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侯海知道自家三弟主意多,只是对于侯岳为何这么肯定今年李家要起兵,还要攻长安?感到十分的不解。
而对于自家二哥的疑问,侯岳当然不能直说,难道要说,咱是一千多年后的人,这后世走向,咱一清二梦,那听的人不把你当妖怪才怪。好在,侯岳不是有个铁口直断的名头吗,咱掐指一算算出来嘀,当然这是折寿元的事情,不能常做,偶尔为之。
侯海大悟,不过想到算这东西要折寿元,便劝自家三弟以后千万要小心,算这东西花不来,在他的心中,天大,地大,命最大。
祭拜好侯夫人,回家的路上,二嫂方柳儿却同侯海起了争执。
方柳儿这段时间,在朱家娘子的教导下,早就不是原来那憋闷的性子。
“不管如何,这回,要么,我跟在你身边,要么,就签了这和离的文书,总之,我已经等待了四年多,不想再等了。”方柳儿这话说的十分坚定。
“咳咳……”侯海有些尴尬的咳了咳,看了看一边的三弟夫妻,心里在那里怪自家三弟不晓事,这种情况,闲杂人等应该回避不是,可三弟夫妻俩却是一点也不知眼色,一副看得十分有趣的样子,那样子可一点也没有回避的意思。
“这个,我们同行的都是男子,带你一个妇人不方便啊,再说了,三弟妹不也在家里等着吗?到时候我一定跟三弟一块儿回来,以后休要提什么和离的事情,以前是我做的不对,我以后一定好好待你。”侯海心里一直对方柳儿有份愧疚,再加上这大半年的呆在一起,那情份也出来了,便也顾不得男子汉的颜面,小心的劝慰着。
“妇人是没有,可女公子却有一位,我昨天可听说那罗家小姐要跟你们同行吧。”方柳儿立马折穿了侯海的借口。
“唉……那咋一样?那罗家女公子带着待卫,本来就是要去长安的,这回只不过同路,你别多心,我跟那罗姑娘没啥,人家可是有未婚夫的,是唐家的唐昱,你这话叫外人听着,还不得让人笑话啊。”侯海少有的这般低声细语,这一段话说来别别扭扭。
季小淘终于忍不住了,抱着肚子笑弯了腰,侯岳一边扶着自个儿娘子,一脸摇头叹息,二哥完啦,就这样子,以后还不得让二嫂吃的死死的。
最终,侯海还是没有拂过方柳儿的意思,再加上季小淘在边上帮衬着,说:“我是因为小宝哥的原因才没法子,二嫂可没有牵挂,二哥就带着二嫂,顺带补个新婚蜜月什么的。”
于是,方柳儿得偿所愿。
正月十八这一天,一切准备就绪,侯家两兄弟带着人马,还有侯二叔,再加上梁家的小子梁道数,又是浩浩荡荡的一群。
小青草一早就过来了,站在小淘身边,偷着眼看着梁道数,再小淘的数次催促下,才拿出刚织好的一块帕子送给梁家小子。
那小子红着脸接过,然后深深一揖礼,小青草红着脸回了一福,然后就躲到屋子里去的,这一对实在是含蓄的让人急。
路漫漫……务请一路珍重……
第六十一章 春社日
第六十一章春社日
春天的气温尽管仍带着寒意。但喜人的绿意却让人感到春意融融。
早晨,天刚破晓,柳城的城楼上就响起了报时的鼓声:“平旦,天色晴明。”
小淘一早就起来,自来这时代,她也早就适应了早睡早起,今天是春社日,这可是后世难得见到的,小淘一早准备好吃的东西,还有符子,香蜡,火炮等,昨晚听五婶说,社宴前,要先去踩桥,至于什么是踩桥,等一会儿亲身经历就知道了。
“收夜香啦,收夜香啦……”这时,门外响起夜香郎的叫唤声,一早,庆嫂和鹅儿就把各屋里的马桶拧了放在门边的角屋里。只等夜香郎来,再领到角屋里收了倒。
立时,门边就飘逸着一股臭味,庆嫂笑骂着:“我说你个张郎,动作快些,我们家三娘子正在院子里呢,可受不了这味儿。”
那叫张郎的夜香郎嘿嘿一笑:“庆嫂,这事儿可快不来,万一洒在地上可不更给你添麻烦了吗,再说了这东西还不是人自个儿拉出来的,谁也别嫌,要不怎么叫夜香呢?庆嫂,我这话对吧,看庆嫂你现在可是越来越福态了,可惜就缺个儿子,要不,我给你们做儿子得了。”
那张郎馋着一张笑脸,说的话让人又好气又好笑,一边的庆叔听了在那里嘀咕:“我要有你这么可儿子可没脸见人了。”
在这时代,夜香郎是一个顶让人瞧不起的行当,他们是属于下九流中的下流。
“死小子,倒是练了一张贫嘴,你这儿子我可无福消受,哄我老太婆没用,还是去哄大姑娘们,瞧你这岁数了,也该娶房媳妇了。赶明儿挣几个钱就别干这行当了,年轻的小伙子,又不是那没了盼头的老头子,重新学一门手艺在手,讨房媳妇那也好过日子。”庆嫂笑骂着,话里却是充满了好意。
“省得了,省得了……”那张郎连声道,手下动作也不由的加快了,然后盖了板车后大桶的盖子,拉着板车继续走,好一会儿,那臭味才渐渐散去。这股味道,在柳城的清晨是最让人熟悉的。
这时,玉夫人带着晴儿和小侯山过来,后面还跟着侯路。
那小侯山已经急的不行,一进屋就扯着小淘的衣袖:“三嫂嫂,快点,我看到好些人已经去了。”玉夫人轻嗔的拍了一下他的头:“没规矩。”
小侯山缩头缩脑的伸了伸舌头,晴儿笑mimi的伸手拉着自己弟弟的手,然后静静的立在一边等着,安安静静的样子。让人喜欢的紧。
小淘又回屋,拿了食盒,还准备了一袋子钱,刚出屋,却听庆嫂在那里惊叫:“我的小姑奶奶,她怎么坐在墙头上去了。”
小淘出来一看,却发现同长房相隔的墙头上,坐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娃子,原来是长房那个妾生的女儿小花,穿着一件小碎花红衣,坐在墙头,弓着背,两条细细的胳膊拢着膝盖,那眼神愣愣的看着这边院子里的一群人,小脸上居然是于她年龄极不相衬的没落。
“庆嫂,快把梯子搬过来。”小淘急急的叫着,这么高的墙头,若掉下来,可不得了。
等庆嫂搬了梯子来,季小淘便小心的往上爬,那小花,看到小淘上来,脸上有些戒备,身子不由的移了移,小小的屁股只着边上的一点点沿,小淘的气儿立马就紧了,却仍微笑着脸,从怀里拿出准备参回社宴的小点心,伸了出去。
“小花。不记得三婶了,来,这点心可好吃了,给你。”
那小花看了看小淘,又看了看她手中的点心,有些意动,小淘又再接再厉:“小花下来,那里还有许多好吃的点心,我们下来吃,好不。”小淘说着,便张开手。
小花又看了看季小淘,也许是小淘的笑脸让她放松了,只见她微微的点了点头,同时也伸了手去碰小淘的手,小淘趁这机会,一把抱住小花,心才放下,一边的庆嫂连忙到梯边想接过小花,只是小花却死死的圈着小淘的脖子,愣是不放,于是小淘就象袋鼠妈妈一样的把小花儿抱下地来。
这时,长房那边显然也发现了情况,那王玉娇带着翠儿过来。翠儿从小淘怀里接过小花,紧紧的抱在怀里:“谢谢三娘子。”小淘笑着摇摇头。
“你怎么看的孩子,刚才若是万一出了点事,还当我这个做大娘的亏待了孩子。”王玉娇冷冷的看着翠儿道。
“夫人,是翠儿错了,翠儿领罚。”那翠儿低着头,声音也是低低的,看不清表情,倒是那小花儿在母亲的怀里,拿着眼狠狠的瞪着王玉娇。
王玉娇暗暗的皱了皱眉头,声音更冷的说了句:“养不熟的白眼狼。待她再好也是白搭,太好心了不见的是好事。”说完又冲着那翠儿发作了一句:“还不回去,留在这里丢人现眼哪。”
那翠儿连忙告辞,抱着小花儿离开。随后,王玉娇也离开了。
小淘一直冷眼看着,这是长房那边的事,她插不上手,也不想插手,只是那王玉娇却在她面前发作翠儿,显然也有警醒的意思,小淘从小就是个孩子王,又最喜欢乖巧懂事的孩子,虽然长房的事她从不打听,但对于小花儿,本就是侯家的嫡亲血脉,又那么懂事的让人心痛,而小淘也从不厚此薄彼,所以,一点好吃的点心,好玩的小玩意,别的孩子能分到手的,自然也少不了小花儿一份,那王玉娇看在眼里,心里有不痛快是自然的了。
“太过份了,打压妾室也不是这么打压的。”玉夫人在一旁不忿的道,她本是妾出身,是生了小侯山才扶的偏房,自然看不过王玉娇的手段。
这话小淘自然不会接口,看了看天色,这一耽搁,太阳都已经高挂了,小侯山和晴儿一人一边扯着她的衣摆,那衣服都被扯的不成样儿了。
便笑了道:“不管了,踩桥怕是早就开始了,这会儿也不知赶不赶的及。”
玉夫人也醒起刚才那话不该在小淘面前前说,便也顺了小淘的话题道:“是了,把小宝哥交给我。你带着弟妹们去玩玩,这可也算是一年中的盛景呢。”说着接过鹅儿抱过来的小宝哥:“老爷子昨晚还掂着小宝哥呢,今儿一天,让他好好乐呵。”
季小淘便同玉夫人客气了几句,又提了小宝哥的一些习惯,这才叫上鹅儿和侯路带着小侯山晴儿去踩桥,侯路自五叔失踪后,性子更是内向,天天就闷在家里看书,五婶老是担心他会读坏了脑子,所以,在春社日头几天,五婶就说好,让他跟着小淘一起出来透透气。而五婶,最近却迷上了释道,每日里在家上香祈求。
一行人到了桥头,那里已是人头耸耸,小淘把符子,香蜡拿了出来,也学别人在桥头上烧香点蜡,然后又在三个弟妹手里塞了一把子钱,几人一起走到桥上,看着许多人在桥上来回的走来走去,每一趟走到桥中,就将手里的钱币丢到河里,这个很有点祭河神的味道。小淘几个自在是有样学样。
踩好了桥,又立马赶去土地庙,此时,土地庙的供桌上,牛,羊,猪都已摆上了,由柳城三老,倒上中和酒和春酒,祭拜土地,以祈来年五谷丰登。
而土地庙前面的广场,各色小吃,各种杂耍,让人看的目不暇接。
小淘带着几人祭拜过,每人从三老手里得了一杯春酒,有一种在小淘看来很奇怪说法,喝这春酒可以冶耳聋,只是为什么可以冶耳聋却是没一个说的出所以然。
随后小淘又在一边一个道士的摊子为侯岳求了一个签,得到一个鸿雁有归的上签。
一行人玩到傍晚才尽兴,小侯山和晴儿,一路吃来,那小肚子吃的滚圆,侯路也较之前开朗了多。
回到家里,小淘就去玉夫人那里把小宝哥领回,却意外的得到了侯岳着人送回来的书信,还有一个画轴,却是鸿雁有归的签应验了,也不知是巧合还是这求签里面有什么神秘莫测的关联。
回到屋里,先照顾了小宝哥睡去,小淘才在油灯下拆开了信。信中提及,侯岳已到了洛阳,并同二叔一起处理了鞭炮作坊事情,将鞭炮作坊卖了,折了银钱,好去长安发展,又提到那幅于信同来的画轴,说是虞世南之作,让小淘妥为保管,以后要做传家宝的。
原来,一天,侯岳同二哥侯海以及那梁道数去酒店吃酒,那酒店门口贴着一幅对子,说是虞世南虞大人之作,侯岳自然表示了一翻对虞大人的景仰,季小淘偷笑,侯岳当时肯定表现的象一个追星族,要不然那家店主也不会那么热心的为他介绍认识不是。
当时正好,虞世南也在那酒店吃酒,由店主引见下,两方一交谈,没成想,虞世南对于侯岳这位侯三公子居然也有所耳闻,尤其对侯岳的字赞不绝口,反倒让侯岳这厮很有些爱宠若惊,原来那霍飞白紧拜见过虞世南,期间有人提到柳城三杰,霍飞白便重点提及了侯岳字,幸好,霍同学看在那侯小公子曾经跟他一起打过架的份上没把那首雪梅诗算上。
而虞世南本身就是个书法大家,在见过霍飞白那副雪梅图上的字后,心里就记下了侯岳侯三公子。
侯岳这厮在信的最后很是自得的说了句:咱如今也是名声在外了。
小淘横横竖竖的将信看了几遍,然后将信压在枕头底下,今晚应该有个好梦了。
第六十二章 马邑传来的消息
第六十二章马邑传来的消息
大业十三年四月。瓦岗军祖群彦的《为李密讨隋檄文》一出,整个中原纷纷响应,而隋帝杨广避居江都,每日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正如他之前所说:“我梦江都好,征辽亦偶然。”此时各地起义,反叛更是好雨后春笋。
而对于柳城的百姓来说,这些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谈资,在罗艺的冶下,柳城百始日子过的还算安定,而季小淘同学之前这段时间正忙着她的西瓜和辣椒种植大业,好在她家是地主,她只需交待了事,让别人做就成,要不然,那还不把她累死,这时候,她心里不免感叹,封建社会好啊。
而最近这几天,小淘就忙着采收自家后院的野茶,柳城的气侯并不太适合茶树的生长。自然也鲜有人种植茶树,想着去年时,俩夫妻还兴致勃勃的要发展茶庄,现在想来,那时侯想的还真是太简单了。
好在后院的几株野茶,如今倒是长势喜人。季小淘带着庆嫂和鹅儿,采了一天,算是把第一茬采完了,又忙了一个大晚上,把茶制了出来。
尤其是炒茶时,那股子茶叶的清香,飘的四邻皆是。
第二天一早,侯老爷子就到了三房,有些好奇的问小淘:“你们家昨晚在弄什么,我闻着怎么一股子茶香,可比以往闻到的好闻的多。
季小淘招呼着侯老爷子坐下,上了早点,然后让鹅儿搬来了小火炉,用一个小铜壶烧着水,然后拿了茶杯出来,待铜壶水烧开,季小淘便冲了一碗茶,侯老爷子有些奇怪了,不对啊,茶不是都要煮的吗?
季小淘把以前电视上学的一招两招茶道拿出来,如此这般的摆弄了一会儿,一杯茶就冲好。盖上茶杯递到侯老爷子的手里:“爹,您偿偿。这水可是媳妇昨天让人到山里打的山泉水。”
侯老爷子看小淘弄的神神叨叨的,不免也十分好奇,小心的揭了茶盖,热气带着一股子清香扑鼻来入,再看到茶汤,还有些微的翻滚,一簇尖细的茶叶在翻滚的茶汤里上下翻飞。
“好茶,好茶……”侯老爷子深深的一吸气,然后轻轻的啜了一口,入口有些微微的苦涩和青气,但入腹后,却觉热中带着一股清凉,口齿更是流香四溢。
再听了季小淘的炒茶之说,侯老爷子立刻感到这里面黄金万两啊,不过又想到,自古以来,茶叶都是垄断在高门大族手上,一般的商人那是插手不进去的,硬要插手,说不准还会惹来祸事。再加上他这一年多来,名利心早就淡了,倒是很快释然,拿了小淘孝敬他的一罐子茶叶,乐呵呵的走了,去找梁老学究下棋去,有这茶叶,还怕他不跟自己下棋?
哪知刚走出门口,就见远远的一骑快马急驰而来,在侯府大门处来了个急停,马背上的两人,一个妇人,一个年轻女子,脸上脏兮兮的一片,看不清面目,两人显然十分疲累,这马一停,两个人都从马上滚了下来,倒是把侯老爷子吓了一跳,其中那中年妇人一手扶着那年轻女子,一手还扶着自个儿的腰,哎哟哎哟的叫个不停。门房的庆叔见了,怕有什么变故,便挡在侯老爷子面前,然后喝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把停在人家门口。”
那妇人连忙道:“我们是马邑王家的,这位小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