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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雪娴微笑着,不失幽雅的说:“不,只是觉得这位记者小姐有点眼熟,像我以前的一个旧识。”
我也笑了一下:“那真是有幸,看来是缘分了,我想我们今天的采访一定会很成功,我叫丁玲,这是我的同事张宇。”装,谁不会。
我们客套了半天,边正式开始了。
从出生讲起,简直是精彩绝伦。描绘出一部辛酸的成长史!恋爱史!创业史!
讲她纯情的初恋。如何付出真情,而一次次的被欺骗。在她用很久的时间扶平伤口后,鼓起所有的勇气去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真心换来的只是又一次的伤害。长叹命运不公。说的惊天地泣鬼神,简直鬼哭狼号,飞沙走石的。我实在惊讶于她厉害的表达能力,什么是巧舌如簧我算是见识了。
张宇不由的叹了一句:“真是自古佳人多薄命呀。”
我一听那话,胃部就有点冲动了,幸好早上过来的时候没有吃饭,现在想吐还没有材料,只是不断的往上反酸水。这娘们,下药也忒狠了点吧。
估计几年没见,她是躲哪个妖精洞里练了套绝世神功——乾坤大挪移回来了,说的我都晕晕忽忽,跟做梦似的,感觉她穿的那黑裙子怎么一下就给变成白色的呢。让我怀疑当初害曲歌和丁当的不是她了。怎么可能是她,那么个单纯!善良!可怜!美丽的多情女子!怎么会做的出那么狠毒的事情呢。一定不是她。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就说:“林女士,我对您的遭遇感慨万千,我想要是知道真相的人一定会诅咒那些忘恩负义的人。”
张宇立即激愤的说:“我都开始诅咒了。”差点挽袖子去揍人了,一护花使者的势。
林雪娴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我一笑:“我们继续谈谈您和您的先生吧,我想他一定对你很好吧。”
她一下子五官都缩到一块去了。这种痛苦的表情实在不是做出来的,看来是叫我给扎到痛处了。
过了好一阵她才缓缓的说。在经过无数苦难和欺骗后,终于找到了久违了的真爱,让她感受到了什么才是真情,给她那颗伤痕累累的心一个安静的归宿。可当她正沉静在美满的生活中的时候,厄运又一次的降临。那个真爱她的,她真爱的人,在车祸中丧生。留下她一个人靠着过去的回忆孤独的生存。
说的我真想去给她立个贞洁牌坊。
哼,就她傍的那大款,长的跟个杀猪的一样,50多岁的人了,仗着有钱娶一个比他女儿还小的老婆。我呸,这种爆发户你要问他真爱是什么,他肯定反过来问你,一块钱能买几个呀。还爱情呢,要不是人家有几个钱,我估计她林雪娴就是宁愿被贩卖到山区去,也不会嫁他吧。
不过她眼光也太次了点。我要傍大款的话,除了他有钱,还的有品有型有才,当然主要的是我的喜欢他。这么完美的男人,男人都去追了,更何况是女人,大概我是没戏的。曲歌就说过:“就你这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蛋,没一点女人味,招个草食性的恐龙还勉强,那样的完美男人想都别想,不过你还有机会的,等天下所有的女人和男人都死光了,人家大概会考虑到你吧。”可不是,像林雪娴那样的尤物也只得了大款中的最次品,更何况是我呢。
不过人家命好也没办法。刚结婚没多久那大款就拜拜了,无儿无女,留了一堆金子。她现在一边又修学校又修路的扬名立腕,一边勾引人家老公,双关齐下。甜蜜的生活呀。我想她大概做梦都是笑着吧。
采访结束后,我对张宇说:“这稿你写把,我胃痛。”
周末我在床上躺了两天。以前这个时候,吴晨总是一大早就过来敲门,我就故意装着,死活不起。我爸妈实在看不过去了就拿条帚过来,像小时候那样打我屁股,这老两口真是的,我都这么大个人了还来这套。吴晨就在一旁吃吃的偷乐。等我洗蔌完毕,老两口就把女儿扔到准女婿手里,然后再由他们的准女婿把我扔进车里,然后拉着我到处展览,照一大堆照片回来。我从上个月开始撕,到现在还没有撕完。
门开了,我忽的坐起来:“吴。哦,爸爸。”我失望的躺了下去。他再也不会来了,身边有那么一个大美女,他怎么想的起我。
爸爸坐到我的床边,拍拍我的头说:“又把房间弄的这么乱,都躺了两天了还不起?”
我把头一蒙,说:“烦。”
“你有什么可烦的呀,不就是没对象嘛,改明老爸给你搭个台,来个比武招亲。”
我哧的笑起来:“爸爸,我这辈子都不结婚了,就在你和我妈身边伺候你们。”
我妈正好过来打扫房间,挺不耐烦的说:“以前叫你跟吴晨早点结婚,你总是推三阻四的,现在好了吧,自找的。嘴上说的好,伺候我们,我看你是让我们伺候。整天早出晚归不着家,一回来就给人脸色看,像个死猪似的赖在床上不起,还把房子弄的跟猪圈一样……”我妈一唠叨起来就没完了,估计老太太是没失恋过,一点也不体谅失恋者的心情,专挑人家痛处说。好不容易把房间打扫完了,临出门的时候还转过头来,气宇轩昂的说:“告诉你,明儿我就去找李家那老太太给你找个婆家,多大的人了,在家里当什么老姑娘呀,我还想做丈母娘呢。”
我郁闷的心里都发酸了,那有这样的母亲呀,我小时候还厚着脸皮教我唱,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我算是明白了,我现在在她心里连草都不如,整天想着怎么把我扫地出门。
我求救似的看了我爸一眼,没想到他比我妈还狠,来了句:“你妈说的对,我还想着抱外孙呢。”
明白了。这未婚女人年龄一大就成一烫手山芋了,吴晨不要我了,连爸爸妈妈都不想要我了。
我一生气,嘴就没把门的了,冲我爸说:“你想抱外孙还不容易,我可以当未婚妈妈嘛。”
我爸一听那话就晕了,半张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两只手直颤,幸好他心脏还好,不然这会儿肯定得插氧气了。
我看情况不妙,赶紧撤了。
一个人在街上散步。孤独。我第一次感到孤独。以前有曲歌跟我闹,林雪娴把他送进了监狱,有吴晨让我依靠,林雪娴把他抢走了。感觉一下子被人掏空了。哭也哭不出来。
玻璃鞋碎了,没有公主
吴晨。我没想到会遇见他。这是我们分手后的第一次相遇。他在和林雪娴逛街,两个人手中各自提着些东西。林雪娴挽着他的手臂,小鸟依人般温柔。
我的心像被扎了一下,打了个哆嗦。整个人都木了。
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也常买很多东西。他跟在我后面纯属搬运工和取款机,我就在前面摇头晃脑的的一边哼歌,一边呵斥他跟上大队人马。然后暗自发笑,享受着剥削阶级的乐趣。更有甚者,我会放弃打车,强迫他背我回家,还把买的东西一股脑都挂在他脖子上。他总是笑着说,你还真让我给你当牛做马呀。但他却从没有拒绝过我的无理要求。
要是曲歌,一定会把东西一扔,然后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所以我从不和他逛街,仅有的几次,也都是我提着大包小包在后面叫哭连天,他手插兜里大步流星,气宇轩昂的走在前面。我骂他不懂怜香惜玉。他就大笑,说,就你,还算个玉?
还是跟吴晨在一起的时候舒心。有一次在路边无意间遇到了他父母,老两口看见儿子那么狼狈,一脸严肃的望着我,看的我直发怵。吴晨没有放我下来,还为我解围说我是扭到脚了。我当时感动的要死,发誓以后一定对他百依百顺。
可感动毕竟是短暂的,他父母一走我就又原形毕露了。他借机跟我说:“丁玲呀,我们以后买东西的时候统筹计划一下,买些有用的东西。”
我说:“一切东西都有它的用途期限,过了期都就成垃圾了,就像人死后变为白骨一样。是不是我觉得活着没用,我就的死掉,那以后都就不会做没用的事情了。”吴晨没话说了,反正在他面前我总是对的,亦或是他一直让着我,任我肆意胡为。
其实那些东西也不是一定要买,只是很喜欢看他给我拿东西时汗流浃背的样子,那总让我感觉到一种幸福感和安全感,觉得这个男人将来会为我去承担一切。可是我怎么会叫他独自去背负生活的沉重。我早打定主意,要和这个叫吴晨的男人一起去直面人生的惨淡,风雨同舟。
女人总是这样。当一个男人为她遮风挡雨之后,她就愿意为他去挡枪挡箭了。可正当我下定决心要为他挡枪挡箭的时候,他却离开了我。背叛了我们的爱情。或许我只是在他寂寞时正好出现的慰寂品,他的爱情在我之前,或是之后。而我们在一起三年,那算什么。
他们终于看见我了。吴晨下意识的把手臂往出抽了一下,又被林雪娴挽了回去。我揉了一下曾经戴过订婚戒指的手指,然后把手插进了口袋,笑着说了句“好巧呀。”
从小到大我最会做的事情就是装,除了曲歌,没人看的穿我。吴晨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倒是林雪娴格外热情,假惺惺的邀请我一起去喝咖啡。满眼的讥诮。
我说还要买东西,就不打扰他们了。于是林雪娴挽着吴晨就匆匆离开商场,像劫持了人质的绑匪。不过那么漂亮有钱的绑匪,大概有很多仁人志士自愿做人质呢。
他们一走我的眼泪就流下来了。这人品位怎么变的那么快,上个月还陪我喝茶来着,这个月就又迷上咖啡了。
林雪娴不就是漂亮有钱嘛。好。明天我就出国傍比尔盖茨去。等我有钱了再去整个容,想整个西施就整个西施,想整个戴安娜就整个戴安娜。我就不信我争不过林雪娴。到时候我一定要他吴晨生不如死。
我蹲下去抱着膝盖,一直哭到没有力气。一种从未有过的孤独和无助将我吞没,融化,整个人都变的虚无。
这时有个过路的男的问了句:“姑娘,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帮你叫辆车去医院。”
我口中喃喃自语道:“我们结婚好不好,我们结婚好不好……”
那男的吓了一跳。他身边那女的就火了,差点过来抽我两个大嘴巴。
我在想,我要不要也过去抽林雪娴两个嘴巴呢。
最近我总是这样,不敢掉眼泪,一哭就止不住了。以前他总说一看我哭,他就感觉跟天踏了似的,他要让我的生活中都是阳光和快乐。可现在他却让我的生活只能感满是阴霾和痛苦。
走着走着就到了以前的学校。记得以前不开心的时候总拉曲歌过来一起在操场跑步,然后他就请我去大吃一顿。可他现在在牢里,而我无能为力。
我一直是个性情中人。永远会把感情和其他的事情混为一谈。有一种心痛在心底堆积,发酵,总是莫名的有种欲哭的感觉,然后泪便流了下来。我无法再工作。只想走的远远的。
我跟爸爸说,我要出国,去非洲,有个电视台要拍一挡节目,人手不够,邀我参加。
“去多久”
“这节目至少要播一年,如果凡响好的话还会一直拍下去。”
我爸没说话,叹了口气,就进屋去了。步伐有些蹒跚,自从他辞职后,身体就一直不好,再也没有以前那般神采奕奕,感觉苍老了很多。
我妈从厨房出来就坐在沙发上哭:“我造了什么孽呀,儿子不会家,女儿也要走……”
从小我就最怕她哭,那真比扇我几个耳光都难受。我没法待下去,就出去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她还在抹眼泪。
我说,妈,我决定不走了,我想结婚。
我妈先是一愣,然后就笑了。那股灿烂劲让我有种受骗的感觉。“好好好,结婚了就可以安安生生的过日子了,就没那么多是非了。你喜欢什么样的,我明天就去找李家的老太太。”
听她那语气,仿佛结婚就是买东西,问我喜欢什么样的货色。
我一笑说:“我的要求不高,有才有貌有款有品,只要将来生不出弱智儿的就行。”
她啊的一声:“那我一时半会儿给你上哪里找这么个人呀。”
听那意思,就是一时半会的就想把我给嫁出去,也不管那是蜜罐还是火坑,反正把我推下去她就安心了,也算是完成她身为人母的义务了。可我的要求叫她的义务有了一定的困难,这马上叫她又陷入不安之中,唉,谁也不容易呀。
于是就说:“只要是个男人就行了,这下好找了吧。”
果然,她又笑了,说:“放心,我女儿这么好,妈妈一定给你找个好人家的孩子。”在我妈眼里所谓的好人家,指的是三代以内背景清白,无作奸犯科,无遗传病史,家庭条件良好。
上次她就把人家吴晨祖尊18代都查了个遍,最后放心的跟我说:“你可以嫁给这个人,什么时候都行。”
我爸虽不赞同,但他的确不希望我走,便没多说,只说,结婚是件大事让我别当儿戏。
只好向前走
这些天我没有上班,一直在家里睡觉。
三天后我妈便要拉我去相亲。而我也睡大了脑袋,早忘了那事。但为了不让她难过,还是去了。
见面的地方居然是我和吴晨以前常去的那家茶楼。好不容易压下去的伤感,这下又开始翻江倒海了。
那男的叫李海。是李老太太的侄子。现年28岁,长的一表人才,毕业于重点大学中文系,目前子承父业,经营一家服装厂。跟我是专业对口,定有共同语言。郎才女貌,天造地设。这当然都是我妈的描述。我就不信这么好的一男的还能留到现在。
我们过去的时候人家早就到了。那李海长的很温和也很精明,虽然没有白羽飞那般帅气逼人,也没有曲歌的气宇不凡,但也基本算的上是个一般帅哥了。我突然感觉,其实包办婚姻也没什么不好。效率高,质量也不错,比自由恋爱省事多了。就像我妈说的,什么爱情不爱情的,结了婚就那样,和谁不是过日子呀。
彼此介绍之后我妈就和李太太走了,说是给我们年轻人一些自由空间。
可能是久历商场,他显的很老练,问长问短的。我是典型的欺软怕硬型的人,人弱我强,人强我弱,人家一大方,我就有点拘束了,吱吱呜呜半天说不出一句整话来,实在不是我作风。
他说我们出去走走吧。我说,你西装革履,我一身休闲,实在不搭调,还是坐着聊吧。
他说,听婶子说你挺疯的,没想到这么腼腆。
我说,是不习惯相亲这种方式。
他说,也是,我也觉得太老土,可是没想到头一次相亲就相到这么好的姑娘。
你在怎么就知道我好呢。
感觉。
我笑了一下。没说话。
他看着我说,我们结婚吧。
我当时手一颤,差点把杯子给扔了。不安的问道,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他说,我说真的。
看他那镇定的样子,也不像是突发性神经失常。难道这就是一见钟情?不过也太快了点吧。我喝了口水。差点没给咽死。
我缓了口气,小心一一的说,可是我们一点也不了解对方,一点感情基础都没有呀。
他一副安抚的样子,拉着我的手说,婚后我们可以慢慢培养呀。在生活中磨合而产生的感情,总比感情在生活中被磨光来的好吧。相比之下有爱情基础的婚姻,比无爱的婚姻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