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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春着他白的一丝不染的袍子,在绿色的竹林间,清脱的如同凡人。
看着她,木子榆骄傲的笑起,酒窝浅浅,双眉,却又是交织在一起的。成长了,便要离开了,这是约定好的,只是,怎么想想,却是舍不得了。是喜欢了?心却不疼!
第90节:看天
风吹过,竹叶摩挲,沙沙作响。
锦宁其实早就注意到竹林里的木子榆了,眼留四面,耳听八方,这是木子榆在教他布置陷阱的时候叮嘱了又叮嘱的。她侧对竹子林,以眼角余光偷偷注意着那个白如仙的男子,心里暗念这个木头鱼真的是一点常识也没有,竹林那么绿,要藏身,怎么能穿颜色对比如此强的白呢?
眼角再看去,见那木子榆已翩然而至了,嘴角跳着如清晨阳光一般的微笑,白袍下,修长的身材有着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黑发随意披垂,在风里如精灵飞舞,精致的感觉不到凌乱。
竹林绿色背景,白袍美艳青年。十五岁的锦宁,听到了自己的心在膨胀的声响。
“亲爱的主子,今天还比赛骑马么?”为掩盖耳廓里听到的心跳声,锦宁眉飞色舞的笑起来,对着那翩跹而来的木子榆叫问。
人前,锦宁叫他主子,心情好了,加句“亲爱的”;人后,她叫他木头鱼,心情好了,加声“没心肝的”。
木子榆笑笑,抚摩着他的雪花聪,纵身,跃上马背,在锦宁尚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马已向前激驰,风里飘扬着他骄傲的嘲弄,“赛啊!娴丫头怎么又忘记了,兵不厌诈哦!”
“没心肝的木头鱼!“锦宁眼眸一瞪,跃上枣红马,紧随其后,奋力而追!
山,苍翠,马蹄迅急而过。溅起浅坑黄泥水,惊飞林中恩爱鸟。
衣。鲜艳,一个火红如骄阳,一个洁白如晚月。晚月回头轻笑,骄阳奋力急追,直惊走水畔鸳鸯各自飞!
感受着扑面而来的山风。感受着旁侧景物如影退后,锦宁的心,满涨起快乐和满足。
感受着身后女子的追逐,感受着天地一体地和谐。木子榆的心,满是一直不曾有的坦然和轻松。
雪花聪和枣红马,也似心有灵犀,双双对天长哮!
风,轻轻的吹着,草,轻轻的摇曳。木子榆反手站着。看着山的远处,不语。锦宁则以手为枕,躺在肥绿地草地上,看着蓝天,数着云朵,想象着云朵是棉花糖和笑脸。这样一言不发。二人却都不觉得尴尬无趣,反而难得的体会到了自然的安谧和心境的清醇。
“木头鱼,你就不躺下试试,躺着看天,可是人生最大地享受!”锦宁扯了跟草叶,叼在嘴巴里,感受着草的汁液甜丝丝的。
木子榆低头,笑着看了一眼。也没说什么,就倚靠着锦宁并行躺下,面看着天空,柔声道,“天就压在我的身上,伸手,就能抓到那白云。感觉真的很好!”
“啊。你不会是第一次躺着看天吧?”锦宁笑问,“早知道就早些建议你了。反正看天又不用力气!看,那白云像什么?像不像小狗,还有那个那个,像花,就是咱门木园后有的的那种,秋天开粉红小花地,记得不?还有那个……”
“咱们木园”,这四个字让木子榆的心酥麻酥麻的,他偏头,看着一旁的锦宁手指着天,眸子里到映着蓝天白云,浅浅的、温柔的笑起来。
“娴丫头!”他叫。
“恩,怎么了,听上去蛮有感情地语气啊!”锦宁依旧看着天,嬉皮笑脸的道。
“你不想家么?我是说,你的丞相府邸,你的丞相爷爷,到这里,已经有六年了哦!”木子榆看着锦宁的脸,如风吹面声音飘进锦宁耳里。
能不想么?想奶奶,想尹府的一草一木,想流花雅馆,尤其是里面的小锦娴,那个勾心斗角的家,她活地好么,快乐么?还是怕黑么?也想爷爷,那是个黑脸红心的老头,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太爱。锦宁正是因为明白,就怎么能恨的起来?
六年啊,那第一年,她多么希望爷爷能派人来将她找回去,不用吃苦了,不用被这木头鱼威胁了,只是,后来,似乎真的不那么想了。木园里,她虽然不是主子,不是小姐千金,虽然不能锦衣玉食,珠宝琳琅,可是过的朴实、安逸、有节奏,不需要理会勾心斗角,不需要细看谁的脸色,只要把自己本份地事情做好,就好。木头鱼看似主子,人却不坏,一定要说坏,也只是那张嘴巴坏,那脾气有些霸道倔强而已。可是,确实从没有真正地为难她锦宁半分。相对的来说,他一直一直在教她,就像她是他地妹妹,他的孩子,他的徒弟,他的女儿,就连他惩罚她不准吃饭,也是因为她的偷懒,她的懒惰和她不应该有的骄傲任性。
所以,很早的时候,木园,已经是她的家了,就如她嘴里说出来的,咱们的木园,她说这样的话,完全是无意识的真实感情和真实想法的流露。
能够一直这样终老,也是好的!早些时候,她就这样想了。
“怎么不说话,我的问题很难回答么?”木子榆瞧清楚锦宁脸上神色的万千变化,却不见她回答,追问起。
“想,也不想!”锦宁看着天,轻声回他。
木子榆心满意足的将脸转向天,不问原由,重要的是她有一个不想,那就很好。
“其实我是第一次躺下来看天!”木子榆绕回锦宁刚问的那个问题,看着天空的那个有点像身边女子的白云朵,笑着说起来,“小时候,父亲是不允许我们躺在地上的,他说,我们死了以后,会一直躺着,躺到骨头都腐烂了。所以男子要做的要学的,是如何站,如何跑,而不是如何安逸的躺;而我,也很害怕泥土地的冰凉,闭上眼睛,想着一个人躺在泥土里,孤单又寂寞着,我总是很害怕,很害怕,不是怕死,只是怕一个人,很寂寞很寂寞……”木子榆的声音,开始变的低沉起来,但是锦宁还是能清晰的听清楚的,她安静的躺在他身侧,听这个男人讲他从没有讲起过的事情。
天,很蓝;山,很翠;水,很绿;风,很温柔。二人,在这美丽的世界里,倾谈。
第91节:失落
回到木园,木子榆破天荒的没有让锦宁随夜伺候,而是让她可以早早的歇息了。
赤足,站在窗口边,昂头看着夜色里洒落清辉的月,木子榆的心,冷冷的,空落落的。再过些日子,就又是一个中秋了。
木园曾是不过中秋这样的节日的,可是她来以后,就过了,尤记得五年前,她小花猫似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端着黑糊糊的东西,天真的看着自己,道,“尝尝,我做的最成功的月饼!”尤记得她亲手糊的不象样的花灯,还说有心就要表扬,尤记得她的竹筒饭,铁板烧……
今年,谁来做月饼?谁来糊彩灯?
木子榆轻叹了口气,回身望向桌案,哪上面,躺着尹家来的飞鸽传书,他要她离开木园,继续北行。只是,他开始有些舍不得了。
门,轻轻敲响。
“进来!”木子榆快步走到桌案前头,端正的坐下来。神色瞬间冷起来。
进来的,是一身荷叶绿长裙的女子,身材玲珑婀娜,面容娇好。她就是是那个曾和锦宁一起关在黑屋,见到死人也不会哭,后来也被带走的女子。她的真名,她自己也忘记了,然后,他就在要了她身子的那晚,给了她一个名………月昙,月下昙花,很美的,当时候,他那样说。
她是他的杀人工具,是他泄欲的身体,纵然她是千挑万选里最好的,可是也只是工具而且。
今晚,又是她伺候他,就像很多年前的那一晚一样,他成了她心灵和身体的夫,的主,的神。只是,当那个丫头渐渐大起来后,他。便越来越少的碰她了,当然,还包括另外的一些和她一样的她们。她不知道她们恨不恨那个叫锦娴地丫头,她知道她恨。因为他,应该是属于她的。
“王爷!”月昙轻轻的叫,她的声音很好听,如流水。
“恩,什么事?”他的眼睛盯着手上拿起的书卷。问的冷漠。
他在她面前,一直是高高在上的冷漠着地,就连那第一次,落进她眸子里的表情,也是寒冷如冰。
月昙咬了咬下唇,脸红起来,“今晚上。是奴婢伺候王爷歇息!”说完这话。她的心就开始剧烈的跳起来,她期待着他的招手。
“滚!”他薄薄的唇里吐出利刀,将月昙少女的矜持打地粉碎。
“是!”月昙强笑起,退出门,转身里。眼泪滚落。眸子里,却有猛兽在窜动。
木子榆并没有告诉锦宁她就要被送离木园地事情。所以在锦宁睡足了觉,睁开眼睛的时候,“啊”的一声惊叫了起来。她已经不在那个华丽的笼子里了,此刻房间里的一切,都很陌生。
只有那个走进来地人,是熟悉地。长空,拓拔长空。已经六年不见。却一切依旧,青色合身长袍。晦气的脸上满是麻子,头发永远是中规中矩的束成在后,男人气已经写满了他的脸,他的肩,他的腰,他满是老茧子的手掌。
“宁小姐!”拓拔长空行了一礼,便立在一旁不做声响。
“这里是哪里?你怎么又……出现了?我不是应该在木园么?我不是被人”锦宁一连串的问出来,再她想到被人抓走地时候,脑海里一个激灵,突然意识到了一切地因果。
“什么被抓走,什么被卖,都是安排好的,都是安排好地是不是?要不然,你怎么能找的木子榆的地方,你怎么能轻易的把我从他手上带走?还是和上次在富谣村一样,我以为我自由了,实际上,你们把我当实验的老鼠一样关着,注视着,研究着,你们让我承受着磨难,让我面对着屈辱,所的借口只是一个,为我好,为了我能成为爷爷他期待的那个人,是不是?是不是?长空,我真讨厌你的沉默,你的沉默让你看起人像不会思考的傻瓜,傻瓜,不懂不懂!”当再次意识到这六年来的一切,都是尹世龙一手安排的时候,当想你那间黑屋子里,那个猥亵的男人用手抚摩着自己肌肤时候的恶心与绝望,当想起自己一心等待的救援,锦宁疯一样的指着长空叫骂起来。实际上,她的愤怒,和她受的苦难没有关系,六年,实际上大苦难也不曾受,她只是接受不了,自己人生成长的步伐,是被人在背后规定着,操纵着,他想要她如何的活,她就要如何的活,她以为她摆脱了,可是实际上,她的一举一动,都在那人的眼皮底下,逃脱不了,也挣扎不去。她愤怒的,是她的命运之与她,居然是不被自己主宰的。
拓拔长空把头埋的低低的,犹如做错了事的孩子,不敢再解释。他听着她伤心的哭泣,听着她的指责,听着她从初见到如今的第一次叫骂……
第二天,长空就弄了辆马车来,说是要上路了。锦宁白了他一眼,坐进车里。她不想问去哪里,懒的问,也懒的去想,反正都是被安排好的人生,被送到哪里,还不都是一样。她消极的想。只是,木头鱼,再也见不到了吧。她又不是他的谁,他怎么可能会来寻找她,只是为了见一面。他,只是因为爷爷的关系,才对自己好的吧?要不然,自己或许和那些他从不言语的丫鬟一样,是啊,自己真傻,哪里有主子对被买来的奴婢那么好的。所有的好,只是托了丞相爷爷的福气罢了!说到底,他不过是培训自己人生的一个片段,就好比富谣村的爹爹和娘亲。
想及此,锦宁的心,疼了起来,眼和鼻都酸酸的。等脑海里那个躺在蓝天下、草地上的白衣男子的脸越发清晰的时候,她终是忍不住,呜的一声哭了出来。
马车北驰,长空是听到车内的她哭泣的声音的。他凝起眉,黯然神伤,手上御马的鞭子,下的越发的狠了。
他有杀人的冲动。
北行的这一路,顺利而寂寞。锦宁不似六年前那般喜欢钻出来看风景了,她躲在马车里,饿了吃,渴了喝,对到了哪里,有什么新鲜的事情,一概不闻不问。长空本不是多话的人,却努力的在一路上说一些看到的东西,比如,“很结实的石头桥,小姐要不要看看”、“很红的一只鸟,小姐要不要,我帮你捉去”、“很香啊,那有好吃的东西,真没见过,小姐要吃么”只是,锦宁的回答从来都是“不必了”三字,简单明了,也冷漠的很,似乎长空之与她,再不是什么哥哥的身份了,只是个无心无思想的侍卫而已。
在夏末的时候,来到了北安口县的邻城南安口县。
第92节:奴隶之城
说是夏末,若是放在南方,气温便也是依旧闷热不堪的。只是北行一路,渐渐靠近寒带,温度,也就不似南方那般的高了,甚至比起京都来,都要低上几度,用一句话来概括这南安口县,那就是:夏末的季,中秋的温度。
初进城的那一日,天还下着大暴雨,风声的呼啸,就更别提了。马车里,锦宁闷了老半天,终究是不忍心长空在外淋风着雨的赶路,便说自己有些疲,想在城里小住,等雨停歇了再上路。长空应了声“是”,就在城中觅了间干净的客栈,落了脚。
南安口县,已经完全在北面的城土范围中了,它的“南”字,只是相较于北安口的“北”而言的,并无它意。也正因为南安口隶属蛮北,所以这里的一切,大到房屋宅子,小到衣物吃食,都和南面迥异。这里几乎全是低矮的土胚结构的房,无论是民户门前,还是店铺门前,都挂着一张被褥单子,至少,锦宁觉得那是被褥单子,二层的、刷了石灰的房子,可以说暂还没有见着。不刷石灰的二层黄泥房到还是有的,比如长空选的这家客栈就是。吃的,则多是手抓羊肉和牛肉,外带一壶便宜又烧的酒,至于米饭,那是没有的,面食就只有硬邦邦的白面大饼,吃完一张,估计能磕下二门牙来。
长空找的这家客栈,老板说是南安口唯一一家南方人开的客栈,锦宁暂且不去考虑信与不信,至少老板那典型的高鼻子卷头发,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南方人,只是这客栈却是有难得能吃到的米饭和南方菜的,只是价格老贵,口味,却极差。
雨天的。客栈的生意自然是好,大堂里,原本摆的是六张长桌子,此刻已经添加了一半了,满满的拥挤着,小二布菜都得要赔着笑说请让请让。
锦宁和长空坐在靠楼梯旁地小方桌上,和他们同桌的,还有一个风尘仆仆商人和一个着铠甲的官兵。都说兵商不往来,但是这二人,却似是认识的。一同要了大块肉。在那边嚼边喝,都是海量。二人还时不时的瞄看锦宁,眸子里,赤裸的露出狼的本色来。直到长空解下刀,用力的放在桌上,那木桌子顿时嘎吱一声,中间出现一长条裂痕来。那二人才都收起眼神,再无有敢乱看一眼的意思。
客栈的老板见生意好,又出来说了几句场面上地话,什么难得同聚,大家吃好喝好。要什么尽管说。到最后,又是那一句“这是唯一一家南方人开地客栈!”
就有客人直白的问,“老板,你真是南方人?我可是不信!我们南面人的头发可不卷,鼻子也没有你高!”老板就道,“我父亲是南面人,我母亲是这里的,所以见着南面的我就是南面的。见着北面的。我也能说是北面地不是!关键是,我是好人不是!”
大家便都笑笑。说你是好人,那米饭钱能不能少算些。那老板就摸着心直喊挖肉挖肉了,说米粮运到这里来,本就难,要买,更是要攀升大价才行,自己卖的米饭,已经是最低的价了。
便有人摇头,有人“切”一声不信,直到老板说酒水的钱可以少一半,大家就都又高兴起来了,酒也便要的更多了。
锦宁旁观着这一切,只觉新奇,到也没作他想,又因为菜饭地味道实在是难以下咽,肚子又不是那么饿,所以稍稍动了二筷子,便搁下了。长空看在眼里,知道锦宁吃不习惯,无奈此地也不易购置能让锦宁满意地吃食。他刚想放落筷子,问下锦宁是否就此回房休息,却听的外头的雨幕里,传来叫卖声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