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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该不会要哭吧?”
“哦,我从来不哭的。”
道格以为她在开玩笑,但她没有在哭。
“我从不轻易表达感情。你难道没有注意到吗?”
“好象没有。”
“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有几张椅子的椅脚都坏了,能不能请你教我如何修理?我不确定我是该把钉子钉到椅座上,还是应该──”
“我来修理吧!”道格承诺道。“还有别的吗?”
结果她有一大堆的东西需要修理。虽然要他修理六件家具似乎有些愚蠢,因为当她搬走时,她根本不会带走那些东西,但他还是决定替她修好。他还不想和她讨论未来的事,最好等到她再强壮些、不再这么情绪化之后再说,因为他看得出生产的确让她身心疲惫不堪。席医生告诉过他别让她心情不好。此外,这些工作也可以让他忙一点。
“鲍力的手下有没有在监视屋子?”
“昨晚没有,不过他们现在有可能靠得更近了。我不想冒险。医生建议我白天躲起来,晚上再做事,而我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只要鲍力一直认为你是一个人,或许他就会满意地等待下去。”
“那马匹怎么办?不能一直把牠;们关在谷仓裹面。”
“我会在晚上带牠;们出去活动。等天一黑我就开始重建畜栏,别再担心了。”
“那我能帮什么忙呢?”
“赶快复原起来。”
若不是派克哭了起来,依莎是会继续和他争辩下去的。
烹饪并不是道格的专长之一,因此他切了席楚蒂给的火腿和面包,然后打开一罐他从杂货店偷来的腌甜菜。他给了依莎一大杯牛奶。她本来舍不得喝的,是道格向她保证,他可以很容易再拿到更多,她才没有再坚持。
第七章
一个小时之后,依莎抱着派克回到客厅,看着道格修理椅子,她自己则踱着步安抚孩子。道格注意到她已疲惫不堪,决定明天晚上再修理其它的椅子。他洗了手之后,将孩子从她手上抱过来。
“我来抱他吧!”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他已经吃过奶,换过尿布,也打过隔了,但他还是不肯睡。”
“婴儿都会这样的。”
依莎转过身,然后又改变了主意。“我跟你一起坐着──”
“你不需要。”道格说道。“如果我有麻烦,我再叫你。”
“你确定他没有问题?”
“我确定。”
“那晚安了。”
道格坐在摇椅中,开始温柔地拍着孩子的背。他还记得以前是如何摇着他妹妹,天啊!时间过得真快。很快地,玫瑰就会摇着她自己的儿子或女儿了。道格以前常一边抱着他妹妹一边对她说话,而现在他也这样哄派克。他的声音曾令玫瑰感到平静,或是无聊,因而入睡。是什么原因并不重要,结果都是一样的。派克也在几分钟内静了下来,然后像个老头子般地鼾声大作。
天色已暗下来,该是道格做事的时候了。他一踏出门外,便用双臂抱住自己,叫自己别发脾气。但他仍旧还是生了气,因为他又被提醒这幢木屋坐落在一滩积水之上。他似乎一直无法接受这个惊人的事实。他不在乎她丈夫或许没有盖这幢木屋,或者他只是临时把他怀孕的妻子带来这里当作临时的家,其实他已在别处盖了新的房子。那个男人将依莎置于险境之中。他为什么这么做?他难道不在乎吗?
石派克的无能还不只是如此,他所盖的畜栏──至少那东西看起来应该像个畜栏──显然已被第一次的强风吹垮了一半。他确定“贝格”的腿伤就是因为不小心被突出的钉子所刺伤的。如果那是真的,那么感染的可能性就大了。道格必须尽快找出真正的原因,这样他才能换下他为“贝格”敷的药。但他决定明天早上再问依莎,让她尽可能多睡一些。
破晓之后不久,依莎起床了。她抱着派克来到桌边。
壁炉中一块木头移动了,冒出的火光照亮了整个房间。道格站起身来,替她拉了一张椅子。
她看到他再次准备了结块的燕麦粥和烧焦了的吐司。
他看到她的头发在火光下是如何地闪亮,她将之绑成辫子垂在背后,红色的发丝垂在她脸颊的两旁。她真是一个美丽的女人,母性的光辉令她更加动人。
依莎发现道格正在盯着她看,立刻警觉起来。“派克一直不打嗝。”她只能想出这句话来引开他,使他不再注意她蓬乱的外表。
道格将一条干净的毛巾披在肩头上,然后将孩子抱了过来。“你能够坐下来吗?”
“是的,我感觉好多了。”
道格站在她身后,一面轻轻地拍着孩子的背。依莎不想伤他的心,拒绝吃那恶心的食物,因此她勉强一边吃,一边喝大口的水将它咽下去。她想把牛奶留下来等晚餐时再喝。
“你应该每餐都喝牛奶的。我下星期一再带更多回来。”
“我们几个月前有两头乳牛。”
“后来呢?”
“我不大确定。有一天早上,牠;们突然就不见了。”
“你认为是鲍力偷走的吗?”
依莎耸耸肩。“派克似乎不是太难过,而且他拒绝谈论这件事。我想他大概是忘了关上畜栏的门,他有点心不在焉。”
“你的意思是牠;们自己跑走的吗?”
“谷仓的门也有可能是开着的。”依莎说道,低头盯着桌子看。她看起来有些尴尬,因此道格也就没有再追问下去。他转过身,不让她看到他惊讶的表情。老实说,她丈夫简直一点用也没有。
“那这间屋子呢?不是派克盖的吧?”
“不,不是。你怎么知道?”
因为这幢屋子盖得很牢固,这就是道格猜出她丈夫不可能盖了这幢屋子的原因。不过他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怕会让她不高兴。因此他又问了她另一个问题。“他有没有在较高的地方盖另一个家?”
“没有。这个问题真奇怪,我们都搬到这裹来了。”
依莎想从椅子上站起来,但道格把手放在她肩上要她坐下。“吃完你的早餐,你需要补充体力。告诉我,“贝格”是怎么受伤的?”
“鲍力的一些手下随便乱开枪,“贝格”抬起前腿撞到了谷仓的门。”
“牠;是不是被突出的钉子刺到了?”
“不是。”
孩子突然打了一声很响的嗝。依莎的笑容让道格心想,她一定认为她儿子刚完成一项伟大的成就。
“我真的吃不下了,”依莎说道。“我晚一点再吃好了。”她在道格来得及与她争辩前站起身来。“今晚我想要煮晚餐,我爱死烹饪了,”她故意夸张道。“它给我一种……安慰。是的,安慰的感觉。”
道格听出了她的谎言。他开始大笑,然后对她摇摇头说道:“燕麦粥那么难吃吗?”
她的双眼露出邪恶的神情。“好象在吃水泥。”
他们互相注视了对方宛如一辈子那么久,双方都不愿将目光移开。
“你真的得停止那么做。”
他声音中的沙哑令她感到全身温暖起来。“做什么?”她轻声喘息问道。
“一天比一天漂亮。”
“哦!”她叹息道。
道格比依莎更清楚情况。他又再次地盯着她的雀斑,因此他很快强迫自己看向窗外。树丛中的一阵骚动吸引了他的注意,他愣住了。有一个影子缓缓地在路上移动。那个人太远,道格无法看清他的脸,但道格知道是谁来了。会骑到这么远来的人只有鲍力。席医生曾告诉过他,那个人喜欢过来看看这个遭受他恐吓的女人。哦,是的,一定是鲍力没错。
道格首先必须确保依莎不会恐慌才行,否则她就会把婴儿吵醒,那么鲍力就会叫他的手下进来。道格继续盯着窗外看,同时用平静的声音对依莎说道:“依莎,孩子会睡上一阵子吗?”
“哦,是的。他昨晚一整夜没睡,今天需要补充睡眠。”
她将孩子从他手中抱过,往卧室走去。道格跟在她身后,等到派克被完全安顿好之后,然后平静地告诉她有人来了。
依莎没有恐慌,她开始脱下衣服。“我有多少时间?”她问道。她将袍子扔在床上,开始解开她睡衣的扣子。
“你在做什么?”
“我必须换上衣服到外面去。”
“不行,你待在屋内。”
“道格,理智一点。如果他看见我,他就会走开。我每次都是站在门口拿着我的猎枪,我要他看到我怀孕的样子。我需要一条皮带。请你帮我从角落的箱子裹拿一条派克的给我好吗?别光站在那儿,我们需要快一点。他不喜欢等。”
“你不能……”
依莎跑向他,将手指放在他嘴上,阻止他争辩。“如果我不出去,他会开始对空中乱开枪。枪声会把派克吵醒的。你想让他听到婴儿哭声吗?快,帮我穿衣服,好让我蒙骗那个男人。拜托!”
道格把她的手从他嘴上移开,然后抓住她。“绝对不行。我要出去杀了那个混蛋。你懂吗?”.
“不。”
“这会是一场公平的决斗,”道格保证道。“我会把他逼走的。”
依莎疯狂地对他摇着头。“别再这么顽固了,鲍力不会和你决斗的。那个人是个懦夫,道格。我们没有时间争辩这些了。你可以从前面的窗口那裹保护我。如果他看起来像是要伤害我的样子,那么你再出来让他走开。不过,你不可以杀他,你懂了吗?”他脸上的表情告诉她,他不懂。“拜托!看在我的分上,控制你自己一下。好吗?”
“老实说,我真的很想”
依莎摸摸他的脸颊止住了他的话。“但你不会。”
道格不置可否,他只说了一句:“也许吧!”
依莎翻了个白眼。“请给我皮带,快点去拿。”
道格脱下了他自己的,然后交给她。“不准你穿属于派克的东西。”
他似乎十分在乎这一点,而因为他的裤子依然紧贴在他的臀上,依莎也就没有浪费时间和他争论。
当道格走到窗边去看鲍力时,她已准备好了。她依然挺着大肚子,但看起来不像她愈来愈接近她和席医生所给鲍力的预产期。.
依莎站到道格身边,看到鲍力正在山坡下的路上。
“我看起来还像怀孕的样子吗?”
“我想是吧!”
她把手放在他臂膀上。“你应该先看看我再决定。”
道格很快地从头到脚打量了她一遍。他不喜欢他所看到的,并且对她皱了皱眉,让她知道他的感受。依莎穿著一件白色上衣和一件深蓝色毛衣,撑起她的大肚子。
在他看来,那个混蛋根本不配看到这么美的她。她是故意要引诱他的吗?不,她当然不是。她无法控制自己的美貌,而不幸的是,他也想不出任何办法让她变丑一点……除非她愿意在头上套个麻布袋。不过,道格也没有提出这个建议,因为他知道她不会接受的。
“把你的衬衫把起来。”
“已经扣了。”
“最上面的两个还没有。”他说道。他把枪放回枪套中,帮她扣上扣子。“不能让他看到他不该看到的部分。”他告诉她。
道格的手指碰到她的下巴。世上怎么会有女人有如此恍如丝般的肌肤?
“他不会伤害我的。”依莎轻声说道。
他的目光注视着她。“我会确保他不会伤害你。如果我必须杀他,请你不要和我争辩。同意吗?”
“同意。”
“来吧:他往屋子这边来了。”
依莎伸手握着门把,等道格站到窗户旁的位置。她没有等他允许就径自开了门出去,因为她知道如果要那个固执的男人点头允许,她恐怕得在那里站上一整天。
“我现在要出去了。”
“依莎?”
“什么事?”
“不准你对他微笑。”
第八章
鲍力的长相只能以一句丑毙了来形容。他满脸都是出天花后所留下的痘痕,嘴唇薄得在闭嘴时就消失不见,两眼靠近得快打起架来。那副尊容何止是令人不敢恭维,根本是不忍卒睹,令人忍不住怀疑他是鸡投胎转世的。但是道格一点也不感到意外。那个混蛋不得不靠恐吓、威胁来强迫女人嫁给他,由此可见他在吸引异性方面有很严重的困难。任何懂得往深处看的女人都会对他内心的邪恶起反感。
道格希望那家伙把手伸向枪。鲍力不肯给他方便,他甚至没有往窗户瞧一眼,两只眼睛直直地盯着他的猎物不放。
依莎坚守立场,毫不退让。“我告诉过你滚出我的土地,你现在就赶快给我滚”
“这是跟你未来的丈夫讲话应有的态度吗?我还打算为你举行一场热闹非凡的婚礼哪,姑娘。你今天看起来忧心忡忡,是不是开始担心自己一个人生产了?”
“我给你十秒钟离开,否则我就要用我的步枪了。”
“你敢开枪就准备坐牢吧!”
“没有陪审团会判我有罪,甜溪镇的每个人都跟我一样痛恨你。快滚!”
他伸出手指指着她。“跟我说话时小心一点,姑娘。我不喜欢别人跟我顶嘴。
你的心裹仍然充满怒火,结婚后我得想办法治治你才行。要知道,你迟早会求我娶你的。”
她扳起步枪的扳机,鲍力赶紧策马离去。
“我还会来看你的!”他高喊,跟在威胁之后的是刺耳的笑声。
道格目不转睛地望着离去的鲍力,直到他越过原野。依莎进屋,在背后轻轻关上门,然后如释重负似地瘫靠在门板上。
“那家伙他妈的丑毙了。”道格咕哝。
依莎点头表示同意。“他要过两个星期才会再来。”
“也许吧!”道格说。“但是我们仍然得做好万全的准备。席医生告诉我鲍力要由远门去参加某种家族聚会。”
“他要由远门?噢,道格,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席医生说鲍力通常会往达科塔州待上四到六星期跟亲人团聚,但是我们不可以因而松懈了戒备或变得懒洋洋的。”
“那当然。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道格的目光仍然锁定那个沿着小径前进的人影。“行。”
“你不转头看我吗?”
“等鲍力翻过山丘再说。”
“我不明白你是怎么了。你跟我说你不想让鲍力看到你,还说只要他继续认为我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他就会愿意等下去……”
“那时我不知道你每次都到屋外去跟他说话。”
“但是──”
“我不喜欢。”
依莎翻个白眼。“显而易见。”她回答。“不管你喜不喜欢,我还是要在他每次来这裹时出去。”
“这些事以后再谈。你不应该激动,依莎。医生说那样对你不好。”
“看在老天的分上,我又没有生病。想必你已经注意到,我一个小时比一个小时强壮。我的儿子也是。”
“从出生算起八个星期。”他充满权威地说。“派克需要那么久才能强壮起来。”
“才不!”
“八个星期。”他固执地坚持。
“你什么时候要离开?”
他微笑。“八个星期后,除非你或派克遇到麻烦。也许更久。对了,依莎,你和你的儿子得跟我走,我要带你们离开这里。”
“不,你休想。我才不要被赶出自己的家。你听懂了没有?谁也别想把我逐出我的土地。”她越说越激动。
他发现自己惹恼了她时,已经太迟了。她的声音尖锐高亢起来。他望向她时看到泪水在她眼眶中打转,他急忙设法安抚她。
“你想怎样就可以怎样。”他撒谎道。“只要是从现在算起八个星期。”
“你不可能在这里待那么久。我向你保证,我不需要那么久就会完全复原,派克也会变得比较强壮。我们不会有事的。当然啦,我们会想念你。”非常非常想念,她在心中补充。
他不知道是什么力量驱使他那样做,但他倾身亲吻她的额头。
“你对数字的理解能力似乎不大好,宝贝。我在八个星期内不会离开。要我告诉你那有几天吗?”
她知道他在逗她,但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响应。她的丈夫对任何事都严肃无比,他从来没有跟她打情骂俏,她也没有,但她知道道格此刻正在那样做。她决定避开他几分钟,有他在身边时,她好象就无法思考。
“那是你的决定。”她说。“我不会良心不安,如果你不介意留下来,我……我的意思是说,我们……我现在有个孩子,你知道,我们会很高兴有你在。”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