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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老爹的私房钱怎么这么不小心被发现了?”
于娜瘪瘪嘴对这话题不感兴趣,只好坐沙发上看电视。
被告说得口沫横飞:“你不知道,我家老头儿忘性特大,私房钱经常藏了就记不起在哪儿了。那天被老太太翻出一旧鞋盒,抖抖居然掉出三百块人民币,老太太拿着钞票去问老头,这是你私房钱吧。老头儿哪儿能承认啊?只能说不是。老太太乐蒙了逢人就说捡了钱,被人一捣鼓就上了牌桌,当天晚上回来的时候一分都没剩。老头儿那叫一泣血。”
哈哈哈。我捧着肚子笑差点没仰面翻过去。转头看见老太太打完牌出来了,站门边听了好久。我问:“完了?”
“完了。”她瞥我一眼,径直回了自己房间。我听见里面传出柜子门打开的声音。
我示意被告:“我家鞋盒都放那里屋旧柜子里。”
他也乐得跟什么似的。
于娜转了好几个台,实在忍不住了,站起来轻轻咳嗽了一声。
被告一激醒,表情突然有些不自然。我看在眼里,问他:“有事?”
“呃,是有点事。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
“罗嗦,有事就说。干嘛婆婆妈妈的。”我特不耐,拉开旁边的座位,指了指:“坐吧,慢慢说。”
被告笑笑坐下了,于娜也紧跟着坐在我们对面。两人表情挺认真的,好象真有什么事。
“其实也没什么。上个星期五于娜去兆海房地产协议两家合作的事,谁知道他们却突然反悔了。你知道于娜和她爸为了这个项目筹划了很久,公司投入了前期资金,现在说撤就撤损失不小。”
我对房地产一窍不通,只好边听边说,恩恩。
“不合作了总有理由吧,但兆海那边说的市场风险根本站不住脚。由于两方还没来得及签协议,所以我们只有眼睁睁等着吃这哑巴亏了。”
“找律师,看看能不能找出一些漏洞。再怎么着也要他们给点补贴。”我尝试给出自己的建议,抽纸使劲擦擦嘴。
“已经测算过了,能拿回的还不到投入的十分之一。”于娜无奈地说,然后递个眼色给被告。
云龙看看我,清了清嗓子:“昨天于娜又到兆海去了一趟,准备再做做工作,看事情还有没有转机。当时老总不在,但遇上了兆海的小开和他的女朋友。”
他慢慢说,“他女朋友我们认识。是唐晓真。”
妈的!范云龙你!我一腾跳起来,瞪圆眼珠看着他。
已经是第二次了,扔给我一模一样的炸弹。我握紧拳头:“你就不能别对我提她么?”
被告也着急了,慌忙解释:“北北,我知道你忌讳。如果不是没其他办法我也不会来找你。你知道熟人要好说话一些,况且以你和唐晓真的关系,她不会不帮这个忙……”他话没说话我就撇下他们进里屋去了。
剧靠。到底我触什么霉头了,跑过来给我说这些。
被告望望于娜,于娜低头没理他。
“北北,”被告走上前来,拉着我低声说,“咱们是兄弟,我才来求你帮这个忙。”他回头看看,“于娜和我的事,我没对你说,总之我欠她的。现在她有事,怎么我也得帮她。你不是说你和唐晓真没什么了么,当是昔日的朋友吧,你就帮我约她和她男朋友出来吃顿饭,就说是为这事。她不会拒绝的。”
“就因为她不会拒绝,所以我才不可能去约她!”我提高音量,脸上气得发红。
于娜一听这话,也不多待了,拿上挎包就开门走了出去。被告喊了一声,于娜没答应,他着急追上去。
打开门,被告转过头来对我说:“北北,这么多年的兄弟,我没求过你什么。就这一次。以后你要我做什么都成,真的。如果行,你就打个电话给我。”说完神色黯然地走了。
老太太这时候出来客厅,听到刚才的争吵声问:“怎么撒那么大气?”
没你的事!我一字一句说完,进到里屋砰一声把门关上了。
第三节 呐喊(下)
“你真去约了唐晓真?”败家一副不可置信的口吻,“北北你没发疯吧?”
我趴在阳台上抽烟,有气无力地白他一眼:“我能不约吗?被告就差没跳楼了。我看着那样子心疼。”
他低头不语,想了半天说:“这事,麻烦。”
都他妈废话。
“那怎么办?”
“去就去呗,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怕什么?”我哼一声。
“要是我就不去。看着闹心。”败家在我床上躺下,挑了个舒服的位置。
“有什么闹心不闹心的,都说过没感觉了。一切都过去了,OK?”真想大声喊救命。
“北北你可以马虎被告,可别马虎我。”他冲我笑,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我真想一拳往他脸揍下去,郑重告诉他其实你什么都不知道。
“其实你也可以不用去。把约好的时间告诉被告,让他们自己谈。”
“没什么。话都已经说出口了,还怕见面吗?”我一屁股坐在败家卧躺的身子上,他哎呀一声惨叫。“既然已经答应帮这个忙,索性帮到底。”
败家过来搭住我半边肩膀,用一种特别深情的眼光望着我说:“北北,你真是太伟大了。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有这么多优点?”
神经病。我告诉他:“我烦着呢,别闹我。”
“好!明天你捎带上我,做兄弟的怎么也得给你精神支持!”他突然在床上以一种半跪的姿势说得慷慨激昂。
“不用了吧?”我求饶。
“不光是我,王乐朱丹气喘全部叫上,那才叫气势。”
我低头瞄见他脚上穿的半白半黑的袜子,慎重问道:“你今天穿什么颜色的袜子了?”
“我是说真的,北北。情敌见面本来就眼红,更何况你还是‘前’的那一位,人家可是唐晓真的‘现任’,带上我们不会错的。”他越说越兴奋,“白色。怎么了?”
我二话不说就冲他胸口一拳,一点力气都没省。
“周志伟你弄脏我的床单了!”
他捂着胸口哎哟一声,然后反应迅速地右手提起我衣领,两个人就在床上厮杀起来。
我一点力道都没减,手心发烫,握紧拳头有股发狠的劲。败家一定疼极了,但他没表现出来,落在我身上的拳头比平常要重一些,让我微痛而分外清醒。
有时候对着夜空可以沉默一晚上。看着天上的星星就突然觉得人与人之间是那么遥远。曾经温暖的贴心的言语,只存在那一瞬间,过去了什么也都不复存在了。只有回忆。回忆顶什么屁用?却让人一遍一遍沉沦其中,沉沦在自己编织的幻觉里,爱与被爱的旋涡中。唐晓真所带给我的欢乐,我所付出的那些轻狂,尝在嘴里都是苦苦的酸酸的味道。那一刹那,有些恍惚。
不可否认我一直避免面对唐晓真。不是怕,也不是败家以为的那样。其实连我也不太清楚。唐晓真就像我手腕上的那个疤,只是一段往事。因为碰着了会难受,所以不想回头,连接触也尽量避免。
为了被告我破例了,我想也应该是唯一的一次。什么爱啊恋啊,都灰飞烟灭了吧。哪儿有那么煽情的对白和剧情。即使有,我也不想去承受。
第四节 鹰在飞
败家真的把王乐他们全叫上了。当时我站在公车站看着他们浩浩荡荡的队伍差点没昏厥过去。于娜摆的脸很臭,被告有些尴尬,他低声问我:“他们都要去?”
我解释说:“没事,反正是约在bobos,人多反而自然些。”
他没说话了。朱丹一蹦一跳过来说:“北北,放心,今天有事我们陪你。”
一窝心就暖了。我对着她小小的个子说:“傻瓜,没那么严重。”
王乐和起川呵呵笑着走过来:“对嘛,有事就叫上我们,不然怎么叫兄弟?”
我一点没笑:“你们知道我约的谁?”
“败家都对我们说了。不管怎么样,那个外来的小子甭想动我的兄弟,即使他是真真的男朋友也一样。”
我用嘴型很不屑地说了一句,SB。
要去就去吧,反正事情怎么发展我也管不了了,到现在还真想看看唐晓真的新任男朋友。被告有些着急,怕真出什么事。我安抚地拍拍他的背,放心,都是嘴上说说,只要我不动,他们不会怎么样的。
走进bobos要了一个包间,我一看有些乐,是上次来的红桃A。进门的时候转头看了看对面的红桃K,想起遇见舒苏和雷玲的情形,我打了一下败家的手,朝外边努努嘴,还记得么?
他也笑了。
一群人分别找位置坐下,有事没事地聊天。都没着急要东西,也没人唱歌。大家都还记得是干什么来的。
唐晓真打电话给我:“欧阳,你们在哪个房间?”
我说:“红桃K。”
于娜一听不对,马上扯着嗓门说:“不对不对,是红桃A。”
我挂上电话笑了笑:“没事,反正就在对面,门打开能看见他们。”
她听了这才松口气,开始不停往门口张望。我和败家起川他们聊着,眼睛有一下没一下地瞄门外边。
过了一会来了一男一女,挽着手很亲密的样子。从背影看,那女的分明就是唐晓真。
我看着他们敲了红桃K的门,来开门的是一秃头中年人,两方说了几句话,又把门关上了。于娜这才发现他们,着急走出门口说:“真真,孙先生,是这边。”
我站起身来,注意到那个“孙先生”比我差不多高上一公分,身体满结实的,相貌不咋样,年龄最多二十五左右。
我摸摸后脑勺:“不好意思,刚才记错了。”
败家起川王乐朱丹都起身打招呼,我介绍说:“这些都是我好朋友。云龙和于娜你们都认识了。”
唐晓真笑得甜甜的:“这是我男朋友,孙耘玺。”
姓孙的伸出右手来,看样子好象意图要和我握手。我挺不自在地把自己右手伸了出去。浑身别扭。
“你好。”
“都坐都坐,”被告招呼我们坐下,“在这种地方就别太拘束了。”
没人提起以前,其实大家都知道,但当做好象什么都没发生过。
唐晓真和孙耘玺坐到于娜和被告旁边,被告忙不迭从裤兜里摸出烟给孙耘玺递了一根。又摸出一根准备给唐晓真,她摆摆手说:“我已经很久都不抽了。”
我不禁抬头看她。凝视了很久。
于娜一点时间都没浪费,立刻说起两家公司合作的事情,被告则在旁边帮腔。孙耘玺的态度还算随和,我听见他的声音还挺有磁性的,不自觉从喉咙里闷出一声,哼。
败家附我耳朵悄悄问:“怎么,受不了了?”
“没有。”我还是否认。只是不喜欢这种场景,我为什么一定要参与进来?他妈的。
我扶扶鼻子上的眼镜,看见王乐在一旁猛吃零食,起川和朱丹正准备合唱一首“当爱已成往事”。我靠!
“你们换一首唱行不行?”我突然提高音量说了一句,打断了那四人的工作谈话。
起川和朱丹回过头来看我模样有些狰狞,马上明白过来,连忙说:“好好,换一首。”
孙耘玺说话了。
“为什么要换?这首歌很经典。”他转头对唐晓真说:“真真,我们来合唱这首。”
唐晓真看看我,然后笑着对他说:“好呀。”
音乐声响彻整间屋子。我无力地瘫坐在沙发上,唐晓真和孙耘玺两个站立的身影被电视画面强烈的光线投射在背后的墙壁上,是两个高大黑暗的影子。而我夹在影子中间,渺小脆弱得不堪一击。
败家按捺不住,轰一声站起来,走过去抢过孙耘玺的麦克。“难听死了,我来唱。”
我知道败家很会唱歌,但不该这时候出头。起川他们却在旁边起哄:“帅哥帅哥!”朱丹夸张地尖叫:“败家败家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包厢里的情绪一下爆炸开来,每个人都开始不受控制。
败家点的是陈小春的“算你狠”。
一杯二锅头呛得眼泪流
生旦净末丑好汉不回头
你若要走我不会留
强留的爱情不会撑得太久
不耐寂寞尺度游走
别以为地下恋情密不透风
我说算你狠善用无辜的眼神
谎话说了两次我就当真
我说算我笨软不隆咚的耳根
只为一时的气氛搞一肚子的气愤
一看到你我就想到过去
就立刻让我血冲到脑子里去
我的心里只会永远的恨你
你跟别人吃香又喝辣去
丢我一个人在这里吹冷空气
我会活得很好真的没关系
你真是没什么良心把我就这样抛弃
我真是没什么出息对你还放不下去
喝什么酒解什么愁
喝一杯〃请你走路〃不必回头
午夜过后酒吧门口
我走了以免爱又飞来横祸
唐晓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孙耘玺朝我走过来,俯视着问我:“你还是不是男人?”
我操!我跳起来说:“你没资格问我!”我冲败家吼:“别唱了!”
孙耘玺一副藐视的眼神,看我就跟看街边一要饭的:“我看你就不是个男人。”
我一拳冲他脸挥过去。包厢里突然一点声音都没有了,安静地像要死人。
啪!
我的左脸感到一阵剧痛,像火一样在烧。我睁开眼睛,唐晓真举起来的手半天都没放下去。
她迟疑了一会,对我说:“欧阳北北,你别太过分!”
瞬间我的血液不知道往哪个地方流去了。脑皮冰凉发麻,手心痛得发慌。我看着唐晓真美丽的眼睛,试图从那里面找出一点点熟悉的温柔。但我终于悲哀发现,即使那里面有,也绝不再是属于我。
败家只低声吼了一句:“我操!”上前对着孙耘玺就是一拳。
两个人开打起来。被告替孙耘玺挨着拳头,起川和王乐他们一拥而上。
我还是呆呆的一点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唐晓真看着我,我也看着她。她眼睛里有些微难过,但没有后悔。
被告身子往后一退,我不小心被他推倒跌坐在地上。耳边哄一声炸开,像过年放鞭炮似的热闹。
第五节 如果不爱你
“你说你们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还总像小孩一样让人不省心?”周蕾在屋子中央双手叉着腰,指着败家鼻子骂人。
舒苏问了我一声:“北北,你没事吧?”我回答没事,然后她走过去把红红紫紫的药水往败家脸上一阵乱抹。败家忍不住哎哟喊了一声疼,她轻轻啐了一句,背时。
唐晓真和孙耘玺什么时候走的我一点印象也没有,等我清醒过来发现包厢里横七竖八躺了几个人。被告和于娜不见了,起川和王乐是蹦累了在休息,朱丹嗓子干得只知道喝水,真正在呻吟的只有败家一个。
我摇摇晃晃走过去,轻轻推了推败家:“志伟,你怎么样?”
“他都翻白眼了,你说能怎么样?”王乐边说边笑。
我弯下腰扶起他,他半睁开眼睛问我:“做什么?”
“送你去医院看看。”
“不要,打死不去。今天我不能回家了,得在你家过一夜。”他有气无力的。
我说,好好。想了半天,从口袋里掏出电话给周蕾把大概情形说了一下,她语气特平静地对我说,半个小时后我到你家。
我背着败家上楼,轻轻进屋怕惊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