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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你上了天-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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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着,下次见面,她要穿上黄色的羊毛衫。

她心情愉悦地将扔进垃圾桶的礼物拾回,不必记恨徐少钦,相反的,她十分感激他意外地牵起她与振衣的缘分。

温暖灯下,霞飞将羊毛衫穿上,缩进柔软的领子里,然后她微笑地瘫倒在地板上,瞪着天花板上橙黄的灯管,她献砒,要是她没去旧金山,她很可能就这样傻傻地和徐少钦结婚,她将完全不知道爱情真正的滋味,一种甜进心坎的滋味,某种最煽情的体会。

她想起梁振衣和她挤在单人床上睡觉,有几次睡梦中她差点摔下床,可是没有一次跌痛她,总会有一只手,在那危险一刻,将她揽回。

而当梁振衣深吻她时,她便兴奋得像滚烫的沸水,当他进入她深处,她愉悦得简直要热得融化。霞飞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也会对人那么热情,她的身体好喜欢梁振衣的抚触,这些都是和少钦在一起时不曾发生的事。

她甜蜜又微笑地想着,梁振衣要跟她提的是什么事?霞飞揣沧砒,她觉得他离开时笑得很狡猾,他到底想跟她说什么呢?

她又想着,庆幸她爱错过,否则如何明白,现在这感觉对了。霞飞隐约觉得梁振衣将要跟她说的,会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因为他微笑的眼睛是这样说的。

从旧金山回来后,梁振衣打开答录机,全是父亲打来的电话,说急着要见他。梁振衣关掉答录机,拨电话给方俊泯,约了他明天碰面。

他洗了澡,整理好行李,喝点小酒就睡了。

他辗转难眠,忽然觉得床铺变得好大好大,想念旧金山那张狭小的单人床。他失笑,或者他想念的其实是拥着霞飞的感觉。他叹息,老天,真希望每天弊砒她睡觉,在旧金山时,他不需要酒精,便可以睡得很好。

霞飞柔软的身体是最好的安眠药。

此刻一个人睡,他好空虚。

第十章

一早,梁振衣的父亲便来按门铃。

「爸?」梁振衣开了门。进浴室冲个澡,刮了胡子,神清气爽地换上外出服。

「振衣,下星期我要出庭。」梁星宇也不管儿子有没有在听,迫不及待拿起各式文件。「我的律师说,只要你愿意出庭,帮爸作证你妈老是在外头胡混,还有,从来都不关心我们两人,整天去打麻将乱花钱……」他拿出法院公文。「就这天,你尽管把小时候受的委屈跟法官讲,这样我就可以跟她离婚了,打了三年官司,烦死了!」

梁星宇抬头,儿子正穿上外套。「喂,我在跟你说话,你有没有在听?」

梁振衣伫立镜前,他懒洋洋地扣上袖扣,穿了一件蓝衬衫,日光中,他看起来神采飞扬,高大英俊。「爸,我打算向一个女人求婚。」他说。

梁星宇很震惊,霍地站起来,好激动地握住振衣手臂,非常严肃地打量他。

「你千万要想清楚,说真的,」他深吸口气。「儿子,婚姻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我就是最好的例子。你一个人过得不是很好吗?」

梁振衣知道父亲对婚姻失望透项,他浓眉轻挑。「我考虑清楚了。」

梁星宇可急了。「等等,她是个好女孩吗?我是说,她会不会乱花你的钱?她真心爱你吗?她值得信任吗?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如果不合适,一旦结婚要离可是非常困难,你一定……」来不及说完,梁振衣挥手就走。

「我约了方董,和妈的事你们自己处理吧!」他再不想淌这浑水。

真可笑,他爸妈急着要离婚,他却忙奢想结婚。

一听梁振衣要向霞飞求婚,方俊泯乐坏了。他带梁振衣去认识的珠宝店挑钻戒。

「买戒指问我就对了,我送过的钻戒不计其数哩!」售货小姐笑得一脸眯眯,猛点头。

梁振衣打量着款式。

方俊泯好内行地一样一样解释给他听。「决定钻石品质要用4C去分析,Colour,Clarity,Cut,Carat!」他说的好专业,小姐根本插不上嘴。

梁振衣没理会那些,成排闪烁的钻戒中,他只看中一只灿黄钻戒。霞飞说黄色的特别好看。

小姐笑咧嘴,方俊泯惊呼。

「唉呀,你真识货,这叫 fancy Colour,这种黄好贵的。」

就连一向大方的方俊泯,听了价钱,都不禁惊呼。梁振衣眉也不皱就买下那只美丽的钻戒。

方俊泯笑眯眯。「你真爱惨她了,这么大手笔?!」

梁振衣调侃他。「你过去送人的钻戒加起来的钱,足足超过这只。」

「那倒是!」方俊泯无所谓地笑。「你将这钻戒奉上,我想,没有一个女人拒绝得了,她一定会接受你的求婚。」

但愿如此,梁振衣深吸口气,扯了扯领带。他还要再去买一束花,然后在星星出现的夜晚,踏着月色去敲她的家门,他想像霞飞看见戒指的表情,他想像她星星一样会说话的眼睛,但愿她说,她愿意。

深夜的时候,冷风吹入阳台,感觉到凉意,霞飞赶紧将阳台的落地窗拉上。这时候门铃响起,霞飞抓了外套披上,开门前她迟疑了几秒。

外婆明天才回来,这么晚了,她脸一红,极可能是梁振衣来。她慌张地扯下浴帽,理理头发,这才开门。一阵浓独的酒味扑进,霞飞皱眉,捏住鼻子,诧异地愣在徘啊?/p》 

她这辈子第一次见到男人也有这样狼狈的模样,她第一次看见男人流泪,霞飞怔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么熟悉的一张脸,总是骄傲自负的徐少钦,衣衫凌乱,酒气冲天,而眼泪……眼泪从他殷红的眼角淌落。

「你怎么……」霞飞震惊。「你不是在美国吗?」

徐少钦忽然似个孩子那样泪汪汪地望住霞飞,腔调浓浊,语意模糊,他看着霞飞皎白的脸庞,发现自己从没有像此刻那样需要她。

「我早就回来了……我每天都来……飞……你……原谅我……」他痛苦的表情彷佛下一秒就要崩溃。想到将失去她,他书也念不下去了,废寝忘食,人都瘦了好大一圈。

霞飞蹙起眉头。「你……你来了正好,我整理了一些东西要还你。」不,再不可能接受他了,经过梁振衣,她才发现,从前在他身旁的自己太不快乐了。霞飞要自己不能心软。目光坚定,看得他一阵心酸。她说:「我们再不可能了。」

徐少钦软靠门旁,霞飞的话让他的眼睛更红了,他深吸口气,朝着她的脸说:「可我……我爱……」他忽然很痛苦的张大嘴巴,霞飞瞪大眼睛,退了一步。他……他要干么,徐少钦胃液翻涌。「我……呕——」

「啊……」这太嗯心啦!老天,他吐了,霞飞尖叫,赶紧躲开,还是被那秽物溅到臂膀。

「你干么啦?!」她快昏倒了,徐少钦捂住嘴,身子又软倒向她。害她一直尖叫,推也推不开。

月亮露出脸来,红砖墙上行道树,被温柔的晚风抚摸过后,愉悦地摇摆婆娑。踏着一地跳舞的树影,梁振衣绕进霞飞住的那楝公寓,抬头,在一片月影中,那心上人儿居住的地方,磷砒温暖的灯火。

白瓷阳台上,茉莉花盛放,好似也在欢迎他的来临。

公寓大门敞开着,梁振衣鬃砒花束上楼,脚步声回荡在清冷的楼梯间,越接近她住的地方,他的心越忐忑,他眼色温柔,他感觉到幸福。等她家门打开,他将对她说嫁给我好吗?

想像她听了之后,想像她亮亮的眼睛,想像她仰脸呵呵笑的表情,想像她飞扬的眉梢,梦一样的眼色。

按下门铃的时候,霞飞正在浴室吹头发。

梁振衣微笑地看着赭红色大门开了,屋内映出的温暖的光束,缓缓映上他俊朗的脸容,而他微笑的表情,在一瞬间凝住。

所有幸福的期待在看见应门的人时,幻化成一抹尴尬的神色。幸福竟像泡沫布湎г谒沧×说拿忌摇?/p》 

徐少钦瞪着眼前西装笔挺、捧着鲜花的男人。徐少钦眼色蒙胧,那沾了秽物的上衣早被他扔在地上,他打著赤膊,胀红著脸,努力想认清来人。

「你……找谁?」他不认识这个高大的男人。

梁振衣望向徐少钦后头,里面并没有霞飞的身影,但是他听见吹风机刺耳的声音。他敛容,就好像有一把锋利的刀插入了胸膛,刺入他柔软的心房。他暗了眸色,声音苦涩地问徐少钦。

「霞飞在吗?」他应该问清楚,尽管他感到某种可怕的臆测如漩涡要吞噬他,尽管他感到某种痛在他心中扩散。

徐少钦醉眼迷蒙,口气含糊。「她在洗澡啦!你干么?找她什么啊?」他打了个很不礼貌的酒嗝。

梁振衣肃容,脸色很难看,他退身。「没事了。」转身下楼,每一步都像踩在自己心上那么沈痛。

将出去时,梁振衣忽然停步,闭上眼,深吸口气。一直怕受伤,一直不要感情,一旦陷入情网,这害怕的感觉还是来了。

爱情很伟大,有时也很残酷。他才像上了天堂那样轻飘飘,瞬间却被拉人地狱,这感觉杀他措手不及,实在太可怕。

他不想猜想,徐少钦为什么衣衫不整;他不想揣想,霞飞为拭瘁在洗澡,那画面太可怕,他不要去想。

可是当他步出公寓,步入了美丽的月光下,他却开始觉得刺眼。夜色太美,他却觉得很伤感。凉凉的晚风,拂过他脸颊,怎么也像故意刮痛他,他坐入车里,盛放的一把玫瑰,耀眼地如在嘲笑他眼角凝住的忧郁。

梁振衣狼狈地扒过黑发,一把扯下领带,扭开音乐。倒向车座,疲惫地叹口气。这感觉就像倏然被卷入黑色漩涡。他一直想着那令人椎心的疑问,他不该想却甩不掉那猜疑蚀、心的画面……

最怕就是这样傻傻敞开了心房,像决定盛放的玫瑰,毫无防备地迎向温暖日光。并不知道,一心向着日光,花瓣也会被晒伤。

想爱的心在一瞬间,脆弱地也会伤、心枯萎。

温霞飞吹干了头发,将雾蒙蒙的镜子矢涩,对着镜子揉了揉眼睛,穿好衣服,套上梁振衣买给她的羊毛衫,步出浴室。

徐少钦醉躺沙发,酒气冲天,她皱眉抱怨。「很臭ㄟ!」跑去掀了窗帘,将落地窗拉开,忍不住到阳台上,挨着铁栏杆,吸一口清新的空气。

车内的梁振衣缓缓拉下车窗,黝黑的眼睛看见赤足立在阳台上的温霞飞。月光映在她身上,他送的羊毛衫贴着她雪白的身体,她醋砒一条宽松的麻纱裤。她长长头发散在肩后,她望著星空,只隔著短短距离,她没看见他。她仰望星空,表情既无辜又天真。

就在梁振衣深情的视线中,她转身入内,她的头发飞扬。他彷佛能闻到某种茉莉的香味,遗憾地漫过他鼻尖……

霞飞一进屋里就问烂醉的徐少钦。「刚刚我怎么好像听见门铃声?」

徐少钦懒洋洋坐起来,吐都吐了,醉意稍退,他难过地赖在她地方。

「对不起。」他难堪困窘。「我不是故意喝醉的。」

霞飞叹一口气,帮他倒了杯水二喝口水醒醒酒,然后……你走吧。」她拿出一只纸箱。「这里面都是你的东西,包括这些年我们的相片,你拿走吧。」

徐少钦握住霞飞的手腕。「霞飞,」他极认真地解释。「男人都有欲望的,我和那个女的只是纯粹的发泄欲望而已,但我心底——」他揪紧胸口。「我真的爱你啊!你相信我!」这是真的,他想娶的只有霞飞。

霞飞眯起眼睛,抽开手。「我真是听不懂ㄟ!」她不悦地瞪住他。「什么欲望啊?你的意思是你爱我,却又跟别的女人乱来,这是没有关系的事吗?老天!」她翻个白眼。「我现在才知道我们观念差那么多,我真是……」她头痛地打开门。「你回去吧,我不管你悦瘁想的,对我而言,因为欲望就可以和别的人乱来,是很脏的事!」

徐少钦脸色难看。「我答应再不发生这种事,我答应你。我可以为你改,我可以发誓,霞飞——」他抬起头好深情地望住她。「你不知道,我真的真的很爱你。」

霞飞定定望住他,忽然很感慨。「奇怪,你一天到晚说你爱我,但我越来越觉得,你爱的根本就是自已。你想发泄欲望,就跟别的女人胡来,完全不觉得我会伤心;你想开餐厅,就要我辞掉工作配合你,说是为我好,其实都是为了你方便;还有——」她很受不了瞪住他咆道。「你永远永远记不住我不吃辣!还有——」

「吃不吃辣很重要吗?」他打断她的话。眼一瞠,骇见霞飞冲过来气呼呼指着他脸骂。

「还有就是你老是打断我的话!徐少钦,你爱的出口始至终根本只有你自己!」

「如果……我这样为你憔悴都不叫爱,那什么算爱?」他反驳她。

霞飞看着他,想起梁振衣,羊毛衫让她整个身子暖烘烘地。

她抿了抿嘴说:「我只知道有个人,从来没说过一句他爱我,一句都没有……」她挑眉正色道。「但是很奇怪,我能感觉得到,非常清楚地感觉得到,他爱我。他、很爱、很爱我!」

徐少钦听了好沮丧。「而你……你也爱他?」他问得小心翼翼、战战兢兢。

霞飞却答得斩钉截铁:「是,我爱他。我爱他!我真的爱他!」

徐少叙有什么资格哭泣,这一切是他一手造成的。

温霞飞心底清楚至极,谁在她最无助时鼓励她;谁又在她最伤心时,温暖地在她耳畔低语安抚她旁徨的心;又是谁,一通电话,他就千里迢迢飞来见她。

这世上再没有谁会像梁振衣那样宠她了。

温霞飞决绝的表情、强悍的口吻、斩钉截铁的答案,令徐少钦彻底觉悟到,霞飞已不可能回头了。

他伤心地淌泪,像个无助的孩子,霞飞忽然不知说什么好,只好坐下来,望着眼前这个与她度过许多青春岁月的男人,不禁也鼻酸。

「我们……各自去找更适合的人吧,这些年……还是谢谢你了。」

听了她的话,他好像更难过了,将脸埋入掌中。

霞飞叹息。「你等酒退了再开车回去。」怕他出意外,尤其在他这么激动伤心的时候。

天蒙蒙亮时,徐少钦睡倒沙发;而屋外,梁振衣备受煎熬地等了一夜,一直不见徐少钦离开,直至凌晨四点,梁振衣发动车子,黑色朋驰,在微紫的天色下,没入寂静冷清的道路,离开心上人儿住的地方。

「这是怎么回事?」蔚茵茵和同事们挤在公司布告栏前。张茜嚼着口香糖,眯起眼睛打量人事部发的那张公告。

「总经理梁振衣,转任纽约V。J。行销顾问,欢送会订于……」张茜看完了很不雅地诅咒一声,和总机小姐一起叹气。

「公司又帅又单身的人已经够少了,总经理还走!」

总机小姐很伤心。「总经理不是一直不答应的吗?怎么放个年假回来就肯去了,他不会舍不得我们啊?真无情ㄟ……」

蔚茵茵瞪着布告低声诅咒。「要死了,梁总吃错药啦?」

后头传来一声抽气。

蔚茵茵回头。「霞飞?」她挽住正瞪著布告的霞飞,笑眯眯地说:「ㄟ,有没有带礼物给组长啊?」她问著,戳著霞飞纤腰。「我要你帮我带的咖啡有没有拿来?怎样,玩得开心吗?霞飞?!」

蔚茵茵戳她,她没感觉;捏她手臂,她没反应。她只是瞪着那张布告,像被一道雷当头打中似的,她眼色震惊,脚下宛如生了根。

他?他要去纽约?!因为太过震惊,霞飞脑袋一阵空白,真像有人把她钉在地上,动也不动傻傻望着那张布告。是真的吗?她骇极了,看得迷糊,思绪紊乱。

「喂!」蔚茵茵的手在她眼前晃。「放个假回来就变白痴啦?」

她傻愣愣地转过脸来望住茵茵。「组……组长……」她声音虚弱,勉强挤出笑容,问她:「我们公司是不是有两个梁振衣?同名同姓?!」不可能,他不可能去纽约,他们才那么开心地从旧金山回来,他还说有事要告诉她,他让她一直觉得他要给她一个承诺,他要跟她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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