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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这个在慧贤雅叙装模作样的安熙,比他想像中的还沉不住气,那就容易对付多了。
反倒是那两个黑衣人,唉……他还是信不过他,可见得他自始至终就不相信他特意表现出来的懦弱好色假象。
他实在该替自己好好的打算一番了。
“累死了。”安熙完全没发现肩上的人清醒得很,还在抱怨着,“先记下了,改天再一起出气。”
边花乱忍不住又是一笑,一品堂怎么会派这样天真烂漫又直率正义的小姑娘来当探子呢?
是没人了吗?
呵呵,她这么的有趣,他若不好好的跟她玩上一场,那也太对不起她这番远道而来,更是大大的对不起自己。
“有这种事?”轻轻的皱着眉头,女官芙蓉一脸的惊讶与不信,“王爷这么做?”
把一个青楼的卖笑女子带进王府,那是为什么?
王爷虽然风流好色,但也懂得不碰王府里人的道理,从来只在外面寻花问柳,除了她这个皇上赏赐的女官之外,这王府里分享过王爷床的,可没有别人了。
现在他把个妓女往府里迎,那是什么意思?
她不悦的皱起眉头,颇有地盘被侵犯的不满。
“真的,人都抬进宝华楼了。”婢女一边伺候她穿衣服,一边信誓旦旦的说:“我是没瞧见,不过芳儿看见了。”
“那么这人倒是特别。”芙蓉说道:“我该去见见。”
她是宫中的女官,服侍的本来是太后,是皇上看她聪颖又端庄,所以才赐给康六王。
她在王府里的身份接近侍妾,但没有名份,毕竟边花乱心知肚明,她明是来伺候他,暗是来监视他的。
王府是他的牢笼,而她就跟府里的这些卫兵一样,都是看守他的狱卒。
“小姐。”婢女如意说道:“论规矩,该是她来见你才是。”
不过是个卖笑的娼妇,哪有小姐去见她的道理呀?
“讲什么规矩?”芙蓉微笑道:“大家都是伺候王爷的人,有什么规矩好讲?”
“那可不同了,小姐是服伺过太后的,又是皇上派来照料王爷的,身份怎么说都不同。”
芙蓉自己当然知道,只不过借着如意的嘴巴说出来,能够满足她的虚荣感和好胜心罢了。
康六王至今未娶妻,谁说自己离王妃这个位置很遥远呢?
只是那个王爷亲迎进来的女人,倒有些古怪,她可不能等闲视之,以免糊里糊涂的惨败下来,被踹离王妃的富贵宝座。
安熙放下手里的杯盏,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站在她面前的少女。
她一张白净的瓜子脸,秀气的弯眉,还有一双微微上扬的丹凤眼,再加上那始终挂在唇边的笑容。
她很面生,可是安熙却觉得她的声音有些耳熟,似乎在哪听过似的。
“你说你叫月蝶?是六王指给我的?”她一早就被抬到王府来,昨晚累了一夜根本还没睡饱,就睡眼惺忪的上了轿。
摇摇晃晃的进了王府,什么都还没弄清楚,下来喝了一杯茶,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这个自称月蝶的丫鬟。
“是的,王爷交代过,让奴婢过来服侍安熙小姐。”月蝶笑嘻嘻的说:“小姐初来乍到,对这里陌生得很,我从小在这长大,对王府是最熟悉的,所以王爷让我过来。”
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姐会是什么武功高手?
要不是她知道王爷这人从不在正事上开玩笑的话,她真的要以为他在唬她。
那天她按照他的指示,特意装扮成卖身孤女,为的就是要接近安熙,查清楚她的底细,谁知道她到了慧贤雅叙之后,安熙又给了她一笔银子,跟她说那里不是好女孩该去的地方。
她也不要她做牛做马,叫她拿着那笔银子当路费回家,或者是去依亲。
月蝶当然是千恩万谢的收了银子,可是心里实在忍不住好笑,回来跟王爷禀告时还不断的说安熙很善良,实在不像探子或是杀手之流。
边花乱只是点点头没说话,既然人放不到安熙身边,那他就把她弄到身边看着。
“你原来是伺候边……呃,王爷的吗?”她原本要直呼他的名讳的,但想到师姐交代要注意言行,又硬忍了下来,客客气气的喊了一声王爷。
“现在王爷把我给了小姐你。”月蝶又是一笑,“月蝶就只伺候小姐。”
“那多麻烦呀厂身边多个拖油瓶绑手绑脚的,这样她怎么去查探殿下被囚禁的地方?
这个臭王爷花样真多,没事放个人在她身边干嘛呀!
“小姐?”月蝶一脸狐疑的说:“你不喜欢我伺候你吗?”
“没有、没有,我喜欢得很。”安熙将她的手一拉,亲热的说:“月蝶,咱们别在这说话,挺无趣的,你带我四处去看看。”
“好呀,咱们王府又大又漂亮,是先皇送给王爷十八岁的生辰贺礼,一直是京城很有名的豪宅。”
于是月蝶带着安熙四处逛逛,富丽堂皇的王府果然名不虚传,雕梁画栋和亭台楼阁让安熙看得眼花撩乱。
心里暗暗佩服师姐那么厉害,居然可以摸进来而不迷路,而且还能详细的画了地形房舍图。
她要是没人带路或是没地图的话,铁定搞不清楚东南西北。
“对了。”月蝶停下脚步,指着西南边的一堵灰墙对安熙说道:“小姐,那里你最好不要进去,没什么好看的。”
月蝶这么一说,立刻勾起了她的疑心。“为什么?里头藏了些什么?”
神秘兮兮的不让人家去看,一定有古怪,说不定殿下就是被关在那里。
“没什么东西,那是落月轩,好几年前失了火,里面都成了废墟,王爷也没要人来重建,就这么放着不管。”
“是喔,那我就不看了。”安熙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可不这么想,你越是说没什么,那就一定是有什么。
她已经打定主意要去瞧上一瞧。
在她们走上九曲桥,穿过引东河之水建的澄湖时,安熙从桥栏上往下一望,只见池里养着许多色彩斑斓的大锦鲤,一看见桥上有人影,纷纷聚集了过来。
“哇,好多鱼喔!”她来自塞外燕国,那里是一大片的荒漠和苦寒,别说这样美丽的观赏锦鲤她没见过,就是平常也难得吃到一尾鱼。“你看它们拼命张嘴巴,真有趣。”
“八成是以为小姐要喂它们了,所以都聚过来了。”鱼很聪明的,一看到桥上有人,就知道饱餐时间到了。
“鱼还要喂呀?”她一脸稀奇的说:“听都没听说过。”
“寻常的鱼当然不用,可是这是观赏锦鲤,不喂怎能长得又大又肥,颜色哪能那么漂亮?”
“真的好肥喔。”安熙吞了一口口水,有点嘴馋的说:“不知道红烧起来滋味如何?”
“哈哈哈。”一阵大笑声从她身后响起,“吃不得、吃不得。”
安熙有点恼怒的回过头去,正在想是谁那么没礼貌,居然笑得那么大声时,边花乱已经走到她旁边。
“柳老板没喂饱你再打发你上轿吗?”他笑咪咪的说。
“没有。”她没好气的说,顺便白了他一眼,正想讽刺他神出鬼没跟鬼没两样时,又想到师姐的交代,于是只好吞声忍气的说:“我看这些鱼有趣,不是真的想吃。”
“是吗?”他看她一副想抓条鱼起来红烧、清蒸、、糖醋的馋样,怎么可能相信她这种言不由衷的话。
燕国真是没有能人了,连这种脸上藏不住心事的探子都给派了出来。
边花乱对月蝶道:“小姐喜欢鱼,你到我屋里去拿饲料来给她喂喂。”
“好哇好哇!”安熙一听,两眼发亮。“我去我去。”有好玩的事她可以自己来,不用麻烦别人。
“你不识路,让月蝶去比较快。”边花乱说道:“要是乱闯乱撞到了别人房里,那就不好了。”
安熙闻言,微微一愣,感到有点心虚,但又骂自己没用,干嘛因为他无意的随口一句就以为自己的行径露了馅?
他才不可能知道她昨晚做了什么呢!
边花乱看她一脸心虚,忍不住好笑。
他这人一向小心,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换屋子住,昨晚住在他旧屋的李总管莫名其妙的给人打了一身伤,就连他老婆也挨了一拳。
他安慰了他几句,要他别声张,隐约猜到了安熙昨晚救他不是巧合。
“王爷,您是说宛风居吗广月蝶问道:“之前搬过去的时候,我没有收拾到,所以应该不在那。”
“那你回稻香阁找找看吧,再没有就去跟管鱼池的婆子要。”边花乱看安熙一脸迷糊的样子,于是笑着解释,“王府地方大,我就算天天换地方住,可能住到死也没能住遍。”
“啊!”她瞪着他,终于明白了。
原来她昨晚打错人了,谁叫房里那么黑,她也没看清楚,再说麻袋一罩下去,更加看不到了。
不知道昨天谁那么倒霉,挨了她一顿拳打脚踢?
“怎么了?”他看她脸上的表情就知道,李总管那飞来的横祸是她做的好事。
“没、没什么。”她心里愧疚得要命,像她这么有原则的人,一旦发现自己对无辜的人动粗,那可真是自责得要命。
但她虽然自责,却也不免把大半的责任都怪到边花乱身上去。
没事换什么房间呀?真是无聊透了。
“不过这样好像也不是很好。”他突然说道:“有时候醒来的时候,会搞不清楚自己在什么地方。就像昨晚,我明明记得睡在宛风居,谁知道醒来却是在香水榭的茅房旁边。”
安熙一直以为他还住在拨给李总管住的香水榭,就把他送回去,却坏心的叫他躺在茅房门口。
要不是他是装昏而不是真昏,恐怕真的得在茅房边睡上一觉了。
这个安熙是真的很讨厌他呀,呵呵,到底是为什么呢?因为他对她不规矩吗?
“咳咳咳……”安熙正想说话,听他这么说,差点没给口水呛到。“说、说不定是你自己梦游了,那也是有可能的事。”
这个猪头昨晚八成是被迷昏了,连自己差点没命都不知道,真是白活了这些岁。
“是呀,我就很会做梦,一下子梦到两个黑衣人和人打架,一下子又梦到有人骂我,一下子又梦到有个见不得人的家伙说什么扛粽子、吃粽子的……”
“你才见不……”她一听他说她见不得人,正想反唇相稽时,突然想到师姐交代的话,连忙改口,“王爷平日事情繁忙,就连睡觉也不得安宁。”
怪怪怪,这死鬼真那么准,睡觉会发梦?
还是他扮猪吃老虎,是在试探她?
“希望你往后在我旁边睡时,能让我安稳些。”他一叹,伸手搂过了她的腰。“天黑了,就是要睡觉了,谁也不想高来低去,跑来溜去的。”
“嘿嘿……”安熙陪着笑脸说道:“王爷真爱说笑。”
厚,他怎么知道她晚上不睡觉,专门高来低去,跑来溜去的?
她现在有点相信师姐的话了,不能太小看这个家伙。
“对了,晚上洗香一点,等我。”他在她腰间一拧。“我先走了,你等月蝶拿饲料来给你吧。”
她脸一红,“我……”
什么洗香一点!她偏偏要把自己搞得很臭,让他不敢靠近。
边花乱哈哈一笑,把手放在脑后挥了一挥。“我可是很期待的。”
“天……”杀的,她小小声的在肚子里骂。
这个边花乱到底是知道了什么,还是单纯的胡说八道?
她有露出什么马脚吗?
安熙苦苦思索,实在不明白,心里反而因为他那句很期待而七上八下的。
“不想啦!”眼见四下无人,应该快去落月轩瞧瞧才对。
这么一想,她立刻快步回到落月轩前,确定没有人在附近之后,提气一跃纵身翻过了灰墙。
“啊!”
待她翻过了墙头,姿势优美的准备落地时,才赫然发现脚下没有实地,而是一大摊烂泥死水。
以前可能是个风景优美的小池塘,不过经过多年来的荒芜,烂泥和枯叶不断的累积,早已经完全走样。
她来不及反应,噗的一声,双脚已经陷入了又臭又烂的湿泥里,而且.身子还往下一滑,直沉到腰间。
安熙眼明手快的抓住蔓生的藤蔓,双手一个用力,这才飞身而起,反身掠上了墙头。
她一向爱洁净,这下弄得满身污泥,还臭哄哄的,又气又怒。“天杀的!什么鬼玩意呀,这是康六王府还是整人府呀!”
“呱呱呱……”
几只青蛙因她刚刚凌空而人吓了一跳,此刻仿佛在大声跟她抗议。
安熙折下小树枝,骂了句,“连你们也来笑我!”
青蛙被她丢下的树枝给吓得朝四面八方逃命去,仍呱呱叫了几声。
她气呼呼的一跺脚,跳下了墙头,鼻尖差点撞到一个人的胸膛。
“噢!站那么近干嘛?”她没好气的说,下意识的退了几步,到能把那人看清楚。
只见边花乱带着一抹笑意,“好功夫呀,安熙。”
她呆掉了。
第五章
“这世道很乱,我娘说女孩子家要练武防身,才不会受人欺侮而无还手之力。”
安熙真是佩服自己的聪明伶俐,才不过一眨眼的时间,她已经想出了这么完美的理由来说明白己为何会武功。
“你娘说得很对。”边花乱摸着下巴,含笑着点点头,“是该练练。不过你练归练,别练到我身上来,我可不喜欢挨揍。”
“王爷。”她虽然又脏又臭,浑身狼狈,但还是搬出了师姐传授的那一招——撒娇兼装傻,“你别说笑了,我这点功夫哪里上得了台面?只是花拳绣腿而已,唬唬人有用,哪里打得了人。”
“李总管一定不同意。”他咕哝着说道。
“什么?”她眨眨眼睛,一脸无辜的问。
这死鬼说些什么?含含胡胡的也不大声点,一个大男人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又不是大闺女,难不成还害羞呀!
“我说你很臭,回去洗干净。”真难为她这么一个小姑娘,都脏成这副德行还不急着去弄干净。
“你说我很臭呀?”安熙一听,可高兴了。“真的很臭吗?”
最好是臭到让他退避三舍,远远看到她就赶紧转头避开。
“是呀,你臭得好好闻。”他伸手搂过她的肩头,另一手拿开黏在她头上的枯叶。“我怕我等不到晚上了……”
“你有……”病呀!
安熙嘿嘿的笑了两声,巧妙的从他腋边往后退,摆脱了他亲热的手。“我这么脏,王爷别站太近,免得沾上了。”
“脏在一块也没什么。”他哪能这么容易就让她脱身,手一翻就抓住了她的手腕。“来,跟我走。”
她给他拉前了几步,狐疑的说:“去哪?”
“把你弄干净。”他把她拉到身边来,“还你本来面目。”
“这种小事我自己来就好了,不用麻烦王爷了。”把她弄干净?他打算怎么把她弄干净呀?
看他那不怀好意的眼光,她浑身发毛。
“不麻烦,我很乐意的。”边花乱笑嘻嘻的说:“最好你天天弄脏,我天天帮你洗干净。”
“啊……”她惊叫一声,瞪着圆圆的大眼睛,差点没给自己的口水呛到。“你、你要……你要干什么?”
“帮你洗澡呀。”他说得极其自然,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有个地方很适合你的。”
“不、不用了。”她不自觉的手抓住衣襟,一颗头猛摇。“我自己来就好,不用劳驾你了。”
吓死人了,她怎么能够光溜溜的在他面前洗澡呀?更何况听他言下之意,似乎还不用她自己来,他很想代劳。
“用不着客气,你跟我还用得着分彼此吗?”他一脸正经的说着,却往她下巴又轻浮的摸了一把。
“不要啦!”她转着手腕,希望能脱离他的钳制,两只脚原地站定,不肯再往前一步,“我不去、我不去。”
“你去定了。”他停下脚步,索性把她打横的抱起来,这么一来他身上也沾了不少烂泥。
安熙自然可以出力打倒他后逃开,可是若真的那么做,只怕她的花拳绣腿论就破功了。
因为有所顾忌,她虽然反抗,但也还有分寸。“王爷,快放我下来!”
“抱了就不放了。放心,我不会累的,我总是会把大部分的力气留在晚上。”他哈哈一笑,跨步走回安熙刚刚看鱼的地方。
忍耐、忍耐!师父说要忍耐、师姐说要忍耐,所以她得拼了老命的忍耐。
他站定在桥栏边,柔声道:“安熙,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好好回答。回答得好,我就让你自己洗,回答得不好,我就请我的鱼儿吃大餐。”
“啊?”她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