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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就是悬崖,杨秋池生怕这枣红马一失足,那摔下去可就粉身碎骨了,吓得不时惊叫。
柳若冰冷叱一声:“害怕就闭上眼睛,一个大男人还那么胆小!”
杨秋池翻手在她大腿上拍了一巴掌:“你敢说我,看我怎么治你!”左右无人,杨秋池胆子也大了。
柳若冰冷冷道:“你再敢动手动脚的,我……”
“我把你放在马后面拖着走!”杨秋池学着她以前的口吻说道。
柳若冰吃的一声笑了,随即板着脸道:“你除了贫嘴还会什么?”顿了顿,又低声道:“也不知道芸儿喜欢你什么,当个宝似的!”
说起芸儿,杨秋池心一沉,怎么化解这个死结,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柳若冰天资聪慧,见杨秋池突然不说话了,当然知道杨秋池在想什么,轻轻叹了声,说道:“别想太多了,你以后好好对芸儿就行了。不用管我的。”
“可是……”杨秋池侧过脸要和她说话,无巧不巧,自己地嘴唇正好碰到她软软的嘴唇上,就势吻了她一下。
柳若冰有些慌乱:“你再这样,我控制不了枣红马,咱们两会摔死的!”
“和你这样地美女死在一起,那也不冤了!”杨秋池不知道自己在柳若冰面前怎么变得这么油嘴滑舌的,也许自己潜意识地要用这种方式去化解柳若冰的冷若冰霜。
“贫嘴!”柳若冰的声音虽然还是那么冰冷,却能听出一丝暖意。
两人说着话,可身下的马半点也不松懈,仍如一股旋风似地往上飞驰,终于冲到了山间那个小寺庙前。
第二百四十九章 不对劲!
若冰抓住杨秋池腾身下马,两人急急往寺庙里冲。
山门紧闭,杨秋池正要叫门,柳若冰已经一掌击在山门之上,砰的一声,尘烟四散,两扇山门已经被她一掌震开。
这柳若冰什么都喜欢用武力,在她的脑海中,武力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强权ZZ吧。
院子里看着几个小和尚正在打扫院子,看见杨秋池身作知县官服急匆匆进来,赶紧躬身合十施礼。
杨秋池和柳若冰直接冲进了大殿,庙里主持正在给香案上的供灯上香油,见到身着官服的杨秋池,也连忙合十施,正要说话,杨秋池已经抢先说道:“我是本县新任知县杨秋池,王典史的灵柩存放哪里?快带我们去。”
那主持眼见杨秋池神情很焦急,不敢多说,连忙领着杨秋池二人来到寺庙后面一间房里。里面摆着几根长板凳,上面架放着两具黑漆漆阴森森的棺材。
没等杨秋池吩咐,柳若并已经跃上板凳,一手抓住棺材盖,一手按住棺材,喝了一声:“起!”
嘎吱吱一连串森人的声音中,被棺材钉牢牢钉死的棺材盖应声而起,棺材盖下面几颗长长的棺材钉伸了出来,好像冥界逃出来的猛兽的獠牙。
一股腐烂的恶臭扑面冲起,柳若冰双手抓住那棺材盖倒飞出去,轻巧地落在地上,及时躲开了那股恶臭,然后将棺材盖轻轻竖起来放在了旁边。
杨秋池看了看棺材前的牌位,这棺材里的是王典史的小妾。他顾不得恶臭,跳上长条板凳,往棺材里一看,最上面是一床大红棉被,他小心地抓住棉被一角,慢慢揭开棉被,露出了下面的尸骨。
这尸骨穿着一身女式衣裙,看不见身体的情况,只不过,头面部已经被烧焦碳化无法辨认,头发已经烧没了。虽然距离死亡还不到半年时间,但由于没有埋进土里,在空气中尸体的**是很快的,尽管是冬天,也只是减慢了尸体的**。这具尸体已经进入尸体**后期,接近白骨化了。
头面部的皮肤已经全部碳化,而且大部分肌肤已经高度**,眼眶、鼻孔、牙齿都露了出来,成了半个骷髅头。头部下面大红垫单上积了一滩粘稠的黑灰色半流动液体,这是俗称的“尸水”,是头部深层软肌肉组织分解液化而淌下的。
杨秋池注意到女尸有一颗牙齿金晃晃的好像是颗金牙。有些奇怪,明朝人就知道镶金牙了吗?其实,假牙修复属于中国对世界口腔医学的伟大发明之一,在宋朝就有专门的补牙者了。
柳若冰这时也跳上了长条板凳,站在杨秋池身边。
杨秋池没有带自己特制的手套,也不好意思用柳若冰的短剑剖开衣服,如果她的短剑粘上一点点这恐怖的尸水,对她这么爱干净甚至有洁癖的女子来说,这短剑绝对会扔掉,那么好的一柄剑,她舍得杨秋池可舍不得。
杨秋池吩咐那寺庙住持赶紧去找一把大剪刀和一把小刀子来。
那住持见杨秋池他们打开了棺材,有心要阻止,可人家是县太老爷在半案,他哪有那个胆子干涉,听到杨秋池的吩咐,赶紧连声答应,跑了出去。
刀子没拿来之前,为了赶时间。杨秋池不得以只好亲自动手,小心地解开了衣裙扣子,慢慢将衣服解开,露出了里面的尸骨。
尸体全身都已经碳化并高度**,只剩下挂着的一些软组织,白骨森森,下面是有些半流动的液体,身体下的垫单子已经被尸水浸透。
剪刀和小刀拿来了,杨秋池用剪刀小心的将女尸的胸前衣服全部剪开,让女尸整个上身展露出来。
杨秋池用小刀切开喉咙肌肤,其实,用切开是不准确的,因为尸体已经高度**,软组织已经液化,就跟煮烂了的红烧肉似的,他其实是在用小刀把这些软软的烂肉分开罢了。
他只看了一眼,叹了口起,又小心地用刀背剖开胸骨和肋骨的烂肉,露出骨骼,能看见胸腔里肺脏已经腐烂塌陷。
柳若冰问:“你在干什么?”
如果是宋芸儿这样问,杨秋池肯定懒得回答,也没空回答,但现在问的是柳若冰,那是他伤害过而又不能和她单独相守一生的女人,是杨秋池十分的内疚却又毫无办法的人。
所以杨秋池回答:“那个死囚云愣说当时女尸已经僵硬,当时是冬天,尸僵出现会比较迟(注:尸僵不是尸体冰冻,两者成因不同),这种情况下尸体出现尸僵至少要差不多两个时辰。而根据云愣的描述,尸僵已经发展到全身,说明死者至少已经死亡六个时辰(即12个小时)以上!所以,我怀疑云愣进内衙的时候,这女人早就已经死了半天了,我现在就是要确实是不是这样。”
柳若冰看了一眼杨秋池,又问道:“都那么久了你怎么确定?”
“麻烦就是在这,本来应该从死亡时间和火灾时间的对比可以确定,但都过去好几个月了,尸体都快烂光了,无法准确确定死亡时间,所以我想检查看看是不是死后焚尸。”
柳若冰皱了皱眉:“如果是云愣杀的,这女人也是死了之后擦被火烧的,有什么区别吗?”
“杀死之后马上焚尸和死亡半天后才焚尸,尸体现象有明显区别。”由于时间紧急,杨秋池来不及细说,只拣紧要的告诉她:“我听赵把总说,王典史的小妾赵姨娘当时只是肚子上挨了两刀,由此判断她当时可能休克昏迷,还处于濒死期,如果是这样,那还有微弱呼吸。所以有可能将烟灰和炭末吸入咽喉、气管甚至支气管内,剖开就能看见,另外海会出现一些白喉样假膜、水泡等热作用呼吸道综合症症状。另外,血液也会因为吸入大量一氧化碳,……不,有毒气体……而呈樱红色。肺、肝等相应内脏器官还会出现肺淤血、水肿等,头部硬脑膜会出现热血肿等等。”
杨秋池总结道:“如果死者已经死亡了六个时辰以上,拿这些症状都不会出现。也就是,如果我没有从死者身上发现前面我说的症状,就可以反过来推死者早就死了,而可以证明不是云愣杀死的。”
“想不到你除了会贫嘴,还懂得这么多。”柳若冰微微一笑。她对杨秋池说的好多名词都搞不懂。不过,她至少明白了杨秋池这个检查的重要性,又问道:“你检查出来了吗?”
杨秋池叹了口气:“尸体都烂的差不多了,怎么查?”不过,真要查的话还是能查出来的,但需要时间和相应化验器材。
“那可怎么办?”柳若冰冷艳的面容上终于浮现出一丝难的一见的焦急。
她在为我的事情着急呢,杨秋池感受到了一股暖流。
柳若冰又仔细看了看棺材里的女孩的尸首,叹了口气:“如果她的双手、双脚没有被分筋错骨手弄脱臼,只是肚子被刺两刀的话,应该能跑掉的。”
分筋错骨手?呵呵,听着怎么这么耳熟,武侠小说里经常见到,正要跳下,突然又站住了——分筋错骨手?不对劲!杨秋池低下头看了看棺材里的女尸。问道:“柳姐姐,你确信她中了分筋错骨手吗?”这话刚问出口,心里就在笑,柳若冰这样的高手都看不出来,还有谁能看出来呢?
柳若冰倒没有在意被小视,老老实实说道:“当然,看看她手脚的姿势就知道。”
杨秋池抬起头,摸了摸下巴:“这就怪了,云愣是用刀杀这王典史的小妾的,直接用刀捅不就完了吗,还用什么分筋错骨手干什么?折磨她好玩吗?不对,他当时身处陷境,没功夫玩这些——不合情理!难道云愣真的是被人冤枉?”
柳若冰说道:“咱们看看另一具再说!”没等杨秋池吩咐,她便轻轻跳到另一具垫棺材的长条板凳上,如法炮制,将棺材盖打开。
杨秋池跳上长凳子,低头看了看,伸手轻轻将上面一层红盖被揭开,露出了下面的尸骨,只看了一眼,杨秋池满脸失望,这一具尸体也已经腐烂的差不多了,骷髅头大部分都显露了出来。
虽然失望,杨秋池还是决定仔细检查一下,这是最后的希望了。他用剪刀小心的将王典史全身的衣袍剪开,从上往下仔细检查。
果然,王典史身上有多处伤口,虽然肌肤已经大部分腐烂,但几根被刺断的肋骨和胸骨,已经显露出来的骨骼上的刀痕足以证明。
尸体高度腐烂,光用肉眼发现不了究竟是不是死亡十二小时之后才被焚尸的。杨秋池摸着下巴盯着棺材里,思考是不是要停止执行死刑,把尸首抬回去仔细化验研究。
柳若冰有些洁癖,等那股腐臭之气散了之后,这才跳上长木凳,站在爱杨秋池身边,往棺材里看了一眼,随即转过头,脸颊微微一红,嗔道:“你怎么把他的衣服给……”
杨秋池看了看柳若冰,又看了看棺材里的男尸,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把男尸全身上下衣服裤子全都剪开了,虽然已经大部分腐烂,但男人隐秘部位大致情况还能看得出来,笑了笑,俯身去拿棺材里一侧的红盖被要给尸首盖上。
就杂这时,杨秋池咦了一声,他看见了尸首因为腐烂而显露出来的腿骨,还怪着一些**软组织的白森森的腿骨,拿过小刀将另一条腿刮干净,又看了看。
突然,杨秋池全身一震,沉声道:“不对!死的这个人不是王典史!”
第二百五十章 刀下留人
什么?柳若冰也吃了一惊;却不看棺材里那死尸;只是盯着杨秋池;诧异地问道:“你说这死尸不是王典史?”
“对!王典史是个跛子;他因为企图**云愣的娘子;被云愣打断了腿。就算骨头接好了;腿骨上也会留下骨折愈合痕迹;可这人两条腿的腿骨全部都是光滑完整的;根本没有骨折过!”
柳若冰马上明白了;也好好瞟了一眼那棺材里的尸体;又说道:“这具尸体的双手也是被分筋错骨手扭脱臼了的。”
杨秋池哦了一声;仔细刮开骨关节;果然是脱臼了。再检查这男尸的手腕脱臼情况时;意外发现男尸左手小指缺了一小节;从骨头断截面来看;是陈旧伤。
这男尸和女尸生前都被人用分筋错骨手制服;这人武功应该很厉害;猛然想起云愣不是说过;他被一个女人骗到小巷;那女人突然向他出手;将他制服击昏;醒来就到了典史内衙里。而这两具死尸当晚也出现在了内衙;看来;制服云愣的那个女人与制服这两个死者的人很可能是同一个人;而且;这个会武功的女人很可能就是典史内衙里的人;甚至可能就是王典史的那个小妾!找到这女人;就能揭开一切秘密。
不过;现在没时间去细细思索这个问题;柳若冰催促道:“咱们快回去停止行刑!”忽然又说道:“芸儿他们到了。”
随即;便远远听到宋芸儿的声音:“哥~!师父~!你们在哪里!”她们终于赶到了。
杨秋池大叫道:“芸儿;我们在这里!”跳下长凳子;跑到门口;就看见宋芸儿和南宫雄等护卫往这边跑了过来。
没等宋芸儿说话;杨秋池已经抢先说了:“云愣的确是被冤枉的;棺材里死的那个人不是王典史!南宫雄;你派两人留下;将棺材钉好;我随后派民壮来将棺材运回衙门殓房停放。我们要赶去停止行刑!”说罢;和柳若冰冲想寺庙山门。
“等等我!”宋芸儿急步追了上来。
来到山门外;柳若冰对宋芸儿道:“你骑枣红马带杨大人先去!”
“是!”宋芸儿抓住杨秋池扔上马背;然后自己飞身上马;搂着杨秋池的腰;一抖马缰;枣红马向山下飞奔而去。
上山的时候是师父柳若冰搂着自己;下山的时候是徒弟宋芸儿搂着;自己可谓艳福不小;只不过;这种艳福自己该如何承受?恐怕将来的某一天;她们俩注定会有一个人受到伤害;不管受伤的人是哪一个;都不是杨秋池愿意看到的。
往下奔驰的速度可比往上快得多;杨秋池斜眼看看旁边的悬崖;更是心惊胆颤;干脆闭上眼睛。
“嗳~!我问你!”宋芸儿在杨秋池耳朵边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师父有这急如闪电的枣红马?”
既然杨秋池说不认识当初劫走他的那个女人;而那个女人有是蒙着脸的;所以;杨秋池应该不知道那个女人就是柳若冰;也就不知道柳若冰有这枣红马;可是;他刚刚怎么又知道有这匹马呢?那不是前后矛盾吗?
杨秋池心里咯噔一下。一个劲叫苦;刚才自己情急之下来不及细想。这可怎么办;随口编道:“昨晚上你去弄吃的去了;我问她这一路上跟着我们是不是走路;那好辛苦的;她就告诉我说她有匹枣红马;能日行千里;夜走八百。”
宋芸儿还是有些疑惑;迟疑了一下;试探着道:“在武昌你被劫走的时候;那个人骑的好像也是一匹枣红马……”
“我当时被那人点昏了;醒来的时候没看见什么枣红马啊?难道那人和师父认识?师父把马借给……”杨秋池故意疑惑地转脸过来看她。
/“不不;我是联想到的;嘻嘻;”宋芸儿赶紧打断他的话;又岔开话题问道:“对了;你刚才在法场怎么叫我师父是柳姐姐?”“我……我总觉得你师父好年轻;叫前辈把她给叫老了;还是叫姐姐合适;可能当时着急;随口就叫出来了。”
“我师父是年轻;可你也不能叫她姐姐啊;你叫她姐姐;她是我师父;那你不就比我大一辈了吗?那将来……你存心占我便宜!我不干!以后不许叫了;听见了没?”
“哦~!下次不敢了。”杨秋池装傻苦着脸说。其实;他心里明镜似的;宋芸儿哪里是在担心自己占她便宜;她是在担心如果自己和她师父平辈论交;那自己与她就是尊幼关系;尊幼通婚那可是**;那样的话她就不能嫁给自己了。
杨秋池对宋芸儿这一番苦心如何不知;心里有些感动;随着马的奔驰颠簸;杨秋池能感觉到宋芸儿已经发育的身体的曲线;心中一荡;却不知如何处置这乱麻的情丝。
这枣红马真是匹神驹;两人说话间;便已经如旋风一般下山来到了法场。
赵把总欣喜地说道:“杨大人来的正好;刚刚午时三刻;可以行刑了吗?”
杨秋池手一摆:“这件案子另有蹊跷;本官需要详查上报;现在停止行刑;将死囚云愣押回衙门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