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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言-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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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该清场了,刘星和水心仍然坐在两把椅子上,等待着工作人员的出现。工作人员一边整理一天来所收到的信件,一边听着刘星的CD,他对这个男孩颇有好感。等他拿着整理完,已经10点了。Jason对他说:“走,吃宵夜去。”他又问:“都退回去了?”工作人员说:“是的先生。您先走,我随后就到。”

    他走到大厅之中,看见刘星和水心,将已经包好的CD拿给他,说:“抱歉,我爱莫能助。Jason心情不好,他这次不想听CD了。”刘星用准及格的英语说:“谢谢,如果大师没空,就算了。再见了,先生。”

    刘星和水心走在回去的路上。水心要上楼了,刘星说:“恐怕走Jason这条路很难。”水心笑了:“不用说得那么绝对,其实他是没看到你的作品,如果看到了不知有多高兴。”

    刘星很疑惑地回去了。

    早晨,刘星起床之后,听到门外一阵骚动。他走到门外,看见一群女生在围着一位外国人签名。他迅速地跑下楼,看见了工作人员。

    “你好,先生!”刘星向他打招呼。工作人员也看见了他。Jason问道:“Mophees,你认识他吗?”工作人员说:“是的先生,他昨天来过,但你没有见他,也没有听他的CD。”

    Jason笑着说:“可惜Karmen没有来,不然我可以和你用中文交谈。领我去听听你的CD。好吗,小朋友?”刘星开始不懂,但很快就明白过来,说:“很荣幸。”

    刘星领着Jason和工作人员来到他的宿舍,刘星拿出CD,开始播放。半个小时后,三个人到了上岛去喝咖啡。

    Jason玩弄着刘星送他的CD,说:“这是我的名片,你收好,我明天就要回国了,如果你不嫌弃,你可以和我一起过去。你的音乐是不错的,拥有一切的真诚和淳朴。但你没有接受过正规的音乐训练。我认识不少不错的流行歌手和音乐人,他们会帮助你的。”

    “谢谢,但我还有学业,我必须完成它。”刘星收下了名片,说,“我如果有疑惑一定会向你讨教的。”“好,一言为定。”第一次听到Jason讲中文。

    春节刘星是和水心还有丘嘉翔度过的,但大部分时间是和水心在一起。寒假过后,大约在2月1日左右,学生们返潮了。

    “在2月14日,有一场和交大的比赛,教练希望我们打好比赛!”身为校队队长的袁泉在寒假后的第一次集训中宣布——包括刘星。

    但是,刘星并不幸运,2月14日早上,刘星在学校内走时遇到四个人,一样的打扮和黑色的墨镜,但他们约刘星到学校的一间小会议室中,这里很僻静,没有多少人来。

    一个老大样的人说:“我们是上海交通大学的。往年我们都不怕你们的,但今年你们这几个南方来的小子似乎很厉害。反正我们都已经是华东赛区的冠亚军,你等会在比赛中放放水,如何?”

    刘星假装伸手拿药,实际上打电话给袁泉。袁泉听到那边声音很杂,一时没讲话。

    刘星走了几步,发现对方呈包围之势,说:“这就是把我约到小会议室的目的?你们不过就是想在八强赛中避开华侨大学而已!”

    那人说:“你不答应?”刘星笑了:“我不会出卖尊严的!”说完大踏步向门口走去。这时一阵风,刘星顺手抬起左手一挡,一把椅子正砸在自己手上。

    血,鲜红的血,一滴又一滴落在地上。

    一个小混混想用过期的干冰灭火器喷刘星的手,这时一个宏伟的声音:“住手,如果你们不想死的话!快滚!”

    袁泉,范亚力,崔旧臣,欧阳迪,这是刘星最想见的人。

    “轻点!”刘星目送袁泉和欧阳迪送小混混去派出所,坐下来,范亚力给他上药。范亚力笨手笨脚地用酒精给刘星擦去干冰,刘星咬不住牙后,狼嚎起来。

    “不乐意算了!”范亚力嘴上说可心里可不想。这时,门口走进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崔旧臣和周苡若。

    “听旧臣说你伤了,来看看你,你没事吧?下午能上场吗?”周苡若回来之后,刘星第一次见到她。刘星只能牵强地笑着,说:“没那么容易伤的。接个电话。”刘星伸出右手,接电话:“喂,水心?”

    水心在电话那头说:“袁泉给我打电话了,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啊!”刘星说:“没事,你放心吧。下午记得过来!”放下电话,看见周苡若的脸色不太好,想了想,抽了一下脸,然后才问:“生气了吗?周小姐?”

    周苡若摇头,但刘星看得出摇得很勉强。

    下午4:30分,东部赛区决赛,上海复旦大学对上海交通大学的比赛正式开球。教练对队员们说:“别在意,特别是伤病,对于运动员来说,伤病是不可怕的!”

    刘星特地像艾佛森一样戴上了很长的护腕,以后也成为了流行的装饰。袁泉在今天必须承担起一部分控球的任务,但刘星倔强地抢过来:“这是我的任务,也是我的舞台。”

    也许就是这中倔强,刘星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

    看台上;水心却是很担心,她喃喃自语道:“医生说他不能从事剧烈运动了,否则会很快就死的!我已经劝他离开篮球一次了,他……”

    但是刘星现在没有任何痛苦的感觉,他飞驰在赛场上,发现场上的一切都像是为他准备的,随时都可以空中接力三分远投或者顺畅的快攻。

    半场休息时,复旦以62:34大比分领先。全场观众和球迷们高声大喊“复旦,100分。刘星,破记录!”或许刘星在本场比赛的表现和在球迷心中的位置已经超过队长袁泉。

    也就在这时,一个和刘星差不多大的男生上台唱歌,似乎他没有经过组委会的同意,但他仍旧很激情。

    “宫亦鹏?”刘星说。“宫亦鹏?是谁啊?”周苡若和袁泉问。水心说:“是一家唱片公司——新力的上海地区总经理,他想让刘星加盟他们,成为耀眼的明星!”

    “好事啊!”袁泉大叫,兴奋极了,“小子敢不告诉我!”

    但刘星却很专注地听着台上的宫亦鹏唱歌,他记得宫亦鹏说他不会唱,但又唱得那么好,刘星感到惊讶。

    最后,宫亦鹏下来了。他笑着对刘星说:“努力吧!看在我破例为你唱了一首歌的份子上?”刘星似乎发呆了很久,最后才说:“我本来就会很努力。”他走上场,突然回头说:“你再怎么会唱,还是不如我!”

    宫亦鹏笑了。袁泉说:“打球就是要有这种霸气!”宫亦鹏说:“知道我最欣赏他什么吗?”袁泉说:“斗志和永不服输的霸气!”周苡若说:“过人的胆识和气质?”水心说:“我看是刘星的机智和反应力。”宫亦鹏大笑:“除了这些,我最欣赏他的号召力,特别是你们这帮朋友和好兄弟。”

    袁泉笑了,他走上场,继续比赛。

    晚上,特别是在情人节的晚上,特别是在118:64大胜交大的晚上,在学校的一块空地上举行一次篝火晚会是非常有趣的。

    来的人不多,但个个是精英。刘星和宫亦鹏拿着吉他,给大家伴奏。“我要你陪着我,看着那海龟水中游。……我知道有一天,你……”全部人大笑起来。原来袁泉指着蔡文澍,而范亚力却指着Dunk,恐怕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一定会爱上我。我真的觉得我自己很不错,哦~~~~~”

    宫亦鹏对大伙说:“等刘星毕业以后,我们就准备让他成为大明星。这两年你的任务是学习和创作。”掌声很响亮。

    火光映衬下,大家的脸都红红的,每个人都很兴奋。

    今年的春节来得比较早,在1月底就已经冲破终点线了。所以现在是个月圆的夜晚。刘星看着月亮,透着土黄色,似乎可以让人看见环型山,一时间手上的吉他停了下来。宫亦鹏也停下来,问:“不舒服吗?今天确实挺累的。”

    刘星笑了,他躺下来,说:“不会的!我感到心脏像一台大水泵,澎湃有力地工作着,全身上下充满了力气!”宫亦鹏追问:“哦~我知道了。你至今单身,是不是想起哪个女生来了?”刘星停顿了许久,才说了一段连哲学系都说不出来的话:“女人就是一个慑魂怪,她可以带走男人的灵魂、金钱和青春;男人就是一个魔法师,只有你懂得了召唤守卫你才能控制住和驾御得了慑魂怪。”

    “精辟!”袁泉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过来,大叫了一声。刘星用力地摇摇头,把这些想法驱逐出去,马上又开始弹吉他了。

    “你什么时候学会把事情装进心里了?”他的心里问自己,好象有一个白衣天使在说话。最后,他笑了,但笑得很苦,原来牵动脸上几块肌肉是如此困难。于是,又是一个人单独回到宿舍,全栋楼的灯都是关着的,因为今天有着双重意义。

    刘星开了门,嚯,好家伙,满满一屋子的礼物,生管老头可够忙的,从窗户塞了这么多东西,防护栏都快坏掉了。

    刘星不以为然地坐下,他的床边没有多少东西。他手往电脑桌上一放,碰上了一个硬物。“盒子?谁的?”刘星拆开了那个大约有1000立方厘米的盒子,“一盒吉他板!!”一共是三个吉他板,一个是弹快节奏的R&B的,一个是弹抒情歌曲的,还有一个是做花哨用的。三个吉他板有一只专用的手套,可以将三个吉他板挂上去,以便随时更换。他迅速地跑下楼向女生宿舍冲过去。

    这不是第一次进入女生宿舍,但也不是最后一次。刘星以前是来找水心的,今天不一样了。他对生管老婆婆说:“我找……519宿舍的周……周苡若。不,不用了。”看生管奇怪地看着他,他说:“请把这个盒子交给她,祝她节日快乐。”说完,刘星就走了。

    生管喊人之后,周苡若奇迹般的出现在宿舍楼下,来收礼物。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这似乎是第59份礼物了。她只是看了看,就觉得熟悉,哦,是水心曾经的那个戒指!这是刘星送给水心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想了一会儿,终于明白了,感动,确实挺感动的,眼角都有点湿润了。

    “冰山…………融化了………………”

    天上的月亮是很亮的,虽然不圆,但也很漂亮。地上是宫亦鹏送水心回家,挺温馨的感觉,而且两个人什么也没有说,就直直走着。

    很快就到水心的楼下了,水心向着楼上走去,宫亦鹏是往反方向走。他想回头看看这个女孩子,但他终于是忍住了。突然,楼上的窗户开了,水心说:“宫先生,天冷了,你坐出租车回去吧!”

    宫亦鹏顿时心中暖乎乎的,在大冷天径直地跑回家。

    终于上课了;袁泉要去实习了,而刘星由于成绩的问题,没有能提前半年去参加实习。

    第一天上午上了四节课,刘星第一个跑回宿舍。生管老头抓住刘星说:“一个老外和一个小妞在你们宿舍里,说是你的朋友。”

    “老外和小妞?”刘星和赶来的范亚力一起走上楼,大老远就听见一股不纯熟的中文在高谈阔论。刘星反应过来,大喊道:“Jason!!!”

    其实两个人只见过一次面,但却亲切得像故友一样。Jason笑着对刘星说:“我是来渡假的,你可别到处给我办音乐会。”

    “好,不过你的中文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虽然和中国人还有点差距。”刘星问。他一直很想知道那个坐在他床上的人究竟是谁。

    “Yeah,当然,多亏了丁汀小姐。”Jason说。刘星仔细一看,真的是丁汀,虽然有六七年的时间没有见到她,她变得有点洋人化,但仍旧是刘星印象中唯一一个能够在各个方面排上世界十佳女青年的优秀人才——特指是女的。

    “原来你现在是Jason的翻译!”刘星特地带着这几个老朋友去水心家里。水心当然也很开心,因为毕竟是老朋友了,也是好朋友了。Jason对水心的作品似乎没有什么兴趣,他仅仅对水心春节时买的钢琴有兴趣。他甚至有了弹一曲的欲望,如果水心允许的话。

    袁泉下班之后,很快赶到水心家——虽然他是第一次来。水心也批准Jason用她的钢琴,前提是要在她的钢琴台上签上Jason的名字。

    刘星正在和丁汀好好交流一下,突然听到一阵非常动人的钢琴声,他看了看钢琴,是Jason,他不知道在弹什么,但确实很幽雅。刘星抄起吉他,和Jason对着干起来,你快我慢,你急我缓,你高我底……最后Jason停下了,抓住刘星的手,说:“你跟我来。”说完就跑下楼。楼上的人整整傻了一分钟才追下去。

    刘星被Jason“胁持”到浦东的外滩上。两个人下到沙滩上,找了一块礁石。开始要涨潮了。Jason对刘星说:“闭上你的双眼,听听看有什么?”

    刘星闭上眼睛,很快他睁开眼睛说:“有海浪。”“闭上,没有叫你别睁开。”Jason说,“还有什么?”刘星又闭上眼睛说:“还有沙滩,海鸥……有油轮……不知道了。”

    “不,你要仔细听,用中国话讲叫心无旁骛!”Jason似乎喝了不少墨水。

    刘星点点头说:“好!”他将自己的心沉了下去,于是,渐渐地,没有了水声,没有了鸟鸣,也没有了船的声音。只有一个声响“咚咚……咚咚……咚咚……”

    “这是什么?”刘星心想,它还在响。突然刘星明白了,这是心跳,是自己。他大叫:“这里还有我!!!”

    Jason笑着拉他上来,水还有二十厘米就到脚边了。他对刘星说:“我们的音乐,最重要的就是‘我’,不论是用别人的曲子还是做自己的曲子,都不能少了‘我’!”他看着刘星的眼神,说:“我们找一家咖啡店,继续找这个‘我’!”

    渐渐回春,早春的寒冷是让人预料不及的,上海却又不是那么经常下雪回暖,所以范亚力他们去买了不少的花草回来保证暖湿气流,整个214宿舍的男生们都活在绿色植物之下。算得上过得挺自在。

    中午,是午饭时间。此时此刻是蹭帅哥美女的最佳时机,不过你要小心,在一支芊芊细手伸过来时,注意看看它的主人是否是一个麻子还是悍妇。

    刘星没有这么早去吃饭,他在教室忙着下个星期的会展工作。一直支撑到12点多了,他才记起自己还没有吃饭。于是他走到门外,关好门才发现,原来周苡若一直在门外等他。

    “吃饭了吗?”刘星问,顺便把热乎乎的水瓶子放在她的手上。周苡若摇摇头,刘星说:“那一起去吃吧,我也还没有。我请客!”

    看周苡若还在犹豫,刘星笑了:“走吧,我们不是好朋友吗?”说着要去拿水瓶子。周苡若终于开口了:“好,你请客,不许反悔哦!”

    两个人向食堂走去,但他们不知道,等待他们的是一场狂风暴雨。
六、巴洛克的钢琴
    “我很想有个家。”

    此时的食堂已经不是那么热闹了,刘星走到柜台前说:“我要一份扬州炒饭,你呢?”周苡若笑着说:“就和你一样吧!”刘星笑了一下,走到位置上。服务员走上前,送上可乐,周苡若打了一份薯条。

    刘星无聊地玩着筷子,看着窗外。周苡若坐在他对面,自从两人认识起,话就不多。也许是憋不住寂寞,周苡若先开口了:“你能把饰坠借我看一下吗?”刘星笑了,这是他今天第四次笑,他拿出饰坠递给周苡若,他说:“也许水心是对的,她告诉我你是个好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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