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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典火柴(连载完)-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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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荡。赖世强挺听 话,言辞动作均创造了历史最雅水平。
岳子行解手的时候,赖世强尾随进洗手间说,老岳,你桂林路的金屋今晚借我用用吧。 岳子行原来将小窝借给赖世强用过,结果被他搞得一片狼藉,气得谭璐直骂。岳子行撒谎说 ,你咋不早说呢,钥匙在谭璐手里呀,现在这么晚,没法去要啊。这样吧,你去北方明珠开 房,账算我的。赖世强说,不用,你明早让谭璐关照一下就行了。
四人喝到九点多钟方才离去。岳子行要开车,赖世强怕出事,高低不让。岳子行没车本 ,只是以前跟赖世强练过几天车,技术相当于小学五年级水平。岳子行抢进驾驶位说,车我 开定了,你们爱坐不坐。赖世强说,我说好徒儿哎,你无经验驾驶,无证驾驶,酒后驾驶, 找死也没这么个找法呀。岳子行说,师傅,你就宠我一回不行吗?赖世强实在倔不过他,就 来了个约法三章,时速不准超过五十公里,只准沿滨海路往西走,一过海天白云大酒店就停 车。岳子行爽快地答应了。赖世强说,你要说话不算数就是狗娘养的。岳子行说,你他妈赶 紧把肛门闭上吧。
岳子行将车发动后,叫三人都坐在后座上。赖世强和阿茄战战兢兢上了后座,任紫月却 上了副驾驶座,面色极为镇静。岳子行干轰了两下油门,终于将车子开跑了。赖世强撅着屁 股趴在前面的座档里,时刻准备帮岳子行打方向盘。岳子行丝毫没违反三条规定,一过海天 白云大酒店就停了车。赖世强松了口气说,吓死我了,到海边放松一下吧。
四人下车往南边山崖上走,到了崖边,岳子行望着崖下黑沉沉的大海说,太黑了,别下 去了。赖世强拥着阿茄坐在山石上,幸福得让人眼红。岳子行和任紫月并肩坐在凉爽的海风 里,凝神倾听低缓的涛声。岳子行问身边的任紫月冷不冷,她说不冷。他看了她一眼,觉得 她有些像那天晚上的倪约。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起身沿崖边小路往东摸去,走走停停仿佛 寻找什么东西,在酒店灯光的映衬下像睡梦中的影子。
岳子行刚才猛然发现这里的地形很熟悉,一件尘封多年的往事海鸟般掠上心头。他再三 查看地形后确认,他和冯筝在结婚前的那个春天来过这里。那天的阳光真好,天碧海蓝,松 翠花红。冯筝指着险崖边的一朵蓝色野花说,那朵花真好看。岳子行放眼望去,那朵花亭亭 玉立分外妖娆。他冒着摔下崖去的危险,攀岩登树将蓝花采下来献给冯筝,吓得她直哭,哭 完又笑。如今山在海在人也在,野花亦是年年盛开,惟独两个人的恩爱仿佛被海风吹得无影 无踪。他和冯筝走到今天的困境并非他的初衷,他根本不想这样,可他没办法控制自己。
岳子行孤独地站在崖边,想着冯筝和谭璐,想着自己人到中年一事无成,不禁悲从心起 ,泪如雨注,哭到伤心处竟出了声。有人从身后将岳子行抱住,同时也在轻轻抽咽。岳子行 知道是任紫月,就止住哭泣,转身对她说,你哭个什么劲儿呀。任紫月紧紧攥着岳子行的手 ,生怕他跳崖的样子,呜呜地说,欣然说过你的事儿,我知道你心里苦。岳子行摘下任紫月 的眼镜,用手掌擦干她脸上的泪水,又给她将眼镜戴上,然后用衬衣短袖将自己的眼泪拭去 。
赖世强听到异常动静,领着阿茄过来问怎么了。岳子行说,没什么,这儿风太大,有点 儿冷,咱们走吧。四人回到车上,转眼就驰到了灯火辉煌的星海广场。赖世强想停车看夜景 ,岳子行说,算了,太晚了,先送小任回去吧。赖世强问,你呢?岳子行说,我也回家。
岳子行清早穿衣时,发现裤兜里装着三千元钱的信封没了。他吓了一跳,在家里转了几 圈没找着,就问冯筝见到一个信封没有。两口子这两天在家里见如未见,谁都不愿主动开口 。现在岳子行突然一出声,冯筝差点儿没反应过来,赶紧问什么信封,里面装着什么。岳子 行木然地说,没看见就算了。
岳子行在上班的路上给赖世强打手机,让他看看信封掉没掉在他车上。赖世强昨晚大概
被阿茄掏空了,连说话声音都软塌塌的。十五分钟后,赖世强给岳子行回电话,说车里没有 ,另外他还和八仙酒店联系了,那里也没人捡到过装钱的信封。岳子行不死心,找出任紫月 的名片,给她往单位去电话。任紫月听说他丢了钱,急得跟救火似的,一会儿问这儿找了没 有那儿找了没有,一会儿又责怪自己不该昨天还钱。岳子行说,咋能怪到你头上呢,不想它 了,就当昨晚黑户开车被罚款了。
丢了钱,岳子行又气又急。冯筝的工资不高,家里的主要开支基本全靠他的工资单,生 活费用、住房还贷、孩子入托、家庭建设等等一项都逃不掉。如果没有原来那个小金库,他 真要勒着裤腰扎着脖子过了。他的个人开销集中在三个方面,一是和谭璐搞活动,二是狐朋 狗友聚会,三是抽烟喝酒,偶尔搓搓麻将买买足彩。现在路尔公司运转不起来,除了死工资 见不到半个活钱,小金库里的家底儿越来越少,丢了那么多钱他哪能不气不急呢。
岳子行正在办公室发愣,谭璐发来了短信:方便回电。他没心情打电话,就回短信:正 在开会。过了好一会儿,谭璐又来短信:中午去桂林路吧。岳子行回信:改天吧。谭璐的短 信立即像乒乓球一样弹了回来:开完会后立即回电!!!看着那三个惊叹号,岳子行更加烦 闷。
斯文森的门紧闭着,大概还在苦想着救活公司的药方。菜菜戴着耳机在听瑞典语磁带。 程辉往香港打电话订酒店,一会儿是粤语,一会儿是英语,声音虽小却听得真切。程辉后天 要和女友飞到香港去,到澳大利亚驻港领馆办签证,走的是曲线救国的路子。岳子行暗想, 幸亏菜菜戴着耳机听不见程辉说话,要不然小脸儿准会拉到地上。
菜菜和程辉明显比以前暧昧多了,跟他讲话嗲得就像出台,听多了下面准起反应。岳子 行对他俩都有好感,所以对这样的桃色风景只有醋意,没有敌意。他觉得菜菜爱上程辉了, 十有八九已经爱到了床上,不禁为她操起了闲心来。程辉很快就要飞到南半球去了,不知她 会不会被闪着。
程辉和菜菜年轻有为,活得简单而快乐,令岳子行望尘莫及。岳子行只大他们三四岁, 却已不像同时代的人。他以前总爱和他们比,后来慢慢就不比了,人比人气死人,比的结果 对他是个打击。他觉得自己活得太烦太累太委屈,一点儿都不精彩。他早已不再为自己活着 了,他的生命属于他的爹娘、妻儿和情人。如果他的生命真正属于他一个人,那么他会毫不 犹豫地选择流浪或飞翔。然而现实就像一口井,属于他的天空只有井口那么大。他想逃脱, 可井的四壁坚固湿滑,任何攀登和挣扎都无济于事。他曾告诉过刘大昆这种可怕的感觉,刘 大昆深有同感地说,井好可怕,但更可怕的是要在井里呆一辈子。
谭璐的短信又来了:几点开完会?
岳子行苦笑一下,拿着手机走出办公室给谭璐打电话。
开完会了?
开完了。
中午交电费吧。
我这两天有点儿感冒,空调吹的。
讨厌,你以为我色情狂啊,见你就为了那点事儿?
说话挺冲啊。欠一把,改天好好服侍你。
恶心,我不稀罕。
想起个事儿,赖世强昨晚在北方明珠开房了,估计现在还在被窝里呢。你和前台通个气 儿,关照一下。
要不是这事儿,你也不能给我打电话吧?
胡说,我是刚想起来的。大昆的事儿怎么样了?
哎呀,电话里说不清,见面再说吧。既然你虫体欠安,咱就不去桂林路了,去梦露吃午 饭吧。
岳子行和谭璐经常在修竹街的梦露餐厅一起吃午餐。这里不太远,干净雅致,菜肴口味 极佳,价格也不贵。两人最先是冲着餐厅的名字来的,好听,也有意境。这个名字让岳子行 联想到两个女人,一个是玛莉莲·梦露,另一个就是谭璐。
中午下班后,岳子行往梦露餐厅赶。天一直阴着,飘着零星雨点。
岳子行比谭璐先到。谭璐到的时候,一抹阳光钻出厚厚的云层,正好照在靠窗而坐的岳 子行身上。她还是穿着酒店制服,暗红色的领结像一朵玫瑰,开在颀长的玉颈下。她依然美 丽,但胖了,也老了,眼角有了皱纹,脖子上细褶隐现,与少女谭璐相去千里。少女的美自 然纯洁健康无羁,横看竖看都光彩夺目,而少妇的美沧桑无奈挣扎腐朽,任何物质和精神装 饰都苍白无力。年轻的岳子行痴迷少妇,而中年的岳子行却常常向往青春少女。
岳子行说,你有点儿胖了,该注意了。
谭璐说,是看不上眼了,还是怕我吃得多啊?
岳子行笑笑,不看菜单就点了两个菜,蜜汁脆鳝,腊肠荷兰豆,都是谭璐的强项。谭璐 见状说,算你有良心,知道给我解馋。不一会儿菜上来了,两人边吃边聊。
你和她好了没有?你可真行,因为手机都吵了两次了。
不说这个,闹心。赖世强的事儿办了?
你发话了还能不办?
家里都好吧?
好啊,他又升官儿了。
恭喜你呀,夫贵了妻也该荣了。
是啊,他忙得都夜不归宿了,我看我是该〃光荣〃了。
岳子行岔开话题,问刘大昆电视招亲的事儿。谭璐说,明天是周六,男女嘉宾和亲友团 团长要去电视台彩排,早上和大昆通电话,听他口气还是有点儿勉强。你可要给我敲打着点 儿,万一脱了扣林丽晨非把我吃了不可。
你放心,他要是让你坐蜡,看我整不死他。
这节目周日下午实拍。节目组要求亲友团团长管理好亲友团,掌握时间进程啦,负责场 外协调和配合啦,监督团员着装、标语和场纪啦等等。我想你哪干得了这个,就擅作主张, 亲任团长啦。
你个官儿迷,这级别的乌纱帽也抢。
还不是为了让你省心呀。亲友团人数不超过十五个,名单我拟好了,你掂量掂量。你瞧 ,你才是真正的团长,只管大方向。
岳子行看了看谭璐递过来的名单,除了朱旗两口子和赖世强两口子,剩下的全不认识, 就说这些都谁啊?大昆不至于才这么点儿朋友吧?
这是大昆的意思,他不想让太多的朋友去,你也肯定不想带熟人去。我一想,干脆把酒 店的同事都叫上算了。
行,就这样吧,你办事,我放心。对了,有个事儿早想对你说,以后想去桂林路就直说 得了,别再用交电费这词儿了。
咋回事儿?交电费可是你发明的啊。
现在社会上管老公回家和老婆做爱叫交公粮,我怎么想都觉得交电费和交公粮差不多, 听起来特别扭。
谭璐淡然一笑就默不作声了,顷刻间愁容满面。岳子行问她怎么了,她说,别扭什么, 你就算交公粮也交不到我这儿。
老太太看打仗,这哪儿跟哪儿呀。
有件事儿我一直没跟你说呢。
你说呀。
算了,等忙完大昆的事儿再说吧。
好事儿坏事儿?坏事儿的话现在就说,省得我老惦记。
不好也不坏,分你咋看了。
那好,想说的时候你就说。
吃完饭,岳子行打车先送谭璐回了酒店,然后赶回了公司。刚坐下没多久,任紫月来了 电话,说她一会儿就到宏誉大厦门口,让他方便的话下去一趟。岳子行想起昨晚崖边的事儿 ,有点儿难为情。
任紫月靠在街旁的一棵梧桐树上,显得又疲劳又兴奋,见到岳子行,立刻正直身子兴高 采烈地说,岳哥,钱找到了。说着就掏出了那个信封。岳子行接过来,惊奇地问她是怎么找 到的。任紫月说,我去了八仙酒店,又去了昨晚的那道山崖,结果就在崖边草丛里找到了。 你一打完电话我就去了,幸亏去得早,山崖上还没有人。我上午给你打过一次手机,可是占 线,后来一忙就拖到现在才告诉你。她一口气说完,像个迫切期待老师表扬的小学生。
岳子行很感动,问任紫月吃午饭没有,她说吃了。岳子行谢过她,说自己马上要回去开 会,就匆匆告辞了。这笔钱失而复得,他很高兴,但也很清醒。他感觉到了任紫月对他的心 意,决定以后不和她过深地交往。她是欣然的同学,动了她会很没面子,再说他已经很累了 ,不想惹那个麻烦。走回大厦的时候,岳子行回了下头。他看见任紫月还在梧桐树下站着望 他。他想起来,欣然那天找他借钱时,也是站在那棵树下。


《瑞典火柴》第九章

《瑞典火柴》第九章(1)

电视台即将推出〃从头再来〃离婚男女配对儿节目,并提前在黄金时段打广告,极尽夸 张煽情之能事,使之一时成为巷谈热点。
这档节目招人之处在于离婚男女公开放电。这可是新鲜事儿,既迎合了人们追求自由和 自我的新思潮,又可以满足观众的猎奇心理,同时逗引婚内外男女装模作样地思考婚姻这一 重大社会课题。在拉郎配的节目被全国各级电视台拍滥了的时候,〃从头再来〃要搞搞新意
思。
周六彩排的时候,刘大昆把眼珠子都快悔出来了。说是彩排,其实是个节目说明会,嘉 宾和亲友团团长集体领会精神,熟悉场地。助理导演先给二十位男女嘉宾讲了一堆生活大道 理,竟然能让大家伙儿以为他至少离了十次婚。刘大昆觉得他太能吹,拿这帮在感情上伤过 筋动过骨的人当傻子了。再听听他讲的那些节目程序和规则,哪里是在做媒,简直是在作秀 。他们一切为了收视率,哪管嘉宾的死活。刘大昆以前看过类似的配对儿节目,主持人和嘉 宾的拙劣表演令人啼笑皆非,节目间歇还搬出个星相学家情感作家伦理杂家之类的人物,一 通点评一气神吹,麻得他鸡皮疙瘩噼里啪啦往下掉。
刘大昆认为感情是个严肃的话题,但在这样的节目里,感情成了速冻饺子,而感情的主 人只是煮饺子的铁锅而已,令他十分反感,今日切身体会一下,更是无法忍受。他想打退堂 鼓,可又怕半道撂挑子对不住谭璐,于是后悔当初没坚持原则,稀里糊涂上了贼船。
从广电中心出来,刘大昆向谭璐坦白了想法。谭璐瞪眼说,明早就开拍了,你还在这儿 瞎寻思啥呀。
谭璐陪刘大昆到迈凯乐商场买了套浅色西装。她和刘大昆特熟,知道他只有两套深色西 装,明天穿着上节目太老气,为了追求完美,只好让他破费了。刘大昆头一次和谭璐单独在 一起这么长时间,她热心地忙前忙后使他很受感动。他想,岳子行摊上这个女人真是好福气 ,只是对她来说,跟岳子行这么长时间似乎不太值得。也许这就是命吧,岳子行、冯筝、谭 璐三个人都无法抗拒和摆脱的命。他刘大昆碰上蓝青,不也是命吗?
买完衣服,刘大昆请谭璐到大商男店五楼的美食广场吃小吃。这里南北小吃琳琅满目, 两人挑花了眼才点了几样。谭璐点的主食是山西刀削面,这是岳子行老家的瑰宝级食品。刘 大昆说,你是爱屋及乌呀,吃东西还想着他。谭璐说,谁说我想他了,我是想咱们的薄市长 了。两人都笑。刘大昆说,我打电话把子行叫来吧。谭璐犹豫了一下说,算了,让他在家待 着吧,明天他也去电视台,周末两天都往外跑冯筝会有意见的。
话题围着岳子行绕了一会儿,谭璐忽然缄默不语了,柳眉结着愁意,像两抹雨做的云。 刘大昆不明所以,也不再说话,怕打搅她的幽思。谭璐过了会儿说,大昆,说实话我挺羡慕 你的,离婚了,好歹都是个结果。你看我……唉,真不知道以后怎么办。
刘大昆怜悯地望着谭璐,想不出合适的话来安慰她。谭璐、岳子行和冯筝之间的故事, 他知道得最清楚。他们所有的快乐和悲伤,所有的挣扎和无奈,他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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