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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乏-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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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着了,差不多都是坐在地上,两手按了地一下一下挪下去的。到了石洞口于一飞说比上时累多了;一定要歇一歇再走。到山下已经四点多了,于一飞再回头看看大山,从那个石洞看见了蓝的天,更是惊叹不已。“这么好的地方不开发旅游资源实在可惜,”于一飞说,“如果在这儿弄个旅游景点什么的一定赚钱。”张开却不以为然,“如果开发了旅游资源,这儿就会来很多人,”他说,“那还会有这么好的景色吗?”
第二天是去原始森林,亦是早早的起了床,骑了自行车去,到了山脚下李满朝找了一户人家把自行车放在他的院子里,刚走了几步却又回来把自行车全都放倒,说是为了防止它倒了摔坏,于一飞笑说这倒像为了不摔跤就趴在地上不起来。
他们先沿着一条山谷往里走,开始还有一条放牛的人走出来得路,路旁的小溪边上有清晰的牛蹄子印儿。山一有了水就有了灵气,水有了山就显得活泼和清纯,他们深深的被这山水吸引了,想要把它永远留住,不停得在小溪边上照相,一会儿张开来个趴小溪边上喝水的动作,一会儿李满朝来个坐小溪边上沉思的镜头。越往里走越现出自然的气息来,只可以从砍断的树茬上找到一点有人来过的证据,再往里走就是杂乱的灌木丛了。
走到了垭口,就可以看到高大的松树林和灌木丛的交界带,走近了却发现分界并没有那么明显,但渐渐的发现四周全变成了直而高大得树,地上没有了草,积着厚厚的松针。尽管一脚下去一个脚印,张开还是用刀在沿途的树干上划出了印记。于一飞抬头环视了一下,四周都是柱子一般的树干,上面被罩的严严实实,几束阳光从树叶子的缝隙中透过来,形成一连串的光环,那是小孔成像。
在林子里面只能感觉走路是上坡还是下坡,看不清地势。他们上了一个大概是山头的地方,往前看是一根根的树干,回头看也是如此,一点也看不到来时走过的灌木丛。他们都觉得走的不近了,又感到饿,便坐下来吃干粮,喝水。张开说:“要是在这儿弄一块空出来,砍一些木头钉一个房子,娶一个女人,就住在这里,那多舒服啊。”
“你看深山里的独户人家和这差的很远吗,但他们又感觉不出这份浪漫来,只是想往外走。”李满朝忽然变的深沉起来,紧锁了双眉,久久的看着远方说,“在外面的人想来感受这份浪漫,里面的人又想去享受外面的繁华,这大森林不就成了一座围城吗,其实这人间又何处不是围城,就像我们大学一样,外面的人多么羡慕我们啊,可就咱们自己来说,真的觉得比外面好很多吗——这些话也只有在这里可以说,到外面说给谁听不以为你是个傻子呢?”他顿了一下,“我怎么想起李小花来了,不知道她能不能理解我的这份情怀,唉,怕也未必。”
“哎,对了,”张开突然笑说,“你一说李小花我也想起齐容来了,这几天睡得死猪似的,倒把她给忘了,走的时候她还让我天天想她呢,不好意思了。”说着他把那个佩拿出来看了一下,过了一会儿趁他们两个不见掏出来吻了一下。
回去时张开摘了一枚野杏,剥出核来说给齐容带回去;李满朝则用小刀划下一块松树皮,剥出里面的嫩皮给李小花带回去;于一飞也摘了一朵小黄花。李满朝笑问他给谁带,于一飞生气说:“没女朋友连个纪念品都不能带吗,这是准备着以后用,要不我以后找了一个还专门再来这里给她摘一朵花不成。”
“给谁准备呢?”
“反正不是你,你就不要管了。”
中间休息了一天,又去爬那儿的最高峰,那山李满朝也没有去过,几个人便上去瞎摸乱撞。好在那山虽高,却并不险峻,也不如别的山上灌木那么茂盛,特别到了快山顶的时候,也许是气候原因,只有密密的草,爬起来倒省了不少事。爬到山顶在看远处云雾中若隐若现的山脉,又想起李满朝的父亲说哪条九曲十八湾,他们都有一种什么样感觉,却又说不出来,只是大喊大叫一番,又做了张开双臂拥抱世界的样子拍了几张照片了事。
爬山结束了,于一飞一定要找一找李满朝说的那种放牛的感觉,但李满朝家已经不养牛了,只好就他们几个人去了山上,于一飞说这叫模拟放牛。李满朝照着从前的样子拿着东西到山顶上挖了坑,捡了些干柴,在上面生起火,把土豆,带包的棒子放在上面烧——这些东西已不再是偷的——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又努力的学着小时候在山上摔爬滚大的玩,努力的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皮鞋怕弄坏了,衣服怕弄脏了,看着袅袅升起的烟,他想起了李小花,想他的美,又想以后和她在一起的难——他一直不敢对父母说。说起来都是大学里的事,再也找不回来那种感觉,便不再去了。
实在没事干了,他们就提了五尺多长的铁丝去河里打鱼——那可真是“打”鱼,看见鱼游着呢,“啪”的一下子下去,有时打碎了头,有时打掉了尾巴,更多的是让鱼跑掉了。虽然简单,可也得要技术,“你不能看它在哪儿往哪儿打,那样等铁丝下去,鱼就跑了……打白鱼要照前打,红鱼要照中间打,红鱼聪明,看见铁丝影子一闪就往回拐,刚好打个正着……”尽管二人听他讲的口吐白沫,可那是他多年的经验,岂是一会儿就学的好的,所以尽管他们三条大汉头顶烈日,在河里窜上跑下的,收获还是很少。李满朝的父母本就不让他们去,果然两三天过后于一飞就不行了,四肢无力,不想吃饭,鼻子流血,眼见是热着了,李满朝赶快去买了三黄片,牛黄解毒丸这些凉药来,吃了两天却不管事,于一飞一急,就更严重了。
这时邻居给说了个偏方,要李满朝去挖了那种象萝卜苗,叶子上长满了刺的草,用水洗净了;直接榨出那汁水来给他喝。于一飞不相信那青绿色带着浓浓的草味的汁水能够治病,但碍着人家的面子,也不好不喝,好在也并不苦。没想到第二天就好多了,身体不再那么软,鼻子也不流血了。他相信了这是好东西,就又喝了一天,却又拉起肚子来,邻居家的又告诉说是那种东西喝太多了,凉着了,又给他说了一种草根,让李满朝挖回去煎了喝,这回于一飞不怀疑了,喝下去果然好了,他和张开都说这可真是偏方治大病,他们都可以作个中医了。
于一飞病好了,算一算他们在这里已玩了十几天了,便和张开各自回去了。于一飞第一次一个人坐火车,他小心的记着张开和李满朝的嘱咐,一个人老老实实的坐着,谁也不理。但时间长了不免寂寞,带的两本杂志很快看完了,只好一个人看着窗外。对面的是一个胖子,热的光着膀子还不停的擦汗,他盯着于一飞看了一会儿,轻轻的问:“看一下你的书,可以吗?”于一飞想不到这样的人说话还这么客气,当下有点反应不过来,习惯性的答应了他。一会儿过来个卖啤酒的,那胖子要了两瓶,一定要给于一飞一瓶。于一飞当然挡了回去,那胖子习以为常的笑笑说:“其实出门的人都这样,总怕碰上了坏人,其实哪那么多坏人,我经常在外面跑,就从没碰上过一个。”于一飞也少不得应付说:“其实这就是人们所说的‘人心里面都有一个扣’,都想着别人是坏人,才是人人都变坏了。”
“对啊。”那胖子怕未必听的懂他的话,但还是一拍大腿附和说。看人家那么热情,于一飞也不好意思再冷淡了,一会儿邻座的两个人也和他们侃起来,反正旅途寂寞,谁都想聊天。那几个人也很健谈,从程咬金到希特勒,从令狐冲到诺贝尔,滔滔不绝,但他们毕竟不如于一飞读的书多,更不如他有那些奇谈怪论,很快他成了谈话的中心,而忘记了对和那些正人君子们在一起不敢表露的观点的保密,和他们还阔天空的侃了起来。
“懒就是发展的源动力嘛,”他喝了一口水,嘴也不抹一下,继续说,“人要是不懒的话觉得走路挺舒服,何必又要去发明汽车呢;要是觉得石头抬着也行,又何必去发明起重机呢……”
“哈……”邻座的人也一起凑过来笑,和他争辩,却又哪里是他的对手。他忽然有了一种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感觉——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有着样的自由感,这儿只有大笑,没有冷笑和嘲笑,人们也许会笑他荒诞不经,可过了之后谁又会记得谁呢?又会对他造成什么损失呢?他仿佛一下子找到了那么多知己,不停的向他们宣泄着他的压抑,传输着他的哲学,不知不觉中时光已流走,生命力得到了无限的释放。
十一
    刚开学的日子是清闲而又忙碌的,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课程还没开满,可以找老乡聚一聚,找朋友玩一玩,这也就忙了活动;而对于学生干部来说,各项工作要计划——大多工作是只计划不实施的,也有一些具体的工作要转入正规,这时候也是很忙的,但也就闲了学习。张开和于一飞无官无职,无会可开,过去找薛霞她们玩了一回;李满朝是个小组长,参加了一次部里的会,又召集了小组里的人开了一次会,就再也没什么事了。
李满朝又拉张开去找李小花玩,张开说:“你们现在的关系已经很明确了,还总拉我去,知道的是你叫的,不知道的呢还说我不懂事呢。”无奈李满朝死拉着要他去,少不得带了齐容过去一趟,反正还可以找李兴玩。自然又是喝酒,聊天,张开和李兴逗李小花两句,李小花和李满朝则拿张开和齐容开涮,几个人闹的不亦乐乎。
过了没一个星期,李小花却又过来找他们了,恰好那次就张开一个人在,他开玩笑说:“才几天没见,可又想了,我给你找去。”李小花却神色匆匆的说:“别逗了,我是来找你们有事的。”她看着走廊上的一个人走过去才又小声说,“黄娟找你们来了。”
“谁?”张开一愣,显然没听说过。
“黄娟——你忘了咱们怎么认识的——就你们救的那个女孩子,她说她和一个什么经理的儿子结婚了,过来谢谢你们的,我哥火爆爆的不理人家……”
张开还是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见她急匆匆的样子,也不敢再开玩笑了,忙把李满朝找回来一起过去。张开一眼就认出来去年冬天的那个女孩子,她正站在路口张望着,张开上去打了个招呼说:“嗨,怎么站外面呢。”那女孩子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热切的说:“张哥,李哥,你们过来了。”张开又说声“进去吧”,顺势做了一个漂亮的请的动作。
进了屋李兴还是不理人,用力得把凳子一个个摆在地上,砸的“哐哐”的响,那女孩子给李兴说:“李哥,你听我说。”李兴却仍是不理,甩手进了厨房。张开一看气氛不对,忙招呼那女孩子坐下,自己进厨房去给李兴说:“李哥,现在我还不明白这怎么回事,可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人家……”话还没说完,那女孩子也跟进来说:“这不怪李哥,我也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过来谢你们一下然后马上就走。”张开听得如坠云雾,越来越不明白,他一把按下李兴,生气的问:“这到底怎么回事吗?”
李兴还是不说话,坐着抽起了烟,那女孩慢慢说出了事情的原委。那次她被救之后就报了警,那小子就被抓进去了,三审两审的他什么都说了,本来就要判刑的,但他父亲是个大公司的经理;想了点办法先没让判,又找到了她,说只要她承认他们当时是在谈恋爱,然后撤诉,就可以救出他儿子,那样他一定要他儿子娶她,别的什么条件也都可以商量,又威胁说如果她不听就怎样怎样。他想自己是农村来的,这样的事正是求之不得呢,再说就是不答应,他们家有钱有势的,也未必就能把他们怎样,所以就嫁给了那小子,但李兴嫌她没骨气,就是不理她。
张开静静的听着,眉心渐渐拧成了一个“川”字,他问李兴要了一支烟抽着说:“李哥,交朋友这么长时间了,今天兄弟求你件事——把她留下来,咱们一块吃顿饭,今天你的生意别做了,损失我给你赔——”
“我赔。”黄娟抢着说,
“没你的事。”张开粗暴的打断她,继续对李兴说:“没有她,我们也不会认识,就算给她一个面子,也算给我的。”李兴还是没有说话,抬头看了张开一眼,出去关了门,要他们先在外面坐着,他进了厨房烧菜。
菜摆上了,黄娟先给每人倒了一个满杯,然后举起自己的那杯说:“我知道各位都看不起我,我也看不起我,可这杯酒是干净的,大家干了它,就算是接受我的谢意了。”说完一仰脖子就要喝下,却听张开叫一声“慢”,一伸手拦住她说:“这谢意我们接受了,可前面的话不接受——各人有各人的活法,谁也不必看不起谁,这也并不一定是坏事,也许——”他努力的想找出这件事的好来,却怎么也不好说,暗想于一飞没在这儿,他最善于把歪理说成正理的,便改口说:“当初我们救她就是为了她能够幸福,而现在只要她过的很好,我们就应该高兴才是,来,李哥,满朝 ,还有小花,干。”
几个杯子“啪”的碰在一起,各人怀着不同的心情,一扬脖子,杯杯见底。一时又没有了人说话,张开夹起了一块牛肉,放在嘴里满满的嚼着问:“那现在他对你怎样,还行吧?”黄娟冷笑一声说:“没什么行不行的,现在我也找了工作,白天上我的班,晚上和他睡觉,想吵架连个机会都没有——他倒不凶,整天软不拉几的……”她说着,不停的给自己倒酒,张开又劝她说:“总这样也不是个办法,不管以前怎么样,现在是一家人了,就好好过,就是恨别人,还是要爱自己的,以后还有那么长的日子呢。”
“是啊,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怎么过,”黄娟仿佛自言自语的说,“反正我现在有钱,有工作,有房子——在你们看来我是个没骨气的人,也不过就是出来卖,只不过有的人卖给了很多人,而我只卖给了一个人,”黄娟冷笑一声,一下子提高了声音,“可在那么多人眼里我是从农村来的经理的儿媳,出嫁时几十辆轿车去接,村子里谁也没有这么荣耀过,这算是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了,如果他们当初有钱让我上大学,我今天也会和你们一样的,中学里我也是个好学生,可家里只能让一个孩子上学,弟弟是男的,当然是他了;今天谢过了你们——至于我,”她忽然变的面目狰狞,咬牙切齿的说,“他欺负过我,我会用让他一辈子没有幸福来报复他——这样我就谁也不欠了,我受点苦又算什么呢?”
“谁也不欠。”张开震动了一下,他突然佩服起眼前的这个女人来了,这是一种生命的状态。时间消磨了他从团支书的位子上掉下来的失落和那种心理反弹,而今天又突然被眼前的这个女人激发了,他要轰轰烈烈,要作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和苏雯雯的事情后,他相信自己可以承受一切痛苦,曾经产生过不顾一切去干一番的想法。后来遇上了齐容,他本是半开玩笑的和她恋爱了,虽然她不如苏雯雯那样令自己着迷,但她的柔情和娇允也可以化解这些,使自己不再疯狂。直到现在他才发现原来世界上还有这样豪情壮志的女人,自己还没有想明白哪一种生命状态,她却已经活在一种状态了。她这样是痛苦的,是屈辱的,可除了这些之外她又怎样能“谁也不欠”呢,而这些就是她这种生命状态的代价。其实痛苦和屈辱本是成就的孪生姊妹,人们向往胜利,崇尚荣耀,却不知他们所崇拜的胜利者又有多少人所不知的屈辱,这样他们岂不更屈辱吗。而既然人人都屈辱,自己又何必独净其身,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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