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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林特跟在后面,拧眉思考。“确实有麻烦。”他喃喃地说,他越是往前走就越是感到诡异,因为即使刚才那些枝条的移动是幻觉,他也没法解释从没来过这里的凯洛斯为何一点也没迷路,像被磁石吸着一样朝最中心走去的问题。
他转过头,一只青色的蛇从上面吊下求,红色的眼睛平视他的双眼。杰林特吸了口气,加快步伐赶上去,他可不想在这种鬼地方落单。
弗克尔斯紧跟着前面那抹人影,虽然对方走得很急,并且好像来过这里上百次,但好在费迩卡的身体平衡能力确实不怎么样,所以他可以轻易跟上他。
“费迩卡,怎么了?”他大叫着他的名宁,从他的反应看上去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
费迩卡突然停下来,弗克尔斯连忙跑过去 正要问什么,却发现他正表情古怪地看着自己的手腕,他顺着看上去,感到心头跳了一下,那里被划伤了,大概是哪棵荆条或树枝的杰作,鲜血顺着法师白皙的手腕滑下,落到地上,虽然作为剑士弗克尔斯经常看受伤场面,但不知为什么,发生在这个人身上格外怵目惊心。
“你受伤了!”他叫道,下意识地去拉他的手,想要帮他包扎,费迩卡不耐烦地挥开他的手臂,“看着!”他说。
弗克尔斯停下来,不自觉地看着那人要他看的东西,他一愣,费迩卡的伤口……有些不对劲儿。虽然并不深,可是鲜血却不断滴下,像断了线的珍珠毫无阻滞的趋势,活像割断了动脉。
法师皱眉,“胃口倒是不小。”他说,把右手放在腕上,默念了几句咒语。
杰林特追过来时,看到的正是这一幕。
他先是愣了一下,他的魔法成绩并不怎样出色,但作为王储还算见过些大场面,他确定费迩卡念的是一个上位的治疗咒语,一个足以医活濒死者,而非治疗一个小伤口的顶尖白魔法咒语。
接着,像预料中一样,费迩卡的伤口绽开一道柔和的白色光线,并迅速扩散开来,那是梅莎柔斯神的轻触,根据杰林特的经验它至少该扩散出半径三米的华丽法术圈,可是这次它的直径还不三厘米,像水晕一样缓慢而艰难地晕开,像被外围什么坚硬的东西阻挡一般,杰林特张大眼睛,他清楚看到了那白光外围竟有一圈淡淡的、透明的黑圈,像泥沼一样紧紧束缚着它……
“天哪,这树林里果然有东西!”杰林特说,光明系的魔法让它有一瞬间显出了形状—;—;包裹在治疗之光周围透明的黑暗!它在阻止白魔法力量的扩散!
“这是什么!”弗克尔斯低呼,落到地上的鲜血竟然没有消失,仍保持着刚离开体外时的圆珠形,像一粒粒血红的珍珠,然后蓦地变大,化成一团红球消失在空气中,仿佛刚才的事从没发生过似的。
白晕转眼散去,袖珍度等于一个下位魔法师的练习咒语,但好歹达到了它的效用,费迩卡腕上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并且愈合得相当漂亮。
法师习惯性地舔去部分流出的血—;—;他的血相当珍贵。弗克尔斯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这近乎挑逗的动作,他看到他唇角沾上的一抹艳红,不自在地转过脸去。
费迩卡露出一个微笑,他的眼睛亮得可怕。“走吧。”他说,大步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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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壳。
弗卡罗停下脚步。那面古墙上奇异的面孔发生了一点变化。它的唇角竟呈现一种异样的鲜红色,仿佛刚刚喝了血……
实际上它经常喝血,弗卡罗从来到这里开始,每天要有活人的鲜血供应才能满足,他带这么一支军队来就是做这个用的,全数的献祭。现在,随着苏醒日期的加快,它的需求量越来越大,这让他很愉快,它的形象在变得更加清晰,体形也在变大。
可是他刚才并没有供奉鲜血,弗克尔斯想,但他感觉得到它的心情相当愉快,连自己都能感觉到些许嗜血的兴奋。
血迹像以往一样慢慢隐去,只是比平时慢了不少,那看不出质料灰白色的石墙上,依然是胎儿模糊不清的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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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接近中心区域,接着,远远地,他看到了丛林中隐现的藏青色帐篷,难以想象在这样深的丛林中也会有军队驻扎,但为了力量人干出什么都不奇怿。
他们走进那片营地,在这一点上几乎没有遇到任何波折,“去告诉弗卡罗我归队了。”杰林特对第一个碰到的士兵说。后者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看上去对杰林特并不怎么熟悉,但对方驾轻就熟的口气让他也不好说什么,“如果你不介意在这里等一会儿的话,我就去告诉他。”他说,向营地里头走去,离开时还嘱咐几个士兵看好他们。
在这里同样被当成陌生人的还有“凯洛斯”,但只有弗克尔斯注意到了,大部分情况下,如果不是某些外界的强制提醒,费迩卡压根把他的另一个身份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费迩卡径自走到一块石头上坐下,定了定依然激荡不已的灵魂,虽然他足够疯狂,但他知道什么情况下应该等待,等待会让他得到更好的结果,
“这里的是迪库尔军?”弗克尔斯凑近杰林特,小声说。
后者点点头,“他才不舍得把他的亲军调来这里呢,不过他竟然叫我来报到,说不定是因为我被抛弃了。”他摆出一副哀怨的表情。
弗克尔斯翻翻白眼,觉得这可能是弗卡罗做出的英明之举,他转头去看法师,他依然坐在那里,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接着,他的眼睛亮了一下。
弗克尔斯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他看到了那个高大的黑发男人,他正从营地里走过来,和上次看到他时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摘去了眼罩,弗克尔斯注意到他那只眼睛是纯粹的金黄色。
他看是看到了杰林特,冲他懒洋洋地点了一下头,“去领你的帐篷,艾菲斯,晚一点我有事和你商量。”他异色的双眼瞟过弗克尔斯,微微扬了扬眉毛。
接着,他看到了凯洛斯。
如果不是他坐得太靠边他该第一眼看到他,那个人的俊美像某幅圣殿里的骑士画一样标准,金发灿烂得像准备把整个黑森林照亮,那双眼珠是上等的蓝宝石,纯净得没有一丝瑕疵。他太熟悉那美丽了,比如他无数次在床上品味过。
还真有些想他,他微笑,干脆地忽略弗克尔斯—;—;到了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料他也翻不出多大的浪—;—;径直走向凯洛斯。
“你真是越发迷人了,亲爱的,”他柔声说,“这次你活着比你的尸体更让我开心。”
金发男子抬起头。他的眼神让弗卡罗愣了一下,虽然仍笑得不着声色,可对面人流露出的渴望与专注让人很不舒服。他条件反射性地直视回去,他从不允许自己在任何人面前有所示弱,
金发的男子慢慢站起来,平视他,放柔声音。“自从分手开始,我每一天,都在思念你,”他伸出手,指尖触碰到他金眸的眼睑,“漂亮的圣兽。简直是朝思暮想……”
弗卡罗有些危险地眯起眼睛,他熟悉凯洛斯的一切,从他的单纯到他的很毒,可这几个月他的变化太大了,他从不知道他的目光可以呈现出如此的黑暗,某种深入骨髓的恐惧悄悄流泄了出来,仿佛面对天敌的战栗……
他无意识地躲开他的触碰,反应过来后他立刻后悔起了这样的惧怕!
他突然凑近他,轻佻地扣住他的下巴,挑衅地微笑,“你这次来,是准备来帮助我吗,亲爱的?真是个体贴的好情人。”
“为了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金发男子用近乎痴迷的眼神看着他,那种温柔的语调不知为何让弗卡罗极不舒服,他也说不清为什么,他喜欢乖巧的宠物,而就凯洛斯的话来说应该没有任何问题。
也许是因为他的眼神,太过强势了。
杰林特失望地叹了口气,“想不到他们的关系依然这么好。我还以为有情人吵架可看呢,在这可怕的硝烟弥漫的战场,还有什么比与爱情相关的好戏—;—;比如分手和通奸—;—;更能让人消遣呢。”
他打了个呵欠,“我要睡觉了,我想不用替凯洛斯安排营帐了,他住到弗卡罗那里就行了。”他说完,眼角无意间捕捉到弗克尔斯紧盯着一对情人的复杂眼神,同情地拍拍表哥的肩膀,“你看,老兄,单相思和分手一样是人生的经历之一,你该做的就是保持愉快的心情等他们俩分手,然后你就会有机会了……”
发觉弗克尔斯没有在听他的话,他无趣地耸耸肩,“果然我不该指望这些不解风情的军人懂得我的幽默。要知道打打杀杀对想象力损伤很大。”他又打了个呵欠,决定还是回去睡觉,昨天守了一整夜。
他的身后,弗克尔斯六神无主地看着弗卡罗和费迩卡互诉衷情,直到不忍心的杰林特又转回来,把他拽离了现场。
“行啦,行啦,表哥,你该笑一笑。”营房里,杰林特很够义气地安慰他的朋友,“你的脸色比财政大臣每月看到我的账单时还糟糕。”
“他到底在想什么?”弗克尔斯说,看上去有点不知所措,他清楚费迩卡的冷酷与邪恶,却也不得不承认他对弗卡罗异样的执著。
“如果你知道他所有的想法,你肯定就不会喜欢他了,”杰林特说,一边吃着从厨房顺手牵来的果脯,“因为不具备未知属性的东西没有任何可留恋之处。”
他把一颗果脯丢给他,那东西弹到墙上,然后无人问津地滚了下米,杰林特叹了口气。
“我百分之九十九确定弗卡罗在利用他,剩下百分之一是礼貌性保留。但那和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因为他们是情人而咱们不是治安官,爱情虽然是世界上最缺乏隐私权的存在,可却也是世界上最隐密的事啦,不是当事人是无法了解哪怕一丁点儿的。”
“不,”弗克尔斯说,“费……我是说凯洛斯,我从未觉得他会爱上什么人,一点也不曾怀疑过。”
只是,无论多么渴望,有些东西注定不是你的,如果强求,便只会痛苦。
也许杰林特说得没错,他该去拯救所能拯救的人,他的人生注定是另一种,他的快乐和责任都在这里,他并没有足够强势的羽翼足以抓住费迩卡的发梢。
他只是无法控制住自己的眼神。
“如果你从不曾怀疑,你这副愁云惨雾的样子是想干嘛。”杰林特说,“很明显你心理不平衡,因为他对团长甜言蜜语,而见到你的脸就露出想劈一道雷到你脑袋上的表情来!好吧,我来安慰你一下,你的恋爱其实谈得比凯洛斯还聪明那么衣点儿—;—;”
他咬着干果,“那个人,爱得没剩下一点儿尊严,他在我面前大喊大叫,骂弗卡罗是个杂种—;—;虽然他本来就是的—;—;他告诉我他爱弗卡罗的理由是那个人拥有他无法拥有的一切,他也希望像他那样冷酷阴狠,有领导能力,可他做不到,他的残忍太孩子气了。如果那样一个男人肯爱他,他不介意当垫脚石,因为‘爱情总会有矛盾’,我告诉他那个人从不爱他,他却说‘我知道’。”
他哼了一声,枕着手臂躺在床上,“他有时脑袋清醒的很,只是他从不想让自己清醒。”他闭上眼睛,他的绝望曾经很吸引他。但现在凯洛斯变成了这个样子……他回忆起刚才弗克尔斯的话:他不会爱上任何人。
他变得有些像弗卡罗,往意力全然集中在爱情以外的野心上,那是某种发自骨子里的气质的变化,他的脸庞俊美如昔,却全然不见了曾经的稚气与迷茫。
“是吗?”弗克尔斯说,寻找记忆里那个模糊的影子,“凯洛斯就是这个样子,他永远处不理好那些矛盾,而且总会选择糟糕的那个,不知道是愚蠢还是天分。”
“现在他像变了个人。”杰林特说,“我不知道他想要什么,以前他是多么清澈明了啊。”
“其实,也许并不那么难以猜测,”棕发男人喃喃地说,“因为他永远只想一样东西……”
他的挚爱,唯有那一个而已。
第七章
营地外,猎人和猎物继续调情。
弗卡罗轻佻地挑起费迩卡的一绺金发,放在唇边轻吻,他凑近他的耳畔,柔声道,“那么,你没有死,亲爱的,告诉我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一个小意外。”怀中的男人说,身边弥漫着魔力的气味,法师的本能让他心跳加速,激动不已。
“什么意外?”弗卡罗问。
“一个死灵魔法,我不觉得你会明白。”费迩卡不耐烦地说,但身侧“药材”的气味让他的心情还不至于太糟。“你在干什么,弗卡罗,我从很远就嗅到了……迷人又可怕的香味。”
“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不乖乖死掉呢?”弗卡罗柔声说,声音里毫无感情。
“我告诉过你了,漂亮的圣兽,你走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你,因为你是我的。”法师说。他可以感到那紧贴着他的躯体内部,强力跃动的心脏伴随着魔力的脉动,让他兴奋不已!
弗卡罗的瞳孔猛地收缩,一把揪住他的头发,凑近他的脸庞,“别叫我圣兽!”
费迩卡微笑,这确实是发自内心的微笑,没有任何讥诮与残忍,当他真心愉快时,那笑容温柔得让人心悸。他伸出手,轻轻抚摸弗卡罗的头发,他的发丝很长,他放在手中慢慢把玩。
“如果你不喜欢的话,”他说,“我什么都听你的。”
弗卡罗眼神复杂地看着他,然后突然抬起他的下巴,凶猛他攫住了他的唇。他的动作像是想把他咬碎吞掉……费迩卡皱起眉,闭嘴,迪安!他在心灵魔法里斥退另一个愤怒的声音—;—;显然他嗅到了喜欢的气味,他从没有和人分东西的习惯,何况是这么好的东两。
他再次不着声色压下血液中沸腾的感觉,这里还有另一个东西……那隐藏在空间深处的强大脉动,它在热烈地渴望着自己的血肉。像自己如此的渴望弗卡罗。
那家伙竟想把那样的力量据为己有?他不屑地想。当然,他知道他富有野心,可是这个人真的以为凭圣兽的力量就能控制它吗?不,溢散在外的只是微小的一部分,那通往另一个空间无底深渊里的力量,到底有多少谁也不知道,他感觉到的,只是冰山小小的一角。
“那东西是什么?”热吻结束后,他不依不饶地问。
身边的男人迅速眯起眼睛,警惕地盯着他,“那不重要。”他说,“只是某种猎取力量的方法罢了。”
“我并不想分你的好处,但也不希望受到连累。”法师做出无害的样子,“你知道,混沌之初时诞生的可不只几个主神,其它的家伙只是离开了,但并不是彻底消失。希望你不要踢到最硬的那颗石头。它可不会受有恩报恩的人类道德观影响,也就是说它才不会听你的指派。”
如果碰到个主神层级的,那可有他受的了。
弗卡罗看了他一会儿,表情慢慢放松下来,露出温柔的笑意,“不,我探索的只是远古时残留下来的一些东西,并不那么强大,控制得了。”他说,“别担心,我总会做成我希望的事—;—;因为得到任何好处都要代价,而我可以为力量付出无限的代价!”
他的眼中有赤裸的野心和不可逆转的坚决。
从某个角度来说我并不讨厌这个人,费迩卡想,但我不会介意把他拿去为那强大的魔力献祭,因为我是他的同类,太蠢的人只能当牺牲品,因为他甚至不明白他真正招惹的是什么。
“你在做类似于游吟诗人口中唤醒大魔王的举动,当然力量总归是要被叫醒的。”费迩卡说,“你有什么方法?”
“无论什么船都需要舵手,”弗卡罗笑起来,“只要你懂得掌控。”
“掌控?”法师柔声说。你掌控得了?他在心里冷哼。他伸出手摘下一片木樨叶,在手中揉碎。弗卡罗愣了一下,那本应是绿色的汁液,竟然呈现出一片红色,染红了他白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