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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勃起了。又试了两下，他叹了口气，关掉播放器。
王梦远又想到了从前，从前在爱上林若云的时候――虽然那时已经有病了，但还没有开始吃药，那时兴奋的时候，一个晚上来上两、三次，是完全没问题的。以前他几乎是一、二天，就要自慰一次，现在却要一个多星期才一次，而常常也是草草收场。
在王梦远生病的那段时间，药量最大了，那时根本就无法勃起，两年前他开始吃一种进口药了，现在药量又减到了那时的一半，才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不过这药费，却是以前的好几倍，而他的药费是不报销的――他生这种病一直是瞒着人的，单位里的人甚至于都不知道他有病。
要是真的跟林若云结了婚，我还是这样那该怎么办？管他呢，反正现在治这种病的广告，连电线杆上粘的都是……他妈的，一个病没好，另一个病跟着又来了。要是那时能一帆风顺的，跟林若云恋爱成功就好了，这样我就不会生病了。我们便可以自由地享受，上天赋予人类的这种欢畅的情和爱，让灵与肉完美的结合，那该是怎样的一种幸福人生啊？
现在这种性的冲动，在他体内出现的频律少多了，对林若云的爱更多的是一种，人类对于同类人的一种认同感，更多的是一种灵魂上的需求。但他也不否认，爱情，是建立在性爱的基础上的，异性，特别是漂亮的异性，对他还是具有相当得吸引力的。
想到漂亮的异性，王梦远又想到了陈碧霞，他穿好了裤子，从电脑中调出了那篇《春韵》，把里面的女主人翁的外貌，按照她的样子重新描绘了一番。这篇《春韵》是他刚写完的一篇小说，自己也颇为满意。描写的是一对恋人，在万象更新的春天里，漫步在林荫大道上，看到的树梢那些刚绽放出的嫩叶，各自抒发一番对青春、对爱情感慨，也是他对心中理想爱情的一种阐述。
第二十四章 寂寞十年
那理想中的爱情，就像我和林若云之间的这种爱，如同舒亭在《致橡树》中，所描绘的那样：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分担寒朝、风雷、霹雳；共享雾霭、流岚、虹霓。但并不一定非要有诗中，所描绘那样的高度，这在现实生活中，是很难找到的。但必须是互有灵犀，相互补充，又能彼此促进，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一起拼博、共同奋斗！
暂时可以飞的不高，但人生的道路还很漫长，我们可以比翼齐飞――并肩向着那最广阔、最深远的蓝天，发起一次次强有力地冲击。在共同奋斗中，体现出爱情的伟大；实现各自人生，那崇高的价值。她目前可能飞的比我高得多，但总有一天我会迎头赶上。虽然我现在感到的，总是层层阻力，我的天空中常常是阴云密布，但强龙总是要出头的，总有一天我会成为一条真正的龙，行走于那九天之上……
但到目前为止，我却连一只小麻雀都不是，只是地上的一株小草。我的所有文章都投过稿，而且投过不止一家，但却没有一篇被编辑选中。到目前为止，我还只是个徘徊在，文学殿堂之外的文学青年――这一徘徊就是近十年。
这十年，是何等孤苦寂寞，而又漫长的十年？没有亲人地理解，没有朋友地鼓励，更不会有老师来指点。只有我一个人在无边的黑暗中，苦苦地摸索前行，饱尝了一次又一次挫折的打击。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尝到一次成功的体验。更有甚者，还有那寂寞和疾病，总是不停地来侵蚀……
如果没有你，我还会得病吗？不！不是因为你，而得病的，而是因为得病，而失去了你。我那时候要是心态正常的话，也不会跟你产生种种磨擦，也就不需要承受今日的，这种分离之痛相思之苦了。
这段情的起源，还要追溯到八年前，王梦远在上高二的时候，那时他就爱上了班里的一个女生。她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成绩在班里总是第一，她叫王雨燕。王梦远对她有一种强烈的好感，但他对自己却并没有太多的自信。直到那几天，他发现上课时她的头，常常是侧着的，作一种妩媚状。而且当王梦远一出现，她就会突然活跃起来，那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在隐约之中还流动着一种光彩。
有一天，王梦远忽然想：她是不是爱上我了？于是他又开始思索起，自己有那些地方值得人家爱。开始并没想起来，人又不英俊，举止也不潇洒，学习成绩也没什么可骄傲的地方。可是考虑了几天之后，王梦远还真想出了几条：一个是：他的作文是班上最好的，老师在课堂上曾不止一次地，讲评过他的作文。还把作文中的优点，一一的列举的出来，有的优点连他自己都还不知道。最大的缺点只是错别字太多。这他虽然有一定的责任，但还主要是要怪“四人帮”，对教育站线的干扰太大了。
另一个是：因为他看的书多，虽然他从未刻意地卖弄，但还是在老师提问，或是平时谈话中，不自觉地显露出一些来。特别是有时老师的提问，同学们都答不上来，在一片沉寂中，给他一语就给道破……这种情况，在文史方面出现的比较多。
还有一次，化学老师说的：有一道难题，全年级都没一个做出来，只有他做对了，但他的成绩，却还是不及格，因为好多简单的地方，却都答错了……这些优点，可能什么都不算，但也可能是他独具的特色。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王梦远就使劲的观察起王雨燕，越看越觉得她是爱他的，直到有一天放学后，王梦远跟在王雨燕后面，到了她家。那天，王雨燕刚回到家，书包还没有放下来，王梦远就跟着进了她的家门。她很惊喜，十分热情地接待了他，还给他倒了水。王梦远问了她几个学校里的事，她十分热情，而又详细地解答给他听……王梦远磨蹭了半天，在再也想不出什么话可讲了之后，就如腾云驾雾一般地回去了。
本来校园中一段寻常的爱情故事，可以就此展开了，但要命的是王梦远不知道，怎样去接近他心爱的姑娘，而是把内心的这份情感，包裹得紧紧的，生怕被别人看了出来。只是在心中默默地，品味着初恋得甜蜜，憧憬着那美好的未来……
有一天，王梦远甚至扒在学校走廊的护拦上，望着楼下那枯黄的树梢，想象着：也许有一天王雨燕遭受到什么变故，突然地不辞而别――比方是出国了，失去了她的所有的音迅。从此，我就变得终日郁郁寡欢，最终忧郁成病，得了不治之症――比方说是白血病之类的。在迷流之际我的口中，还艰难地念着她的名字……他认为这才是他想象中，那千古绝唱式的浪漫。
但老这样拖着，也不是个事，为了能和王雨燕长久地在一起，王梦远必须要去向她求爱，但王梦远又不知该怎样开这个口，只得就这么拖延着。直到他认为，再也不能这样拖下去了，才又一次去找她。因为上次跟踪过她，所以这次王梦远，就在王雨燕家门口不远的地方等她。
等了一个多小时，王雨燕才出现，她还是那样笑盈盈的。因这马路又窄，来往的人又多，王梦远觉得这不是谈话的地方，就提出能不能到她家里去。王雨燕说：家里有点事，她要立刻回去，有什么以后再谈吧！王梦远很害羞，当然不再坚持，依然是满怀期待地回去了。
可是第二天，班上的另一个男生李卫民就找到了他，李卫民把王梦远拉到了一边，凶巴巴地对他说：“听说你老去找王雨燕，你以后不要再去找她了，她是我的女朋友！”
王梦远怎么也没想到，李卫民会跑来跟他说这些，立刻就坚定地回答道：“我不信！”
第二十五章 悲剧开始的地方
李卫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王雨燕的照片，说：“不信我把她的照片给你看。”
但王梦远看都没看，而是将头一扭，说：“我不信！这不可能！”
李卫民又说：“那好！明天下午让她自己跟你说。”
王梦远说：“行！”
然后就约好了会面地点。这次谈话，王梦远一点也没往心里去，而是急切地盼望着，第二天下午和王雨燕的会面。次日，一放学王梦远就骑着车，早早地到了约好的地点，等了好长时间王雨燕也没来。这时华灯初上，但天还没怎么黑，宽敞整洁的马路上下班的人，三三两两地骑着车从王梦远身边驶过，而此时王梦远站在路灯下，满怀期待地等待着他初恋的情人，心中充满了甜蜜的期待和向往……
又过了好长时间，他们才一前一后地走来，李卫民先走到了他面前，对王梦远说：“我们一起来了，这会你相信了吧？”
直到这时，王梦远才真的了解了自己处境，相信了她王雨燕是李卫民的女朋友，自己完全是个多余的人。王雨燕是他心目中，是一朵最美丽的花，而李卫民虽不能说他是牛粪，但也比牛粪好不了多少。王梦远感到心中那最美、最纯的情感，给无情地玷污了。仿佛口中吞进了一个苍蝇，而这个苍蝇此时即咽不下，也吐不出，就这样卡在喉咙口……
“你以后还会找她吗？”这时李卫民又问道。
王梦远看了王雨燕一眼，她此时仿佛是个局外人似的，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突闪突闪地看着远方，样子依然很美……他沉重地甩了甩头，就转身走了。
王梦远骑着车，感到脑袋发胀，胸中憋着一股闷气，在不停地上下翻滚着，让他心潮难平……王梦远骑了好一段之后，思绪才略微平静了一些，他想：看来只能怪我，表白得太迟了，像李卫民这样的，都能得到她的爱……以前我就好像是睡着了一般，而当我突然醒来时，一切都太迟了！
可当他又骑了一段，到了一座桥上时，王梦远又把刚才所想的一切，都彻底的否定了。李卫民的成绩很差不说，他还常跟班里那几个，流里流气的家伙混在一起，他本人有点流里流气的。不！王雨燕是不可能看上这么一个人的，一定是因为自己，这么长时间没有动静，伤了她的自尊。她才想出这么一个办法，来刺激、刺激我，想要我拿出我的全部本领，把她从李卫民的手中夺过来。
一个多月前，王梦远还为自己哪方面，值得人家爱而搅尽脑汁，而此时他却断定了，班上最漂亮的女生，是深爱着他的。而接下来的日子里，王梦远终日都在思考，怎样才能得到她，但想了多少天，还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下课后，王梦远每次只是跟同桌的郑一帆在一起，而一放学，除了打扫卫生，便是将书包一拎，匆匆地赶回家去，他总是独来独往。而现在，他找不出任何一种，正当的理由去接近她，但他依旧是终日在徒劳地思索着……那时的王梦远情窦初开，而在这之前还从未有过，同任何一个女孩正式交往过的经历。女孩，特别是漂亮的女孩，对王梦远来说是那样得神秘、美丽，而又赋有诗情画意。
王梦远至今还记得，那时他看过一个日本的电视剧，里面有一句对白：你既然爱上她，就采取行动，怎么像个没办法的高中生？听到这话的王梦远想道，我就是个高中生，我只能在心中默默的爱着她，眼睁睁的看着她，在学校里走来走去，而始终没一点办法。这些编剧怎么就这么高名，一句话就概括了我全部的苦衷？难道那些工作了的成人们，就会有办法？他们的办法又是什么呢？
王梦远表面上始终是风平浪静，但这只是在硬撑着，渐渐地在心中，就有一种风雨飘摇之感。他曾不止一次的找过王雨燕，但都被王雨燕冷漠地拒绝了，可王梦远心中却一直坚信，王雨燕是深受着他的。特别是每次拒绝了他之后，第二天王雨燕总会在他的面前绕个一两圈，脸上还带着妩媚的笑容，这就更坚定了王梦远心里的想法。
他的病根，也就是在这时种下的。首先王梦远就同那几个流里流气的家伙，较上了劲――每当他们在一起哄闹、说笑时，王梦远就认为这是他们有意地在取笑他，或是故意向他示威。后来慢慢地扩展到全班，渐渐地又扩展到，街上每一个他认为异常的人……
这是个相当漫长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他假装毫不在意，装着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但越是这样，他心里就越是别扭的难受……这个过程，有近两年的时间，也闹了很多不愉快，为此王梦远还跟李卫民他们打了两、三架，有一次甚至还闹到了派出所。直弄得他整个身心，都异常得疲惫，直至毕业。
毕业后，王梦远就按他父亲的意思，投报了这个厂，他就是在就业培训班上遇到林若云。他还记得那段时间，心如死灰的他，可不想再谈什么恋爱了――好不容易刚摆脱了，那一伙让他伤心失望的人，摆脱了让他感到，无比压抑的校园生活，和令他心灰意冷的爱情。那里的他只想，好好地静下心来，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
王梦远正沉浸在遥远的回忆中，这时听到爸爸在外面，喊道：“梦远，不早了，赶快吃了药，洗洗睡吧！”
王梦远吃完了药，虽然很疲惫，却一点睡意也没有。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了一个小孩的哭喊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尖锐，而又刺耳。他皱了皱眉，想去关上窗子，但看了看，室内空调是开着的，窗户也是紧闭的。王梦远又把那组诗仔细的看了几遍，越看越觉得这几首诗，是林若云专为他写的，里面那几组简单的意象，分明就是他们相处中遇到过的，其中所包含的深情，王梦远觉得只有他最懂！
第二十六章 梦的开始
这时楼下又传来了，几声谁的咳嗽声。他凝神听了一下，却从对面的楼上，又传来了一个妇女放肆的笑声。这几天，王梦远开始变得对，这些市井声息特别得敏感，因为他认为这些声音，是有一帮人躲在一个暗处，特意发出来给他听的。
王梦远甚至怀疑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处于被监视之中，因为他叹口气，会从对过传来一个扔东西的声音，他在想一个什么事的时候，楼上又会传来人的脚步声，或是一个东西掉到地上的声音，有时他在想到过去的事，而发出一声叹息时，又总会听到楼上会发出的一些响动……这些声音准确，而又及时，就如同一个人在对面看着，而指挥的一样。这种情形和想法，同他上次生病时，几乎是完全一样的。
这些声音，以前也一定是有的，但那时我并未在意，而现在的我，对它们却特别敏感，是不是我又要生病了？尽管他这样想，却并不能对这些声音，做到无动于衷。记得上次生病的时候，他还真的在他的房间里，认真地搜寻了一遍，希望能找出针孔探头，以及窃听器之类的东西来，当然是一无所获。
按照那时王梦远脑中的想象，有一帮人在某个角落里，用一套特定的设备，在无时无刻地监视着他，只要看到他有什么动着，便指挥这四面八方的人，发出一种声响。他们之所以这样做，就是为了让他相信，确实有一帮人，在有意对付他，这样他脑中所想象的，关于林若云的一切，就是确实存在的了。
因为按照常理，他和林若云的一切早就该结束了，不可能在五年多之后，再来去找她的。只有通过这种方式，他们才能维系起他和林若云之间，这种畸形的爱恋。现在王梦远又恢复了这种想法，现在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是因为生病而爱她，还是因为爱她而生的病。
但此时的王梦远望着天花板，又想：他们通过什么设备监视我，这且不说。单是这上下左右的这些各不相同的声音，是不可能在一两秒钟之内，就及时地传过来的。任何设备都不可能达到的，惟一的可能就是：我的老毛病又来了，明天我是否应该，要加一点药量呢？
这时他父亲，又在外面喊道：“不早了，快洗洗睡吧！”
王梦远也确实累了，关了灯，往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