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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意识吗﹖”他握住了若晶的手,想开口叫醒她。
“没有,她看不见也听不见你﹗若不是这些维生装置,她跟死了没两样。”流芷晶拉开他的手,将若晶放好,再把被子盖上。
“这是流远伐派人做的﹖”晓怒意勃发的问道,忍不下的恨意排山倒海而来。
“不是别人,是他本人,他在我的面前开枪让若品成为植物人。”她永远也忘不了那烙印在她脑海的景象,若晶苍白濒死的脸庞和流远伐得意的狂笑,皆深植在她的心底。
“为了要控制奶,所以流远伐让若晶活着﹖”晓跪在病床前,紧握着双拳问道。
“没错。十年了,若晶始终没有醒来,两个月前,我收买的医生通知我她已经脑死,只剩身体还活着。”她苦苦等了十年,希望能再看到柔弱的妹妹睁开眼看她”次,但在两个月前,她的最后一丝希望也被死神剥夺。
“脑死﹖”晓几乎无法接受这个消息,眼瞳紧盯着睡容安详的若晶。
“这十年来,流远伐不曾派人治疗她,而且根本就不打算让她痊愈,给她这个地方只是要让她继续牵制我,让她不能想、不能看也不能哭泣挣扎的活下去。”流远伐虽然真有照约定让若晶活着,但这种活法,跟死了没两样。
“流远伐没告诉奶若晶已脑死﹖”
“他怎么会让我知道他已经失去他手中的王牌﹖”流芷晶笑得凄然,每当她为流远优完成一件事,她就为若晶争取到一段呼吸的权利和时间,她要不停的杀人和破坏才能维持她妹妹岌岌可危的生命。
“失去﹖可是她还活着□□”晓惶惶然地握住她的肩,害怕她接下来将说出口的话。
“只有肉体还活着,但是流远伐再也不能控制我和她,再也不能﹗”若晶的灵魂已经离她很远了,无论她杀再多的人也不能再留住她,因此她决定让她们姐妹都得到自由。
“奶想要拨掉这些管子﹖奶想杀了若晶﹖”他阻挡的站在那些维生的仪器前,不肯让她这么做。
“我想解除若晶的痛苦,我要她好好的走。”流芷晶的脸上没有一丝情绪,轻轻地推开他。
“奶杀她就等于杀奶自己,我不能看奶杀自己的妹妹,我也不能看奶杀我的同伴好友﹗”晓制止的握住她的手,频频地摇首。
“当若晶中枪的那天,她和我就已经死了。”流芷晶坦然的望着他,当唯一的亲人远去时,过去的她也早就不存在。
“那□□我帮奶﹗奶不要做。”他放开她,自己走到仪器面前,可是发颤的双手却无法切掉维生装置的开关。
“我要自己来,如果我连自己都下不了手,我怎么为若晶杀别人﹖”她把他推至一旁,不许有他人代劳。
“她是奶的妹妹,也是另外一个奶,我不能看奶□□”同样的面容,他实在无法忍受这种事。
“晓,你了解愤怒吗﹖”流芷品将他推至墙边,以冷厉的眼眸逼视他。
“愤怒﹖”她的这种神态,让他觉得她陌生得宛若另外一个人。
“是的,让我无法保持理智的愤怒,这十年来支撑着我的愤怒,因此,唯有更深的愤怒才能让我再活下去。”流芷晶锐利的眼神像两把刀,说出口的话字字支解着她原本的世界。
“奶□□”在她慑人的眼神下,晓无法言,只能瞪大眼睛。
“我为流远伐卖命了十年,流远伐今日所拥有的一切,其实是建立在某人牺牲生命的情况下,而那一个人,就是我躺在这的手足,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她把手按在他颈边的两侧告诉他,她不能允许流远伐用野心来换取若晶的生命。
“芷晶,失去了若晶,奶还有我们这些同伴。”晓终于闭上眼,虚弱的说。
“但是没有人能代替她。”世上不会再有另一个若晶,用什么也无法弭补。
“没有人吗﹖”他黯然的问道,无论他再怎么待她,还是进人不了她的内心世界,无法在她心中占一席之地。
“每当我照镜子看着自己时,我就无法忘记还有一个妹妹痛苦的躺在这,身为她的孪生姊姊,这是我最后一件能为她做的事。”流芷晶走回病床前,抚摸着妹妹没有感觉的脸蛋。
“无论我说什么,奶都要亲自动手﹖”晓垂下头,不再反对,音调低低地问。
“我牵着她的手带她来日本,现在我要牵着她的手带她回家。”她低下头轻吻着妹妹的额际,然后退至仪器的开关边。
“再见了,我亲爱的朋友□□”晓哽咽的向若晶道别。
流芷晶呆愣地一一关掉电源,任维生系统一个接一个的响起紧急的声,在她把所有的电源关闭后,她走回床前静静地俯在若晶微微颤动的身体上,紧抱着她陪她走完最后一段路。
“芷晶,她走了。”晓把所有生理监视系统关闭后,走到她的身后握着她的肩膀告诉她。
流芷晶不愿那么快就放开手,若晶她的身上还有温暖,她的细胞还在她的体内跳动着,也许她会醒来,也许她会在下一刻睁开眼再看看她□□
“芷晶,放手吧□□”晓别开脸,沉重的叹息。
一种撕裂的痛楚从她的灵魂深处迸制开来,在她的体内深深的嚎叫着。
她抚着若晶的脸颊,低喃的告诉她,“再也没有人可以摆布奶的生命,再也没有人能玩弄奶的人生□□”
“她已经得到平静,让她安心走吧。”他试着将她拉离,劝慰的告诉她。
“晓,今晚你得把眼睛睁大,代替若晶看清楚。”被拉离最后的温暖,流芷晶紧紧环抱着自己。
“若晶这一走,她也带走了奶最后的仁慈。”晓低头看着若晶永远不会再睁开的双眸,禁不住叹息。
“她的命我会替她活下去,而且,不再为人所利用。”流芷晶紧握拳头起誓,她的生命从此再也不同。
“接下来奶想做什么﹖”
“我要血祭。”她要流远伐成为第一个祭品。
“毁灭风暴来临了吗﹖”晓若有所悟的阖上眼,也许今晚新宿的天空,将会是一片艳红。
“影尾,踏雪。”流芷晶开口轻声呼唤。
“是。”两个忠心的手下立即出现在门口。
“动手。”今晚事前的准备工作可以开始行动了。
晓忽然贴近她的身后,将她纳在怀,而他的眼泪落在她的肩上。
“晓,我不会哭。”流芷晶茫然的开口,两眼宜视着已经没有气息的妹妹。
“我知道,我是替奶流奶流不出来的眼泪。”总是为她体贴设想的晓,泪水不停落下。
“谢谢你。”###
日本黑帮总部流氏豪宅,今晚聚集了一波又一波赶来为流远伐贺寿的佳宾。
“哇,人还真多。”赛门从人群中勉强挤进左边最前排的位置,满头大汗的和燕赤凰他们坐在一起。
“我们被安排坐在贵宾席,很好也很不好的位置。”燕赤凰打量着地理环境,大厅的左右侧是受邀前来的其它各国黑帮分子,但前后两侧却全是流远伐的人,要是有个万
一,他们是首当其冲。
“还有别人也坐在贵宾席,赤凰,你看,我们的死对头也来了。”秦政司以手肘撞了撞燕赤凰,努努下巴告诉他坐在他们对面的头号大敌。
“台湾的城贵川﹖”燕赤凰不悦的皴紧眉头,看来这个寿宴把亚洲的黑道头头都请到齐了。
“喂,赛门,你的眼睛看哪﹖”秦政司推了推两眼发直的赛门。
“好美的女人□□”赛门目不转睛地看着坐在首位附近的女人,面白唇红,长发曳地,穿著贴身黑色劲装,突兀的出现在都是身穿和服的女人群晏。
“她就是流芷晶,也就是发帖请我们来的人。”燕赤凰偏头看她一眼,视线也跟着被她晶莹的面容吸引。
“你认识她﹖”秦政司纳闷地问道,看他们两人都往那女人那边看,他也忍不住盯着她瞧,一看之下,惊为天人。
“几年前和她打过一次照面﹗匆匆一瞥,不算认识。”燕赤凰抚着下巴深思,四周热闹的气氛不再影响他,眼中只有流芷晶,还有一种深刻的熟悉感。
“我不想回意大利了。”望着少见的美女,赛门陶陶然的迷醉着。
“政司,在她身边的男伴是谁﹖”燕赤凰勉强把视线从流芷晶移至她身旁的男人,他好象也曾存在于他的记忆中。
“我看看□□他叫□□晓兰达。”秦政司在自己心智也被流芷晶迷乱之前,重新振作精神翻看今晚的座位表。
“兰达﹖美国纽约黑帮﹖”燕赤凰眉头锁得更紧,一个小小的寿宴竟也请得到达家的人来三加﹖
“怪了,流老头子的生日连美国黑帮也来捧场﹖”赛门也发现了,满腹疑惑的望着兰达家的继承人。
“你们不觉得他们两个看起来很眼熟吗﹖”燕赤凰感觉心脏剧烈的跳动,被那两个人勾起某种遥远而浓厚的情绪。
“有一点,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亲切感。”赛门愈看愈觉得似曾相识,好象很久以前就已经认识他们。
“有吗﹖除了她很美、他很俊外,我没什么感觉。”对那金童玉女的一对,秦政司看了半天也不觉得什么亲切。
“待会儿再聊,宴会的主人到了。”当流远伐被簇拥到贺宴会场时,燕赤凰靠回椅背,隔着墨镜望着不可一世的流远伐。
“多谢各位拨冗前来老夫寿宴,礼数不周之处,还请各位见谅。”流远伐身着一袭日式的礼服,气度泱泱的向在坐的每一个人行礼。
“美女我是看到了,不过今天晚上的男主角若是这个老头子,我可要先走了。”赛们翻了一记白眼,摸摸鼻子想要先走人。
“先别急着走,今晚这来了这么多重量级人物,好戏应该在后头,走了你会后悔的。”燕赤凰将他拉坐下,今晚三加的人都太特殊,应该不会只是祝寿那么简单。
赛门和秦政司两人都转过头问他,“有好戏﹖”
“会有的,我们等着看。”燕赤凰扯出一抹笑,把期望放在对面的冷艳美女身上。
第一个向流远伐献上寿礼的人是流远伐的独生子──流宽之。
“恭贺父亲大人六十诞辰,福如东海,寿与天齐。”流宽之郑重的在流远伐的面前跪下叩首,然后朝后头拍手吩咐,“上礼。”身后的两名手下立即献上两箱贺礼。
“好、好□□”流远伐笑得阖不拢嘴,满室的流氏亲信也不断鼓掌致意。
“父亲大人,芷晶也要趁此送您两项大礼。”流芷晶也站起,款款地走至他的面前。
“喔﹖什么礼﹖”流远伐对她在众人面前不庄重的衣着有些反感,忍着脾气不发作。
“带出来。”流芷晶朝守候在偏门的影尾招手,影尾便一个一个的把人踢出来。
“奶这是□□”流远伐瞪大了眼瞳看着双手被反绑,匍跪在她面前的最忠亲倍们。
“这些是你忠心的手下,但很快的他们就将不存在,一如你的黑帮王国一般。”流芷晶落落大方的巧笑,捉住了其中一名亲信的头将他向后拉,让流远伐看清楚他们脸上的灰败。
“奶背叛我﹖”她竟然在大庭广众下这么做﹖流远伐瞬然从座位上站起,掩不住脸上的愤意。
“背叛﹖不,你说错了,是取代。以我现在的地位,我可以凡事随心所欲。”流芷晶随手放开了那名亲信,扬着下巴正式向他宣告她要篡位。
“想取代我奶还早得很,别忘了奶妹妹若晶还在我的手中。”既然已经失尽面子,流远伐也不怕在大众面前与她扯破脸。
“她已经死了,你还能拿什么来威胁我﹖”流芷晶双手环胸,反问他。
“她怎么可能会死﹖”讶然尽数出现在他的眼底,对这项消息始料未及。
“我亲手关掉她的维生装置。”流芷晶淡然的解释,满腔的愤怒使她的眼神更显得晶亮。
“奶杀了奶的孪生妹妹﹖”流远伐没想到她能做到那么绝,没有把她的这一步算进去。
“我要结束她和我的痛苦。”她的嘴边释出淡淡的笑意。
“所谓的痛苦□□是无止境﹗”流远伐垂低着头大声讪笑,猝不及防的拿出怀的枪朝她开枪。
在枪声响起时,坐在客座的晓紧张的大叫,“芷晶﹗”
一个身躯迅速挡在流芷晶的身前。流芷晶伸出双手稳住替她挡了一枪而身形不稳的踏雪。
守候在偏门的影尾也适时的开枪打掉流远伐手中的武器。
“开火了。”赛门看到这一幕,躁动得想下场声援心中的美女。
“别动,静静看。”燕赤凰伸手拦住他,另一只手也压若神情激动的秦政司。
“可是□□”
“他们在处理家务事,我们外人别插手。”燕赤风认为流芷晶的安全不足以虑,她若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绝不敢在众人面前挑舋流远伐的权势。
“小姐,坚强,不要露出为我伤心的表情,奶要在这些人面前站稳,奶要做给这些人看。”身中一枪的踏雪,用衣服将左胸致命的伤口遮起,退到她的身后弯身的告诉她。
“踏雪,谢谢奶,奶的恩泽我会铭记在心。”流芷晶铁青着一张脸望着流远伐,小声的向身后的踏雪致谢。
“能为小姐死,踏雪很幸福,踏雪就要去伺候若晶小姐□□踏雪先走了,请小姐保重。”踏雪奋力说完后,转身离开大厅,退到没有人的角落等待死亡。
“流远伐,你老了,你的光辉已经不再。”流芷晶从影尾的手中接过一把枪,把枪口指着流远伐,指示他由高处下来。
“是奶会拢络人心,有那个不怕死的忠仆替奶档那一枪。”流远伐按着被打伤的右手,一步步地走下台阶。
“踏雪和影尾是你给我的人,是你要他们为我尽忠效命。”流芷晶的眼神漠然,伸直了手臂,把枪柢在他的脑袋上。
“奶以为杀了我就能得到整个组织﹖”即使是在生死关头,流远伐眼底也没有畏惧,反而哼着气问她。
“也许你作梦也没有想到,我用我为你卖命的这十年时间,已经得到整个组织,现在,就只剩下你和你的儿子没有除掉。”流芷晶把视线调至瑟缩在”旁的流宽之身上。
“我的儿子□□奶想对宽之做什么﹖”流远伐的语气变得慌乱,不安的看向唯一的独生子。
她贴近他耳边肃然的问道:“你又对我的妹妹做了什么﹖”她扬着一份得意退身看他。
“奶敢这么做﹖”流远伐的拳头如猛虎出柙,眼看就要袭上流芷晶的脸庞。
但受过数年武术训练的流芷晶,在避过他的拳头后反握住他受伤的手,刻意用力的扯着他的伤口。
“同样是骨血至亲,你的心痛吗﹖”她一手使劲的扯着他,另一手则把枪口瞄准流竟之。
流远优仓皇的大喊,“住手﹗”
“你可以自尽,或是跪下来求我饶他一命,就像我当年求你一样。”她没忘记当年他给她的耻辱,她那时是多么低声下气的请求他放若晶一条生路,认命的把自己的一切都卖给他。
“奶□□”高傲的血统使流远伐做不出卑躬屈膝的事,只能睁着血丝密布的双眼瞪着她。
“你有三秒钟的时间决定他的生死。”流芷晶不受任何眼神左右,自顾自的望着长相与流远伐有七分神似的流宽之。
“我□□”
“我忘了,你当年并没有给我选择的时间和机会。”流芷晶耸盾冷笑,一脚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