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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又上前一步,伸手想去拉素巧的胳膊:“我帮你推上去。”
可素巧急急的躲开,然后躲到了季小淘的身后,那额上渗着细密密的汗珠,显然是痛的,看那样子,季小淘也估计是脱臼,不由的瞪了王老大一眼,这大男人的,手脚也忒粗鲁了点吧。
“你是大夫?”季小淘问。
“不是。”王老大头摇的跟拔郎鼓似的。
“那不是大夫你参和个什么。”季小淘摇摇头道,然后扶着素巧在亭子里坐下,又打发了人去请大夫,一转头,却看到王老大也跟着,兜兜转转的素巧的身边,一幅手足无措的样子。
季小淘一开始就觉得这王老大脸熟啊,这会儿,王老大这样子倒是让她想起来了,这家伙不正是上回在侯家米店里骂侯家生孩子没屁眼的那位吗,记得他当时就说要去投靠格谦的,没想到居然挺能混,这没多久,居然就混成了高将军的侍卫,那比起一般冲在前面的小兵可强多了。
而对于季小淘,王老大是记忆深刻,一来,这小娘子挺凶,那天他不小心撞倒了季小淘,被她横眉竖眼的抢白了一顿,当然,让他记忆深刻的原因可不是因为这顿抢白,而是季小淘不小心说出的投名状。
王老大只是一个老实的汉子,这要不是日子实在没法过了,他绝不可能去参加什么义军,可即然决定了要投靠义军,那就得想法子把命活长点,最后跟几个同伴一合计,在军队里面,什么人的命要长一些呢,这个不太好说,但有一点肯定的,跑在最前面的小兵那命是最短,于是几个人,本着一种很纯仆的智慧,小兵不能当,要想在义军里混得体面些,那得找靠山,可怎么样才能找上靠山呢,几个人又没辙。
最后,王老大想起了季小淘的话,说入伙要交投名状,谁也不知这投名状是什么东西,最后大家理解为头命状,咱们去入伙,就是把自己的头和命献上,这是表忠心啊,可这事说说人家怎么信呢,还得实际行动,自己的头和命当然不能真的献上,他们去入伙为的啥,为的就是这条命,自己的头不能献,那献敌人的头也同样表忠心,这还是大功,那怎么着也跟一般的小兵不一样吧。
这几人的合计结果就出来了,接下来的问题又出现了,什么是敌人,按义军来说,皇帝老儿就是,贪官污吏就是,可这些似乎都离他们很遥远,最近的也就里长,可问题是他们村的里长为人还挺仗义,人望还不错,显然不能成为他们的目标,最后这几人中有一个叫水哥的,曾在阳信煮盐为生,后来逃难到这里的,水哥心里有一个恨的咬牙切齿的人,是当地的一个小盐枭,这人是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水哥的亲妹妹就是被他祸害后投井自尽的,这个仇,水哥一直牢记着,而恰巧这个小盐枭这两天就在柳城,昨儿个,水哥还在天香楼的外面见到过这个小盐枭,于是,目标就这么定下来了,几个人趁夜守在天香楼外,半夜里趁那个小盐枭出来,打了闷棍割了脑袋,就直奔燕军驻地。
其实,现在投义军,好些个人手里都有人命在,王老大这几个拧了个人头去其实同别人也没太多的差别,可这世上,有些事说巧还真巧的很,王老大这个人头一献上,居然引起了大将军高开道的注意,这高开道就是阳信城南人,以前也是煮盐为生的,还在这小盐枭手下吃足了苦头,他跟这小盐枭的关系虽然没有水哥来的苦大仇深,可对这小盐枭也是恨和牙咬咬的,这会儿见到他的人头,那自然是心怀大慰,再加上水哥跟他又是同乡,一高兴之下,王老大几人就成功的进了高将军的侍卫队,这就是所谓的机缘。
所以,打心眼里,王老大对于季小淘还有那么点小感激。
“你别在这晃来晃去了,怎么处置你,还得咱们素巧姑娘说了算。”季小淘被王老大那团团转的身体转的头晕。
“没……没什么处置,让他离开了就是。”素巧有些结结巴巴的道,她刚才是被王老大吓坏了,王老大突然从边上跳出来,出现的方式跟那些晚上差不多,她自然要躲,结果她躲,那王老大还来拉她,这更让她吓坏了,这拉拉扯扯的,要让别人看了,她的名声就毁了,一挣脱,没想王老大劲那么大,胳膊就被拉脱臼,她现在没别的想法,只要这个王老大别在她面前出现就行。
素巧这话,让王老大一阵悻悻然。
这时,大夫请来,那大夫的手艺相当不错,季小淘在边上看着,就那么一拉一推,素巧的胳膊就好了,那大夫又叮嘱说这几天不可剧烈运动。
送大夫出去,回来,看凉亭里,王老大和素巧还那么一坐一站的对峙着,素巧就那么坐着,低着头,跟一蹲木雕似的。
最后,那王老大没法子,只得瓮声瓮气道:“总之,对不起,我没想到我手这么重。”王老大说着,又从兜里掏了一把糖球出来,就放在素巧面前的石桌上。
“这糖球很甜,给你尝尝。”
说完,王老大就转身离开,路过季小淘的时候才想起自己今天来是给侯三公子送口信的,便冲着季小淘一拱手道:“侯三娘子,三公子送粮一路顺利,两天后就要到家了。”说完就迈开大步,离开了侯府。
这消息,是这十多天来,季小淘最想听的话,那心里自是高兴万分,这便开始想着怎么给侯岳接风,一转头,看到边上的素巧,站在那里,一会儿看看那远去的背影,一会儿又看看石桌上的糖球,脸上已不若开始的苍白,倒是有些红朴朴的。
第十八章 罗成?女的?
“要抗兵,要抗选,家家都把铁器敛。敛起铁器做刀枪,昏君赃官杀个光……”
几千个光着膀子的汉子,挥着大刀,长枪,吼起这民谣,那很有一股子煞气,在回柳城的途中,侯岳每想起燕王义军的这股子煞气,便不由的一阵热血沸腾,当然,这种沸腾是基于男人骨子里的那股子斗性,于是什么昏君赃官是完全不沾边的。
而这种沸腾也会在睡一觉后烟消云散,而这个时候侯岳便会起了一起意兴阑珊的感觉。隋末的混乱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即代表着危险但同样也代表着机遇,有心之人都鼓着一股子劲,为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而奋斗。
但对于侯岳来说,这却是一本已知道结尾的书,难免的,对于未来的奋斗就失去了一部份的精彩,当然,他心里也丝毫生不起去改变书结局的想法,毕竟,在他的认识里面,这本书虽然死亡过多了些,但结局还算得上圆满,而他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在这个已知的结局上为自己和家族光鲜的生活奋斗,再结识三两名人,做做骑鹤下扬洲的美梦。
想到三两名人,侯岳端坐马背上的身体直了直,那腰一阵子酸痛,这时候,他有些埋怨自己死要面子活受罪,这要靠在马车里多舒服啊,只是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怎么着,他也不能在身边这个俊的跟小娘子似的罗成面前泄了气。
他不明白啊,那罗艺的公子罗志超明明说了家里没罗成这个人,而老天爷如今偏偏又整出个罗成来,对于侯岳的疑问,玉面小罗成很是酷酷的道:“我二哥脑子里除了酒和女人,还能装什么?”说得侯岳一阵无语,心里嘀咕,难不成你二哥连有没有你这个弟弟都弄不清,这时,他也不免会不怀好意的想,也许这罗成是罗艺养在外面的野小子。
当然,侯同学可是一点也不敢小瞧这家伙,因为这家伙牛啊。
在燕王这里遇上罗成闯营,那情形,让侯岳惊叹哪,连闯两营,那罗成的一杆银枪使的如蛟龙入海,可让侯岳意外的是,那罗成的目标居然是自己,等侯岳弄明白一切后,却是大叹无妄之灾啊,这一切,居然是拜自个儿那从未谋面的二哥所赐,也不知二哥怎么着人家罗成了,这罗成在找不到侯海的情况,正好听说侯家粮队在这里,居然打算挟持他逼侯海出面。
“我说罗少侠呀,我二哥即然在这一带出现,那肯定得回家,都说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你要逮我二哥,去家里候着就是,以咱们侯家跟罗家的关系,弄不好,我爹还得逼着二哥给你负荆请罪,你致于这么又是闯营又是挟持的吗?多伤和气啊。”
于是,侯岳回家的的途中,就多了一超级保镖,还是不花钱的,安全又经济。
当然,侯岳还偷偷的写了封信让长青前头快马送回去,一是跟小淘说,咱把罗成拐回家了,快来瞻仰,二呢,自然是问问二哥回没回来,这罗成他惹不惹的起,若是惹不起,两条路,撒腿跑路或者负荆请罪,怎么着,先得有个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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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小淘在搬着指头算时辰,时间这东西有贼性呢,你盯着它的时候吧,它一动不动,这天,她正在园子里翻晒着前些天特意留下的西瓜子儿,为了未来的西瓜大业准备着,素巧在一边缝着衣服,只是常常的举着手上的针,就那么愣神,季小淘不由的猜测着,难道,素巧同学的心就被王老大那几颗糖球给打动了。看来等侯岳回来,他们得琢磨琢磨这事儿。
正在这时,长青风尘仆仆的进来,拿着手里的信道:“三少夫人,三公子的信。”
“三公子到哪里了?”季小淘接过信却没有马上拆开看,而是问长青侯岳到哪里了。
“已在城外十里,小的这还得往回迎。”长青道。
“那快去吧,路上小心点。”季小淘叮嘱着,心里挺兴奋,终于要回家了,那嘴角便不由自主的翘了起来,转身坐在石凳上,拆开了信。这一看,心里奇怪啊,上回侯岳不是说他问过罗家人,没罗成这人吗,怎么这会儿又突然的冒出来了呢。
至于二哥侯海,没有回过家,对于这个二哥,季小淘心里是有些嘀咕的,为二嫂方柳儿不平啊,方柳儿同二哥成亲四年,硬是没见过二哥一面,连娶亲的时候都是原侯岳代迎的,每每想到这里,季小淘就叹气,这让二嫂情何以堪哪。
季小淘拿着信去问侯老爷,可侯老爷也奇怪,这罗家,确实没有一个叫罗成的人。
一个时辰后,长青又来报,说三公子一行马上就到了。
侯老爷子带着侯夫人和府里其他成员在府门口迎着,这是侯岳第一趟外出办事回来,自然得隆重些。
季小淘跟在侯夫人身后,看着远远的侯岳一行近了,侯同学满头满脑的一身灰尘,下马的时候,一角的袍边还掖在腰带里,头发也在风中凌乱,那形象,季小淘怎么觉得跟电视上演的屠夫有点象,当然,就算是屠夫也是个俊屠夫。
侯岳下了马,先给侯老爷和侯夫人见礼,然后忙转身到一边的马车边,从里面拧出几个篮子,却是新鲜的杨梅。递给季小淘的时候,那手还悄悄的捏了捏小淘的手。
几房的女人们一人得了一篮,连玉夫人那里也没少,不过,侯同学侍人接物还挺精道,不说是与玉夫人的,只说是给弟弟妹妹尝尝鲜,这样侯夫人自然没话说,反而觉的这三儿如今知道疼人了。
侯岳又介绍了罗成,那罗成不愧是玉面小将,长得绝对赛过后世那些人气爆棚的偶像明星,可季小淘觉得,侯老爷看着罗成的表情有些怪,之前,侯老爷似乎也不认得罗成啊,可这当面见了,侯老爷的表情那明显是认得的了。
情形有些诡异,季小淘虽然有些奇怪,却也猜不透,看着手里满满的一篮子杨梅,连忙分了大半出来,托人带给季娘子,季娘子如今正好这个呢,都说酸儿辣女,季娘子这回指不定要给她添个弟弟了。
回了府。
一路疲惫,厨房里早就备好了热水,侯岳拿了季小淘备好的衣服就钻澡间去泡澡了,一路上,那灰尘,能糊了人嘴鼻。
坐在屋里,季小淘有一下没一下的吃着剩下的杨梅,心里还想着罗成,她总觉的有什么不对,这时侯岳泡好了澡回屋,看到季小淘坐在那里出神。
“想什么呢?”侯岳伸手面季小淘面前一晃,然后坐在小淘面前,只是那一头湿渌渌的头发扫了小淘一面的水,这家伙得了季小淘一个白眼还乐滋滋的,小淘佯怒,可那眉眼间的笑意却怎么也掩不住,拿过一边的干布,站在侯岳身后,边帮他擦头发边道:“想罗成呢。”
一听这话,侯岳有些不是滋味了,抓了小淘的手拉到身前:“罗成那小白脸,有啥好想的啊。”
看着侯同学有些吃憋的样儿,季小淘乐了,吐出嘴里的杨梅核,拿起一颗杨梅丢进嘴里,又硬塞了一颗进侯岳的嘴里,看着他鼻子嘴巴皱到一堆,特解相思,嘴里打趣的道:“酸,真酸。”
这时,侯夫人正好过来找小淘,听到小淘嘴里说着酸,那手还钳着杨梅往嘴里塞,本来板着的脸有些放柔了,说:“三媳妇是不是有了?”
小淘一听,一岔气,被嘴里的口水呛了,咳了起来,那头还摇的跟拔郎鼓似的:“没,没呢。”
侯夫人一听又板回了脸,才道:“罗小姐那里,你呆会儿去问问还缺什么少什么不,多去照应一下,别让人觉得我们贻慢了贵客。”
“哦……”小淘嘴里应着,脑袋瓜子还没转过来,这罗小姐,谁啊?
等侯夫人走远了,季小淘才猛一拍侯岳的大腿:“不是吧,罗成是女人——”难怪她一直觉的有什么不对劲的。
侯岳龇着牙,那手飞快的摸着被季小淘打的生痛的大腿,也愣了,这一回想,这罗成路上的一些表现来看,还真有可能是女人,后世的时候,女子做中性打扮的多,若不是因为罗成那先入为主的性别,这个,应该能认出来的吧。
终于,几经打听之后,罗成的身份明了了。
罗月容,罗艺之四女,在罗家的子女中,若说谁深得罗艺真传的话,那么便非这罗月容莫属,这常常让罗艺感叹,为什么月容非男儿。
而罗成之名,只是罗月容行走江湖的化名,这个,一般人还真不知道。
第十九章 二哥侯海
一阵雨后,带走了一丝夏的闷热,招来了一股秋的凉爽。
小夫妻俩天麻麻亮的时候就起来了,侯岳送粮任务完成,那练兵任务就提上了日程,昨晚,小夫妻俩嘀咕了一整夜,再加上前些日子季小淘整的那个练兵计划,无外乎,单杠,双杠,府卧撑,再加负重越野,外带过障碍及攀岩,时间来得及的话再来上潜水训练,再加上人手一套的爬墙五爪索套,硬是有把侯府的府兵练成飞虎队的打算。
吃早饭的时候,看着侯夫人一如既往的冷面孔,季小淘不由的想起那天侯夫人问她是不是有了的时候,那放柔的脸色,不由的就琢磨起来了,是不是生个娃娃能改变一下婆媳关系。
“咳咳。”侯夫人不悦的咳了一下,看着季小淘出神的样子,这小户人家的女儿就是没规矩,吃个早饭都没个样子。
一边的侯岳看了看自家老娘的脸色,便用手肘碰了碰小淘,低声道:“快吃,一会儿事忙着呢。”
小淘这才回过神来,无滋无味的吃着早饭。
出了饭厅,季小淘就拉都会侯岳把刚才想的事说了说。他们自成婚后,两人商量好的,尽量在安全期的时候交公粮,孩子缓两年,毕竟季小淘的生理年龄还只有十六岁不是。虽说这个时代,十六岁的妈妈多了去,可两人毕竟曾所处的时代不同,这不,心理上还有一道坎嘛。
侯同学抓了抓头说:“或许能成,不过,我看效果未必好,而且,因为孩子的照顾及教育问题,说不定还能扯出更多的矛盾。”
“那我再想想。”季小淘闷着头道。
“那你要生,咱就生,再说了,我看你那个安全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