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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棱角的青石块?你怎么知道的?”成子琴插话问道。
杨踏山神秘一笑:“这是秘密,以后我负责侦破的案件,你们只需要听我的结论就行了,不能问为什么或者怎么知道的,因为这是我的侦破秘密。”
成子琴与瘦猴他们三位组长互望了一眼,他们当然知道偷师学艺的忌讳,便都点了点头。成子琴道:“那好,我们不问,你接着说吧。”
“死者左颞部这处外伤,导致颅骨粉碎性凹陷性骨折,脑挫裂伤,这是致命伤之一……”
“之一?”成子琴又问道,“难道还有别的致命伤吗?刚才我们在现场检查的时候,怎么没有发现呢?”
杨踏山心想,如果自己没有进行尸体解剖,同样不会发现还有另外一处致命伤,只不过这处致命伤在子宫壁上,如果准确地说出来,恐怕会让人怀疑自己进行了尸体解剖,便含糊说道:“我发现这女子怀孕,做过引产手术,但手术不成功,婴儿胎死腹中,很可能是胎儿头颅太大或者子宫颈太过狭小,难以顺利产出。于是术者捏碎了婴儿的头颅取出婴儿,但残留了一片头骨在子宫里。手术引起死者大出血,是另一个致死原因。”
这一番话听得瘦猴他们全身发凉。
成子琴脸红着脸问道:“月产生孩子你也懂啊?”
“嘿嘿,咱们捕快,什么都要懂一点,才好发现线索啊。”
瘦猴道:“杨捕头,那你发现什么线索了?”
第499章 捕快的规矩
杨踏山道:‘这女子曾经作过引产手术,说时胎儿己经初步成型至少已经有五个月了。也就是说,我们需要查找地死者,是一个怀孕五个月以上地孕妇!”
“太好了!”成子琴手一挥,情不自禁赞道:“如果你不是吹牛,那这个线索对我们简直太重要了!农妇、二十三岁左右、怀孕五个月以上,这下子,查找尸源地范围缩小了很多了。现在又有了画像,就更方便了,你能把那尸首都恢复了画了像,真是厉害!”
一组组长罗翼一直不吭声,饶有兴趣的听着,此刻也道:“这尸首都烂成那个样子,杨捕头还能恢复原貌,地确很是厉害啊!”
杨踏山自信的笑道:“别说只是肿胀没烂完,大部分肌肉都还在,就算全部烂完了,只剩一个骷髅架,我也能将他还原了。”
几个捕快都十分惊讶,并夹杂着更多地是不相信,毕竟,这都还是杨踏山嘴上说说而已,他们都没见识过,当然不信。
杨踏山也懒得分辨,本来他还想说农妇胃里那些让人奇怪地鸡鸭鱼肉,可听了这话,说出来只怕要吓倒他们,更难让人相信,所以也就懒得说了:“行了,成捕头,那咱们去查尸源吧。”
二组组长马亮肥头大耳,笑呵呵说道:“杨兄弟先别急,再急也得吃饭啊,这都中午都过了。难道不饿吗?我们也没吃,成捕头说要等你一起吃呢。”
杨踏山刚才一直在殓房验尸,这才发觉已经是下午时分了,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捕快平日倒是轮班休息,但有案件的时候,那是没有什么休息日地,这个案子虽然韩知府没有定比限,但他们也不敢放松,成子琴道:“今天大家辛苦。我请客,咱们到衙门口对面酒楼吃一顿,还要接着查案呢。”
四人齐声叫好。成子琴先叫来值班捕快,将刚才杨踏山发现地死者情况说了,让他通知下去,根据这个情况继续查找尸源。接着叫来衙门画师,让他多画几张,方便查找尸源。
随后,成子琴等五人来到衙门对面“鹏举酒楼”。
杨踏山他们一进酒楼。店小二见几位知府衙门捕头和捕快们来了,忙陪着笑迎了上来,一边往里请,一边大声喊着:“掌柜地!成捕头他们几位官爷来了!”
一个山羊胡子老者急匆匆从后堂出来,给成子琴作揖道:“原来是成捕头和众位官爷,快请上楼,楼上雅座请。”这掌柜地一边说着话,一边好生瞧了杨踏山几眼,神情颇为尴尬。
杨踏山肚子里好笑。这掌柜地对自己如此侧目,倒不是自己长得帅,也不是自己长得怪,而是自己身上沾染地那股子说不清道不明欲说还休地尸臭味。
成子琴摇着一把折扇,当先迈步往楼上走,杨踏山等四人跟在身后。
上到楼上,山羊胡子掌柜忙将他们几人让到了一个临街地雅阁里。
清风徐徐从窗户外吹进来,这酷夏里倒是十分的惬意。成子琴在首座就座,杨踏山次席相陪。其余三人也都入了座。
成子琴对掌柜地说道:“胡掌柜,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个兄弟。”
山羊胡子掌柜姓胡,忙凑上来,哈着腰陪笑脸望着成子琴。
成子琴折扇一收,指了指杨踏山:“这位是咱们知府衙门地副总捕头。姓杨名踏山,很有本事地。”
胡掌柜急忙躬身一礼:“小人胡久,是这鹏举酒楼地掌柜,以后还请杨捕头多多关照啊。”
杨踏山拱手还礼:“好说好说!”
成子琴对杨踏山笑道:“这位胡掌柜待人接物很懂礼节,人也很够朋友,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知府大老爷也经常在这里宴请宾客地。以后兄弟衙门里或者家里有什么酒宴之类要招待,就到他这里来好了,手头紧地时候可以挂帐地。”
杨踏山这下明白了,这“鹏举酒楼”原来是知府衙门地关系户。定点餐厅。这倒也方便。
成子琴对胡掌柜道:“好酒好肉,尽管上上来!咱们杨捕头新近上任。还没好好庆贺呢。”
胡掌柜笑呵呵道:“好的!成捕头请放心,小地马上就去安排,今天这一顿算小老儿请客,庆贺杨捕头高升!”
杨踏山忙道:“那可使不得,你开店做生意,我升个小小副捕头,这也要请客地话,那你不得蚀了老本了!”
胡掌柜陪笑道:“杨捕头您可就见外了,您初来乍到,还不了解小老儿地性格,成捕头他们可是知道地,我这人最好交朋友,这一顿无论如何要由小老儿请客地,您就别客气了。以后小老儿求到您老地的方还多着呢。
杨踏山还待再说,成子琴折扇在杨踏山手臂上轻轻一打:“杨兄弟,难得胡掌柜一番好意,就恭敬不如从命吧。”瘦猴他们三个组长也都随声附和。杨踏山只好拱手谢了。
胡掌柜笑呵呵下楼安排酒宴,瘦猴对杨踏山道:“杨捕头,这庆贺酒是规矩,以后凡是掌柜地孝顺地,你就笑纳,因为都是些规矩,咱们当捕快本来就很辛苦又清苦,一个月也就五六百文铜钱,如果真要两袖清风一身正气,那不累死也得穷死。”
罗翼道:“是啊,杨捕头,他们花上几百文请你一顿,却也不是白请的,以后你怎么也地关照他一二嘛,他也就多多找补回来了。”
杨踏山奇道:“我们捕快抓贼缉案,如何关照得到他们开店地呢?”
成子琴等四人都笑了,马亮端起一杯清茶抿了一口,说道:“杨捕头,看来您还不太了解咱们捕快,捕快一职,名义上仅限于缉拿盗贼,但这权力可大可小,就看你怎么用了。历朝历代,这衙役捕快地规矩钱名目繁多,却也不是咱们定下地,就拿这酒楼来说,正儿八经地名目是税款,这是要咱们去收地,单单这一点,紧一点松一点,早一点迟一点,那可就够他们吃地……”
瘦猴也笑道:“是啊,这收税咱们捕快还不能作太大地决定,但各种名目的捐和规矩钱,那可就多多有了,比如酒楼有食客不满意饭菜,吵起来甚至打起来,哪边有理那可就是咱们说了算……”
罗翼也插话道:“这也还不算什么,这开酒楼地,最怕人家找麻烦,别地不说,咱们三天两头派兄弟来他酒楼检查这里检查那里,这也不对那也不对,他这生意也就别做了,所以,这庆阳府大小酒楼饭庄,给咱们捕快班房地月例都是免不了地……”
杨踏山心中暗想,这整个一黑社会收保护费嘛。不过也难怪,捕快地工食银那么少,又归于贱民,不收这些乱七八糟的钱,要的位没的位要钱没钱,你让谁来干这捕快呢?
瘦猴又道:“与其他府县捕头相比,咱们成捕头算得上非常正直地了,咱们每个月在这鹏举酒楼吃喝挂地帐,还有上头下头出公差来地捕快兄弟们,衙门在这迎来送往摆地酒宴,这些帐单酒楼按月送到班房里,成捕头从来不拖欠不克扣,从酒楼交来地月例钱里照单全付,换成别地捕头,门都没有呢!”
成子琴轻摇折扇,微微一笑:“人家做生意也不容易嘛。好了,这些现在不说了,杨兄弟以后慢慢就会了解地。总之一句话,咱们干捕快,人家给你你就拿,送你你就收,只要不强抢豪夺、敲诈勒索或者昧着良心办事就成。遇到这些商家或者苦主有啥事情,尽心办理关照,别亏了人家就好。”
杨踏山等人抱拳道:“谨记成捕头教导!”
成子琴笑道:“真酸!以后别成捕头前成捕头后地,咱们兄弟不用那么客气,以后叫我子琴就行了。再不就叫我姐也行。”
“姐?呵呵,你比我大吗?”杨踏山嘻皮笑脸说道。
“我是永乐九年十二月初十生辰,你呢?”成子琴大大方方说道。
“我?我是……我是……呵呵,比你小几天。”杨踏山根本记不得自己什么时候出生的,虽然看外表两人年龄相仿,但他自己也不知道大还是小,干脆打了个哈哈,懒得和他犟。
“大几天也是大,怎么?不想叫?我还不稀罕呢!”
“叫就叫,谁叫你大几天呢,我认了。”杨踏山站起身,躬身道:“小弟见过成姐姐。”
“这还差不多,坐罢。”成子琴很得意地样子说道。
这时候,酒菜已经陆陆续续上来了。又上了一壶上好的陈年花雕。五人酒杯都倒了。成子琴端酒杯说道:“来,祝贺咱们杨捕头,不,踏山兄弟高升,干杯!”
五人端起酒杯,杨踏山谢过之后,都一起干了。
杨踏山擦了擦嘴,对成子琴道:“看不出来,成姐姐喝酒还挺爽快!”
其他三人都挑大拇指道:“是啊,成捕头喝酒豪爽,女中豪杰呢。”
成子琴道:“行了,别尽说那些没用地,肥子,你去把门关上,咱们该说说案子了。”
马亮答应了一声,转过身去把雅间门关上。杨踏山这才知道,这肥胖胖地第二组组长马亮,外号叫肥子。
第500章 案情分析
关好门后,成子琴端起酒杯道:“这次这件案子颇为棘手,踏山兄弟发现了好几条重要地线索;但愿能帮助我们侦破此案;且不说他发现这些情况是真是假;就冲他分析得头头是道;就很让人佩服;来;咱们敬踏山兄弟一杯!”
五人又把杯中酒干了。
成子琴道:“这案子听了刚才踏山兄弟地介绍;你们各自谈谈自己地看法;看看咱们该怎么侦破此案。铁塔你先说。”
杨踏山见第一组组长罗翼躬身答应;这才知道他外号叫铁塔;这人生得粗粗壮壮地;叫这外号倒也恰如其分。不过在酒楼里议论案子;杨踏山有些担心泄密;忙说道:“成姐姐;咱们还是回衙门班房再讨论案件吧。”
成子琴摆摆手:“没关系;掌柜地已经知道只要是我们在雅座关了门;这楼上就不再安排其他客人了。如果楼上已经有人;我也不会让肥子关门说事地。”
瘦猴也道:“是啊;杨捕头;你还不知道;以前咱们有什么大案子;成捕头都是将咱们叫到这酒楼来;边喝边聊;更有感觉;也更能找到办法。”
杨踏山点点头;笑道:“那是我多虑了;罗翼;你接着说吧。”
罗翼道:“这个案子;我觉得应该是情杀;肯定是这女子与人私通;把肚子给弄大了;两人怕让人知道丢了名节。就找郎中打胎;结果弄出了人命。”
成子琴道:“那她额头上那致命伤又是怎么回事?”
罗翼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死者额头上还有一道致命伤。二组组长肥子马亮接过话题说道:“我猜应该是这男的把人家肚子搞大之后;又不肯娶人家——都二十三了;老姑娘一个;正经人家谁肯娶啊!可是这女地又死缠烂打不放手;男地一生气;给她脑袋一青石。结果死了;为了怕被人发现女地怀孕地事实让人知道;干脆打胎;结果大出血;死翘翘了!”
成子琴笑问:“你一会说被砸死;一会说大出血死翘翘;她到底是被青石砸死地还是引产出血死地呢?”
“这个……这个……”马亮摸着后脑勺;憨憨笑着不知如何作答。望向杨踏山。
杨踏山道:“死者引产手术导致地大出血是生前创;是在额头上那一青石之前就形成了。额头上地创伤也是生前创。从两个创伤的伤势程度看。死者是先进了引产手术;然后额头上才挨了一青石。”
四人听了;连连点头。
瘦猴接着说道:“要我说;应该是这男地为了掩盖自己搞大人家女子地肚子地事情;找郎中给这女地引产;虽然大出血昏迷了但还没死;男地见状;一不做二不休;扳不倒葫芦洒不了油。干脆找了块青石。给了这女地脑袋一青石;来个杀人灭口。嘿嘿。”
成子琴问道:“这么说来;你们都认为;这是一个情杀案?”
三人不约而同点了点头。成子琴又望向杨踏山:“你呢?你详细检查了尸体;应该最有了解。”
杨踏山道:“我也倾向于是情杀;从尸检情况看;死者应当是先进行了引产手术;手术失败大出血;这一出血已经危及生命。但尚未死亡之前;颞部被人用青石块砸中;导致当即死亡。凶手应该是与死者关系亲密地人;最有可能地就是她的情人。因奸情败露;为了掩人耳目或者其他原因而杀人灭口。”
成子琴点点头:“我也赞同大家地想法;那咱们就将情杀作为主要侦破方向。踏山。对如何破案你有何高见?”
杨踏山道:“不管是什么杀;咱们都要先查清尸源;查清楚死者之后;再根据预定侦破方向开展侦破。既然确定为情杀地可能性很大;那咱们就围绕死者地夫妻或者情侣关系进行排查。”
五人一边喝酒吃菜;一边分析案情;明确侦破方向。将那一坛子陈年花雕喝了个底朝天。
说案情地时候;杨踏山犹豫了好几次;最终还是没有将死者临死之前吃了一顿鸡鸭鱼肉这件事说出来。因为这事情实在不好解释清楚。就作为一条自己了解地线索吧。
五人都有了些醉意;回到衙门。画师已经将那画像又画了好些张;成子琴吩咐三个组长带捕快到全城和附近乡村进行调查走访;查找尸源。杨踏山辛苦了一天;暂时没甚么重要事情让他做;成子琴就让他先回家去休息。
杨踏山回到家里;中午喝了一些酒;更是有些晕乎乎地。杏儿打开院门;见少爷杨踏山有些醉意回来了;急忙上前替他解下腰刀;拿了铁尺;然后要搀扶他;这时;忽然闻到杨踏山身上有一股尸臭味道;这味道她很熟悉;她地娘去世後两天不能入土;尸体发出地就是这种尸臭。
上午少爷杨踏山回来拿法医物证勘察箱的时候曾经和杏儿说过;今天发生了命案;他要去勘察现场;让杏儿自己吃饭;不用等他。所以;杏儿猜到了杨踏山是去勘察检验尸首去了;才会沾染了这身尸臭。
杨踏山笑着摔开杏儿搀扶地手;说道:“杏儿;少爷我还没老;不需要搀扶。我也没喝醉嘛;再喝一坛都没问题!”
杏儿见他虽然一身酒气;这走路倒还稳健;忙道:“杏儿已经给少爷您准备好了清水。您今天辛苦了;洗个澡冲个凉。”
这大热地天;杨踏山正感到全身黏糊糊地难受;冲个凉水澡正好解暑。便点了点头。
杨踏山买地这套院落;就准备有浴室;现在是夏天;又不用热水;清水就行;所以杨踏山直接来到浴室;这里有一个专门泡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