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舔了一口。
韩逸见楼惊澈漫不经心的样子,一边不敢放松,一边又担心百里孤行的伤势,暗暗地摸上了百里孤行的手腕。
“……不好,快把人送到落云谷!”韩逸刚碰到百里孤行,脸色一变,也顾不得楼惊澈会不会从背后攻击,立刻转了过去,掏了半天的针,在百里孤行胸腹上插了几根。
秦纭见楼惊澈已经没有战意,立刻上前将百里孤行拉远,最后索性一背,离开了此地。韩逸心下焦急,望了一眼淡漠的楼惊澈,头一甩,追在秦纭后头走了。
留下尉迟枫和楼惊澈大眼瞪小眼。
楼惊澈不说话,尉迟枫也不说话。
尉迟枫望了望尚未走远的韩逸一行人,又望了望毫无动静的楼惊澈。看着对方纯洁无垢的瞳孔,尉迟枫不知道为何心里却觉得一阵难过,正打算跟着楼惊澈走的时候,那人却凭空消失了。
……消失了……
尉迟枫目瞪口呆地望着空无一人的树林,当机立断,往韩逸离去的方向奔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五章 情深义重
一边林荫茂密,一边黄沙漫天。
“噌”的一声,长剑入鞘,紫色的袖袍空中一挑,缓缓垂下。
聂无双刚准备踏出殿门,孤身一人独自营救司徒安情,却在看到了来人之后,脚步忽然止住了。
一身素雅的白衣,青丝飘飞,白色发带在随风纤舞,被吹乱的白色纱衣,模糊了身影,整个人仿佛是从白色的火焰中走出来一般。
楼惊澈鲜少来紫阳宫,且从来不踏正门,今日这是……?
白色的衣袂飘入殿内,楼惊澈并未像往常一样轻笑着与聂无双打招呼,却是一路走到聂无双眼前,双手一伸抱上了对方。
“阿澈?”聂无双很是吃惊,楼惊澈很久未像今天这样将情绪直白地表达出来。
楼惊澈并未说话,只是紧紧地抱着聂无双,闲散的青丝,随意地搭在聂无双的下巴上。
“怎么了?”聂无双抬手回抱楼惊澈,轻抚着他的背。
楼惊澈是他们三个当中,年龄最小的一个,小时候他一难过,就喜欢抱着他和汪连,司徒安情怎么拽他都不放手。
“心里不舒服。”
“……”
楼惊澈闷闷的声音,让聂无双心里一紧。
人生有一个地方,有一些人,在这些人面前,可以不必隐藏,可以不必伪装,可以全身是弱点。这是知己。
聂无双揽上楼惊澈的后脑勺,长吐了一口气。
“发生何事?”
“无双。”
“嗯?”
“没事……”
楼惊澈放开聂无双,表情已然恢复成原来的样子,柔柔一笑:“就是过来看看你。”
“……”聂无双嘴唇动了一动,终是说不出半句话。
“过几日就是你的生辰了,提前给你送礼。”
楼惊澈解下腰间的武器,双手托着伸在聂无双面前。
“……这是?”
这显然是一把刀,稍微弯曲的刀身,宽细如剑,出鞘之后的丝丝寒气,吹发即断的锐利刀锋,不但外形美观,而且确实实用,俨然是一口好刀。
“碎月刀。”
聂无双挑眉:“我又不用刀。”
“以后可以给你徒弟用。”
楼惊澈的瑞凤眼向上一扬,嘴角完美的弧度让聂无双找不出任何不对劲。
“……”
“要出门么?”楼惊澈望了一眼聂无双身上的装备,琥珀色的瞳孔暗了一暗。
“嗯。”聂无双经过楼惊澈刚刚那一抱,知道对方心里正处于脆弱时刻,不敢告知司徒安情被困之事,只是淡淡地点点头。
“那就不拖你了,一路小心。啊,还有……诞辰安好。”
楼惊澈弯了眼角,瞬间消失在殿外,饶是聂无双手快,也根本抓不住半片衣衫。不知为何,心里却有一种浓浓的担忧,仿佛这是最后一次见面似的。但这种感觉到底是对自己的危机,还是对楼惊澈的挂心,聂无双一时之间,却是无法分辨。
外面阴云大作,路上的深色圆点,一点点地增加。四月多雨,而且多小雨。
这时候,聂无双才突然想起,生辰送刀的意义——
刀道刀道,以后的道路上,弟也许无法陪你,兄务必保重。
聂无双拿着刀的手,骤然收紧。
……
桀骜崖,东风阁。
向来烟雾缭绕的房间,如今却如清澈的泉水一般,找不到半缕白烟。
东方晚照静静地站在窗边,那一节红色梅花的枝头,不知何时,已经伸到窗台,花瓣上天然雕饰的冰渣,晶莹剔透,反射着五彩光晕。
凉风吹过,一片千年红的花瓣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司徒安情已中‘寸草不生’,被囚于武当山地牢。”
他忽然将手背抬起,花瓣吸于唇上,顷刻间一咬。点点血色渗透出来,染红了淡色双唇。
“南柯一梦兮,森罗万象。未雨绸缪兮,命轮断章。朝拾白露兮,蓦然回首。灯火阑珊兮,敢问归期……”
“就算是陷阱,也要去的心情,我终于理解了。司徒安情。”
一声轻叹伴随着一片衣袖舞动的声音,东风阁内再无半个人影,只留窗前的红色梅花细枝,随风轻轻摇曳。
……
碧水清波,空谷悬声。几片细长的青色竹叶悄悄地落在竹屋顶上,寂静无声。屋檐下,房门虚掩,躺在床榻上的人,忽然发出了一声轻吟。
坐在桌边的几个人听到动静,忽然抬起头来,秦纭和尉迟枫赶忙围了上去。
“哎哎哎,我说我的蛊药有效吧!”尉迟枫一边兴奋地大喊一边朝后头招手。
“韩谷主,孤行好像要醒了,你快来看看!”
“……”
韩逸看着两个一蹲一站的两个人头挤在床边,黑了脸色,口气不善地吼道:“都给我让开,我只看到你们的头!”
“……”
两人悻悻闪到一边,韩逸上前摸了摸百里孤行的额头,又拉开眼皮看了看瞳孔,另一只手按上对方胸口处,沉默片刻,将其上的针头全部拔了出来。
“怎么样?”
“过两天就能下地了。”
韩逸正要撤回手,却忽然被百里孤行抓住手腕,一个趔趄倒在了床上。
“你个混蛋!”
韩逸正要将之拍醒,却突然听到对方喊自己的名字,虚弱的声音,带着满满的担忧。
“韩逸……”
“……”
“不要离开我……”
“呃……”
韩逸愣了一愣,不知道是不是跟魔教那帮人待久了,所有看似正常的话,怎么都透着一股暧昧?
“那个……我去烧水。”尉迟枫眼珠子一转,赶紧转身就走。
“稍等,我来生火。”秦纭也一道跑了出去。
看来不是只有他觉得暧昧……
留下韩逸尴尬地扯了扯嘴,无奈地叹了一声:“孤行好友,你做梦都在毁我名誉,你这份执着韩某心领了……”
“我……什么时候……毁你名誉?”
闻言,韩逸猛地抬眼,看到刚刚尚在梦语之中的人,已经睁开了眼睛,漆黑的瞳孔印着韩逸微乱的发丝。
“你知不知道你刚刚那句话,听起来就好像我跟你是一对儿似的。”韩逸简直不忍回想,一手啪地盖住了脸。
“咦?好友,我们难道不是一对吗?”
“啊?”
韩逸垂头,看着卧在床榻上的人,带着笑意的眼睛,片刻的怔忪。
骤然间,他想起一双琥珀色的瞳孔,身子猛地一退,挣脱了百里孤行的桎梏。
“好友,既然你还会开玩笑,说明你伤得不重,敢再给本少爷装病,我一定治不好你!”
话音刚落,韩逸转过身子,一挥袖,头也不回地奔出了门外。
一片青竹飘进屋子,落入百里孤行的眼中,半分孤独,半分寂寞。
……
如歌如泣的鸟叫,空旷辽远的长鸣。泣鸠岭一如既往地,沉浸在鸠鸟的悲歌之中。山间斑斓亭内,几根嫩绿的芽苗从阴阳八卦图的细缝中探头探脑地钻了出来。
亭间的黑衣人,一束黑发挽在了头顶,原木发簪从中穿过,其余的发丝垂泻而下,在风中舞出一股雅韵。
“世事无常啊……”
他叹了一声,转过身来,却突然被一道白色的身影撞了个满怀,身子向后一仰,背抵在了亭边的柱子上。
就算不看人,光用鼻子闻,汪连就知道这个怀里的人,是楼惊澈。
“咳,我道是谁有胆量向本座投怀送抱,原来是你。”汪连显然十分意外楼惊澈的出场方式,毕竟许多年,楼惊澈都没有这么近距离接触过他了。
见对方许久不说话,汪连一手搭在对方的腰间,一手揉了揉那如瀑的青丝。
“如果是别人,本座倒是可以猜猜缘由;若是你,你若不说,本座真当是猜不出。你确定要保持沉默吗?”
“汪连……”
“嗯?”
“无双……就交给你了。”
“啊?”
汪连听着不对劲,正待询问,楼惊澈却忽然放开了他,一脸风轻云淡,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汪连盯着他看了半晌,拧眉道,“阿澈,你不说清楚,本座无从下手。”
“聂无双去武当山救司徒长老了。”
“你是说司徒大叔被武当派的人拿下了?!这怎么可能!”
“我……不能陪你们去营救。”楼惊澈长而密的睫毛盖住了大半个瞳孔。
“……”汪连深吸一口气,望了一眼脚下的八卦图,才道了一声“好”。
“韩逸……也拜托你了。”
“哈?”汪连看着楼惊澈的眼神都变了,“无双也就罢了,韩逸又是怎么回事?”
“……”
“江湖上有一句话说,人的一生中,有三样东西不能交给别人——自己的背、手中的剑、心爱的人。你……你特么全交出去了!够狠!”
汪连揉揉太阳穴,忽然猛地抓紧了对方的衣襟吼道:“告诉我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你们活下去。”
“……”
楼惊澈异常认真的眼睛,让汪连久久无法回神。日落斜阳,将两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汪连似乎读懂了楼惊澈的眼,上前一步,伸手再次抱住了楼惊澈,双手重重地在他的背上拍了几下。
“我不管你有何打算,答应我……哪怕只有一线生机,你都要选择活下去。否则,我就将韩逸杀了来祭你!”
作者有话要说:改了一下错别字啊,还有语句矛盾的地方,就是这样→_→
☆、第三十六章 求不得苦
“你把我叫到这里来,到底想说什么……”落云谷后山,韩逸从上往下俯瞰着落云谷,宁静得如同无风潭水。
“和你在一起的,是楼惊澈。”百里孤行靠着树干,语气稍显疲惫。
“我知道。”韩逸淡淡地答道。
“他是桀骜崖崖主,魔教之首。”他重复。
“我也知道。”
“他是白道多年来一直要铲除的人。”
“这我早就知道了。”
微风抚过,树叶摇摆,带起一片海浪的声音。韩逸云淡风轻地抬起手,将被吹乱的发丝勾在脑后,眼睛依然凝视着扎根在落云谷山壁上的几支青竹。
“既然你都知道……”
百里孤行眉头一皱,伸手将韩逸整个身子扳正,面对自己,双手紧紧捏着对方的衣襟,眼中隐隐透着愤怒。
“你为什么不把去桀骜崖的路告诉我们。”
“我不能说……”韩逸淡淡地垂下眼睑,“我不想看到你们打起来。”
“韩逸!”
百里孤行的语气,凌厉而又不容抗拒。
“你听着,黑白两道自古就无法相溶,楼惊澈,我们是一定要杀的。”
“你们又杀不过……”
韩逸淡淡低吟一声,却突然感觉双臂被捏得一痛。
“各大门派全部都已准备好,就差登上桀骜崖。连司徒安情都已经被我们拿下了,铲除魔教的第一步棋,已经下好了,楼惊澈的命,迟早是囊中之物。”
百里孤行紧紧盯着韩逸的眼睛,皱起眉头,神情恳切。
“只差去桀骜崖的路。韩逸……”
“什么?!”韩逸一惊,“司徒长老被你们……”
“……韩逸。”百里孤行黑色的眼睛透着七分怒气,三分哀愁,“你说你不是魔教的人,却为何如此关心魔教的安危?”
韩逸抿了抿唇。
“我确实不是魔教的人,但我很喜欢他们。”
“你说的是他们,还是楼惊澈?”
“……”韩逸抬眼,看着那双积满飓风的黑色眼珠,轻轻一叹。
百里孤行瞳孔一缩,双手猛地一推,将推到树干上,欺身压了上去。
韩逸一颗心提了上来,抬头斟酌半天,才轻轻道:“你伤势尚未痊愈,别这么激动……”
“楼惊澈此人阴晴不定,你若跟着他,难免不会被他伤到!”
“我会尽量不让他伤到……”
百里孤行深吸一口气。
“武当派掌门说楼惊澈是魔物,而不是一个人。”
韩逸简直想仰天长叹一声,虽然他确实怕鬼怪,但如果楼惊澈真的是鬼怪,那韩逸觉得今后走夜路也不用那么担惊受怕了。
“好友,你莫劝我了……我不管楼惊澈是不是魔物,我依然喜欢他。如果你们执意要杀他,我只能尽我最大努力来阻止你们。”
看着韩逸认真不似作伪的神情,百里孤行拳头一捏,一拳打在了韩逸耳边的树干之上,抖落千翩树叶。那棕色的树干,也凹陷进去,仿佛多出了一个巨大的眼洞。
“你真是执迷不悟!”
“我就是爱上他了,就是执迷不悟,那又……唔……”
韩逸的呼吸在一瞬间被掠夺,他看到尽在咫尺的鼻梁,和那半含不甘的瞳孔,眼睛瞪得老圆。嘴中的津液仿佛要被百里孤行吸干,满嘴,全是对方刚喝下去的药味。须臾之间碰上对方的舌尖,那灼热的温度,一直烧遍全身。
这、是、什、么、情、况!!!
楼惊澈都没碰过的地方!
韩逸怒火攻心,双手急忙去推百里孤行,刚碰到对方胸膛,两只手腕竟全落在了对方一只手掌中,遂而被牢牢按在了头顶。韩逸气急,手指一勾,焦侯弦绕上了百里孤行的脖子和手腕,勒出一丝血痕。
“杀了我啊!”百里孤行双唇暂离,眼中满是疯狂,“你若是不杀我,我会继续。”
双唇再次被覆上,无法言语。
百里孤行的手,在刹那间扯开了韩逸的领口,衣裳缓缓滑落,露出里面沟壑分明的锁骨,光滑无暇的肩膀,诱惑的白嫩色泽让他眼睛一黯。他的膝盖强硬地挤进韩逸双腿之间,细微地磨擦着。
“百里孤行!!!”韩逸一慌,头猛地一偏,脱离了对方的唇齿,眼睛一红,点点晶莹在眼眶打转,指间的焦侯弦久久不敢拉动。
“求你,不要……”
百里孤行一怔,瞬间停下了动作。片刻之后,眼中的疯狂渐渐消散。稍稍退离些许距离,他默默地将韩逸的衣裳拉上,小心整好,将对方整个人往怀中一搂。
“抱歉……我不该这么做……”
百里孤行的声音,尚带着一丝粗重的喘息,喉间也残留着微微沙哑,但却透露着一股浓浓的歉意和慌张。
“我只是……太喜欢你了……”
怀中的人,依然颤抖个不停。
“我喜欢楼惊澈……我真的真的……很喜欢楼惊澈……你不要再逼我了……”韩逸说话的时候,牙齿都在打颤,刚刚的感觉,真是太糟糕了。这种事情……他只想跟一个人做。
“……”
百里孤行的双手一紧,嘴唇被牙齿咬得通红,静了许久,才叹了一声:“韩逸……对不起。”
他转身从山腰间直接跃了下去,落云谷中的落叶声,徘徊在耳间,细小的声音,却让心无法平静。他本以为韩逸只是一时新鲜,没想到,他对楼惊澈,竟认真到这种地步!
“好友,你过激了。”秦纭偷偷望了一眼上面蹲坐的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我本就料到他不会说,你再怎么逼问也是无用……你看,现在适得其反了吧?”
“……”百里孤行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抬头望着被层层树枝遮挡的湛蓝天空,顿了一顿,才道,“看不真切。”
“你不是看不真切,而是看不穿。”秦纭轻轻拍了拍百里孤行的背,“你与韩逸之间的私事暂且压后,我倒是有一计,可以让韩逸自己说出去桀骜崖的路线。”
百里孤行默默地望着秦纭不语,心里的挫败感让他提不起任何心思。
“好友,你一定要振作。”秦纭扶了扶额头,指了指百里孤行的心口,“你收拾收拾这里,我还得靠你帮忙呢。”
……
漆黑一片的地牢,不停跳动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