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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我忍气吞声道:“外面黑,跌了一交。”
“这么晚你到哪里去了?看门的张阿姨有没有骂你?”
“没有。”我说,自己打了热水洗刷,许安安一直仔细地看着我,忽然,她‘咯咯’一声冷笑:“缨络你是不是从后楼的那间杂物房里翻过来的?”
咦,她怎么知道?我转头看了她一眼,拍了拍脑袋,突然明白了。
“哈。”我说:“原来许安安你以前是杨名的女朋友呀。”怪不得老这么怪声怪气的只针对我一个,我还以为她是清高骄傲看不上我的生活作风呢,原来是纯粹为了争风吃醋。
“哼!”她没有料到这么快被我看破心事,脸色又青又白,不知道该骂什么好。
纪芸与杜雅玉早听得傻了眼,吃惊地看看我,又看看许安安。
“你喜欢他呀?”我故意气她:“是不是以前也在三楼厕所里哭过?”
“呼……。”眼前一花,厚厚的一本英汉词典闷声飞过来,堪堪打在我脑门,我只觉眼前一黑,仰天倒了下去,一头砸在床板上。
“啊……。”耳旁有人大叫,声音瓮瓮的,我不觉得很痛,傻傻的从地上爬起来,觉得脑后热乎乎的,伸手摸摸,红艳艳一手掌的血。
“出血了!”纪芸尖叫:“杜雅玉快拿毛巾过来。”
我说:“急什么,没事的。”可话一说完,立刻脚下一软,脑子一片空白,朝后跌了下去。
这件事还是惊动了校舍老师,第二天全校都知道了这桩风流韵事及情杀未遂案件,我脑后别着巴掌大的白纱布,和许安安站在校长室,整一个《法制与教育》的活动版面宣传板。
“两个女孩子为了一点点小事公然大打出手成什么样子!”校长说:“你们真是太不自爱了。”
我很郁闷,说这话时,他的眼睛只盯住我一个人,看样子是把所有的错误都归咎于我,想想也是,许安安是出了名的才女,当然是他心目中的乖宝宝,就算这次她亲手打了人,也肯定是被我这个祸害逼出来的。
于是我紧紧咬着牙,什么话也不说。
“回去以后一人写一份检讨,明天自己贴到楼下的公告栏里。”校长说:“季缨络同学,尤其是你要收敛一下。”
指名道姓?这下我终于忍不住了:“校长,这次打架中我是受害者,从头到尾我都没有动一根手指头,为什么还要我检讨收敛?难道只因为这次期中考试许安安是全年级第一名吗?”
“你这是什么态度?!”他怒:“我注意你很久了,这已经是第二起由你引发的打架事件,如果再发生第三起,我一定通知你的家长。”
靠!我怎么想到要和他讲理,他是校长,说什么都有道理的。
我再次紧紧闭上嘴,一旁的许安安在这个时候轻轻抽咽了一下,她眼眶里全是眼泪,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叫人看了恶心。
可是校长不恶心,他怜惜地看着她:“知道错了就可以,你向来品学兼优,这次的事情只当是个教训,放心,不会影响到你的期末评定。”
我想了想,索性又闭了耳,就当自己什么也没听到过。
出了校长室,迎面就见杨名,他也不管旁边有没有人,劈头就问:“伤得怎么样了?有没有到医务室去包扎?小心不要感染到伤口。”
许安安一直处于丰盈状态的眼泪终于破了一角,她捂着脸跑了。
可是我不觉很出气,既使是她真的哭了,这一种情况还是无聊。
“走开,不要来烦我。”我只是对杨名发脾气:“你这个搞轻捻三花头花脑的男人,都是你惹出来的麻烦事,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哟。话不要说得这么绝。”他笑:“难道遇到一点点打击就害怕了?缨络,你不是这么胆小怕事的人吧?一个许安安加一本字典就能把你的胆子吓破?”
他在用激将法,可是他看错了人,从认识到现在,只有一句话他是说对的,季缨络是个与众不同的人,我有时候特别的蠢,可有的时候又特别的精明,虽然这些精明实底上是与我无用。
“对,我害怕了,以后要和你一刀两断。”我不住点头:“生命最重要,我还想和她和平共处在一个屋檐下呢,我当然要小心点,为了你吃了这一击,已经很不值了。”
“唉……,你怎么……。”他尴尬。
可这时我已从他身边走过去,认识杨名唯一的好处,就是在我十九岁生日时陪着吃了一顿印度菜,对于我,他就是那盅软糯糖圆外面的裹锡,毫无营养口感,只不过是道噱头。
王兴荣在课间休息时来看我,他鬼头鬼脑地在教室门外探看,我走过去一脚把他踢进到走廊里。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他边跳边叫:“不许打我。”
“放心,我现在就是想打你也没有力气了。”直到这个时候我的后脑还隐隐的痛,许安安果然心狠手辣,这一下可能已拼尽全力,居然没有把我打成脑震荡。
“那就好。”他嘻嘻地笑,从口袋里翻出一包牛肉干,毕恭毕敬地献上来:“流了多少血呀,一定要好好补补。”
“哇……。”我扑过去抢在手里,撕开包装,剥出一粒放进嘴里,又鲜又香,半闭了眼睛细细享受。不用问,这肯定是夏平的主意,王兴荣这个愣小子就是敲破他的头也不会懂得买什么样的零食送女孩子。
“听说你昨天和杨名出去玩了?”果然是有目的,这小子是来套话的。
“不错。”我冷笑,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其实最新的消息是季缨络现在正式与杨名绝交,他却还在问我昨天的陈谷子烂芝麻。
“络络你真的喜欢杨名呀。”王兴荣傻里傻气:“夏平对你多好呀,你怎么能这么快就见异思迁……。”
“靠!”我一听这话跳了起来:“你小子说的是什么话?谁见异思迁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和夏平谈恋爱?又是哪只眼睛看到我和杨名谈恋爱?”
“咦,你不要不承认呀,这事我们大家都知道的。”他鼓着眼居然和我较真:“你和夏平本来青梅竹马,大家天天在一起玩,要不是杨名,你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吃饭了?!”
“啊……。”我突然被牛肉干噎住,‘咯咯咯’地说不出话来,果然人言可畏,口诛舌剑,连身边的人都这么说,我的名声哪里会清白。
“小心。”他忙过来帮我拍背:“要不要喝口水?”
拼着一口气,我把牛肉干朝他脸上丢过去,袋子破了,里面的牛肉干天女散花似的飞洒了一地。
“唉哟……。”他被打中眼睛,抱着头躲到一边去了。
“去死。”我奋力地把卡在喉口的硬物咽下去,指着他:“你小子再敢胡说八道一个字,看我不灭—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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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我只觉窝囊透了,一把烂摊子,别人看得云里雾里,还以为我有多风光招摇呢,可事实只是如此,我处理不了人际关系,新识旧友一起得罪精光,未了恨不得自己跳到窗台上去大叫:“我是清白的!”可又怕人家不但不相信还要当我神经病。
张爱玲说:“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里面长满了虱子。”这话真是一点也不错的。
如果现在说要检讨一下过失,我只有一个想法:刚才不该用牛肉干打王兴荣,反正罪名已经敲定,我应该将损失减少到最小,至少,先留下那包零食抚慰受伤的心灵。
晚上,我趴在桌上写检讨,越写心情越郁闷。
——我不该和同学为了些小事争吵不休,如果下次再发生这样的误会,就算同学一时冲动伸手打人,我也要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如果她打我左脸,我就要把右脸送上去,因为人心都是肉长的,她不会连打两边脸再加窝心脚,尤其是像许安安同学这样一个公认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检讨写成这样,我没有把握校长会收,还好他只是说贴到公告栏里,于是我连夜把它贴了上去。
有什么后果?我等着。
上午,没事。
下午,一切平安。
晚上,我终于等不下去,自己跑到公告栏去看现场。
没有人围观,偶尔有几个学生从旁边经过,略略看两眼也就过去了。
怎么会?我奇怪,我的字向来写得很大,难道学校言论果然自由至此,是不是下次我要好好写份《论季氏狐狸精被冤枉录》?
于是自己走上去再看一遍,雪白的底子上,左边是许安安的检讨,右边是我的,灯光下看字体居然很秀气,不大不小,挺拔有力。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擦了擦眼皮再瞧,终于,一跃而起老高,“啊……!”大声惨叫,指着公告栏,向旁边闻声看来的众人:“这—不—是—我—写—的!”
大伙掩口好笑,也有几个眼光很是不屑,像是在说:蠢!敢做不敢当,此地无银三百两!
群众们客观公正的眼神令我羞到无地自容,满脸通红中,自己也知道不能再这样丢人下去,于是径直上前撕下那张要命的检讨书,塞在兜里一溜跑回了寝室。
灯光下,上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写满了悔过与决心,字迹是刻意模仿我的,可句子下的口语习惯不会变,最典型的一句夏平语录是:综上所述。我操!
我捏着检讨连夜赶到男生寝室外,看门的老头立刻精神大振,抖擞如临大敌。
“夏平,你给我死下来。”我也不麻烦他,自己打手机找人。
不到五分钟,他就下来了,几天没见,居然有几分陌生相,静静的看着我,只是沉默。
“这是不是你干的?”我把证据给他看。
“是。”他淡淡说。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怒:“你为什么老管我的闲事?”
他不说话,只是看着我,眼神奇怪,周围的空气像是顿时冻结起来,只有他的眼睛,深深地盯住我。
我缩了缩脖子,颈子里一阵阵发寒,忽然感觉气氛非常的怪异,这个人是完全变了,从来和我吵吵闹闹打打笑笑的夏平像是死了,眼前的这个人目光复杂,竟然,有种——忧郁。
在他的凝视下,我慢慢向后退,逐渐地溃不成军。和他相处中,这么多年以来,一直是我占上风,可今晚,他并不说一个字,只用眼神就把我顶得大败。
对持中,我找不到任何反击的机会,以往的使小性、先发制人、无理取闹统统派不上用处,原来夏平可以这样强大,他随便地站在那里,静静地像一道围墙,只留给我一条出路——紧紧的捏着检讨书,拼命逃回了自己的寝室。
一头扑入床上,我才吐出口气,回想刚才的情景,仍然心惊肉跳,以前的夏平不是这样的,他可以任我指一是一,说二是二,我一直把任何小阴谋小陷阱堆在他身上做实验,他就是吃了亏也不会反对。萧瑟说:“这个世上没有笨蛋的,傻子也知道傻进不傻出呢。”我早知道,他对我是不一样的,可是,我没想到他会直接捅破这层窗户纸,公开跟我摊牌。
第二天我又从公告栏下经过,检讨已经补回去了,纸张比原先的白,除了我,没有人能看出来。
这次我不敢再声张,暗地里胆战心虚,低着头只当作不见。
夏平最喜欢红楼梦,我也略略读过两三遍,只有一句话看得进去——尴尬人难免尴尬事,因为感同身受,向来天下太平的日子对我来说是难能可贵的,才安静了几天,杨名竟然又来找我。
也就一两个星期的功夫,他的脸色有些灰败,标准的情场受挫贵公子,只要手指里挟支烟,再加一点青青胡茬子,他就可以去拍“花样年华。”
我的心情忽然大好,难道这是因为我?季氏狐狸精果然有点花头。
“缨络,你能不能帮我个忙?”他轻轻的说,声音低了八度,好不沉重可怜。
“那要看是什么事情。”这个时候我的优点发挥到极处,清醒又理智,自我保护最重要,总不见得只为了他这副惨状就贴上贞操。
“今天放学后能不能陪我去雅客吧?”他说:“我们到那里去谈谈。”
“哦!”我好笑,狗改不了吃屎,这个时候还要讲情调,暗地里不是不得意,看,我还是有这么点点魅力的。
到了雅客吧时是晚上六点,这个时候的酒吧最清静,吧台上居然已经坐了人,老板娘米亚一身黑衣卷发,慢慢地吸着一支烟。
“嗨!”我上去打招呼,这个美艳却稳如泰山的俏佳人,男女皆可,人见人爱。
“你好。”她看了我们一眼,脸上明显有些吃惊。
我们在她身边坐下来,要了两杯蓝山咖啡。
周围没有人,平顶头大卫老老实实地在放一盘法语歌曲,背景音乐幽雅清淡似有似无。
“这是席琳狄翁的法语精选。”米亚轻轻说:“最近我迷上了法国‘香颂’,简直有些不可自拔。”
“哦。”对于这方面我不大懂,只好转头去看杨名,这小子吃喝玩乐样样精通,可今天并没有跳出来充场面,他低着头看手里的杯子,脸上的表情幽怨。
这才想起他是要来表白的,大概是有外人在,不方便开口。
于是三人都沉默下来,米亚吸烟,我东张西望,杨名只看住手里的咖啡杯。
终于,米亚将长长的烟蒂按在烟缸里,她一声不响起身便要走。
“慢。”杨名突然出声:“我已经把她带来了,有什么话你都可以问她。”
“我有什么话要问她?”米亚回头,微笑:“我什么事也不想知道。”
“不行。”杨名跳起来,堵住她去路:“可是我要你知道。我和她是什么关系。”
慢!慢!我满头雾水坐在原地,这两个人这是唱的哪一出戏呀。
“缨络,请你能不能告诉她,我们并没有谈恋爱。”他求我:“这一点很重要。”
“啊……?!”我方才惊醒,原来这次来不是真情表白而是划清界线,看来杨名是得了失心疯,他居然追上米亚了。
“我和这小子没有谈恋爱。”我只好说,心里有点闷堵,什么事呀,这小子把我骗过来向别人示爱,简直当我是寿头!
“你看。我并没有脚踏两只船,我对你是真心的。”杨名盯住米亚:“你为什么不能考虑一下。”
此时我与平顶头大卫完全傻掉,齐齐张大嘴看这两人上演大陆版《魔女的条件》。
“开玩笑。”米亚再有历练也红了脸:“你多大?二十还是二十一,我比你大十岁了,年轻人,你确定自己不是恋姐狂?”
杨名呆住,这个时候我知道自己应该向大卫一样转过头去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可稳重体贴向来不是我的优点,于是我转过头,扑倒在吧台上狂笑出来。
等我一气大笑发泄完毕,再抬起头时,米亚已经走了,杨名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叉腰站在身边瞪过来。
“这么凶做什么?”我抢上去先骂他:“像你这种花心花肚肠,追一个女孩子追到一半调头改别人,还把我骗到酒吧来做人证,亏你做得出,我没当面指穿你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还敢对我发脾气?!”
“你……,唉……。”他没了精神,垂头丧气地坐下来,大卫看他像看傻瓜,连音乐放完也忘记换盘。
“我发觉你这个人脑子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