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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纳硬着头皮听,但她毫无兴趣,不耐烦地偷偷白了他一眼。
周海啸好不容易把自己的蓝图描述完了,他放下图纸问:“毛纳,你觉得我的设想能实现吗?”
“事在人为,一定可以。”
周海啸郑重起来,凝视着毛纳说:“你知道吗?你对我非常重要,我刚才说了,你是我的事件。我在这儿其实很压抑,很孤独。我准备离开这儿,跟你回去,在你们那样的大城市,我才能完成我的梦想。我开小饭馆儿一是筹集资金,二是静待时日,现在时机到了。”
毛纳没料到,“你如果去那儿是你自己的事,我……”
周海啸打断她:“那样多好,我们可以天天在一起,我给你做好吃的。”
毛纳愣住了,以吃会友是一回事,以身相许是另一回事。她说:“你还是留在这儿比较好,你如果去了别的地方,你就不是你了。”
她把他当成了土特产,她继续诱导他:“打个比方,如果我们那儿也有海,那青岛还有什么意义?青岛再好我也是带不走的,我这样说可能比较自私。”
周海啸意外地看着毛纳,很茫然。毛纳走到窗前,背对着他,窗外的风光确实很美。
周海啸拿起图纸走了。毛纳没有回头。
她像告别旅游胜地一样告别了周海啸,使他成为一次美好的回忆。
黎明朗想独自去海边,到开阔的地方放松自己。
她来到青岛,来到这样天堂般的城市,才知道自己一直活在地狱里。
她坐在海滩上,看着密密麻麻的人流。
她喜欢这些男人的皮肤,小麦色的。毛纳说男人是她一生的假期,她想,要是毛纳来这儿她会挑花眼的。
这里的海鲜更是她的至爱。一个人吃真好,不用假装秀气,她差点儿连盘子都吞下去。
饱餐之后再出去活动。
走进一家露天酒吧,她刚坐下来就听见一个女人叫了一声:“将!”
黎明朗掉头看,一对和她岁数相当的男女正在悠闲地下象棋。黎明朗回头,浅笑了一下。
这真是一座没有压力的城市,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过过他们这种悠然自得的生活,她很羡慕地想着。
背后又传来那对男女争棋的声音:“你又耍赖?”
“谁耍赖?”
黎明朗又扭头看,听他们口音不是本地人,应该和自己是老乡,她很好奇。
她站起来走到他们旁边问:“你们好,你们也是来度假的吗?”
男女抬头看她。男人道:“不是,这咖啡馆是我们开的,这是我爱人。”
女人向她打招呼:“你好。”
黎明朗笑笑,“我以为咱们是老乡呢。”
女人道:“本来是。三年前我像你一样来这儿度假,遇上他,就被他拐骗到这儿了。”说着笑起来。
黎明朗道:“好家伙,真浪漫。”
男人掏出一张名片,“这是我们的名片。”
“噢,谢谢,我没带,不好意思。”黎明朗看看名片,丈夫叫席南,妻子叫方晓雨。
方晓雨问:“就你一个人旅游吗?”
黎明朗点点头。
“有点儿冒味,能问一下你结婚了吗?”
“没有。”
席南道:“那你要小心,我们这儿的小伙子都很迷人。”
方晓南道:“我正要警告你呢。他就是本地人,我当年被他威逼利诱得五迷三道。抛家舍业,舍生忘死地下嫁到此,跟他艰苦创业。”
“你太夸张了,都是你心甘情愿的。”
黎明朗笑起来,他们爱情的余温仍然热浪灼人。
黎明朗开玩笑:“我也冒昧地问一下方小姐,如果席先生不是在青岛这样的温柔乡,而是在……比如说青海,你也会跟他吗?”
席南道:“那就完蛋了。”
方晓雨道:“谁说的,我绝对会跟他到天涯海角。有点儿肉麻吧?但咱们那儿比青岛繁华,我不还是辞了外企的工作来这儿了嘛?”
黎明朗道:“请允许我再采访一个问题,都说外来的和尚会念经,是不是因为你们彼此是异乡人,有异域之感,就像异国情调一样,因为浪漫才产生爱情的?”
方晓雨道:“不全是,但人在一个你说的异域情调的地方,情商会比平时高。”
结识这对夫妻之后,她的内心有种忧怨感,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激情万丈的爱情。她觉得自己像少了维生素一样。
她有了一个重大决定,她要留在这儿生活。爱情在别处,她在这儿一定能找到与自己般配的人。她比开咖啡馆的女人强多了,一定能过上比她还幸福的生活。她也要开个咖啡馆。
她开始注意身边走过的每一个帅小伙,反复地在问自己,这个人会是我的另一半儿吗?如果是,我怎么认识他?她想起毛纳,要是她在的话,绝对是“贼不走空”。
她独自在街上走着,她再次确认自己是看上这座城市了。
正想着,她看到前面走着的一个男人一掏口袋掉出个东西,黎明朗捡起来一看,是一张当地的公共汽车月票。
她赶紧几步追上去叫道:“先生,哎。”
那人没听见。她更大声地喊:“同志。”
那人回了头,很可爱的模样。黎明朗顿觉眼前一亮,这绝对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他在人群喧闹处。
“是叫我吗?”
“你的月票掉了。”
男人感激地:“谢谢,谢谢。”他接过月票,灿烂一笑,扭头走了。黎明朗失落地看着他消失在人群里。像一条刚刚被自己抓住的泥鳅,手一滑,又跳进水里不见了。
海滩上人多得像闹灾,天下大爱,全民狂欢。看着一个性感女人穿着泳衣从自己面前走过。黎明朗心想,自己的性感在大脑里,人家的性感全在胸上,所以男人都喜欢外形性感的女人。黎明朗想,要是让她选择的话,她也愿意选择胸大脑傻。
黎明朗看见那个丢过月票的小伙子穿着泳裤从她面前走过,正往海里走去。
黎明朗想,这个人一定是跟我合开咖啡馆的另一半,不能放过他。
她决定假装溺水,招引他来救自己。在碧蓝的海水里,怡人的天气下,美男的眼睛旁,她开始疯狂。
个胖男人抢先过来救她,而那个小伙子则正和几个美女在嬉笑。气得她赶快结束了溺水表演,熟练地游上岸,然后气恼地离开。
真是爱情在别处,爱情永远不在你要的地方。
她急着想离开自己的难堪之地,但走之前,她去向那对神仙眷侣告别。
刚走近那露天咖啡馆,就看见方晓雨突然冲了出来,席南在后面追着,好像一场战争已经来临。黎明朗赶紧躲到了一旁。
方晓雨立住脚大骂:“你个王八蛋,我瞎了眼跟了你。”
席南一把推翻了一张桌子叫道:“你滚,有种永远别回来。”
黎明朗呆住了。
她反省自己忘了一个简单的道理——天下乌鸦一般黑,爱情在别处也是如此。
她不用再托他俩给自己找门面房了。
冤冤相报
陶春出嫁以来,经历了巨大的人生打击,饱经沧桑之后,对完美的嗜好变得淡了许多。
周日和郑凯一起去他父母家,公公婆婆对她的态度发生了历史性的变化,空前的呵护和体贴,俨然对待孕妇一般小心谨慎。
婆婆给她夹菜,公公给她倒可乐。他们像是英雄无用武之地,无的放矢。
郑凯端上最后一道菜坐下吃饭,婆婆忽然掏出手帕抽泣起来。
公公连忙道:“哎呀,你是怎么搞的嘛,你还让不让大家吃饭?”
婆婆止住自己说:“我觉得真对不住陶春。”
陶春淡淡地:“妈,咱们别扯别的了,好好吃饭好吗?”
郑凯闷头吃饭不说话,仿佛这一家人都亏欠了陶春,他们只求她大慈大悲,高抬贵手似的。
婆婆道:“让妈再叨叨几句,不然我心里过不去。陶春,不行咱领养一个孩子,人家很多慈善家不也都领养孤儿吗?这样既积德行善,又能养儿防老。”
全家人都愣住了。
陶春想,这是命运对自己的捉弄。
黎明朗、毛纳到谭艾琳的书吧来碰头,一起喝茶吃东西。
黎明朗道:“知道我前几天碰见谁了吗?高原!”
“真的?”
“他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毛纳道:“等等,是演话剧的那个高原吗?”
“现在也演电视剧。他瘦了很多,但面色红润,足足瘦了十几斤。”
谭艾琳道:“现在男人流行骨感美吗?”
“不是,他完全变了,他信佛了,还皈依了,人变得随和平静,他现在很棒,非常有气质。”
毛纳道:“你爱他爱早了。”
黎明朗道:“也许我们应该信点儿教,不能再那么愤世嫉俗了。”
谭艾琳劝告她:“你别走火入魔了。”
正说着,陶春神色恍惚地进来坐下。
毛纳看了她一眼道:“亲爱的,我们回来后看到你气色特别不好,你不是那个太过度了吧。”
陶春苦笑了一下,她一直没有勇气说出真相。
黎明朗道:“我觉得我们应该禁色,追求精神上的解脱。真是有因果报应的。”
毛纳道:“你真是活学活用,见到高原就成宗教狂了。”
谭艾琳笑道:“黎明朗那一身俗骨,信教也是假的。”
陶春突然大声叫道:“假的,全是假的。婚姻也是假的!”
黎明朗诧异地看着她问:“你再说一遍?什么假的?”
“我不能生孩子。”
毛纳正要喝水,听这话差点儿呛了一口,大家同时吃惊地看着陶春。
陶春解释:“郑凯染色体因子畸形。”
毛纳震惊地看着她:“你千挑万选,挑了个伪劣产品吗?”
“确诊吗?”黎明朗问。
谭艾琳道:“确诊了,陶春快崩溃了。”
黎明朗问:“你早知道了吗?”
“陶春先告诉我的。”
陶春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毛纳道:“这就是你瞒着我们的下场。”
陶春抱怨道:“这就是我太想结婚的报应。”
黎明朗安慰她:“陶春,听我说一句,我回到家,经常一个人在晚上痛哭,死了都没人知道。你好歹还有郑凯陪着你,他是个好人。”
毛纳和谭艾琳相互看了一眼。反差太大了,这不是原来的黎明朗了。碰见了一次高原,她就由原来的尖酸刻薄变成了现在的仁慈宽厚。
陶春伤感地:“我下一步该怎么办?我不能做母亲了。”
黎明朗问:“你非要孩子不可吗?”
谭艾琳道:“领养一个也很好呵。”
毛纳道:“这不是替他人做嫁衣吗?不好,万一养个白眼狼呢。”
陶春点头道:“他妈妈也说过让我领养一个。这太讽刺了。我那么渴望生一个孩子,命运却让我只能领养别人的孩子。”
黎明朗道:“克隆一个也不行,政府不让。
毛纳突然喊道:“试管婴儿呀!
谭艾琳和黎明朗惊呼:“对呀!”
毛纳道:“精子库里没准还有名人的呢,你可以生一个名人的后代。”
陶春高兴起来:“真的吗?”
“这能行吗?”
毛纳道:“除非你不是女的。”
为了庆祝陶春的得救,姐妹党结伴去疯狂消费。
个人闯进一家鞋店,陶春一眼就看中了一双鞋,道:“艾琳,这双挺适合你的。”
毛纳看一眼,也很喜欢,说:“不适合我吗?”
黎明朗抬头,看见张芊芊带着一个很精神的男人走过来,张芊芊戴着墨镜,还能看出眼睛受过伤。
黎明朗强做镇定:“艾琳,千万别抬头。”
谭艾琳还是抬了头,就看见张芊芊正跟旁边的男人说什么。
个女友都看见了,黎明朗小声嘀咕了一声:“我靠。”
个人看着张芊芊和那个男人,幸亏他们只看了一眼鞋柜就转身离开了。
谭艾琳难过地看着他们的背影说:“我们走吧?”
陶春问:“那个男的是谁?”
“都是我干的好事。”
黎明朗问:“伍岳峰呢?”
谭艾琳内疚地没说话。毛纳看了一眼他们的背影说:“这小贱人就是他老婆?还挺漂亮。”
谭艾琳道:“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怎么害怕过——真的很害怕!”
个女友不知所措地看着她。
谭艾琳遭遇了张芊芊之后,失魂落魄地回家疗伤。
谁知更大恐怖袭击还在后头。
她一推开门便惊声大叫,屋里一片狼藉,被扫荡了一般,仿佛替张芊芊报仇一样,窃贼将谭艾琳的家洗劫一空。
她奔向写字桌,抽屉被撬开了,又看书柜的抽屉,也空了。
分钟后物业经理来了,十分钟后毛纳也赶到了。
物业经理是个非常英俊,气度不凡的小伙子。
谭艾琳汇报她的行程:“我一点五十分左右离开的,去我的书吧跟朋友喝茶。”
经理问:“几点回来的?”
“大概三点半。”
“除了首饰盒和五千块钱,还有别的什么?”
毛纳插言道:“精神损失。”经理被逗笑了。
黎明朗也赶到了,“我来了。”一进门就紧紧地抱住了艾琳,“只要人没出事就好了。”
谭艾琳松开她说:“我要在家可就危险了。”
毛纳道:“所以我经常把刀放在我的床头柜里。
谭艾琳想起还没介绍过物业经理呢,便说:“这是我们物业的王经理,这是我的好朋友黎明朗和毛纳,我就是和她们喝茶去了。”
王经理道:“不会是她俩调虎离山吧?”
毛纳和黎明朗一惊。王经理赶忙道:“开玩笑。”
毛纳格外注意地盯着王经理。王经理不好意思了,问:“你好,你有什么线索吗?”
毛纳道:“最好我能发现,我对破案特别感兴趣。”
谭艾琳去收拾东西,黎明朗过去帮她。客厅里只有王经理和毛纳了,“我们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会到。” 王经理说。
毛纳道:“能给我个电话吗?万一我发现什么线索好打电话给你。”经理掏出名片给她。谭艾琳和黎明朗在里面看着互相递了个眼色。
“王经理是青岛人吗?”
王经理不解:“为什么我是青岛人?”
“很像。”
“我是浙江人。”
毛纳看着他笑了笑。黎明朗在心里骂:“这家伙,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人家谭艾琳的痛苦之上了。”
就听见黎明朗的手机两声响,她拿起来看了一眼,是一条短信,看后说:“他们离婚了。”谭艾琳怔住了。黎明朗又说:“张芊芊不做主持人了。”
“谁告诉你的?”
“陶春听别人说的。”
“她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她怕你心里不舒服不让跟你说,但这是大事……”
“我已经有恶报了,我拆散了他们……”
“不是你的责任,他们一定有别的原因。”
“我知道是我。”
“想喝酒吗?”
谭艾琳直点头。两人扔下毛纳和王经理,出门去了。
从酒吧出来天已经黑了。
谭艾琳道:“我的头很疼,他们的酒肯定是假的。”
黎明朗解释:“是你心情不好,我喝了怎么没问题?你现在喝凉水都会说塞牙。”
她俩刚转过弯,正好两个中学生骑着车转过来,其中一个撞向了谭艾琳,她“啊”地一声就倒下了,那个中学生见状赶紧骑车跑了。
谭艾琳疼得直咧嘴,黎明朗扶着她打车,可是一辆车都看不见。
“出租车都死光了吗?”谭艾琳看着大街气恼地骂了声。
“别急。”
“张芊芊被汽车撞了,我被自行车撞了,这就是我的报应。”
“艾琳,这不是报应,只是一个意外。”
“绝不是意外!我今天看见她,然后被偷,然后被撞,现在连出租车都没有。我的厄运开始了,我以前从没这么倒霉过。”
飞过来一辆车,但一看,却不是出租。“太可怕了。连出租车都躲着我们,嫌我们晦气似的。”
“真是闹鬼了。怎么一辆出租车都没有?”黎明朗不禁也嘀咕了一句。
天过后,谭艾琳的膝盖依旧隐隐作痛,她认为这是心病。心病还得心药治。
想了半天,拿起电话:“是电视台文艺部吗?”
“是,你找谁?”
“我找一下张芊芊,她在吗?”
“你贵姓?”
“我姓……唐。”怕张芊芊不接见,她只有乔装改扮。
“你等一下,我去叫她。”
谭艾琳的心里擂鼓一样“咚咚”直响,仿佛末日审判似的。
电话里传来张芊芊的声音:“喂,我是张芊芊。”
谭艾琳赶紧挂掉了电话,她还是不敢面对真相,终于还是临阵脱逃了。
犹豫了两天,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