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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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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
故事已经落幕,我却日夜沉醉其中,不肯走出。究竟,是怎样的一场相遇。让我们在离开之后,仍然流离失所于爱情,惶惶不安。注定了属于离别的人,根本没有喊痛的理由。这是自己要的结果,纵然爱他,仍然爱他,却再也无法回头。只是在面对一堆破碎的凌乱中挣扎,为什么他不是可以陪伴我一路同行看尽风景的人?我穿着血红色的睡衣,惨淡地对着空气说话,声音微弱地连自己也听不清楚,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习惯的了。安总是说我长不大,当我实在问不出原因,得不到我想要的东西时,我对安说,安,我要死掉了。安站在窗外,依然那么瘦削,尽管隔着玻璃窗,还是可以看到他焦急的神色,他不停地拍打着窗户,从他的口形里我判断出,他在呼唤我的名字。他还是在乎我的,我扯动嘴角企图向他微笑。可是我开始感觉到累,昏沉沉的,眼皮不听话的用力打架。身边躺着空药瓶,很正规的那种圆柱体。二十四小时前,我想,我也许失眠太久了,然后,我说,我需要睡觉,像短暂的死亡那种。于是我跑遍大街小巷,对着药店老板露骨的媚笑,反复回答他们的质疑。可能某段时间年轻女孩自杀的太多,让他们不能正视一个女孩子去买十片安眠药的现象。不过我的形象尚不像那种濒临绝望的女孩,所以我看到他们最后对我的回答很满意,尽管拿出来的不是安眠药,却也凑齐了那足够让我永久睡眠的安定片。小小的,白色的那种,片状的,当时我想应该不是很难下咽的。可惜,原来看起来简单的东西竟是如此复杂,难喝的不得了,喝到一半时就卡在喉咙,不上不下的。这时,我还在看王家卫的片子,我说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觉得会选择不要喝这种药,如果给我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后来我就真的吐了。但是,残留的药在胃里折腾,我还是想睡觉了。
醒来。
再次开机,我,给安打电话,还是火葬场一样的口气,但却有些暧昧。安,我想你,你还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叫你安哥哥吗?此时是凌晨一点,安的声音有些许浑浊,我还是听清楚了,湛蓝,很晚了,别再闹了,明天再说,听话。有些许甜蜜的冲动,又有些许悲哀的涌动。安总是这样长者的语气,可是我不需要这样的回答。我笑着,声音仍是火葬场的冷,安,我快要死了。然后我没有给他继续的机会,飞快地关机,很潇洒的那种姿势。关机的刹那我给电话对面的他飞吻,他看不到的热吻。安总是那样像哄孩子一样宠我,他不知道,我已经长大。隐约中我看到很多人在我面前晃荡,熟悉的,陌生的。所有的往事都在被撕碎的空气里急速后退。我说,陪我说会儿话,我不要睡着了。他们却很冷漠,甚至吝啬看我一眼,冷漠得让我绝望。我像一个悬崖边的孩子,抓不到救命的绳索。于是,只有坠落,蝴蝶一样地,无意识地坠落。
玻璃窗外的安看起来很疲惫,我想他应该是一边穿衣一边飞速跑下楼,然后打的过来,可怜的的士司机,耳朵应该是被安督促掉了。于是无意识地在心里微笑,我开始累,很累,几乎已经进入状态。在梦里,我回到童年,那么忧郁的童年,那么孤独的我,平淡,盲目。我一个人游荡着,仿佛在寻觅什么,也许在梦里的渴求就证实我确实存在的恐惧,孤独的恐惧。童年的我,是活得很孤独,绝不属于尼采说的那三种孤独。 
尼采说,孤独者有三种状态:神灵、野兽和哲学家,神灵孤独是因为它充实自立,野兽孤独是因为它桀骜不驯,而哲学家是因为他既充实自立又桀骜不驯。有时候我想,我应该是属于张爱玲式的孤独,可张爱玲又是怎样的孤独,我却盲目。 
我想起除了安,我也拥有过很多,譬如云姨。多年前,云姨丢下我去了外地,我知道她是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因为我,给她带来太多的麻烦。比如,致使她一直未嫁。据说云姨是在垃圾桶前捡到我的,她说这是一种缘分,可是缘分是什么?有人说缘是天定,份是人为。而我和云姨的缘更多成分是人为的。所以我经常说,她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一分子,她是我的恩人。安问我,为什么不是亲人,只是恩人?我思索着亲人这个词,却不回答。不回答是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总是一个人用冷水不停地拍打着自己,本来冰凉的身体被刺激的更是冰凉。湿漉漉地站在窗前,听见远处传来断断续续的柳笛声,我会心痛。再去面对安的困惑时,我依旧保持沉默。只不过,我会告诉自己,大概,我是有些恨云姨的,那种心痛的恨。因为我在乎她的一切,包括离去。
湛蓝,你又怎么了。安静静地站在我面前,像看着一个顽皮的孩子,用一种无可奈何的语气。我打起精神看他,击碎玻璃时划破的手臂上汩汩地流着血,我笑自己的心理语言,其实没那么夸张,或许只是划破点皮。很奇怪,这个时候,我居然还在想这种无聊的事情。我的思想一直都是很跳跃的那种,像我的文字,意识流的叙述,记不清是哪个杂志的编辑说过,你不能这样下去,改变你的生活就能改变你的文字。只可惜我太小也太固执了,听不懂也做不到。安还在那里站着,我开始镇静自己不去想那些无关的东西。抬头,安布满血丝的眼里流过点点的困惑和疼惜,但是,我不想和他说话,因为我要的不是他那种表情。小的时候,常会被这样的一双眼睛注视,有时,他也会尝试靠近我。只不过总是被我身上的刺扎伤,现在,他还是宠着我,只不过,和安的宠不一样。他似乎更在乎我,那种如我在乎安一样的在乎。他叫颜晓,一个从来不会惆怅的男孩。有时候,我会接受他的关心,因为他眼里也会闪过和我一样的凄。尽管,他依然那么的快乐着。他常常会问,湛蓝,你是怎样的女孩。像现在安的询问。
面对安,我还是蜷缩,身上是那种很宽大的棉布睡衣,夸张的血红色,像云姨曾经涂的口红,看得头昏。空气中硬冷的分子不留情地钻进我的身体,我下意识地抖了一下。安手臂上的血已经开始凝滞,地上有斑斑的血渍,但只是写满了宠,与爱无关。
安脱下身上的外套,开始动手整理屋子,我不说话,我看他的目光在那些写满安的白纸上游移。然后,他沉默。我也沉默,而后他抽烟,狠狠的样子,仿佛是想把烟吃到肚子里,我凝视他的侧脸,有种想哭的感觉。湛蓝,你到底想要什么。安转过身看着我,我们面对面地坐着,很长一段时间。安疲惫的神情把我的心刈割。我惨笑,他竟然问我要什么,原来他一直都不知道我。我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我开始温顺地靠近他,泥鳅一样地蜷缩在他怀里,悲哀。我让安看我手上的刺青,大的有些狰狞的玫瑰花,被颜料渗透的血管,我看见我的手背变色了,满满的青色布在我纵横交织的血管,花瓣的红像吸血鬼的舌头诡异地笑着。我说,安,头昏。安习惯地揽我入怀,吻我的额头。
我还是个16岁的女孩时,孤僻,却又叛逆得无可理喻。我把头发剪得很短,短的没有一点章法,颜色是紫色的妩媚,而且我用太多的啫喱水让发根又硬又尖地竖在那里。更多时候我是一只刺猬,而且,是一只忧郁的刺猬。不过,上天总算眷恋我,我有一张漂亮性感的脸,美得几乎不像16岁的女孩子。没有清纯,只有娇艳。于是,也有人说,我可能更适合做一只狐狸。却没有人知道,就算是,我只会是一只闷狐狸,像我的名字,湛蓝,其实,我一直觉得我的名字很美,就是太深,深得不见底的幻。我说,安,给我一支烟。安的眼神很无奈,但是在打火机打亮的瞬间,我更看到他一闪即过的迷乱。烟在袅袅地升起,散开,几十平方米的房间很快弥漫雾样的烟,把我心里不断膨胀的欲望激化,我用力地撕扯着,嘴角开始有咸涩的血腥。然后,我走出自己的身体,忧郁的观赏着我在安怀里那无言的冷。我说,安,我想做一条无力的泥鳅。安的手指触摸游移在冰凉的地面,脸上有淡淡的哀愁,听见我毫无厘头的话,怔了一下,什么?我不再说话,抓住安的手臂用力吮吸。血腥越来越浓重的在我的口腔里蔓延。我听见安的叹息,湛蓝,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舌头舔到掉下的泪,才发现,泪水就是血的主要元素,要不然味道怎会如此相似,两者融合的如此和谐。那时候,我在心里呻吟着,挣扎着。安,长大了又如何,我能做你的新娘?安听不见我心里的话,他的眼睛飘摇不定地看着窗外。我也没有说出来,因为我不想重复。早在我14岁生日的时候,就告诉过安我的决定。那时,云姨抛下我和安走了,14根蜡烛在安的泪水里点燃,我很平静而执著地说,我要嫁给他。
终究,我学会堕落,我以为,堕落会使我尽快长大。
颜晓是我自己选择的堕落的开始,我始终以为,就算堕落,我也要堕落得让自己不会后悔。曾想过在酒吧里去结束自己的单身,也想到要轰轰烈烈地爱一场然后把自己毁灭。最后我发现原来都很困难,酒吧里的男人没有我能看上眼的,而爱对于我真的是很缥缈,因为我的爱都给了安。颜晓是我能做的惟一的选择,首先我不讨厌他,而他也是爱我的,尽管我知道这对他并不公平。
云姨说,我小的时候,有看相的说,长大以后,我要么了不得,要么不得了。有时候会在梦里出现这样的画面。我倔强而又冷漠地坐在门前的石墩前,时不时有小孩子扔来泥巴和石子和秽物,伴着他们口中的嘲笑,野杂种,下贱胚。我只是一动也不动的用目光杀死他们,嘴角是不经意的泪。云姨牵我的手,走到巷口那个摆摊的“赛半仙”的白发白胡子那里,我依旧不说话,听他天南地北地给云姨讲前生来世,说前途往事,摇头晃脑的煞有其事。我突然发笑,还是冷,那你算过自己今天会发生什么事吗?不等他反应过来,我已经在云姨的尖叫声中凑近他,飞快地拔掉他最长的那根白色胡子。坏坏地看他捂着嘴龇牙的狼狈。很随意地吹掉那根比我头发还长的胡子。我不屑,才不要听你在这里胡说,骗子。转身,听见云姨殷勤地赔笑致歉,我冷冷地从鼻子里发出哼声,离开。迈到五十步的时候,听见他苍老又深沉的声音,这孩子,长大后要么不得了,要么了不得。延续到现在,我依旧不知道不得了和了不得的区别和概念,有时想来,大概是好与坏的极限。我想我可能是太孤独了,有的时候孤独的久了,就成了一种习惯,但潜意识里还是渴望着有人和我交流。突然想打电话,找个人聊聊,我害怕自己这样下去会失去语言的能力,翻开电话本时才发现我只有安的电话孤零零地挂着。
安的电话无法接通,我抓着电话不知道是继续还是放下,那一刻我恍惚得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莫名其妙地想去发疯一样地喊,原来我从没想过要是找不到安,我身边还有谁。无奈地扔掉电话本,我决定还是一个人度过这漫漫长夜,这时,我看到一个熟悉而陌生的名字像惊喜一样的从电话本的末页跳了出来。我怦然心动,颜晓,那个小的时候就在我身边默默注视着我的男孩。
小时候,一个人去上学,要经过很深很深的胡同,然后穿过马路,走很远很远的路。我一直是一个人。穿胡同的时候,经常会被一群孩子在后面追打,小石子,泥巴,烂柿子等,所有能砸到我的东西他们都不会心疼,带着辱骂,野杂种,下贱胚。只有他,不说话,只是静静地跟着我,注视着我。偶尔他会大声地喝制:不要骂她,她其实是很好的。有时候,那些孩子会片刻静止。灰溜溜地从我身旁跑掉,虽然仍有些细微地嘟囔,但是最终还是散去。我很感动,那些泥巴慢慢地从我身上掉下,就像我的心里一点一点地放松。然而,走过他身旁时,我仍然不看他,尽管我嗅到温暖的声音。他说,我叫颜晓,我知道你叫湛蓝,我想我们可以做朋友。我的心像兔子一样地跳,慢慢地抬起头,触到他干净的脸,需仰视,我踮着脚也只够到他的下巴。他很清秀的,那个时候大家推崇的费翔是小孩子都喜欢的偶像,而他确实是有些像他,也能带给人一把火的温暖,高高鼻梁蓝蓝眼睛。只是看到他眼里的疼惜时,我还是选择了退缩,我已经习惯了沉默。我也知道他,他是美术学校校长的儿子,那么显赫的家世,和我是两个遥远的时空的人,且他在学校里也是出名的好学生。
那年,他12岁,一个很漂亮的男孩子。他轻轻地说,湛蓝,我喜欢你。
那一年,我6岁。没有认真追究过一个12岁的孩子对6岁的孩子说喜欢是什么概念,但是我却记下了他,但很多年我们并没有太多的来往。
给颜晓打电话的时候,我想起安,那个我长大了一定要做他新娘的男人。我不明白,为什么所有和我有瓜葛的男人都会比我大许多,这个定论在以后的故事里,重复演绎着,想来,也许是云姨那里,我一直缺乏父爱,男性的关怀在我幼小生涯里,只有过安。
此时的安,已经31岁。
电话很快就通了,我听见颜晓慵懒地询问。我却说不出话来,说什么,说我是湛蓝,可是我找他什么事啊,我该说什么啊,我们几乎没有说过话的。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我能发出的竟是轻轻的咳嗽。
颜晓的声音很温暖,带着一丝惊喜,是你吗?湛蓝。我奇怪他怎么知道是我,因为我还没有开口说话,他突然的发问竟让我不知所措。颜晓继续,湛蓝,我知道是你,我能感觉到,你怎么了?
我终于开口了,很简单,我在星期八等你。
挂掉电话,我才发现我竟然没有问他是否答应,而我握话筒的手竟已是汗渍满满。颜晓一直都是在关心着我,即使我从来接受他的恩惠都是那么沉默,我甚至没有给他说过一句谢谢。只记得在我6岁的时候他说,他喜欢我。
半个小时后,我出现在星期八,那个很低调的酒吧,看见颜晓已经在那里等候。由于很冷,人很少,一进门,就看见颜晓坐在靠窗的那个座位招手示意。我很平静,这么早,顺手把大衣和包给了过来的服务生,看他帮我放到存包处,淡淡地微笑,说谢谢。
颜晓说,湛蓝,你应该多笑,你笑起来很美。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的脸,我不介意他那种困惑和迷乱的眼神,我知道,我的美是无懈可击的。上洗手间的时候,我重新审视着自己,黑色的低胸T恤,搽着洋枣红的唇膏。紫色的短发飞扬跋扈地竖着,飞着若有若无的眼神,绝对是一个冷艳的尤物。
星期八的慵懒背景和我的松弛,淡漠丝丝入扣,颜晓说,湛蓝,你喝多了。
我笑,那种性感和迷人的格调。安总说这种与我年龄不相称的成熟女人般的魅力风格注定我必将混乱,后来,我在最后一刻的确坠落。
渐渐地,竟陆续进来了几对男女,相拥着。灯光调得很暗,居心不良的样子,笑声话语声低低的,听来都像是种呻吟。我又在想安,想那个一直说我还小的男人。我说,颜,你陪陪我。
颜晓还想说什么,我已经离开了座位,我一直都是这样,很吝啬自己的言语。街边的霓虹闪闪烁烁,城市柔软的腹部是一派如烟如梦,心旌神荡的繁华。可是我,很冷。
湛蓝,我送你回家。
我突然抱住颜晓,你不是一直都在乎我吗?带我走。颜晓显然被吓坏了,月下,他的脸煞白煞白,只不过,我依然闻到他干净,醇厚的味道。我只是想要长大,尽管长大并不需要如此迷乱的心境。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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