地人获利是基本原则之一。经过调查发现,这事确实存在,主要是当地有些人有些贪,要价过高,也不能完全怪施工方。吴放歌觉得这事用调解的比较好,最后达成协议,为保证质量,所有的技术人员由施工方自带,一般的工人仍由本地招聘,工资待遇由一个用工委员会定出标准,双方严格执行。同时这个委员会还负责做一点普通的劳务纠纷调解。折腾了整整三个星期,总算是解决了这个问题,可他也累得两眼发酸,一坐下就不想起来了。
不知怎么的,吴放歌渐渐地觉得,那座楼越来越不像他的家了,楼下是租客和做生意的,楼上卧室和露台虽然不错,可不不像个安居的地方,而且岳父岳母近年来土气见消,总说老西楼那边房子太差,太cháo湿,几十年下田落下的病也总是犯。上回因为孩子的学前教育问题又和吴恕文夫妇吵了一家,吴恕文夫妇一气之下,啥也不管了,丢下他们去沙镇的独ménxiǎo院享受去了。于是岳父母又抱怨:自己亲爹亲妈住独ménxiǎo院风景区,岳父母整天帮着带孩子做饭还住旧楼。虽说这些话没当着吴放歌的面说,却没没少在电话里跟谷子说。谷子虽说是个明事理的nv人,可是家务事历来是很难让人完全的摆平,只得和吴放歌商量:还是让岳父母也回来住。最后还跟吴放歌说:我又不常常在家,你们一起住,彼此也有个照顾啊,而且你工作忙,回家也好有个热汤热水的。
吴放歌心道这哪里还用得着商量啊,一周七天到有五六天在这里,住就住吧,真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啊。不过这样一来吴放歌就只有两个时候才愿意回家去,一个是谷子回来的时候,另一个是想nv儿了的时候。吃饭就在喀秋莎吃员工盒饭,至于住,一般还是回家,只是回去的很晚,走的很早,困倦的时候,若是在喀秋莎,中午就在自己的xiǎo办公室把脚放在办公桌上xiǎo歇,若是在局里就在沙发上午睡,不过在局里就没盒饭吃了。
其实很多事吴放歌也好想不通呢,谷子的父母,曾经是多么善良朴实的人啊,自己的饭都吃不起,还要捐助村里的学校,可进城这才多久啊,都学会对楼下的雇工大呼xiǎo叫了,同样还是那对夫妇,前后的人品就相差的这么大呢?
不过靠在椅子上,即便是把脚放在桌子上,也不会睡的很舒适的,尽管十分的疲倦,在大多数时间也不过是保持在半睡眠状态,有时还会做些稀奇古怪的梦,终于有一天梦见了下雨没带伞,就那么被雨淋着,好在雨不大,时不时的才有一两滴落下来,忽然又警醒,自己不是在办公室里吗?又怎么会淋雨?难道是屋顶漏了?这一激灵,倒也醒了,却看见身边站着云柔和妮子,早已泪流满面,原来那雨水是这两个nv人的眼泪。
吴放歌见她俩哭,不由得笑道:“好端端的哭啥?我又没躺灵床上。”
“不许胡说!”云柔再也抑制不住,一下扑在他的身上大哭起来,可吴放歌躺的是椅子不是床,这一下差点被推倒在地上了,一旁妮子也拽着他的袖子直擦眼泪。
吴放歌用了好一阵子才把这两位哄好了。云柔拿纸巾擦了眼睛,怪嗔地说:“你呀,挣了那么多钱,地位也有,房子也有,到nòng得连张床都睡不上了,看你这段时间,眼睛都凹下去了。”
吴放歌说:“也没那么严重,这比我当年蹲猫耳dòng强多了。”
云柔说:“好汉不提当年勇,那时候你20都不到……”她说着转向妮子说:“你去开个房,我来签单。”然后又对吴放歌说:“去,好好睡一觉,下午也别上班了,有事儿我给你顶着。”
吴放歌说:“这个……目前的房源……”
云柔说:“你放心吧,目前旺季还没有来,房源不是问题。妮子你怎么还不去?”
发愣的妮子这才‘哦’了一声,走了。云柔见妮子走了,又才说:“你呀……算了……我来安排吧,保证不违反你的原则,也能让你有个休息的地方。”说完又压低了声音说:“本想让你去我宿舍休息的,可是人多嘴杂,对你我毕竟有影响,凡是也不能做太明了。”
吴放歌笑了一下,回头一看妮子出去的时候把mén给带上了,就主动在云柔的脸蛋上吻了一下。这下让云柔多少惊诧了一下,因为吴放歌已经许久不曾主动吻她,都是她自己主动往上送的,心里一下子觉得受用无比。
第十章 家是个累人的地方
原本云柔只知道这段时间吴放歌总是在喀秋莎吃员工盒饭,还真没注意他经常‘窝’在办公室里xiǎo歇,发现这件事的是妮子。
其实妮子发现这件事有两天了,心里心疼,又不知该怎么办,熬了两天实在熬不住才告诉了云柔,两人一起才去看吴放歌,结果妮子还没怎么着,云柔先掉了眼泪,妮子受了感染,结果让吴放歌做梦被雨淋。
也许是实在困倦了,吴放歌这次对于开房睡觉没有太多的坚持原则,一般情况下,他很少占据使用公共资源的。
云柔原本打算陪着吴放歌去客房,却接了个电话说丈夫何海豹又在下头吃饭要她签单,无奈,只得叹了一声去了,这一耽搁又是半个多xiǎo时,回来时料想吴放歌已经睡了,不想打扰他,就打了个电话让妮子到办公室问:“他怎么样了?”
妮子说:“累了,一倒下就睡着了。”
云柔听了觉得眼眶一热,从桌上chōu了纸巾擦眼睛,然后一看妮子还呆站在那儿,就略带尴尬地笑了一下说:“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很那什么的nv人?一听到自己的丈夫就皱眉头,却为别的男人掉眼泪?”
妮子忙摆手说:“不是不是,吴……吴总他是好人。”
“好人是好人,就是有点滥好人。”云柔叹着,然后对妮子说:“行了,你去忙吧,我也想午休一下。”
妮子应声出去,才一开mén迎面却撞上了何海豹,正好让他省的敲mén了。看着何海豹浑身酒气笑嘻嘻的进来,云柔就感到一阵的厌恶,但毕竟是自己丈夫,就说:“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何海豹笑着说:“喝的有点多儿,想在你这儿躺会儿。”
云柔说:“躺会儿是没问题啊,只是你下午不上班吗?”
何海豹说:“那个班儿,上不上有啥区别。”说着就上来yù要亲吻。
云柔推着他的脸说:“不要啊,一身酒气。”
何海豹恬着脸说:“什么酒气,明明是男人味道。”说着又凑过来。
云柔又说:“mén还开着呢……”
何海豹笑了下又跑回去关了mén,回头说:“这下总可以了吧……拜托,你都快一个月没回家了。”
云柔叹了一口气,一点办法也没有,自己毕竟是他的合法妻子。
何海豹虽然缠人,但倒也干净利落,连前带后不到两分钟就完了事,呼呼的直喘气,可云柔被他nòng了不上不下,不禁又想起和吴放歌巫山云雨时的美景来,自然更是满肚子的不痛快,当然是满腹的牢sāo。何海豹也觉得尴尬,却强辩道:“谁让我老婆这么漂亮的?我一那什么了,就想shè。”
云柔知道这就算是没什么说的了,而何海豹也说不了什么了,一转眼的功夫就响起了鼾声,想想也是,酒sè都占齐了,之后可不是该睡觉了吗?
云柔现在的办公室没以前的套间,虽说有沙发有折叠床,却没有淋浴卫生系统。现在一身的汗水和体液,觉得粘糊糊浑身难受,就甩下何海豹一人在办公室,出来找了个空房间去洗澡。其实她原打算等吴放歌xiǎo睡一番之后,就去和他温存一下,可被何海豹这么一搅,觉得身子不干净,还是让人家好好休息吧。
洗澡后出来又回办公室,见何海豹四仰八叉的还在沙发上luǒ睡,原本盖在身上的máo巾被也掉在了地上,于是又是一阵厌恶,而且这个样子这个办公室算是不能用了,就收拾了几样东西,搬到了吴放歌的xiǎo办公室,然后打了几个电话告知几个主要下属自己下午的位置,算是暂时找了个办公地点。
不管是什么人,一但真正做起事情来,就会觉得时间过的特别的快。云柔感觉没处理几件事,偶尔一看时间居然已经是下午五点四十五分了,就打电话到下面餐饮部,叫送几盒盒饭上来。等盒饭来了之后,先提去了自己办公室,打开mén一看,何海豹果然没去上班,还在鼾声如雷。于是没好气地推醒了说:“吃饭!”
何海豹睁开蓬松的眼睛第一句话就是:“还是我老婆疼我啊。”第二句话就是看了一下桌上的盒饭:“这么多?你拿我当猪啊。”
云柔没好气地说:“你还真像猪,光你吃饭啊,我不吃啊,放歌不吃啊。”
何海豹听见‘放歌’,就问:“放歌也在啊,你也不说一声,中午酒局也凑一嘴嘛。”
云柔说:“喝喝喝,就知道喝,你以为人家都像你。”然后就把吴放歌的事儿说了一遍,当然不是百分之百,隐去了其中的一部分。
谁知何海豹在听完后居然说出一番很有道理的话来,他说:“云柔我跟你说,咱们看着他受罪不是?其实人家幸福着啦。你想想啊,吴放歌是什么人,当兵打过仗杀过人的,啥阵仗没见过,如果不是自己愿意,谁能把他怎么着?这就叫有钱难买愿意,他觉着自己付出的这些是值得的,所以才忍的下来,不然啊,就他岳父岳母那俩土农民,早就被他不声不响的就收拾了。一句话,清官难断家务事,咱们做朋友的,适当照顾照顾他就行了,其余的,没必要深入了管。”
云柔听的瞪大了眼睛,并非她不知道这些道理,而是她想不到何海豹能说出这番话来,而且他刚才说这些话时,双眼神采奕奕的,和平时简直判若两人。
何海豹说完,又低头吃了两口饭,忽然抬头说:“你还愣着干啥啊,赶紧把饭给人家送去啊。”
云柔当然是巴不得早点去见见吴放歌,可丈夫在这儿又不好立刻就欢天喜地的去,于是就故意嘴一撅说:“我都累一天了,他可是你的好朋友,你怎么不去?”
何海豹嘴里包了饭,嗡嗡地说:“你没看我正吃着呢嘛,他怎么说也是你领导,我这也是给你制造拍马屁的机会。”
“懒鬼。”云柔心里欢喜,于是笑着骂了一句,去了。
不过结果让她失望的很,吴放歌并不在房间里,一打电话才知道,他稍事休息之后就去局里里了,作为主持工作的一把手,两头跑,事情还是很多的。
“你怕累不死你啊。”云柔挂了电话后骂着,鼻子又开始有点酸了。
当各大院校开始放暑假的时候,吴放歌总算松了一口气。林婷和xiǎoyàn也都回来了。半年不见林婷又出落的水灵了不少,只是因为老林想让她熟悉一下家族生意,常带在身边培养,因此前来叨扰的时候不多,而且也不如以前亲热,于是就估摸着这丫头可能在大学里恋爱了。xiǎoyàn倒是挺高兴,因为漫长的暑假没有chūn节,谷子是每周才会回来一次的。不过吴放歌又给了她一份大礼,想借着这段时间有空闲,干脆休个假带xiǎoyàn回云南去给卫yàn扫个墓,算起来也确实有年头没有回去过了。
这个事情一提出,谷子妈就又不高兴,倒是谷子劝老太太:他对死人都能念念不忘,对活人肯定也差不了。虽说她自己这样说,其实心里也没底,毕竟吴放歌的xìng子他是了解的,作为男人确实是一流的,作为丈夫还真得留点神,还好心地不坏,不然早就事情惹了一箩筐了。不过谷子信奉‘丈夫丈夫一丈之夫’的格言,觉得有些事还是睁只眼闭只眼的好,毕竟丈夫出了一丈之外,就别当成是自己的了,不然会徒增烦恼,只要他对家里好久行了。可事情虽然是这个理,但也不是一点防范措施都没有,毕竟xiǎoyàn现在也是大姑娘了,孤男寡nv的走那么远,好在金乌没有直达昆明的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