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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牙把成子琴拉开后,自己走上前,冷声对的上打滚地老妇说道:“行!你就在这里好好地躺着,走这么长时间地路,你大概也是累了,我们不会来动你一下,免得你说我们打你了。”
杨踏山懒得与这老妇人一般见识,转头看了姜天灵一眼:“你们这是聚众冲击衙门,我警告你们,如果我们好好说你们不听,那可怪不得我们动强!如果你们现在不散去,把我们惹火了,把你们抓进大牢关几天,还要一个个治罪!”
姜天灵似乎根本不吃这一套,冷声道:“好啊!你抓阿!你们把我们都抓起来好了,最好是把我们白家村所有的人都抓起来好了,再把我们都杀了,你们就可以堂而皇之地把那妖精给放了。反正我们不被你们杀掉,也会被那狐狸精一个个克死!
杨踏山眉头一皱:“什么一个个克死?她克了谁了?”
姜天灵几乎歇斯底里吼道:“老天爷!你们眼睛瞎了吗?她克死了她地三个丈夫,嫁一个死一个,死一个嫁一个,嫁一个再死一个!哈哈哈,三个人,死了三个人!第三个还是我亲大哥!还有三个孩子,一共克死了六条人命!现在又把白里正屋里地也克死了!七个人!一共克死了七个人呢!你还说克死了谁!难道非要等她把我们整个村地人都克死光光了,你们才高兴吗?嗯?”
第518章 审讯
杨佛踏山被她吵得头都大了,回头看了看马亮,马亮立即会意,吼道,了“竟敢在衙门里大呼小叫,来人,去拿锁链来把他们都锁了!”
村民们一听马亮这么说,而且还煞有其事地走到人群中,一付真抓人的样子,毕竟都是平头百姓,见动了真格的,都纷纷地往外跑,就只剩那姜天灵一个人了。
杨踏山看得出,她也心虚了,只是顾着颜面,不好离开罢了。
“你确定不走吗?”杨踏山问道。
“谁说……谁说我不走了,我只是想问一问,你们什么时候才查那妖精的案子?”
“这是我们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过问我们官府的事情了?”兔牙今天甚是厉害,说话俨然一副官差模样。
姜天灵听兔牙这么恶狠狠地说,也就有些害怕了,赶紧拔腿走人。
大家见人都走了,这才都进了衙门班房。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决定兵分两路,一路由成子琴带领,再去白家村,查查那村里正媳妇的死因有无可疑,再开棺查看刍蝶的第三任丈夫和三个孩子到底是什么怎么死的,看看死因有无可疑。杨踏山带着另外一队人马,立即提审刍蝶。
不知道为什么,杨踏山一直对这个刍蝶很是好奇,所以,他本来想去白家村的,但无法分身两处,所以只能留了下来。
他带着兔牙等捕快来到衙门大牢,经过一段很长的长廊,来到了刍蝶的牢房门前。毕竟花了银子的。这刍蝶地待遇还算不错,牢房收拾的还挺干净。
刍蝶坐在稻草铺的地上,头发绾了一个结,休息了一个晚上。精神也好了许多,旁边放着一碗清水和一盘肉包子,却没有动过。
兔牙走上前说道:“喂!刍蝶,我们杨捕头来了,你还不赶紧起身见过杨捕头!”
刍蝶抬头望了一眼杨踏山,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兔牙吼道:“妈的!你知道杨捕头专门吩咐这里地禁弈要好好的待你,给你安排的是单间,又向阳。杨捕头对你这么好,你这小娘皮竟然还摆起架子来了!”
刍蝶这才慢慢站起身来,走到杨踏山的面前。隔着牢房的栅栏,杨踏山发现这个女人长相确实不俗,那双眼睛勾人魂魄。让人往上去就不愿意再调开眼神不敢直视。
兔牙给杨踏山搬来一个椅子,其他的捕快则拿来了茶几、香茶和一些瓜果。
没等杨踏山说话,刍蝶先慢慢说道:“杨捕头,你今天来,想必是要问我怎么杀了我的夫君和我那三个孩子吧?”说到孩子。刍蝶的眼圈红了。
“知道就好,那你说说吧。”杨踏山喝了一口新沏好的茶,发现味道不对。想是在牢房的原因,喝着有些不舒服,于是放下了。
“哼,我说?我说什么?我说了又能有什么用?”刍蝶慢慢在草堆上坐着,一头长发披散下来,挡住了她苍白地脸蛋,里面光线也不好,看不见她的表情。
“嘿嘿,你的那个男人叫什么白岳风地。对你如此在意,还有那什么姜家二哥。你这样死了,不是辜负了那些希望你活下去的人吗?”
“我已经辜负了……,刍蝶的声音还是冷冷地。说了一半,却没往下说,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杨踏山猜不透她在想什么,问道:“饿了吗?我见你好像没吃什么东西?不合口味吗?”
刍蝶微微抬眼,透过头发,好好地瞧了瞧杨踏山。
杨踏山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了想法,心里暗笑,这女人还真麻烦,想吃别的,也不说,就让你猜,真是头痛。转身吩咐捕快去给刍蝶另外拿些吃地来。
这功夫,杨踏山直截了当说道:“其实,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并没有杀你的丈夫和你地三个孩子。虽然我还没有进行检验。”
刍蝶听了杨踏山的话,微微一怔,充满疑问地而有略带感激地望向他。
杨踏山笑了笑:“因为我见过很多杀过人的囚犯,也亲手抓过不少,如果一个女人杀了自己的夫君和孩子,这种女人多半铁石心肠,根本不会关心别人,当然也就不能得到别人的关心,现在好几个男人对你好像都有些意思,关心你的人不少,所以,你应该不是冷酷杀死自己男人和三个孩子的那种人。”
刍蝶眼中慢慢变得迷蒙了,浮现出一丝感激的欣慰,低下了头。
一时间,两人都不说话。
这时,出去的那捕快回来了,拿来了两个馒头和一碗粥,一个禁弈打开牢门,把吃地东西放在了地上。
兔牙恨声道:“喂!快吃吧,你遇到我们杨捕头算是你的福气了,你问问这个牢房里还有谁象你可以吃到什么新鲜的肉包子哦!”
刍蝶微微犹豫了一下,俯身拿起一个馒头,软软的,散发着扑鼻的香味,刍蝶又偷偷望了一眼杨踏山,这才侧过身去,背对着杨踏山几口吃完了那馒头,又转身拿了另外一个,也吃完了,又喝了半碗粥。看样子显然是饿惨了。
杨踏山静静等她吃完,也不说话,一旁的人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一起静静等着蝶将东西吃完。
刍蝶掠了掠头发,露出清秀的脸蛋:“多谢杨捕头,我可以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情,不过,我只给你一个人说。”
兔牙正要发作,杨踏山看了看他:“行了,你们先在外面等我。”
“可是……”兔牙说道。
刍蝶冷声道:“难不成你们怕我这个妖精会把你们的杨捕头给吃了不成?”
兔牙等人这才都出去了。
等那些人走了以后,刍蝶示意杨踏山离自己近点,杨踏山将凳子挪到刍蝶的面前。
隔着栅栏。刍蝶幽幽地问道:“你不怕我吗?”
“我为什么要怕你呢?”杨踏山笑道。
“我是不祥之人啊,我是妖精,谁和我在一起就会倒霉,会有灾难的。知道吗?”
“哈哈哈哈,你有这么大地本事啊!那我倒是很想见识一下啊!”杨踏山笑了。
那刍蝶突然神情黯淡了下来,“其实你已经见识到了,不是吗?这么多的人因为我而死了,又有这么多的人希望我死。”说着,就地盘腿坐了下来,杨踏山发现刍蝶的身体柔韧性很好。
杨踏山说道:“地上凉,你不要坐在那上面,你地身体不好,还是坐在草堆上好些。要不我让人给你拿个凳子进来也好。”
刍蝶感激地看了看杨踏山,“谢谢你……”顿了顿,又慢慢说道:“大家都认为是我杀了他们。就只有你不这么认为。”
“我想白岳风和姜天宝也不会这么认为的,对吗?”
刍蝶痛苦地摇了摇头:“他们认为又有什么用?我夫君和三个孩子,都是吃了我做的饭才死的。而我却还活着。”
杨踏山心里格登了一下,如果真是这样,也难怪村里人会坚持认为她谋杀了她丈夫和三个孩子。见她伤感的样子,禁不住劝慰道:“我们的人已经去白家村去了,我想很快结果就会出来的。对了。昨晚上村里正的老婆也莫名其妙死了。”
刍蝶有些神经质地笑道:“哈哈,他们一定会认为是我害死了他,哈哈哈……”
杨踏山心想,这女子已经有些被村里人整得神经过敏了,不过,她猜得还真准,村里人的确是这样想的,便点了点头。
刍蝶惨然一笑,一双美目望向杨踏山:“你呢?你会不会也这么认为?”
“我不相信命。更不会相信一个人地命能克死另一个人。”
刍蝶身子颤抖了一下,望着杨踏山,眼神中更是充满了复杂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看得杨踏山有些不好意思,赶紧找个话题说道:“我……我想听听你对村里正地娘子莫名死亡,有什么看法?”
“我?”刍蝶惊讶地看着杨踏山。
“是的。”
“反正不是自杀。”
“为什么?”杨踏山想起自己头一天晚上的结论,有些意外。
“她不会自杀的,也不是意外,如果我猜得没错,应该是……是被人杀害的!”
杨踏山大吃了一惊,自己亲自进行地尸检,都没有查出来他杀的迹象,这刍蝶为何会有此一说?
刍蝶幽幽说道:“其实……杀他的人……你也见过,你好好地想一想就知道是谁……”
“我见过?我知道是谁?”杨踏山更糊涂了。
“如果我猜得不错,村里正的女人真是那人杀的,那你就应该猜得出来。”
杨踏山追问道:“究竟是谁?你能直言吗?我都要被你饶糊涂了。”不管村里正的老婆是不是被杀,多一条线索也总是好的。
刍蝶慢慢说道:“村里正的女人虽说长得不好看,但是在白家村却是数一数儿的大才女,父亲曾经是个举人,但是怀才不遇,在她六岁那年就死了,母亲改嫁到了白家村,没有想到在她十三岁那一年,也去世了。当时村里正父亲的姐夫也就是她的继父还算是个好人,就和村里正地父亲商量第二年将她许配给了村里正。”
“那她不是十四岁就嫁给了村里正?”
“是的。听说村里正那个时候喜欢村里的一个姑娘,不想要她,但是两个人结婚之后,感情却意外地好了起来,那女子毕竟是个聪慧的女人,做得一手好女红,写得一手不错的字,善良贤惠。村里正大概也是这个原因喜欢上了她,后来村里正喜欢的那个姑娘因为得了风寒还没有到十七岁就死了。村里正也就彻底地死了心,安心和自己的老婆过日子了。”
“听你这么说,那女子还真没有理由自杀呢!”
“是啊!那女子心地善良,我三年前嫁到这个村子时,就只有她还愿意搭理我的,想来,我和她还算是可以说说心里话的人了。”
“难怪你认为她不会自杀的,那你怎么不直言相告,杀她的人是谁呢?”
“那只是我的直觉,我不应该用这种直觉去左右你们的思路。”
无论杨踏山如何开导,刍蝶只是不说,一时间僵住了。
杨踏山只好换了一个话题,问道:“听说你嫁了三个夫君,三个夫君都死了,究竟怎么回事,你能说说吗?”
说到这个话题,刍蝶神情一下子黯淡了下来,停了半晌,这才慢慢说道:“我第一个夫君是个屠夫,那年我才十五岁,嫁过去的第二年,他和别人打架,重伤回家,没过多久就死了。第二个虽说读了些书,却好赌,去赌场赌输了回来就说头痛,然后撞墙,最初我以为他是装的,可是他有的时候真是撞得头破血流的,很是吓人,不到三个月,也就死了。那个时候起,就开始有人说我是个妖精,是个魔鬼,是个祸害,有些人甚至嚷嚷着要为民除害,要杀了我……”
说起往事,刍蝶眼中灰蒙蒙的,看得让人心疼。
不过,杨踏山不急于问后来的事情,他知道,刍蝶会自己说下去的。
刍蝶顿了顿,叹息了一声,说道:“死了两个男人,我也就死心了,总觉得,自己这一辈子就这样了。后来,又有人说媒,把我嫁到白家村,嫁给姜天佑。见了面,我知道他是一个好人,我便答应了。嫁过去时,我还带去了我前夫留下的一儿一女,他也不嫌弃,对孩子很好,可惜……他后来也死了……唉,我大概真是个祸害吧。”
这个时候兔牙走了进来,对着杨踏山耳朵上小声地说了几句,杨踏山站起身来说道:“你先好好的休息,我有事走了,明天再来问你。”顿了顿,又补充道:“你想吃什么告诉禁弈们,他们会安排的。”
“我……我只吃素,以后给我馒头或者素包子就可以了。”
杨踏山明白了,刚才那肉包子他为什么不吃。
第519章 再次尸检
杨踏山和兔牙走出牢房门,这才问道:“你说子琴回来了,他们人呢?
“捕快房里等着您呢。”兔牙道。
杨踏山心想,他们动作倒挺快的,不过十几里路程骑马来回,加上他们也不会做什么具体的检查,倒也用不了多少时间,加上自己和那忧郁的刍蝶磨蹭了半天,当然耽误了时间了。
杨踏山带着众捕快牙回到捕快房,成子琴和罗翼他们已经在那里等着杨踏山了。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杨踏山一进门就着急地问道。
“村里人说什么都不让我们开棺验尸查看刍蝶的第三任丈夫和三个孩子到底是怎么死的,我们只好检查了村里正娘子的遗体,看不出什么端倪之后就回来了。村里正说明天就把自己的老婆给下葬了,说是之后的几天日子都不好。”
“什么话?他难道不想知道自己的老婆是怎么死的吗?”杨踏山不解地问道。
“我也这么说啊!他说大概是吃了耗子药了,说是他娘给馒头上撒了一些耗子药,本来是放在村里正娘子她们住的那窑洞的灶台上毒耗子的,大概他老婆回家的时候不知道,饿了就吃了。”
中毒?杨踏山心里咯噔了一下,不太像,要是中毒,应该会有中毒的体表特征,自己怎么会看不出来呢,自言自语道:“这话有根据吗?恐怕太顺便了吧?那是他老婆啊!他怎么说的这么轻松呢?”杨踏山有些生气了,甚至有些怀疑之前刍蝶说的他们夫妻感情好之类的话了。
“他也是猜想地,我们也不相信,所以我们赶回来和你说了。听听你的意思呀。”成子琴瞧瞧看了看杨踏山。
杨踏山沉吟了片刻,这才说道:“那好,咱们再去一趟,不能就这么糊里糊涂把人给埋了。要不然,那算什么事呢?”
大家一致赞成,正要出门,一个禁弈跑了进来,递给杨踏山一个条子:“杨捕头,这是刍蝶给您的,说是您看了就明白了。”
杨踏山打开一看,只上面写着一个字:“凤”。
成子琴凑过来看了看,没有明白:“凤?什么凤?这刍蝶什么意思啊,装身弄鬼的。”
杨踏山已经隐约知道怎么回事了。笑了笑,将纸条小心地折好收在自己的怀里:“我们走吧。”
一行人骑着马再次返回了白家村,远远就看见村里正的娘带着一个四岁左右的男孩子站在村口。见他们过来,急忙迎了上来。
兔牙悄悄地在杨踏山耳边说到:“这个疯老婆子又要做什么?”
那老妇人见他们走近,咕咚一声跪了下来,身边把个小男孩见状,也和奶奶一起跪在了地上。
成子琴走上前。要去搀扶这老妇人,她却哇地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