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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淘轻轻的拍了拍两个小丫头的后脑道:“不早了,我们回去。跟静闲师太告别。”
“嗯……”两个丫头便学着佛礼,跟静闲告辞。
柳娘子她们早回去了。
小淘带着两丫头回到家里,就看孝宝正同夜歌说着话,转了一圈,没看到侯岳,便问孝宝:“怎么?你爹还没有回来?”
“没呢,爹今儿个出去一天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怪叫人担心的。”夜歌在边上道。
“呵,爹肯定又是跟那乌伯一起喝酒去了,这两人凑到一起喝酒。能喝个天昏地暗,娘,你可得管着些,福儿说了,适量的酒可以活血气,可过量就伤身了,何况爹的身体如今还不好。”侯孝宝也抱怨的道。
“嗯,是要管管爷爷,爷爷都快成酒坛子了。”这时小冬瓜拿着平儿刚才在街上帮他买的礼物过来,也一幅举双手双脚支持的样子道。
几人见小冬瓜的样子,都笑了。
看着天色实在已经晚了,小淘便让大伙儿先吃晚饭,把侯岳那一份留着,她心里估计着,侯岳今天是去见皇上了,要么是皇上留饭,要么是过去那些个官场的朋友请客。
夜了。
侯岳是踩着满天的星斗回家的,一到家门口,就看到小淘仅穿一件夹衣站在门口等他,不由的抱怨道:“你也是的,身子骨刚好不久,这夜寒露重的,也不小心点,要等我,在屋里等就是了。”
侯岳的口气虽说不太好,但老夫老妻的,谁心里那意思会不明白啊,小淘知道侯岳这是担心自己的身体,于是便顺着他的口气道:“是是是,老爷说的是,快回屋吧,下回,老婆记住了。”
侯岳便嘿嘿的笑了。清冷的月光洒在院子里,将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
两人进了屋,侯岳果然已经吃过了,于是便烫了脚睡下。
“对了,你今天跑了一天。都跑些什么啊?”小淘靠在侯岳的肩上问,心里却在想着绿荷的事情,等下说出来,怕是侯岳也会大吓一跳吧。
“也没跑什么,见了李冶,先谢了恩,再就是提出回武功县,请皇上恩准。”侯岳。
“怎么样?皇上准了吗?”小淘连站坐直了问。
侯岳自嘲的笑了笑:“皇上自然是不愿意我就这么退出朝堂,他想请我留下来任中书侍郎参政如事。”
“你答应了?”小淘有些紧张的问,说实在的,打心里,她不想侯岳再留在朝堂上,有时这朝中的大臣还不如一个田舍翁来的自在,可另一方面,因为绿荷的关系,小淘又想着,侯岳若留在朝堂上,或可帮她一她,这让小淘有些纠结。
“怎么可能答应,自古天家无情,这一套我还见的不够吗?几十年的宦海沉浮,我真的是累了。”侯岳叹息的道。
“更何况,朝廷要不要重新启用我,李冶这皇帝还作不得主,长孙无忌,褚遂良等把持着朝堂,重不重新启用我还得由他们说了算,今天晚上,就是褚遂良请我吃酒,你也知道我跟褚遂良的关系一直不错,可这回,咱们顾命大臣褚大人给我摆的却是鸿门宴。”侯岳有些不忿的道。
“怎么回事?”小淘连忙问,一直以为,褚遂良和侯岳的关系都不错啊。
“褚遂良倒是开门见山,他希望我能出任那个中书侍郎参政知事,可他的意思我明白,同他一起扶佐李冶,言下之意,我得跟他抱团,也就是跟长孙无忌抱团,权利这东西真的是一个容易让人疯狂的东西,在他们的眼里,李冶根本就是懦弱无能之辈,权利必须由宰相集团控制,最后仍然是掌握在关陇贵族的手里,李二努力至今的事情仍然是失败了。”侯岳不无感叹的道:“也就是因为这种形式,最终使得武氏在夹缝中成长起来。”
听侯岳说到武氏,小淘便有些激动,她扯着侯岳的胳膊道:“我今天见到武媚娘了。”
侯岳看小淘的样子有些乐了:“怎么?你还真准备去抱武媚娘的大腿,那位可不是省油的灯,是挖坑高手,咱们即已决定退出朝堂纷争,就别去沾惹她了。”
“什么呀,你知道武媚娘是谁吗?”小淘又神叨叨的问。
“谁?不就是未来的武则天喽。”侯岳一幅你当我白痴啊的表情。
“不是这回事,她是绿荷啊。”小淘道。
“怎么回事?武媚娘是绿荷?你没发烧吧?”侯岳说着,还拿手在小淘的额上按了按,温度正常啊。
小淘没好气的掐了侯岳一把,才把今天在感业寺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侯岳听完便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那她给你的那封信呢?”
“这里。”小淘拿出信。
侯岳打开一看,却是那首著名的《如意娘》。
看朱成碧思纷纷,憔悴支离为忆君。
不信比来常下泪,开箱验取石榴裙。
第二百六十八章 都不是省油的灯
第二百六十八章都不是省油的灯
屋内一时无语,只有油灯在爆着火花。
侯岳好一会儿就将信合起收好。交还给小淘,然后却看着小淘又是叹气又是摇头。
小淘叫他怪异的眼神看的莫明其妙,不由的也低头看了看自己,没什么不对啊,便锤了他一记道:“干什么?这么一股子怪表情。”
“没什么,只是感叹啊,咱们的绿荷如今这心思可是不得了了,你这个三婶啊,白活一大把年纪了。”侯岳继续摇着头。
“什么意思?”小淘更是叫侯岳说的云里雾里。
“我的意思是啊,从你一进入感业寺起,你就叫绿荷牵着鼻子在走。”侯岳笑道。
侯岳不解释还好,这越解释小淘则越糊涂。皱着眉头:“你到底要说什么?”
“说什么?你想啊,你开始的时候叫绿荷,那明空不承认,可巧的很,她才走几步,那玉佩就偏偏掉下地来,让你捡着,你不觉得这太巧了点吗?”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她不是绿荷?”小淘不由的瞪大了眼睛。
“不,她是。当年,以咱们家,渠少,独孤家,还有衙门,那么多的管道去找绿荷,都没有找到,谁又能想到她会在宫里呢,这才是我们遍寻不着的原因,只是多年的宫中生活,已经养成了她多疑的毛病,她对谁都不会太信任,即便是我们这些个亲人,所以,她一开始不认,却丢下玉佩,这是她在试探你,另外,她也怕,我们在知道她是绿荷后,会帮她安排另外的出路,这不是她所想的,所以,她以退为进,她了解你的个性,知道你捡了玉佩,就一定会找她问清楚。所以这个时候,她同静闲合伙演了一出戏给你看,让你自己跳出来答应帮她送信,而你也按着她所安排的一步一步的走。”侯岳笑道。
宦海十几年,这种伎俩侯岳还是看得穿的。
听侯岳这么说,小淘不由的沉思,侯岳不说她倒没觉得,可如今侯岳这么一说,小淘也觉得,今天在庙里发生的一切都太巧的点,首先是静闲的卦语,那岂不就是表示着同绿荷相会的意思,小淘相信,若是自己不提出见王青宁,那么,静闲也会以带她走走为由进入后园的佛堂的,而自己见了王青宁,也正好顺了静闲的意,随后,静闲离开,不久后。明空出现,而后的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小淘苦笑了,自己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但话说回了,意外的见到绿荷,她脑子里激动一片,哪里还会想这些。
“哎,这么说来,绿荷还真是煞费苦心。”小淘自嘲的笑道。
看着深受打击的小淘,侯岳拍着她的肩道:“好了,她在那样的环境生存这么多年,疑心重点情有可原,想来她能生存至今,英姑母对她的教导功不可没,至于这封信,我就做一回乔阁老,皇上虽然没答应我的请辞,但也同意了我武功县养病,只是大学士的名头还在我的头上,好在,这个时候比不得后来的宋明时期,大学士只是个闲差,按后来的现代的来说,也就是那名誉专家什么,连职钱也没有。所以,我打算这两天收拾一下,咱们回武功县,皇上说过,他要给我送行。到时,我就把这封信给他吧,至于以后的事,自有天意安排,一代女皇的路要靠她自己走,前面所有的艰难正是成就一代女皇的磨刀石。我们不需太过插手。”
“也对。”小淘点头。
随后又聊起了回武功县的一些琐事,然后睡下,一夜到天明。
三天后,城门外的十里亭
两辆马车停在亭子外面,侯岳和侯孝宝同李冶坐在停子里,一壶酒已喝的见底。
几个侍卫和太监站在亭外守卫着。
“先生此去,保重身体,望先生养好身体,能重回朕身边,说实在的,这皇上的位置还真不好坐,朕需要先生。”李冶十分不舍的道。
“多谢皇上抬爱,老夫相信,皇上一定能做的很好的。”侯岳道。
“可有些人却不相信。”李冶脸上出现一丝淡淡的没落,如今,朝堂之上,是舅舅的一言堂,而回到后宫。王皇后又是一幅苦口婆心的样子,似乎他这个皇上很无能,什么事都做不好的样子,这让他觉得这人生没一丝点儿趣味,唯有去萧淑妃那里去夜夜买醉。
“皇上,你要相信自己。”侯岳安慰道,然后站起身,却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放在李冶的面前:“前日,我夫人去感业寺上香,偶得一诗。非常之妙,送于皇上品赏。”然后侯岳又拱拱手道:“老夫就此别过。”
说着,侯岳就出了亭,上了马车,马车夫扬起了鞭,马发出一声长嘶,便扬起蹄,带着一路风尘上路了。
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李冶才拿起面前的这封信,心下有些疑惑,先生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诗有什么特别含义不成。
打开信,却意外是久违了熟悉的字迹,再看那落款,却是媚娘二字。
李冶的心突然扬一种鹊跃之情,曾经父皇的病榻前,他于媚娘眉目传情,又曾经,他们背着父皇,花前月下,每一次相约,时间都很短暂,但却更让人疯狂。
这一刻,李冶恨不能立马同媚娘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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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后,永徽五年三月。
武功县。
所谓久旱必有久雨,从去年冬天以来,长安一带,一直不见下雨,可这进入了三月,雨就一场接着一场,似乎要把之前欠的雨一次还个够似的。
今天好不容易赶了个晴天,自然让人格外的高兴,而侯氏田庄的人,今天的兴致也格外的高,妇人姑娘们忙了个不停,一趟一趟的往侯家来回,而一些大老爷们。也难得的丢了田地里的活儿,一簇一簇的凑到侯家的周围。
“别说了,这静儿姑娘肯定是个有福的,你瞧,前些日子,雨下个不停,我听东家说了,这雨真要不停,就要把婚期挪挪,嘿,这老天爷象是知道似的,这雨立马就不下了,从昨儿个到今儿个,那暖洋洋的太阳晒的人别提多舒服。”庄上的一个庄丁,神叨叨的道。
“那是,静儿姑娘,人美,心好,老天爷自然要顾着点。”另外一个妇人也来趋趣。
“叫我看哪,是龙王怕了,前阵子雨大的时候,听说冲了万年宫,淹死了三千多人呢,还冲了天子之气,皇上和武昭仪都差点死在里面,这龙王要是再还不停雨啊,就要受天规惩罚了。”借住在庄里的一位穷士子一脸心有余悸的道。
“我说你个酸士子,子不语怪力乱神,你把孔圣人的话都丢哪里去了。”这时接话的是庄里的教书先生苏先生。
“先生此言差矣,道亦是天子之道,乃大贤也,如何提不得。”那位穷士子道。
“如今朝廷重的是儒学,你整日研究道学,怕是今儿个秋试,又要名落孙山了。”那苏先生出言讥讽道。
那穷士子气的直跳脚,正要骂回去。
却听来阵鞭炮声传来,一些孩子大声喊道:“新郎官来接新娘子啦,新郎官来接新娘子啦。”随后便是锣鼓齐鸣。
宋家同样是武功县的大家,只是祖上自隋末大乱后,便避世在家,经营着田庄,还开着笔墨斋,宋家做的墨丸在长安一带那也是相当有名的。
自从侯岳回到武功县养病这些年,宋老爷子就多次上门拜访,为的当然是侯岳的墨宝,想拿侯岳的字做填店之宝。而这老爷子,跟侯岳倒是有同样的爱好,那就是下臭棋,于是两人倒是一拍即合,成了一对臭棋友。
这一来二去的,两家关系就越来越好,两家的后辈也随之玩到了一起,而静儿就跟宋家的长孙宋大庸看对眼了,于是两家自然而然的就成了亲家。
这时,新郎官宋大庸已经到了侯家门口,却叫小冬瓜和小西瓜这两个兄弟给拦住了。
侯家这两兄弟本来就是又胞胎,如今又穿了一模一样的衣服,给那新郎官出了个难题:“谁是冬哥儿?谁是西哥儿?”答对了才让新娘子上花轿。
宋大庸平日常带着两个兄弟玩,自然知道这两个兄弟一个性子急燥,一个性子平和,这时就指着先出头说话的小哥道:“你是冬哥儿。”
“哈哈,宋大哥错了,我才是冬哥儿。”这时站在后边的小冬瓜跑了出来:“今天我难得做了闷嘴葫芦,果然把宋大哥给骗了。”
原来这两小子鬼精灵的,知道平日自己两个一动一静,宋大庸定会朝这方面猜,于是,就由平日性子平和的小西瓜出来说话,倒真是骗倒了宋大庸。
于是宋大庸只得给这两兄弟许下许多的好久,两兄弟才放新娘子上花轿。
一路吹吹打打的去。
忙乱的一天过去,到了晚上,侯家才算静了下来。
小淘捶着腰,咳了声道:“不行了,这老骨头折腾了一天,都快散了。”
“来来来,我帮你揉揉。”侯岳走过来笑道,家里事忙,不过他做为老爷子,侯孝宝他们可不敢劳动他一下,所以,今儿个一天,侯岳倒是跟那宋老爷子两人下了一天的臭棋,两人半片八俩,倒也是正合味口。
就在这里,侯孝宝却匆匆的过来,冲着侯岳道:“爹,皇上来了。”
第二百六十九章 甥舅的夺权斗争
第二百六十九章甥舅的夺权斗争
第二百六十九章
前些日子。万年宫突然的大水,李冶是死是逃生,若不是薛任贵拼死护救的话,也许此刻,他已经没命了,那么朝堂会是个什么样子呢?必然又是由长孙无忌和褚遂良推出一个傀儡皇帝,再过几年,也许这大唐就不姓李了也不一定。
一次灾难常常会造成一个人的脱胎换骨,李冶目前的情形就是这般,他并非没才,只是一来,他自弱丧母,再加上身体较弱,而李世民又太过强势,这使得他的真性情真本事一直没得到发挥,李二去逝后,因为长孙无忌和褚遂良的原因,他们的身上烙下太多李世民的影子,所以,李冶虽然对着目前这种有名无实的情况反感,却也生不起太多的反抗之心。潜意思里还是对自己的能力缺少一种自信。
可经过这一次的万年宫事件,李冶感到了生命的无常,他一直被压抑的性情突然的爆发了,他渴望掌握政权,打造属于自己的永徽盛世,为自己的后代披荆斩棘,他不能让这种有名无实的情况继续下去。
可想是一回事,做起来却很难,他身处庙堂之高,周围都是长孙无忌和褚遂良的人,而皇帝的政令若没有中书省和门下省的同意,那也是贯彻不下去的,这让李冶深深的无奈,而朝堂之上,也是百官不言,一幅天下太平的样子,对比起太宗时期的朝堂,那种激动的辩驳消失的无影无踪。
天下真的太平了吗,真的无一不是之处了吗?显然不是。
这时候的李冶,他急需要形成自己的力量,不错,父皇把李绩留给了他,可这李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