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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屠-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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桀骜崖之下,幽深的密林谷底,一抹白色在万绿丛中显得极其突兀。近看,那是一个身着雪衣的翩翩公子,长发似银河落下,冗长的白色流苏发带绕着一小束头发从顶端垂直而下,俏皮地在腰间甩了一甩。
一身白色衣袍做工精致,上面绣着隐约可见的银色龙纹,衣料也不知是何材质,说是白色,却也有一半透明,随风飘起时,能透过衣裳看到后面的繁华绿草,让人称奇。他的皮肤白如暖玉,微微飘动的云袖之下,纤长的手指静静垂在身侧。
他的头向上微微仰着,下巴与脖子间形成一个优美的弧度,似乎在打量眼前的道路,然而他的眼睛却被一条白色流云带遮住,不知是否眼盲。
“公子,你的一魂一魄刚回到体内,切勿劳顿。”
边上一个青衣人,手提着一盏黄色灯笼,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他有一个尖细的下巴,略宽的额骨,额头上红色蛇形的印记栩栩如生,更让人吃惊的是,他的双眼——每一只眼睛中竟有一大一小两个瞳孔,分别呈一红一黑两个颜色。
“桀骜崖还有多远?”那个白衣男子出口的声音如风铃般动听,如钟声般渺远,四周的草木闻声也跟着轻轻颤动。
“前面的山壁之上,便是桀骜崖。”
尽管被布挡住了眼睛,但光看那精致雕琢的脸型,如同鹤山一般高耸的鼻梁,还有那宛如蝉翼的浅色的薄唇,便知此人的容貌必定美如画中的谪仙。他的嘴角微微一翘,似笑似嘲:“呵,好久未回,都不认得路了。”
他仰着头,透过遮住眼睛的那白色流云带,如同望着被远方山壁挡住一半的夜空,繁星点点,如梦似幻。
“公子?”青衣人疑惑地开口提醒。
“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白衣人悠远的声音撩动着周围的空气,“呵,走吧。”
“是,公子。”
二人走了没几步,那青衣人便忽然加快速度,一闪身挡在了白衣人跟前。
“公子请退后,有血腥味。”
“喔?”白衣人的语气似乎有些吃惊,“谁敢在桀骜崖下吃血?”
“不知。”
白衣人静默片刻,忽然蹙眉。
“这血的味道……”
他循着那浓重的血腥味向前走,青衣人提着灯笼在斜前方照路。二人走到哪里,哪里便亮堂如白日。
两人并没有走多远,白衣人缓下脚步,停顿了片刻。
“应该是在这里。”
他侧耳倾听,细微如风声的呻吟,在岩石中间响起。
“竘玙。”
“在,公子有何吩咐?”
“拨开草丛,让我看看。”
“是。”
窸窸窣窣的声音。只是片刻功夫,浓密的杂草便被尽数除去,露出里面的景象。
确有一人倒在血泊之中,浑身上下都被染成了浓黑的血色,但依稀可以猜出,他应当身着白色衣裳。
白衣人整个背部一震,立刻跃上前去,随手摘掉了蒙住眼睛的白色流云带,露出里面一双漂亮的丹凤眼,一蓝一紫的异色瞳孔。竟是已经死去的莫轻尘!
“澈儿!”白衣人不似凡人的眼珠有一瞬间的惊慌失措,“怎会如此!”
“公子……此人身受重伤,而且像是从崖上掉落下来,若是寻常人,早已即死。他只是用内力护住心脉吊着一口气,恐怕,命不久矣……”
莫轻尘抿着唇,深吸一口气,眼睛未眨半分。这中情况,与当年何其相似!
“我是毒医,不需要你旁白!”
“……”
倒下的人身上多处深可见骨的划伤,若不是因为掉落过程中,有壁树作垫,恐怕就算是护住心脉,也是无力回天。
“师……父……” 那人睁开眼睛,嘴角勉强地笑了笑,“我……是不是……快死了?”
“……”莫轻尘双手沾血,无言以对。
“我……不想死……”
白衣人呼吸一顿,太过相似的场景,总会让他有一种回到过去的既视感。那一日,他也是倒在这样的血泊中,告诉他,他不想死。只是这一次,少了那扰人的瓢泼大雨。
“韩逸……我不能……留他……一个人……”楼惊澈的眼神稍稍有些涣散,却始终强迫自己保持清醒,即便浑身上下,痛得几乎要抽搐。
他记得韩逸,三月弦的徒弟,一个很乖顺的孩子。
“他……会伤心……”
“……”莫轻尘舔了舔唇,忽然侧过头去。
当年他告诉他,他不想留他一个人。他说,留下的那个人,一定会很孤单。
而他却只是淡淡地说,你去吧。然后自己亲手,了结了他的性命。他看上去,真的很痛。但是……自己有什么资格,违背他的意志,让他死前也带着遗憾?即便,他只是一把,剑。
“他是我的龙吟剑。”莫轻尘淡淡地说,“我欠他很多。他有什么愿望,我都会满足他。”
“公子……”
“他不想死,那我一定不会让他死。”莫轻尘看着仍然不断失血的楼惊澈,镇定道,“竘玙。”
“在。”
“救人!”
一句救人,让竘玙的四只瞳孔同时间闪烁了一下。
“公子,医此人,药石无用,如何救?”
“烈焰散是用我的血制成的,澈儿失血过多,将我的血渡给他,既能解毒,又能延命。”
“公子!你的一魂三魄还在他体内,若渡以精血,恐有性命之危!”
“无妨,大不了再死一次。”
竘玙“咚”的一声跪在地上,神色严肃:“公子!请三思!”
“竘玙,我,要救他!”
“……”
作者有话要说:竘玙。(qu第三声,yu第二声)
谁敢在桀骜崖下吃血?
(吃血,江湖惯用语,带挑衅意味。遇到不爽之人相互挑战也要用个“请”字表示礼仪,若直接拔出武器,视为挑衅。拔了武器还见了血,那就是天敌,必诛。兵器饮血,是为吃血。)

☆、第四十九章 忧心忡忡

四月三十,一道紫色的流星从夜空中划过,将整个夜幕割了一刀,抬头凑巧望见的人,都能看到那是从东北角的武当山滑向南方,消失在绝处逢生谷周围。
那一夜,月明星稀,皓月如雪,沁冷得让人连呼吸都觉得刺痛。
而武当派,浮屠塔内,一人独立塔顶,脸色阴沉。
他身穿掌门道服,头戴紫金冠,手中的拂尘轻轻摇晃。
“你把它放了!”隐隐的怒气,充斥着整个浮屠塔。
“是呀。”一头淡蓝色的身影忽然在一道烟雾中化形,那夹杂着一缕白色的淡蓝色头发,在清冷的日光下,宛如银河。半张脸带着银质面具,只露出里面如丝媚眼。
他轻轻一笑,云袖柔柔地捂住了嘴:“不管是莫轻尘,还是望舒的徒弟,我都惹不起。”
“放屁!”柳德松一怒,胡子被吹得一乱,“龙吟剑在此,假以时日,吞其元神,可以舍去漫无年日的修行,直列仙位,你居然就这样把它放了!”
“呵……”戏谑的眼睛透着丝丝不屑,“柳掌门,你未免想得太简单。身上的龙吟伤口,可好些了么?”
“你什么意思?” 
“我看你印堂发黑,精神不了几天。而且,近日来,我感觉到竘玙的气息在东南方向徘徊,你命不久矣。”那人捂着嘴巴,狭长的眼睛如同弯刀,“我早跟你说了,一把东流琴足够你进修的了,你偏要以此为饵诱大鱼,现在好了,琴被焚毁了,龙吟剑也被召回去了。竹篮打水一场空,你可高兴了?”
“你说龙吟剑被召回去?!”
“龙吟本就是要回鞘的,你不会连这都不懂吧?”
“……”
“你同时得罪了东流琴的主人和莫轻尘,看来,我有机会看你这蠢夫命丧黄泉了。”
“莫轻尘不是死了吗?”
“呵呵呵……”那人媚眼轻笑,却并不作答,眼底的笑意带着七分嘲讽,“龙吟剑带仙气,你的伤若放着不管,后果恐怕……不需要我说了吧?”
“……哼!”柳德松似乎感觉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重重一抚袖,头也不回地离去。
“慢走不送。”淡蓝色的发丝在空中一甩,如烟一般消失不见,“无事,别来我的浮屠塔。”
……
左手黄沙漫天,右手绿茵满地。紫阳宫宫主寝殿内,紫色飘纱罗帐之下,隐隐可见那华丽的牡丹被褥。被褥之中,躺着一个五官精致的青年,双眼紧闭,额间冷汗,随着眉间微微皱起的沟壑顺势滑落,在高耸的鼻梁之下分叉,往两边的脸庞滑落。
一只手,轻拈白色布巾,将他脸上的湿润之处,慢慢吸干。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一个蓝色的身影在床前踱来踱去,绞尽脑汁,始终想不出良策,但看他的双手,被灼烧得一半黑一半红,却依然挂心床上之人,本是灵动的一双杏眼,此刻也在下眼睑印出了一道淡淡的阴影。
“好端端的,怎么会中烈焰散呢!”
韩逸觉得自己几乎快要疯掉了。一开始看到聂无双和汪连的时候,他简直高兴得就跟见到兄弟似的,然,一看昏迷不醒的聂无双,他就觉得事情大条了。
聂无双的肩头,针孔大小的伤口,不停地往外出血,虽然血量不多,但人本来就身受重伤,体内发热,长此以往,恐怕就连韩逸这个杏林第一,都束手无策。
韩逸想起,第一次自己被人绑到华剑派的时候,华剑派掌门刘金云,就是因为一根同样粗细的针孔伤口而致命的。那时候,韩逸一口断定,这是赤血教的袖里刺。然而,同样的伤口出现在聂无双身上,他就有些不好断定了。因为无论如何,他知道汪连一定不会害死自己的兄弟。
可是,到底又是谁呢?
“韩兄,你能不能别走来走去了,晃得人头疼。”尉迟枫将手中的布巾往银盆中一甩,双手顺了顺头发,也跟着站了起来,跟着韩逸一起踱来踱去。
“你们两个够了!”汪连一拍桌子,大声一吼,总算是把穿梭来去的两人吼停了下来。
他揉了揉太阳穴,烦躁按住额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阿澈不知去向,无双又成了这样,若是被他知道司徒大叔死于长山一战……真是头痛!”
“你说……什么?”
汪连话音刚落,床上的聂无双竟十分凑巧地听了进去,一开口,虽然虚弱,却也是带着森森寒意的。
“无双!”汪连立刻拨开韩逸和尉迟枫,三步并作两步,凑到了聂无双的床头,一把拉住对方的手,捏紧。
“你说,司徒……他怎么了……”
“……”汪连只是定定地望着聂无双,一言不发。
“别特么看着我!”聂无双嘶哑的声音,如同绝望的困兽,“他人怎么了!说啊!”
“你别激动。”汪连脸色镇定,淡淡地说,“你把伤养好,我就告诉你。”
“……”聂无双与汪连对视良久,两眼一避,侧了脸,“不可能。”
“这不可能!”
聂无双忽然大叫一声,撑起身子,猛地坐了起来,一把推开床边的汪连,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腿一软,“咚”地一声跌在了地上,挣扎地往屋外爬。
“混蛋!”聂无双握拳一锤地,手上立刻变得红肿,“那家伙明明说好,会回来的!”
“聂宫主!”
韩逸与尉迟枫二人合力将聂无双架了起来,汪连一把提起聂无双的领口,轻松将人拎起来,往床上重重一丢。
“你还是晕过去比较好。”汪连咬咬牙,大声喝骂,字字铿锵,“太特么难搞了,养好伤再发疯行不行!你特么知不知道你身上中毒啊!你知不知道你会死啊!”
“……死了又怎么样!”
聂无双阴沉着一张脸,大口喘着气。刚刚那一动,已经费了他太多精力,现下,只觉得头晕目眩,却丝毫不肯示弱。
“……”诡异的静谧。
汪连静静地望着聂无双半晌不说话,但是看他的脸色,却是极力忍着怒气的样子。而聂无双,半撑着身子,与之默默对峙。
最终,汪连重重地哼了一口气,转身踏出了殿门。
韩逸对尉迟枫使了个眼色,便匆匆地追了出去。
殿外阶梯之下,汪连黑色的身影孤零零地坐在最底层。他低着头,一手按着额头,靠着膝盖,看上去精神十分颓丧。
“汪连……”韩逸轻轻地喊了一声。
“操。”汪连一看到韩逸过来,手一抹鼻子,脸转到一边,后脑勺对着韩逸,鼻音稍稍有些重,“无双还有多少时日?”
开门见山的问话,让韩逸愣了一愣。
“烈焰散,我确实解不了,好在聂无双伤口极小,失血量不多,用补血药物多加调养,辅以尉迟枫的血蛊,拖个一年不成问题。”
“一年……”汪连喉间梗了一梗,“苟延残喘,死在病榻,不是无双的作风。”
“……”韩逸双手握成拳。这个时候,他多想自己能够更加有用一些,找到解开烈焰散的办法。作为一个医者,眼睁睁地看着病人垂死挣扎自己却毫无办法,其实是最难受的一件事。
“如果司徒大叔在……该多好。”汪连最后的三个字,已经有严重的抖音。
坚强如汪连,都已经到了奔溃的边缘,何况是聂无双。
如果这个时候,阿澈在就好了。
不,不行,怎么能让阿澈担心?韩逸咬住下唇,仰天望了一望,天边如浪的云潮,滚滚而来,泛着金光。正如那一日楼惊澈温柔地抚摸自己的头发。
光是在头脑中闪过楼惊澈三个字,韩逸便觉得自己的肩膀,足以撑起整个天下。
“汪连。”韩逸轻轻地开口,神色间满是坚信,“我一定会想出办法的。”
背对着他的汪连顿了许久,忽然直起身子,淡淡地骂了一句“酸人”,却并无责怪之意。听语气,似乎情绪已经平稳许多。
“汪教主,韩谷主。”一抹红色从远而近奔来,远远看去,像是天边掉下来的一团火。
来人,正是紫阳宫新任左护法——齐红。
“齐姑娘?!”韩逸上前两步,虚迎来人。
汪连见状,也站了起来,韩逸悄悄地一瞥,对方又恢复了原先拽拽的脸色。
“查得如何?”
“白道已将桀骜崖下搜遍,似乎并未发现楼崖主的踪迹,但我在一个隐秘的草丛深处发现大量血迹,并找到了这个。”齐红将双手一托,一条染血的白色布条呈现在他们的眼前。
这是楼惊澈的发带。
韩逸一把抓过仔细辨认,那上面的血味,确实有一股浓浓的味道,是烈焰散的气味。
“没见到人?”汪连疑惑地又问了一句。
“确无踪迹。”齐红重重地点了点头。
“……”
“白道暂无动静,他们如今死伤惨重,自保不足,无力顾及其他。至于武当派掌门,最近似乎颇有异样,鲜少出门,且勒令武当派上下不得放生人进入。”
“哼,怕遭雷劈吧!”汪连恶狠狠地凑了一句。
“还有一事。”齐红闭眼整理了一下,口吻清晰地道,“从浮屠塔脱离的龙吟剑,据沙城的百姓回忆说,横跨了潇江,飞往了武当派南方,似乎落到了绝处逢生谷。”
“绝处逢生谷……”韩逸将发带紧紧握在手中,心中惊涛拍岸,“汪连,我想……”
韩逸正要说话,后面却听到尉迟枫窜了出来,声音极大地喊道:“糟了!聂宫主跑了!有没有轻功好些的赶紧追啊!”
韩逸和汪连同时一惊,赶忙往寝殿里头奔去。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还记得华剑派掌门吗→_→凶手一直都木有找到对不对,其实那是华剑派胡长老的杰作→_→
聂无双身上的伤口,是在救司徒安情时,被华剑派长老射中的……
还有那个烈焰散的问题,除了月牙诀中的烈焰散,还有一小部分烈焰散当年被萧情盟主没收了→_→(这句话是不是玄机太大… …)后来埋葬萧情的时候,烈焰散一起被埋了进去,但是……被华剑派长老偷去了。(第十二章司徒有提到过烈焰散被盗……)

☆、第五十章 兵分两路

紫阳宫寝殿内,衣服颜色各异的四人站成一圈,神色一致的凝重。
聂无双的轻功,继承司徒安情的鬼步,四人之中,除了韩逸,无人能追得上。然,即便韩逸能追上,要制住有伤在身聂无双,也并不是一件易事。
“啊……”尉迟枫双手蒙脸,语气甚是抓狂,“我当时给他端药,他还乖乖喝了,谁知道一转眼——‘呼’地一声就从窗户跃出去了!”
“我们有两只耳朵,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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