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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禾那边刚见着陆之皓的时候,她脸上立刻变了颜色,也不敢再瞧陆之皓一眼,连忙低了头,陆之皓那时候忙着安慰许慧心,一时间错过那一幕,再走到张禾身边时,赵修俞淡淡地说:“这位公子,你是聪明人,许多话不消说你也懂,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不消我来提醒,莫要明珠投暗,还是速速离开为妙。”
张禾心里嘀咕,照他那意思,是陆之皓这颗明珠投了我张禾的暗?
一边的陆之皓“哈哈”就笑了,“承蒙赵兄抬举,能从赵兄口中得到‘明珠’这个称呼实属不易,我倒是记得赵兄好像跟囚车中的某个女子情深意笃,如今亲自来送,想必也是心痛的。”
赵修俞脸色一白,马后一小兵这时突然上前面色为难地小声提醒了句:“大人,这天也不早了,您看……”
赵修俞怒了,吼了一声:“退下!”
张禾心想,得亏那死了的许太傅不是她亲爹,这么一会,让她这个正伤心的太傅之女情何以堪。
张禾见此情景,立刻耷拉着脑袋,装作事不关己。
陆之皓见时间不多,服了软,抱拳对赵修俞说:“望大人允我同这个女人说上几句话,不耽搁你们一刻功夫。”
赵修俞拉了拉缰绳,笃笃往前边去了,陆之皓叹了口气,说:“我依旧只问一句,你的心里可有我?”
张禾心里也依旧是那一句,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都这种时候了。
难道指望着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就会让陆之皓豁出命去劫囚车?张禾虽然是个怕死的人,想是那样想,但她也是个有血性的人,这样阴损的事,她不乐意做。
张禾说:“呵,你入戏还挺深,蠢蛋!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味道如何?还想再试试么?”
陆之皓心里恨恨地想,这一箭之仇他必定要加倍地还回来,暂且就让她嘴硬好了。想到这里,陆之皓身子都热起来,说:“既然如此,后会无期。”
陆之皓一溜烟离去,张禾淡定地看着,直到那背影与白雪完美地融为一体。
陆之皓走后,赵修俞挥了挥手,囚车的车轮又吱呀吱呀动起来。
张禾张了张冻得得哆哆嗦嗦青肿的嘴,对赵修俞豁达说道:“这一去后会无期。保重。”
赵修俞听得保重两个字心口就像被人狠狠捅了一刀一样,就这一瞬,有什么东西在他胸口生根发芽,他道:“莫这样绝望,你命中注定多意外,这一去,意外生福也未可知。”
赵修俞说完,拉了拉缰绳,掉头回了朝京。他有些着急,张禾那脑子能不能听出些什么来,她可千万别一伤心在半路上抹了自己的脖子。
作者有话要说:出去逛街了,回来家里大姑小姑又来做客了,这一章发迟了,见谅哦,各位随意
☆、狭路相逢
张禾虽然说脑子偶尔不够用,但她毕竟不是个傻蛋,赵修俞那意思,她听出了两分,只是不敢确定。
赵修俞的那个“意外”她赌不起,也没有资本赌。
车队往西行了两日,张禾穿着那件薄薄的囚衣,冻得十分迟钝,她身边那个名叫杨铁碗的小卒实在看不过,趁着众人不注意拿着自己的羊皮水袋给张禾喂了口温水。
就这两小口温水,张禾对面前这个一口豁牙的小卒感激涕零。
杨铁碗见着人多,不好向张禾挑明自己的身份,一路上只好默默地照料张禾。
这一路的女眷被酷寒的大雪冻得不成人形,过了骆家岭车队在宜炎驿休息了一日才又上路。
行至晌午,张禾巴巴地望着白雪中一个个小小的黑点,眼睛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心里头狠狠地骂了句,甭管是谁,好人坏人都一块上吧!
待蒙面人靠近之后,张禾才发现来劫囚车的人不过七人,正当她满腹疑虑之时,周围已经响起砍杀声,她身边的那个小卒杨铁碗眼见后援已到,飞身跃起,拔出腰间佩刀,一刀将困住张禾的囚车劈开,张禾呆呆看着杨铁碗完美凌空,顿时看痴了。
杨铁碗一头黑线,幸好他早已习惯了张禾那双眼睛肆无忌惮地揩油,这一次,他临危不乱,一手按下张禾的脑袋,顺势将她往旁边拖。
张禾这才看出来,原来这杨铁碗是被人安插在囚车队伍里的卧底,张禾顿时像是捉住了救命稻草,双手紧紧抱住杨铁碗的腰,带着哭腔说:“大侠快救我!”
杨铁碗一开始被宋致屏派来的时候就知道这是个麻烦事,但一路上也就是张禾那双眼睛盯得他不自在,其他倒也没有什么,因为张禾之前被困在囚车里动弹不得,这会儿成了脱缰的野马,还能不碍手碍脚让杨铁碗施展不开。
杨铁碗一个头两个大,他又不好直接推开张禾,另一边蒙面人已经搅乱了整个队伍,然而那队小兵小卒中有些胆小的,不敢直接冲到前面去与蒙面人耍两招,就回过头来扎扎杨铁碗。
只单单杨铁碗这一个练家子就被围了四五人,杨铁碗心里觉得极其苦逼,闭上眼一掌将张禾劈晕推到了雪堆里。他以为来人是他们的人,不过一刻钟,这一队必然溃不成军,然而他却错了,这一掌却差些将张禾送进了虎口。
押解的头儿是小帝帝的远房表妹夫,是当朝的郡主的男人,人长得虽然壮,却是个草包。蒙面人来劫囚车,他一开始也奋力抵挡了几招,但那些蒙面人来势汹汹,且实力不凡,他是个识时务的人,眼见抵挡不住,索性自己翻了几翻,窜到雪堆子里,自己轻轻割了自己一刀然后装晕。
众小兵见他们的头头都已经中了彩,一个个都心慌了,逃的逃跑的跑,剩下几个忠心的也差不过断胳膊断腿的,没有招架之力。
杨铁碗下的手不重,张禾只晕了一小会儿便醒过来了,她在已经冻僵的手上哈了哈气,正巧一个蒙面人踢了一脚身边的小兵,瓮声瓮气地说:“哈,敢、敢来抢、抢老子、手上的刀!老子、让你尝尝、尝尝厉害!”
张禾一听,脸立刻更白了,这分明不是来劫囚车救她们的,而是那回在去安平郡遇到的黑衣人A!
杨铁碗是个沉得住气的人,他心里也在犯嘀咕,明明他主子宋致屏都已与他约定好内应外合,这回主子却换了个人来,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直接把张禾推出去。
杨铁碗站得标直,蒙面人见他既不上去与他们打,也不逃走,顿时都警惕起来,默默站着,手掌用力握了握刀柄。
这一着,杨铁碗算是明白了,他等的主子还没来,这回真的是碰上了山贼。
蒙面人深知这样是在浪费时间,互相使了使眼色,就要挥刀结果了杨铁碗,张禾趴在地上,心都要跳出了胸口,她暗中揉了个雪团,朝为首的那蒙面人脸上一扔,然后奋力爬起来拉着杨铁碗就跑。
但是张禾却高估了自己,杨铁碗与那些黑衣人一个个都是练过的,她一个除了体格稍稍有些强健的女子怎会逃得过。
杨铁碗见张禾拉着他跑有些愣神,不过很快回了神,又按下了张禾的头,转身迎向几个追过来的蒙面人,他深知与张禾一道逃跑必死无疑,拼上全力与他们斗一斗或许还能撑一小段时间,等到他主子宋致屏来了,就有他们这小小喽啰好看了。
几里外的一处小酒棚里的宋致屏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头,对陆之皓说:“差不多该动身了。”
陆之皓喝了口酒,醉意朦胧地说:“不急不急,让她多受受罪,到时候我再来个英雄救美,她就死心塌地地离不开我了。”
陆之皓一开始见着张禾那时候,张禾正被冻得鼻涕呼呼,他心疼是心疼,但转念一想,嘿,送上门来的英雄救美,何乐而不为。
只是他们喝着美酒暖着身子,还不知道,如今杨铁碗却在拼死与那些意料之外的蒙面人周旋。
宋致屏望了望酒棚外白白的雪,觉得陆之皓太过残忍,一把拉起陆之皓就往骆家岭奔。
杨铁碗望眼欲穿,他十分后悔当初跟着他家主子习武的时候没好好学,一招一式都抵挡地十分吃力,另一边蒙面人根本不把杨铁碗放在眼里,他们这次也不是来要张禾的命的,而是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他们只留了两个玩心较重的弟兄与杨铁碗随意玩玩,其余的都去找许慧心去了。
囚车上的女眷们一个个都被冻得不成人形,加上风餐露宿,也未能好好梳洗打扮,蒙面人中有些见过许慧心的现在都已认不出她来了,只好一个个捉着囚车上人的头发细细地看,许慧心又在后头,这一看,费了不少时间。
等到宋致屏把陆之皓拖到骆家岭时,连银一行人也差不多到了。
宋致屏没想过动手,以他那功夫,很容易被人查出来,最近他老娘和他老子都在找他麻烦,现在正是关键时候,若白露山庄惹上了朝廷他铁定会被他老子一顿猛抽,他不想再出什么幺蛾子,所以这一次他来主要是看看热闹,必要时候再出出手。
陆之皓没想那么多,这一次他老子陆尚书受了波及,小帝帝拿不出什么证据,就让他一家回了乡修养三月,陆尚书早已经厌倦尔虞我诈的官场,小帝帝放他走,他立马欢天喜地地拖儿带女回了乡种花养鱼去了,他本不是个清官,手头上闲钱不少,够他几个婆娘和小崽子吃上大半辈子了。到时候三月一过,他再称称病,这辈子也就可以留在乡下安安稳稳过了。
至于陆尚书为何会有小帝帝拿他没法的自信,完全是因他陆家与白露山庄那层关系,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再说骆家岭那边,陆之皓见有蒙面人在那边翻翻捣捣,以为是有人抢了他的先做了英雄,心里头的气不打一处来,立马红了眼,掏出胸前的布巾蒙住了脸冲上去。
先前来的那些蒙面人也傻眼了,黑吃黑这事居然让他们给遇见了,不就是一群罪妇么,有必要来这么多波人马?
杨铁碗那边早撑不住,尽管陆之皓蒙着脸,但一见到陆之皓那颀长的身材一下就认出来了他,杨铁碗兴奋地把剑一掀,伸腿朝面前的蒙面人踢了一脚,迅速躬下身子捉住看呆了的张禾往陆之皓那边一推,喊:“公子!你终于来了!”
陆之皓十分潇洒地飞身一跃,把张禾搂进怀里,张禾的脸正贴在陆之皓硬邦邦的胸膛,听到陆之皓砰砰响得如擂鼓一样的心跳,她立刻娇羞了,还没等她回神,又被陆之皓一推,推到连银那边去了。
连银扶住张禾的肩,把她往身后拉,说:“小姐,你安心在这边呆着,少爷他定会救你出苦海,你看,少爷他多厉害啊。”
张禾顺着连银的手指往陆之皓那边看去,点点头,“厉害。”
连银笑出一口白牙,威武地站在张禾身边,张禾转头一看,正见先前那蒙面人捉住许慧心的头发。
因为又来了一拨人,蒙面人弄不清楚状况,生怕像上次一样,自己的任务完成不了,这一次下了狠手,找人的动作也快了些,一拉一扯疼得许慧心龇牙咧嘴,张禾一见,大喊:“喂!”
蒙面人手脚利索,找到了正角儿迅速扔出烟雾弹,裹着许慧心匿了,不远与陆之皓缠斗的几个蒙面人也趁着滚滚浓雾迅速匿了,待白雾散尽,先前来的那几个蒙面人已经全没了踪影,张禾寻了一圈,也未再见到许慧心。
宋致屏这时已经将一个个囚车锁链砍断,跳到陆之皓身边,说:“哼,竟教他给逃脱了,不过你也不必担心,我立刻追过去,此地不宜久留,你们赶紧撤。”
张禾严肃地点点头,转身就走,没走两步,被人横腰抱起按在了马屁。股上。
连银望着策马飞奔的陆之皓与趴在马屁。股上的张禾,同情地摇摇头,整顿人手赶紧把那些惊得呆住的罪妇们一一搀走了。
张禾趴在马上千百个不愿意,难闻的骚味争先恐后地往她鼻子里窜,陆之皓胯。下的马跑得飞快,一上一下颠得张禾直反胃,严格按照剧本的话,她不是应该偎依在陆之皓怀里,两个策马红尘,现在这个姿势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禾刚要开口抱怨,一张口就吐了。
作者有话要说:揭谜底啦!揭谜底啦!
黑衣人就是许慧心的人哦,虽然扯得有点远,但黑衣人终于不负众望来搅这趟浑水了,棒棒哒
给黑衣人点一百个赞
☆、霸道少爷想吃我
张禾一张口,就吐了身下的马一屁股秽物。
背了个这样的人,那马都有些不乐意了,它把屁股颠得更猛,想把后边那个弄脏它屁股的人颠下去,不过张禾被陆之皓按得死死的,反胃反得更加严重,前头的陆之皓却在心里头憋着笑,跟他斗?张禾这个小丫头片子还嫩了点。
还没等陆之皓得瑟一阵,张禾脖子一歪,晕过去了。晕马这种人陆之皓还是头一遭见到,不得已陆之皓停了下来,找了一处他踢了一堆雪露出一块石板,脱了件自己的衣衫,将张禾裹在里面紧紧搂住,捂了好一会,张禾那张白成一张纸的面才回了血色。
陆之皓有些后悔这样折腾张禾,他心里就是有气,但想想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机会,这次也就放过张禾了。
张禾醒来的时候是窝在陆之皓怀里的,陆之皓一路狂奔,骤雪停歇,张禾能感受到的就只有耳边呼啸的风、一两颗打在脸上刺痛的米粒子、陆之皓强劲的心跳以及穿梭的树影。
张禾不知道陆之皓跑了多久,天色已经很暗了,陆之皓见怀里的张禾动了动,立刻停下了马,找了个干燥的小山坳安顿好张禾。
在小山坳里,往前是一片田,田的另一边是一个小村落,远远地还能看见几家灯火如豆。张禾冷静地看着忙来忙去拾柴点火的陆之皓,没说一句话。
陆之皓一边烤火一边往张禾那边挪,他盯着那跳动的火苗子,说:“你看,咱俩就沦落到这个地步,今天过后,我会把你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你就过寻常日子,找个男人嫁了,相夫教子,我也安慰些。”
张禾说:“那你呢?”
陆之皓苦笑,“我?那天赵玉庭心里已经有些谱,如今囚车被劫,他定会猜到是我做的,以他跟小皇帝的性子,你以为他们会放过我?我好不容易把你救出来,你安安稳稳过日子就好,反正我在江湖中飘了这么些年,早习惯了,若那一天我老了,跑不动了,在牢里养老也清静。”
张禾捉住陆之皓的手,含情脉脉地说:“你对我这样好,我真该以身相许来报答你的恩情。”顿了顿,张禾狠狠地掐住陆之皓的手,咬牙切齿地说:“然后你就可以完美反击?呵呵,可惜了,这种拙劣的伎俩被我识破了。”
陆之皓甩开张禾的手,苦笑道:“我救了你,你倒对我更尖酸刻薄了些。”
他心里头好笑,张禾真是小看他了,好戏还在后头。
张禾因拆穿了陆之皓沾沾自喜,勾起嘴角斜眼看着陆之皓,说:“苦情戏演够了吗?该走了。”
陆之皓咳咳两声,山坳坳后边的连银一脸尴尬地现了身,他不太直视张禾的眼睛,低头哼哼:“我去弄两身衣衫来。”
连银走后,陆之皓与张禾两人都无话可说,气氛很是尴尬,张禾不想与他就这样呆着,索性站起身来去别的地方转悠转悠,谁知她刚一站起来,浑身就跟散了架一样一屁。股跌在地上。
陆之皓以为张禾又要耍什么花招,斜眼看了看她,没去扶她,张禾见陆之皓铁石心肠无动于衷,自己赌气挪挪身子坐在石头上。
不多久,连银抱着一个小包袱回来了,里头有干净的换洗衣衫。连银和陆之皓次第进了林子里去换了衣服,只有张禾磨磨蹭蹭迟迟未动,她正堵着气,不跟陆之皓开口,陆之皓斜眼看她,说:“怎么?还想在这烤烤火?等着赵玉庭来捉你?”
张禾鼻子里哼了一声,说:“把我抱到里面去。”
张禾一向不同于其他娇娇小姐,这一下张禾朝他撒娇,陆之皓觉得新奇,遂很听话地把她抱了进了林子里一处隐蔽的地方。
张禾瘫坐在地上,连棉衣也拿不起来,只得暗暗着急,她越是着急,手就越是没有力气。
张禾自从进了牢房就没好好休养,这么些天也被人折腾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