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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观主曾说卧龙生的弟子玉虚生不同凡响,异日定会为仙道放一异彩。果然就冲着这股子平稳劲儿,自己就万万不及。
叶九也懂得但凡修仙道到了深处,往往追求心境的超然物外、宠辱不惊。往日里不论在栖霞山修炼内功,还是被师父责罚挑水,都往这边儿上靠,但除此之外,叶九仿佛更有激情些,更有时候放浪形骸甚至可以说是狂放不羁些,见了老友远别重逢般的欣喜,真率自然,喜形于色,丝毫不做作。
但如今一见玉虚生,好似他生来就是不显山不露水,也没有做作之意,似乎天生如此,是喜是怒根本看不出来,仿佛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
叶九惟有苦笑,只得点头应道:“许久未见,玉虚生老弟长的益发高了,比我看起来还老成些儿。哎!我倒是无恙,只是家师水镜观主情况却有些不妙,令师尊卧龙老前辈可好么?”
玉虚生还是那股子稳劲,不紧不慢的道:“我师父甚好,每天这个时候,师父总会沏一壶山茶细品,这会儿应该还在屋里品茗。”
叶九指了指立在道旁立着的青白二龙的魂魄,讶然道:“这两条龙真是冤死的么?阴魂不散,似乎只听玉虚老弟的箫声。”
玉虚生微微一笑,扬手撵散青龙和白龙的龙魂,两龙似也听话,如云雾般立刻散去。叶九瞧了啧啧称奇。
玉虚生淡淡的道:“这两条龙魂说来话长,的确是冤死的。自从师父入住卧龙岗以来,约束龙魂,它们也只听我们师徒俩的话,叫龙魂不要危害附近百姓,反而造福乡民,比如干旱季节里,各处水不足用,只有我们卧龙岗的龙池里一年四季都满满当当,皆托龙魂之福。”
叶九点点头,抚了抚受惊的马儿,还要问详细缘由。
玉虚生难得的叹息一声,慨然道:“早以前,曲阿地界有个从东海贬谪来的龙女,生得青龙和白龙两子后,小龙被带去了东海,龙女依旧在曲阿受凡间贬谪之苦。后来直到龙女衰老变成了龙婆,她的青龙白龙二子已在东海立下功勋,回曲阿来接龙婆时。只因龙婆在凡间呆的太久,不惯腾云驾雾,在白龙背上不慎摔了下来,死于卧龙岗。青龙白龙二子丧母之痛,就在卧龙岗哭母,泪洒成龙池,久久不肯离去。但当时本地的百姓不知是两条贞烈之龙,还以为是恶龙作孽,遍请法师高人作法,指点众百姓纷纷冒雨前来用蓑衣降龙,青白二龙便被困死在这荒山野岭之上,是以此地后名为卧龙岗,而青白二龙是冤死的,魂魄不散,时常伤人,直到后来师父在此结庐,拘禁了二龙魂,此间才太平了,而师父本来的大名隐去,索性便叫卧龙生了。”
叶九听了也甚是感叹,点点头道:“原来是贞烈且冤死的两条龙,怪不得你师父没有把它们除掉,哎,也怨不得这两条龙魂,着实让人叹息。”
玉虚生道:“叶兄此来是拜访吾师的么?随我来。”
叶九苦笑道:“嗯,我从栖霞山欲往天台,途径此处天色也晚了,一来是拜访令师,二来还要投宿,惭愧惭愧,真是劳烦玉虚老弟了。”
玉虚生淡然一笑道:“叶兄说哪里的话,快请!师父他老人家见了你一定会高兴的。”
两人正要往柳林深处仙道名宿卧龙生的所在。正在这时,忽听得破空声响,一阵喋喋的笑声响起:“嘿嘿!臭小子,看你往哪里逃!”
叶九霍然回头,忽见一道至强至烈的青光而来,玉虚生见了也惊道:“何方高人?好璀璨的飞剑!”
玉虚生还道是本派有名的剑仙驾到,叶九却早已听出了那喋喋的笑声,再看这道青光,更加是了,忙道:“不好!是魔道的白衣神剑,快跑!”
叶九拉了玉虚生就要借着五行遁术遁走,又怎奈何玉虚生不会遁术,而叶九道行又甚浅,无法带人遁走。
就见青光闪过,霎时间阻住两人的去路。魔道剑仙洛阳第一豪客,白衣神剑许千吟人剑一分,早已仗剑傲立于道中,杀气逼人。
玉虚生见了却不认识,又极少出卧龙岗,也从未听说过白衣神剑的大名。玉虚生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依旧四平八稳、淡淡的道:“阁下是魔道中人?来我卧龙岗有何贵干?”
白衣神剑许千吟仰天大笑,狂傲无极,厉声道:“不错!魔道白衣神剑许千吟,你总该有所耳闻吧。”
说罢许千吟斜睨着玉虚生,仿佛就凭自己的名头便可以把这两个小辈吓的屁滚尿流。
谁知玉虚生茫然的摇摇头,淡淡的道:“恕我直言,没听说过。”
白衣神剑许千吟听了好不泄气,怒气中烧,但又看他的样子不似作伪,应该是真不知道。
许千吟冷哼一声道:“山野小子真是孤陋寡闻,这姓叶的贼小子是你的什么人?”
叶九见他的青光飞剑到时早已暗暗心惊,这时反倒镇定了许多,自负有五行遁术随时可以遁走,只要不拖累玉虚生便好。当下见许千吟发问,叶九抢着道:“他与我素不相识,白衣神剑,你要想赶尽杀绝,有我一个人对付你足矣。”
许千吟皱起了眉头,暗道这姓叶的贼小子牛皮不改,死到临头了还要说大话。
这时玉虚生却淡淡的道:“叶九是我的道友。你白衣什么的是魔道中人,和我们仙道从来势同水火,你若是寻叶道友的晦气,须先问过我。”
叶九暗道不好,忙冲玉虚生递眼色,玉虚生只作不知,神情依然是淡然自若。
许千吟气急反笑,只道仙道中的后辈弟子吹牛皮扯大旗的越来越多了,于是冷冷的道:“本尊来此地与你无关,少要多管闲事。叶九!好小子!上回让你放空飞剑骗过了我们,今日看你往哪里逃!哈哈哈。”
第二十三回 卧龙生阻截斗仙魔
白衣神剑许千吟一心只为天书乾卷,其他一概不管不顾。等他听说此地便是卧龙岗,终究有些忌惮此地的仙道名宿卧龙生,更不知眼前着手持玉箫、丰神俊朗的小子什么来历。
许千吟不愿多惹事端,冷冷的道:“本尊来此地与你无关,少要多管闲事。叶九!好小子!上回让你放空飞剑骗过了我们,今日看你往哪里逃!哈哈哈。”
叶九天不怕地不怕的争锋相对,同样冷笑道:“亏了你布下天罗地网,四处追寻。堂堂洛阳第一豪客,魔道有名的剑仙,今日才找到了我,也算无能。”
白衣神剑许千吟眉头一皱,瞳孔似在收缩,杀气更浓,沉声喝道:“臭小子,死到临头还敢嘴硬。天书乾卷呢?交出来!”
叶九悠然道:“哦?有什么天书乾卷,我怎会知晓?再者说,我交出来也是死,不交出来还是死。嘿嘿,我又不笨,其中又有什么分别?”
白衣神剑强压怒气,冷冷的道:“也罢,交出来的话饶你不死,我许千吟素来说话算话。”
在一旁的玉虚生恍然道:“好个魔道成名的剑仙,原来追叶道友是为了天书残页,真是仗势欺人。”
白衣神剑许千吟狞笑道:“你敢来多管闲事,连你一并收拾了。”
叶九却丝毫不惧,叹道:“哎,只为了一卷天书,魔道枉费了多少心机,只可惜呀,没有!恕不奉陪,告辞告辞!”
说罢叶九人影一闪,早已借着五行遁术遁走。
白衣神剑许千吟一愣,立刻反应过了来,气的哇哇暴叫:“好小子!哪里学得旁门左道,竟在本尊面前遁走,嘿!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奇门遁甲,八门金锁!”
说罢许千吟从袖中甩出一件金光灿灿的三寸长寸余宽的法宝金锁,打在半空中金锁一开,霎时间金光四射,宛如落下八道光幕,是为八门金锁。
八门为开、休、生、死,惊、伤、杜、景,按着奇门五行,正克遁甲术,这要是八门金锁落了地,八道光幕锁住,固地之法,叶九便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但叶九倒也不是一味的土遁,趁着许千吟说话间早已借着遁术躲入林中,往这边偷瞧着。
眼见许千吟连法宝都祭出来了,要八门金锁的锁地,叶九也是暗暗心惊,这回要是再被许千吟发现,土遁绝对不灵了。当下叶九屏息凝神,只待许千吟徒劳无功而返。
然而玉虚生也明白此中关节,不知叶九早已躲入林中,还仗义相救,玉箫蓦地出手,施法点指三寸长的金锁,阻住八门金锁的金光。
白衣神剑许千吟见了大怒,喝道:“找死!”
许千吟祭起了青光剑,只待剑光一绞,拦腰斩杀了这持玉箫的碍手碍脚的小子。
叶九见了大惊,正要冲出去放风刃、火球术,但已然来不及了。
谁知玉虚生依旧不紧不慢,不慌不忙的,见青光斩下来,撤回玉箫,随手也祭出了一道暗红色的飞剑,阻住了许千吟飞剑的来势。
两道飞剑剑光绞在了一处,玉虚生勉力御着飞剑散出三条红线,抵挡青光的来势。
许千吟一怔,冷冷的道:“没看出来,年纪轻轻竟有这般道行,若是再容你多活几年那还了得,嘿!此时也无异于班门弄斧!”
许千吟催动内力,飞剑青光大盛。
玉虚生勉强支持着,额间鬓角也见了汗了,但依然镇定如初,丝毫不乱,抵御有度。
这时叶九从林中掠出,沉声一喝,斩出一道风刃来,直击许千吟的面颊。
白衣神剑许千吟吃了一惊,来不及再祭另一把飞剑银光剑,只得分散青光剑的剑气,分力抵挡。
玉虚生总算得以喘息之机,但三根红线还是被青光压制住,很显然,无论道行和飞剑,玉虚生都不是魔道成名剑仙的对手。但饶是如此,对玉虚生居然有飞剑,叶九已经羡慕的了不得,可以算是仙道后辈弟子中凤毛麟角的人物,也无怪乎当年水镜观主极口称赞。
叶九风刃过后,火球术袭来,深知自己和玉虚生根本不是白衣神剑的对手,只得尽力主动出击,几道风系火系法术过后,叶九又放出淡烟瘴,更有天书残页的山风盅毒系法术太阴云,眼花缭乱的分散白衣神剑许千吟的飞剑青光。
许千吟暗暗惊奇,区区一个栖霞山仙道弟子,竟然习得了如此驳杂的诸多法术,肯定是从天书乾卷上习来的,更深以为天书乾卷的道术非凡,求之若渴,当下许千吟飞剑纵起剑光,直往叶九压来。
玉虚生趁着这个当口,连忙摇动腰间系着的小铜铃,卧龙岗的青白二龙的魂魄应声飞出,在玉虚生的指挥下都攻向了白衣神剑。
叶九见两龙魂前来助阵,十分欢喜,和玉虚生一道儿奋力抵挡白衣神剑许千吟的青光剑。
那一边许千吟更是皱眉,凭空有多出两条烈龙来,百忙之中只得再祭出银光剑,两道飞剑齐发,上下飞舞,犹自大占上风。
等到许千吟发现龙身飘飘渺渺,虽然还没想到是龙的魂魄,但也知道并不是真龙,还当是邪门法术,纵起飞剑斩去,两条龙魂终究有些害怕,再不敢近身而上。
白衣神剑许千吟大是得意,青白二飞剑齐齐发出,喝道:“两个臭小子,你们的死期到了!”
正在这危急关头,蓦然间从柳林深处闪出一道光华,至强至烈,正迎上了许千吟的银光剑。
出其不意,银光剑登时被击退,而许千吟的青光剑斩下时,那道至强至烈的光华再闪,青光也被逼了回去。
白衣神剑大惊,连忙收回飞剑来,喝道:“何方高人!暗放冷箭、偷袭得手也不怕人耻笑!”
那道至强至烈的光华闪过,一个白须飘飘的老者挡在叶九和玉虚生前,手捻白须,苍老的声音淡淡的道:“老朽便是此地的主人,卧龙生。亏你还敢质问老朽,敢问阁下是魔道剑仙,因何在老朽的家门口上门欺负两个小娃娃,这成何体统?”
第二十四回 齐收法宝
白衣神剑许千吟呆了一呆,只觉得心往下一沉,暗道今番难以善罢甘休了,光这两个仙道后辈还没有对付完,又惊动了卧龙岗的老剑仙,仙道名宿卧龙生,当真是糟糕之极。
面对卧龙生的质疑,许千吟甚是理亏,哑口无言,半晌才强辩道:“卧龙生,休要巧言令色,这持玉箫会飞剑的小子是你徒弟么?都怪你管教不严,你看看你这徒弟总爱多管闲事,又是放飞剑,又是放烈龙,我替你教训教训他,又当如何?”
玉虚生见师尊赶来相救,心下宽慰,忽听这魔道的白衣剑仙血口喷人,口口声声只说是自己的不对,饶是玉虚生涵养再好,再四平八稳,此刻也是心中有气,忙道:“师父休听他胡言乱语,分明是他追叶道友,欲得栖霞山的天书残页,追到了我们这里,我也是为了同道之谊,帮叶道友一把,才与他打起来的。”
卧龙生点点头道:“嗯,原来如此。白衣神剑!你也是成名的剑仙,洛阳第一豪客,怎地如此颠倒是非,嘿!你才是巧言令色,我且问你,魔道仙道素来是水火不同炉,你到我卧龙岗来,有何贵干?”
许千吟冷冷的道:“我偶然路过贵地,只为寻他一人,与你们很不相干,你们也别多管闲事。”
这时叶九忙上前见过了卧龙生老前辈,卧龙生且不理会许千吟,只问叶九道:“几年不见,你师父还好么?是他派你来的么?”
叶九忍不住心中酸楚,指着许千吟,大声的道:“数日前,这魔道恶贼领着魔道群魔攻我栖霞山,欲得天书残页,就是这恶贼亲手杀害的我师父!还命人烧毁了宿秋观,我侥幸跑了出来,谁知魔道群魔早就四处布下了天罗地网,也不知他怎么得着信儿,驾剑光追我到此。”
卧龙生听完叶九所说,脸色已然变了,显然是强忍着怒气,手捻白须,一双饱经沧桑而又锐利的双眼目光如刀,冷冷的盯着许千吟,淡淡的道:“白衣神剑,没有料到你们魔道竟然如此猖狂,如此心狠手辣,竟然率众涉江,欺负到了我们江南仙道头上。水镜观主与老朽多年挚交,今番老朽就要为他报仇雪恨!”
白衣神剑许千吟早就料到今番不能善罢甘休了,又从来没和卧龙生交过手,也只是只听过他的大名,至于是盛名之下无虚士还是名不副实,就不得而知了。
当下许千吟一手一柄飞剑,摆开了架势,纵声狂笑道:“好!早就想领教卧龙老儿的高招,放剑来吧!”
卧龙生却沉得住气,亮出飞剑来,剑身狭长,长足有五尺有余,寒光闪闪,冷气逼人,散发出至强至烈的光芒。
叶九和玉虚生都立于卧龙生后,观敌掠阵。叶九只觉得卧龙老前辈的飞剑剑光夺目,但剑身狭长,至于是不是白衣神剑许千吟的青光剑和银光剑两柄飞剑的对手,的确难说。
叶九还不知卧龙生的这柄狭长飞剑,乃是取千年寒晶淬炼而成,七修寒晶剑,卧龙生足用了大半辈子,飞剑也随着修炼了数十载,颇通灵性,卧龙生对此剑更是得心应手。
而白衣神剑许千吟自有神剑之名,青冥剑和银钩剑也是浸润了二十寒暑之功,使得更是出神入化。
此刻就连玉虚生手心也捏着一把汗,魔道和仙道两大剑仙对决,单凭飞剑而言,卧龙生以一剑敌二,即便是七修寒晶剑的剑气寒光再至强至烈,面对着许千吟青白双剑,只怕他自己心里也没有十足的胜算。
白衣神剑许千吟大喝一声,青冥剑已然出手,许千吟雷厉风行惯了,一出手便是大开大合,飞剑在半空中纵横捭阖、如龙飞凤舞一般,直斩向卧龙生。
而卧龙生白须飘然,七修寒晶剑虽然狭长,但光华更绚烂,寒晶剑只微微作龙吟声,不必卧龙生祭起,见青冥剑来,仿佛生来就颇具慧根一般,直飞而出迎了上去。
叶九瞧得暗暗称奇,在栖霞山时,师父水镜观主多年修炼的流光铄金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