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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在心底的对于洁的思念就像火山底下奔突着的岩浆不可遏制地爆发了,直至将姒娉烧成灰烬,让他再也无法将对姒娉的思念聚拢成一个真实的形体。
心无读姒娉来信的时候,姒娉正坐在海边的沙滩上望着大海出神,一艘客轮行驶在海面上,姒娉就想着心无正乘着这艘客轮来看她,于是双眼竭力地想穿透客轮去捕捉心无的影子,但客轮渐渐地消逝了,一股淡淡的哀愁就笼上了她的心头。
姒娉信手拿起一块沙石,低垂着头在沙滩上写心无的名字,写完心无的名字就对着名字发呆,发会儿呆后就擦了心无的名字重写,重写后又看着发呆。忽然,一声清脆的鸟鸣从海上传来,姒娉抬起头,正好看到一只羽毛鲜亮的青色小鸟,在海面上轻轻一点,倏地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冲上苍穹,鸣叫着向海天一色处飞去。这小鸟能不能将我的思念带给心无呢?也许,心无就在海天一色处正等着这只小鸟带给他我的思念,无,你收到我的思念了吗?你在想我吗?
第五十八章 同是天涯沦落人
第五十八章同是天涯沦落人
西京政法大学的统招生已经开始轰轰烈烈的军训了,生活在这个校园里的另一个庞大群体自考生却被排斥在军训之外,不仅如此,他们还遭受其他方面的歧视,比如在图书馆门口横放着一个牌子:自考生不得入内。
“这是什么世道,我们什么钱都交了,为什么就不让我们参加军训。”梦婷在宿舍里跺着脚抱怨道,“不让我们参加军训,干吗还让我们买军训服装?”
“你抱怨中个鸟用,还是现实一点吧,好好排练一下咱们的舞蹈,别到舞台上丢人现眼。”逸斐笑道,“下周自考生迎新晚会,咱们可要好好的露上一手。”
“嗨,就咱们大姐那美丽的身姿,只要往台上一站,就是不排练,也能技压群芳,说不定迷得那位帅哥当场就送鲜花呢。”兰朵看着于洁,“你说是不是,大姐?”在宿舍里,根据年龄于洁当了老大,梦婷和逸斐分别是老二和老三,兰朵最小,只好屈居老四了。
于洁默不吭声地练着舞蹈动作,对于迎新晚会她是丝毫不感兴趣,但终拗不过她们三人的再三要求。
迎新晚会在广大自考生的热切期待中来临了,不到晚上7点,自考生礼堂里已经坐满了人,毕竟这是自考生的第一次大聚会,很多自考生早早的吃完饭就赶来了。
雪青静静地坐在靠窗的一角,她无暇理会喧嚣的礼堂,她的眼睛透过窗外,看着那轮即将消失在视野里的夕阳,宛如她的心摇摇欲坠地下沉。自从考入西京政法大学以来,她的心神就没有安宁过,要不是丽馨拉着她来看自考生的迎新晚会,她宁肯窝在宿舍的床上。
丽馨坐在雪青的身侧,她是去年考到西京政法大学的,当她从新生名单中找到雪青这个名字时,她还不敢相信雪青就是她高中时的同学。直到她找到了雪青的宿舍,见到了雪青。雪青看到丽馨,她孤寂的心终于找到了几丝的慰藉,像止不住的黄河水,她向丽馨倾诉着自己的失恋。为了让雪青能尽快地从伤感中走出来,丽馨就想法设法地带着雪青找乐子。
所有的灯光忽然都熄灭了,礼堂里一阵黑暗,就在众人为之哗然之际,突然从舞台正上方亮起一束七彩灯光,圆形的光柱移动下,着装得体的一男一女两个主持人缓步走到了舞台中央。
主持人响亮的声音飘荡在礼堂里,雪青似乎没有听到,她的眼睛还是投向窗外,窗外已是灯光斑斓,夜色给眼前的景物披上了一层朦胧的薄纱,若有若无的飘渺。
台上的节目一个接一个地表演着,丽馨也感到没什么味道,正想拉着雪青走时,突然灯光全都暗了下来,紧接着激荡的音乐响起,随着舞台上的彩灯缓缓增亮,但见绚烂摇曳的光线下,四个身穿银白色紧身裙装的女生宛如四条飞舞着的彩带,轻飘飘的似乎升腾起来,又如同四条矫捷的小蛇,那轻柔的动作让观者情不自禁地陷入陶醉的梦境中。
丽馨目不转睛地望着舞台,她不仅仅是在欣赏舞蹈的美妙,而是其中有一个身影,虽然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她的面容,但隐隐感到那就是于洁。
“雪青,雪青,你看看台上的那个是不是于洁?”丽馨拍着正在发呆的雪青叫道。
“什么,于洁?你开什么玩笑,丽馨?”雪青虽然不信,但还是禁不住往台上看了看,“啊……还真的很像,这怎么可能?”
“走,我们去后台看看,说不定还真是于洁呢?”丽馨拉起雪青,当她们绕到后台时,舞蹈已经结束了,于洁她们正在换装。
“于洁,真的是你!”丽馨情不自禁地抓住于洁的一只胳膊,“呵呵,这真是太巧了。”
于洁先是一愣,等看清是丽馨时,抑郁的心情豁然开朗了许多,“真的……真的吗?我能……能在这里见到你……”泪水竟从她眼角流了出来,自从去了东北后,她不仅失去了心无,还失去了许多同学,如今突然有个老同学出现在她的面前,这种感觉也只有她本人才能体会到什么样的感觉。
“你看我身后还有谁?”丽馨笑着指了指身后。
于洁向丽馨的身后看去,她看到了雪青那清瘦的面容和雪青见到自己所显现出来的喜悦,但这种喜悦又似乎被浓浓的伤感掩映住了。
“于洁……”
“雪青……”
两人互喊着对方的名字,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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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香酒吧”里,田震的那首《水姻缘》飘来荡去,在于洁、雪青和丽馨听来各自有着不同的感触。
“洁洁,你怎么会来上自考呢?”雪青给于洁满了一杯酒。
“唉,我……”于洁实在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我是处于无奈啊。”
“洁洁,你不是在东北参加的高考吗?按说你应能考个好大学啊?”丽馨不明就理,插口道。
“我……”于洁听到丽馨提起东北,脸上的忧郁更加浓了,“对不起,丽馨,我不想提起我在东北的经历,那对我来说,是一个可怕的梦魇。”
“哦……”丽馨似懂非懂地点了下头,气氛变得有些沉闷了。
“洁洁,我暑假里见心无了。”
“真的,雪青?他……他现在还好吗?”于洁的眼神里蛇出兴奋的光彩,也许只有心无才是她唯一的兴奋剂。
“可以说好,也可以说不好,他身边有个叫姒娉的女孩儿,似乎没什么不好,但我总觉得他有些抑郁。”
“噢……”于洁轻轻啜了一口酒,有些酸辣辣的感觉。
“洁洁,我有心无在湖北的联系电话,你要不要?”丽馨是在昨晚打电话质问宝泉为什么要抛弃雪青时,从宝泉那里得知心无的情况的,“心无考上了湖北农业大学,学的是财会电算化。”
“我……我没有脸和他联系了。”于洁痛苦地低下了头,“我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他的事,我……”
“洁洁,不联系就不联系吧,男生没一个好东西,就说宝泉吧,爱我爱得那么狂,我什么都给他了,可我换来了什么?哈哈……”雪青猛地灌了一杯酒,呛得她直咳嗽,喝进去的酒又被她咳出了大半。
“雪青,你不要喝那么多酒了,什么事都要想开些。”丽馨拍着雪青的后背,“没有过不去的槛。”
于洁这才知道雪青和宝泉分手了,同情地看了雪青一眼:“怎么会呢?这当中可能有什么误会吧?”
“误会?!我亲眼看到的,还有什么误会?如果是误会,他为什么不给我解释。”雪青情绪有些激动起来。
丽馨从宝泉口中了解到了事情的真相,但宝泉不让她替他解释,正如宝泉说的虽然他依然深爱着雪青,但他既然不能再回到雪青的身边,那么任何解释也都是多余的。
“为什么伤害我的那个人总是你,为什么伤害我的那个人总让我不能忘记,哦……哦……”一个留着披肩发的女孩在流光溢彩的歌台上唱起了这首不知名的歌。
雪青和于洁你一杯我一杯相互灌着对方酒,丽馨劝也劝不住,她没有失过恋,所以她无法体会失恋的真正滋味。不过,有时她也在想梁新,那个口口声声说爱自己到永远、永远等着自己的他现在在哪里呢?他还爱着自己吗?
夜深了,酒吧要打烊了,雪青和于洁已经喝得烂嘴如泥,丽馨一边搀着一个,勉勉强强地出了酒吧。路上的车辆和行人不多了,丽馨搀扶着雪青和于洁一步一步地向学院挪去,看着这两个被爱折磨的如此凄惨的同学,她心里很不是滋味。路灯将她们的影子拉的很长,不知怎的,丽馨有种孤寂的感觉,虽然是她们三个,但她感觉就像是只有自己和自己的影子相互依偎了。
丽馨好不容易才将雪青和于洁搀扶进了学校大门内,她实在走不动了,看到路旁的长椅,她便搀扶着雪青和于洁坐到了上面。雪青和于洁立即软缩在她的怀里,刺鼻的酒气从她俩身上散发出来,熏得她都要醉了,一阵阵困意袭来,丽馨不自觉地合上了眼睛。
第五十九章 疑似缘尽缘又生(全)
第五十九章疑似缘尽缘又生(全)
军训结束的当天,湖北农业大学的新生像是脱了缰的野马纵情地驰骋于校内外各游乐场所了,心无孤零零地呆在宿舍里,他没有心情出去游玩,快乐只属于没有心事的人,而他却有着满腹的心事,所以他想快乐都无法快乐。都是晚上十点多了,舍友都没有回来,想必他们又是看通宵录像了,通宵录像大都是放些不堪入目的黄片子,把原本美丽的事物演绎成肮脏的物事,有什么好看的。“唉!”心无长吁了口气,拿起上次还没有看完的小说继续翻着看。小说里讲了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凄美的让心无想起了和于洁的爱情,简直都是同样地凄美。
已是夜里12点多了,心无正打算睡觉。就在这时电话响了,这么晚了还打电话,不知道是哪个疯子。心无懒洋洋地拿起了电话:“喂,找那位?”
“找你啊,狗头!”
“啊,是你?丽馨!”
“哎哟,还能听出来我是谁啊,我还以为你被湖北农业大学的美女迷得忘记我这个老同学了呢。”
“哪里,哪里,忘了谁也忘不了你啊。”
“呵,小嘴什么时候学得这么甜了,忘了谁也忘不了我,那于洁呢?你把她忘了吗?”
“什么?洁洁?”心无的心咯噔跳了一下,丽馨一般情况下是不会主动给他打电话的,莫非她有于洁的消息,“快,快告诉我,你是不是有洁洁的消息?”
“呵,看把你急的,你不是又谈了个女朋友吗?还关心于洁干什么呀?”丽馨赶紧把电话声筒放在于洁的耳朵上。于洁几乎摒住了所有的气息,一颗心紧张地都快要蹦出来了。
“我虽然谈了女朋友,可是我爱的依然是洁洁,我怎么能不关心她呢?快告诉我,你究竟有没有洁洁的消息?”听着心无如此熟悉的声音,听着心无如此不加掩饰地告白,于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在梦中日日夜夜都梦着心无对她说的话,如今竟如此真实地飘荡在自己的耳际,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忧伤自己,于洁情不自禁地抽噎起来。
“丽馨,丽馨!你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了。”心无焦急地一声又一声地喊道,“快告诉我啊,你究竟有没有洁洁的消息啊?真是急死我了,哎,不对,丽馨你好像哭了。”
“洁洁,你快说话啊,你看心无都急坏了。”丽馨在旁催促道,“也许你们还能和好如初呢!”
“师……父……”于洁断断续续地哭出声来,泪水宛如泉水喷涌一样纷纷滚落。
“什么?!”心无简直蒙了,这怎么可能?电话那端分明传来的是洁洁的声音,那熟悉的喊师父的声音是他永远都无法忘记的。他牢牢抓紧了电话,惟恐电话突然被谁抢走了似的,“是洁洁吗?你真的是洁洁吗?洁洁,我不是在做梦吗?”
“师……父……我……是……洁洁……”
“洁洁,你别哭,好不好?”心无强压抑住激动万分的心情,“洁洁,你快告诉我,你生活的好不好?你过的快乐不快乐?”
丽馨识趣地走了出去,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现在应该是于洁和心无好好谈谈的时候了。
“师父,我……我对不起你……你……你能原谅我吗?”于洁又控制不住地哭了起来。
“洁洁,无论你做了什么,师父都会原谅你!”
“师……父,你……你还爱……爱我吗?”
“洁洁,只要你还要师父,师父马上就赶到你身边去。洁洁,你知道吗?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你,洁洁,你还要师父吗?”
“师……父,可我已经……”
“洁洁,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那毕竟已是过去,我们不能活在过去里,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洁洁,让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真的吗?师父,我们还能重新开始吗?可是师父你不是又谈了女朋友了吗?”
“洁洁,我会向她解释清楚的,都是当初我的错,因为失去了你,我伤心欲绝,要不是她,我恐怕就精神崩溃了。”
“师父,都是我的错,是我害的你那样啊。”于洁擦了擦湿透的脸庞,“师父,你还是不要和她分手了,只要我知道你还爱我,我就满足了,她对你那么好,你要是辜负了她,岂不是我又害你忘情负义啊!”
“洁洁,可是我不能没有你啊,如果没有你,纵使我身边有再多的女孩子,我也无法真正快乐起来。”
“师……父……我不值得你这样啊,师……父……”于洁更是感动地泪流不止,“师父,我愿意和她一起拥有你,只要她愿意,我什么都可以舍弃。”
“洁洁,不!这样对你对她都是不公平的,我想她终究会明白,与其跟着一个不爱她的人,倒不如去找一个真正爱她的人,只有真正爱她的人才会真正地疼惜她。也许我和她分手会暂时让她痛苦,但当她明白了我并不是真正爱她的人,她渐渐就会懂得,我不值得她伤心,因为值得让她这样做的人是不会让她伤心的。”
“师父你说什么我都依你,我要把我对你的亏欠全部补偿你。”于洁脸上浮出真正的笑,这久违的笑终于来了,“师父,我现在在这里上自考,我一定会好好学习的。”
“洁洁,你等着我,国庆节我去看你。”
“真的吗,师父?”于洁兴奋地几乎大叫了起来,“可是,湖北离西安这么远。”
“洁洁,再远的地方,只要有你在,对我来说就是最近的,仿佛就在我的身边。”
挂了电话,于洁高兴地站在窗前往外看,天开始亮了起来,窗外的花草沐浴在晨曦里仿佛都在向她微笑,似乎都在向她诉说着它们做了一夜的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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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南路两旁的路灯闪烁着迷离的光,一辆辆汽车不知疲惫地来来往往,排出来的尾气熏得路灯更加地迷离。雪青机械地走向长安南路199号的“红玫瑰学子夜总会”。激荡的音乐从“红玫瑰学子夜总会”里飘荡出来,激荡着无穷无尽的诱惑。
迎宾小姐打开了两扇暗红色的玻璃门,雪青走了进去,摇曳的霓虹灯晃动着她瘦小的身躯,映着她模糊的脸蛋,隐隐的透着绵绵悠长的愁。
单经理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