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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祖宽心,弟子当细心教化。”观音作揖答话。
“还好,这些个佛陀菩萨们都是大慈悲主。”听完观音与如来的对话,岳风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第四章 脱胎换骨(1)
如果不出岳风所料,观音菩萨便是要返回南海落伽山了。由灵山的四大金刚护卫,菩萨出了大雷音寺后便驾着五彩祥云,寻着那回南海的云雾之路,径直掠过了东洋大海。
片刻工夫,菩萨即按落云头,驻足在落伽山后山脚下,只见那二十四路诸天与守山大神、木叉行者、善财童子、捧珠龙女,一齐上前,恭迎观音返回。
观音也不言语,只是面带微笑,偕同着一帮迎接之众,朝那落伽山上步行而去。
且说这处仙山,就是观音菩萨的道场所在地。其间云雾隐隐,仙气萦绕。尤其是那后山的紫竹林更是仙界一大奇景,林间之紫竹笔直高耸,枝叶烁烁生辉。又有那仙井数口,所盛全数玉液琼浆,白日里化为那雾气,绕竹穿梭;夜晚点滴成甘露,缀在那竹叶之上。
“菩萨,此番见你从西天归来,气色甚好,面带微笑,不知何故?”旁有那捧珠龙女好似见不得观音微笑一般,竟好奇地问起原由。
其实余下众神也颇感好奇,因为这观音平日里受人香火不断,每每出游,纵使诸神迎接,也不曾露出过这般笑容。
“你等不知,此番前去灵山途中,我得了一样先天灵物,连我佛如来也教我好生教化,你们来看。”观音随手拔出玉净瓶中的杨柳枝,轻轻一点,那瓶中之甘泉顿时摇曳起来。
此时岳风正好歇息,却感所乘杨柳扁舟不停摇晃,将他几乎掀翻之际,一股柔和的光芒自那瓶口射入,照在他身上,他被一股无形之力吸引,离了那瓶中的甘泉大海,由一片杨柳叶承载着,飘荡在众人面前。
“菩萨所言灵物,莫不成就是这尾金色鲤鱼?”岳风既出,随杨柳叶飘荡在空中,那守山大神,龙女与木叉行者皆凑过来一观究竟。
“尔等观此鱼,有和见地?”菩萨当然是欢喜非常,只是随意问起了众人。
“不知是哪一处人间圣水,竟孕育出这般灵物来!”众神观之,皆都赞叹,只有那善财童子疑惑,言道:“不过是尾金色鲤鱼,这紫竹林的莲花池内不也有一尾,与其类似吗?”说着,那善财童子沿着山间小路,向那紫竹林内一路小跑,众人尾随而去,片刻便进入紫竹林内,来到那莲花池边。
紫竹林乃仙界奇景,而又以这莲花池为最。只见那莲花池内漂浮着片片菏叶,嫩绿非常,沾得池水便即绿光颤动,而菏叶上的荷花更是印证了那一千古佳句,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只是此莲花池内的泥却不似那凡间之淤泥,乃是那太上老君炼丹炉中的丹泥。金丹一颗可叫人起死回生,丹未成型而化做的丹泥却能叫那仙根灵苗万古滋补,流光溢彩。
善财童子朝那莲花池中观望,又寻觅着菏叶丛中,不见有金鱼出来游荡,登时急了,便使劲击了一下水面,飞溅出点点水花。“金鱼,金鱼,快出来见我。”
被这善财童子召唤,不知从哪一片菏叶之下,竟钻出一尾金色鲤鱼,探出头来,见是善财童子,好不欢喜,跃出池面六尺来高,将池水溅的善财童子满身都是。
只是在跃起的那一刹那,一眼瞥见了不远处的观音菩萨,回落水中,便再也不敢露出头来。
“菩萨,您看到了吗?这莲花池内的金鱼可要比这尾有活力多了。”
一时惊慌中的岳风眼下总算是缓过神来。自从被观音收下,他听的皆是对自己的赞美之声,就连那西天佛老也没说自己的不是,眼下被这童子一说,他还颇为气恼,心下默念了一句:“嘿嘿,你这小屁孩,等我化形成功了,看我不狠狠打你屁股。”
此时尚是鱼身,岳风也没能力和谁计较,只有听从菩萨安排了。“善财童子,你莫心急,光看了表面现象。我这尾金鱼决不比这莲花池中养尊处优的金鱼差,你瞧。”说着,观音竟将兰花指一弹,岳风当即离了杨柳叶,扑通一声坠入了莲花池内。
“呵,这水好生了得,一沾便即刻叫人神清气爽。”入得莲花池内,岳风片刻便恢复了活力,就依着刚才菩萨的那句话,他死活也要给菩萨争口气,就在这池中溜达了一圈之后,他也以尾踩水,飞身跃出,竟达一丈来高。
见岳风一跃一丈来高,比那池中金鱼足足高出一倍距离,那善财童子张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真是条神鱼了!”说完,他便俯下身来,仔细瞧那岳风在池水中灵活游动的英姿。
岳风这当真是叫如鱼得水,在观音的杨柳玉净瓶饮了甘露,去那西天又听了佛经真言,此时的他是蓄积了全身的力量,正愁无处发泄,便在这新环境中好好欢腾一番。
“这金鱼活力非常,想必是饮了我那瓶中甘露,此时真气上涌。你等由他欢腾,尔后一定要悉心照料,有何特殊事宜,便要告知于我。”
“是,菩萨。”那守山大神正是这片紫竹林守卫,所以他抢先答道。
菩萨以及众神离去,岳风的世界又归于宁静。不过这里比那高山湖泊可当真要好上千倍万倍,因为这里不仅没有潜在的危险,还有一个自己的同类,另外一尾金色鲤鱼。
两条金鱼初次相识,毕竟是那占据此池已久的金鱼,胆子颇为大点,先来同岳风问起话来。“你是下界哪一方水土的金鱼,怎么菩萨偏就瞧中了你?”
见身边这唯一的伙伴竟对自己用如此不屑的态度,岳风决定故意吓他一吓:“只是一处污浊的泥潭而已。”
岳风随意地说着,却惊的那鱼避之千里,好似生怕岳风玷污了他一般。
“你莫骗我,我决不相信你是那污浊泥潭里生的。”那鱼思索良久,才意识到岳风欺骗了他。
“这鱼兄弟,生在仙境,智慧超群。”岳风也不禁赞了他一句。偶然之间,瞥见他那金光闪闪的鱼鳞,岳风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不知这落伽山上有几处这样的莲花池,有多少像你这样英姿飒爽的金鱼?”
那金鱼乍一听,倒是被岳风这番话给逗乐了,顿时神气起来。“只有这一处,我是这落伽山上独一无二的金鱼。”
“啊?那你不就是西游记里,那私自下界,入了通天河的灵感大王吗?”岳风兀自联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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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善财童子非红孩儿,大家可以参照西游记第三回,南海本就有善财童子,红孩只不过是其中之一,这一职位非为他一人而设,别误会。
第四章 脱胎换骨(2)
灵感大王在那西天路上,也不过是一般的妖魔,但是身为金鱼成精,毕竟那水里工夫十分了得,与那猪八戒,沙和尚大战三百回合也毫不示弱。
眼下观来,岳风倒是颇为欣赏他的水里工夫,可是要论及法力,岳风却从他身上摸不到半点妖力的着落。
“嘿嘿,看样子眼下的灵感大王还是个刚刚开启灵智,并无半分修为的金鱼而已。”想到这里,岳风便即绕着其兜了一圈,再度将他打量一番之后,言道:“你这鳞甲常年在莲花池中沐浴,除了金光闪闪之外,有何其他特殊之处?”
岳风问及此事,主要是因为在他看来,除了这一身鳞甲以外,灵感大王在任何方面都要比自己逊色。
“莲花池以丹泥做底,玉液为水,孕育出来的莲花更是仙界一大极品,我这鳞甲本就烁烁生辉,长久沐浴玉液甘露,倍加闪烁。不仅如此,还水火不侵,刀枪不入呢。”身为观音坐下的金鱼,灵感大王当然有显摆的资本,他这一番回话,尽显高傲姿态。
岳风听得,心下也大为欢喜,毕竟此时他也得天独厚,有了这般造化。不过他最为关心的却不是这个,而是如何在此获得外界新的能量,好促使自己尽早化形成功。
“你的名字是不是叫灵感大王?”转了几个来回,岳风颇感沉闷,欲以交谈的方式,从其口中获悉信息。
“灵感大王?这名字貌似下界妖王的名号,不好不好。如果你非要叫我的名号,就只唤灵感好了。”
“嘿,想必这家伙还没名字。莫不成日后下界为王的灵感大王,这名字还是我取的?”岳风冷不丁默念了一句。
灵感有了名字,又与岳风在水里厮混了半日,关系也亲近起来,所以这灵感便领着岳风在这莲花池内游荡起来,每到一处关键所在,便说与岳风听。
“这个地方就是平日里,我进食的固定地点。”来到了一片临近池边的菏叶旁边,灵感驻足停留,向岳风诉说。
“进食?”这倒是岳风颇为感兴趣的,因为进食,也是他从外界获取新能量的途径之一。
“只是平日里你都吃些什么东西?”岳风有些胆怯,虽然化身成鱼,他可不情愿吃那些鱼饵与毛虫。
“据说是那太上老君炼丹炉里的丹屑,也就是炼丹之后,炼丹炉中凝固了的丹汁。这东西可不简单,除了能叫我精神振奋,活力倍增之外,味道还很不错呢。”
“什么活力倍增,那是你吃食了仙丹后,妖力大为提升的缘故。”
“你说什么?”听完岳风所言,灵感大为惊愕,好似从来没听说这般说教似的。
“嘿,说你灵智开启,却不想还是条笨鱼,难道你连聚集元气,修身得道也不懂?”
“什么是聚集元气,修身得道啊?”
被岳风这么一说,那灵感当即来了精神。而从他的言语与神情当中,岳风可以判断出,观音之类的神仙们是决计没向他透露过半分修炼的说辞,而他也全然懵懂不知。
“真没想到你还是条纯洁无比的金鱼!有如此造化却白白浪费,怪不得没有半点妖力。”岳风自言自语。
出于极度好奇,灵感继续追问。“修身得道后又能如何?”
“我可不能教坏了你。”岳风当即决定转移话题,移走灵感的注意力。“那都是些神仙们的事情,与我们鱼类没什么相干,咱们还是到那边瞧瞧吧。”说完,岳风将身躯一扭,游荡到了池塘的另外一边。
此莲花池地处落伽山上,紫竹林中,兀那紫竹林正好将池塘的半边围绕,泛着绿光的竹叶周围,有一缕缕白色雾气,长久萦绕,必沾在竹叶之上。清风微荡,那点滴在竹叶之上,由仙雾液化而成的甘露,就一滴滴落进了池塘里。
见此情景,岳风再度振奋,因为他知道,即便是大地之上,那点滴在树木杂草上的清晨甘露,也是人间极品,更何况此处的露水,所以每当清风拂过,露水滴落,他便要驻足在此,探出头来,以口接住那未入池的露水。
如此一来,倒是引起了那灵感的注意。
“你何故放着满池的水不饮,却要时常等候,这从竹叶上滴落的露水?”
岳风可不能告诉他,饮了这露水,强过饮池水百倍,更能使自己快速提升修为,只道:“只是觉得有趣而已。”
灵感也不多问,兀自过着自己的生活,岳风则每日吃食那太上老君炼丹炉中的丹屑,饮着从那竹叶上滴落的露水,然后私下躲藏在菏叶底下,继续聚集着元气,提升着修为,盼望着早日化形。
不过身处这落伽山上,岳风却有另外一层担忧。毕竟自己属于妖类,如果借助此仙家福地,修炼自身妖法,在短时间内大幅度地提升妖力,势必会被观音所察觉。到那时,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所以每每练到最为关键的时刻,岳风总是稍稍有所收敛,毕竟修炼也是个长期的过程,私下揣摩揣摩也是大大有益。
如此,在修炼之余,岳风还有空闲时间。于是便邀约那灵感,又在莲花池中作一番畅游。
“怎么回事?我在这池水中已有百十年,才使得鳞甲如此闪烁,你来此不过半月有余,何故已与我无异?”灵感觉察到了异样,毕竟在这短短的半月之内,岳风吃喝的全是仙界极品,再辅以修炼,自然是一日千里。鳞甲闪烁放光也属正常。
“灵感,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呢?证明我比你吸收精华的能力要强呗。”
岳风如此解释,那灵感决不相信。又因那鳞甲乃是他唯一在岳风面前炫耀的资本,所以他决定一探究竟。
第四章 脱胎换骨(3)
想那灵感虽未修成本事,但是灵智的开启程度却是相当高了。在观察了岳风一段时日之后,他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岳风的生活起居以及饮食上。
论起生活起居,岳风常常独自呆在菏叶之下,而且一呆就是一整日。至于饮食方面,除了那滴落下来的露水,灵感并没觉察到岳风有其他的进食行为。
“这就是我和他之间的差异!”出于最原始的妒忌心理,这灵感居然被启蒙了,虽然此时他尚且不知何为修为得道,何为化形,但是至少他明白了,只要模仿岳风,他的鳞甲会变的更加闪亮。
如此一来,灵感也效仿着岳风探出水面,饮那露水,每当感觉自己体内滋生了一股真气时,便也将其蓄积起来。
灵感的变化很快为岳风所察觉。“这家伙,难不成发现了修炼的好处?”
“灵感,你怎么也学我,在这饮那竹叶上的露水呢?”岳风决不相信他能洞察到这个层次,于是决定一探究竟。
“兴趣而已。”与岳风前番回答他一样,他也这么回了岳风一句。
“看来,这本来纯洁的家伙,一定是让我给带坏了。”岳风仔细想来,这灵感他日也是要修成本事的,所以也懒得过问,更加不会去阻拦,就由着其每日参悟,他自己则继续着原来的计划。
被投放在这莲花池中,与灵感终日为伴,要是没有修炼这茬,那他还真闷死了。再说那日观音走后,便再难见其踪影,只有那落伽山的守山大神隔三差五地跑到莲花池来看看他。
清净也好,因为如此一来,他的计划也不会被他人所察觉。而经过将近一个月的修炼,岳风也感觉到自己的实力在与日俱增。眼下他只需要解决一个问题,便已具备了那化形的强大妖力。
身为妖类,他只能通过不断聚集妖气来提升妖力,但其自身修炼所得的妖力却不甚强大,甚至还被他体内的另外一股力量所压制。
这力量就是岳风在玉净瓶中,偷听了大日如来讲经之后得到的修为。
大日如来宣讲的乃是三藏真经,佛家的大道真言,由此聚集而成的元气也是那佛家的仙气,根本不能和岳风体内的妖气所融合。不能利用这莫大的能量,即便岳风在这莲花池内也能练就化形的妖力,但是日后纵横三界,也势必非他人对手。
如何将这股仙家的元气融合进自己的先天元气,达到以气养气,炼化妖力的效果,已经成为眼下岳风最为焦急的问题。
再说那观音自从回到落伽山后,每日也不得清闲,她正在悟一种“以气炼气”的法门。
如来所言,凡天下善类,皆属我辈,只要能度化,使其成为正道力量,便可以教化是也。
观音此时所悟的“以气炼气”,正是一种度化妖类的最佳法门。
所谓以气炼气,则恰恰与那妖类的以气养气相反。妖类的以气养气是为了将体内那蓄积的其他门类元气,通过法力炼化,使其转化为妖气,从而为己所用。而菩萨的以气炼气却是以佛家的仙气度化妖类体内的妖气,从而到达化解其野性,使其归依向善的效果。
但这种度化妖类的法门却并不适合普遍应用,实际上它的应用对象只限于刚刚开启了灵智,而本身却一点修为也没有的妖类。这类尚未有修为的妖类,体内除了先天存在的妖气之外,几乎连一点妖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