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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配合著给我和小辣椒做堆的游戏。除了比我更多心事的阿升。
小辣椒却主动走过来问我们这问题两人组。「阿升大病刚好,你又不舒服,要我和你们回去吗?」
我转过头,望著她又是说不出话来。结果只是勉强的摇了摇头。
「阿志约了我…有点事。」阿升在我身旁补了这麽一句。
小辣椒只是无所谓的轻轻笑了笑。她走後,课室就剩下我和阿升两人了。
「我们也走吧。下面的训练已完,我看你该不会看到不想见的人了,是吗?」我试探著阿升。
「有吗?」他还装傻。
「你要避的,就是田径队里的人!我猜对了吧!」我鼓起勇气。
「你还是不死心,想知道那人是谁吗?」阿升把书包重重的放下。收起嬉皮笑脸,一字一句。「你听清楚,我·;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我.是.为.你.好。」我也直视著我前面的阿升。
「不要问,好吗?」他逼视著我。目光後却深藏著恐惧。
和上学的情况一样,我无言的给他拉著手走出校门。
校门外,望著松一口气的阿升,我的心痛了起来。
我这泥菩萨,可以帮助我这个朋友吗?
抑或我要先解决自己的问题?
怎样可以知道,你爱一个人?
一向喜欢挑战制度的张老师,给我们出了这样一个作文题目。
…我是知道的。
「 记得上个星期的一个早会上,林老师谈论我们学生谈恋爱的问题。他说青少年的心智未完全成熟,尤其是会考班的学生,面对重大的考试压力,情绪很易波动,谈恋爱时更要小心,以免影响学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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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想爱情是一个与生俱来的一种情感…当你遇到你喜欢的人时,你自然便会知道,你会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感觉,那是和朋友相处不同的一个感觉…」
我知道我爱著一个人。
「你会很想见到这个人…」
那是个我每天睡醒第一位想见的人。
「渐渐地,你会留意这个人生活上的细节…而不是限於“早晨,午安,功课做了没有?考试怎样了?”种种问候。… 」
一个我会细心留意他的领带是否又歪了的人。
「见到这个人时,你会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除了上课的时间之外,你常常会想和这个人一起…」
一个我想和他天天吃午饭的人。
「那个人开心时,你会陪著开心;不开心时,你也会感到不开心…」
一个我最在乎的人。
「最後,你会对著这个人说一声:我爱你…」
只是,我说不出口。
「如果我爱这个人的话,我会给这个人知道我的爱意。…」
你,有机会知道吗?
「和这个人好好的贴近,好好的谈恋爱。」
我最想贴近的,是你。
「就算外人反对…」
你,却把我推走。推给小辣椒。
「我觉得恋爱是两个人的世界…」
如此地想向你贴近,但你却拒我於千里之外。我有时真的觉得很辛苦,很承受不来。
「我爱,所以我恋爱。」
为何我的命运会是这样?我爱你,却不能拥有你。有一道深不可测的鸿沟,把我从你的身边隔开。
我和你的身子可以抱著靠著贴得老近,但心却隔得无限遥远…你…就是那麽的遥不可及。虽然只是伸手可触的距离。
我知道,一声「我爱你」。便可以打破所有的东西。
是打破我和你的鸿沟?还是把你和我的关系彻头彻尾的打破?
上一次你听不见。
今次让你听见如何?
这三个字…真的有这麽难说吗?
我望著天花板,一直发呆。你一转身,手臂一下子横放到我的胸前。看著胸前你结实前臂,纤细手毛在我的呼吸下,在我心门前吹拂。
是的 - 我们三兄弟又在升家留宿。
我放心不下阿升,结果送佛送到西,我把他一道送至家中。阿升拉著我打机,只好奉陪。但我表明我只能打到晚饭便要走。
至於约了两女先走的你,晚饭前居然来叩门。
始终是三个始终聚在一起的兄弟。
报时信号一响,深夜四时。
感到你背脊传过来的体热。我舍弃枕头,把头向那宽阔的一片温暖枕过去。
今天你打电动打得超狠。发泄般的针对著我疯狂的压制著我,简直无理取闹,不知所谓。我未试过可以在一晚的三国志游戏中覆亡的。我和阿升瞠目结舌的望著你。你仍杀意不停的把阿升打得落花流水才肯睡。
「给你惩罚。」你紧盯电视屏幕。
侧面望著你有点敌意的表情。有一刻,我讨厌你。
你竟和阿升谈起小辣椒。
结论是,小辣椒并不讨厌我,相反的,有时还很维护我。
相反,还有很多对我好的人在。
是嘛,小辣椒不好吗?
哼!
「小辣椒不好吗?」
你的声音?算吧!我也懒得把头缩开。
「我看杨绣华真的是个好女孩呢!要是你真的喜欢她,你可不能放弃呀!」
又是梦话!妈的…
小辣椒。
今年的学校秋季旅行来得特别迟。
冬天的北风早卷起,秋意不知走到那里去了。
十一月底的秋季旅行。
山长水远的地方。亲爱的校长替我们选择了大屿山的梅窝。
成千个师生在九龙城码头集合,再乘一个半小时双层大船(现在好像都没有这种船了)到梅窝码头,再沿斜坡上行二十分钟往郊野公园野餐!
离岛的郊野公园会好玩一点的吗?走得这麽远!做决定的那个人又不和我们一起去身体力行!
我宁愿走远一点去宝莲寺看看。听说那里有马可骑,也有茶园和佛寺,还有山水豆腐花…(那时候还没有天坛大佛)
「其实这麽远来梅窝也不错呀,」我身後你的声音响起。「起码我很喜欢游船河呢。」是呀,你在轮船上玩得不亦乐乎,吵得我没一点安睡。
今天的你难得不用穿著校服,整个人都好像活了起来。绿色袖子衬白身的学校运动衣,你厚实的胸部若隐若现。那太阳眼镜架在脸上实在好看。那两女缠得你我快疯了。阿升也在众人玩笑间乐在其中。他一节田径队练习也没去,和廖Sir也没打过照面。张老师的作文还没发回来。
「我有点闷,不如和我出去走走吧。」我伸手推推坐在身旁的你。
「不行,我还要烧烤。」你拿著烧烤义。上面烧鸡翼正香冒著烟。
远道而来…烧烤?真失望。还以为你会和议呢。
「宝莲寺还不错,风景也很好…」野餐台旁吃著三明治的小辣椒插入我们的话题。「有机会我们班上可以一起去呢。」
「你想去吗?就现在吧?」我望著远处马路上经过的单层巴士。「还有三个小时才集合呢!」
「我指下次。」小辣椒断言拒绝。「Miss Law说过,我们不可以离开这个范围的。」
我闻言无语,低头取过小辣椒亲自弄的卤水鸡中翼发狠的咬著。
我们一整班堆在数个烧烤炉前,热烈地弄著各式美味。千多个学生就挤在偌大的大屿山中,一个小小的郊野公园里。玩乐吵闹声笼罩著午後的郊区。
之前的数天,我们每天都聚在一起设计著壁报。每天放学後我们都有简报会,由小辣椒向大家汇报工作的进度。因为这次是集体画作为主,所以今次我们可以做的全都是装饰的美工,主要还是等待全班同学交来的「杰作」了。
过了这个星期,我们便要全力开动了。
我和小辣椒的班对事件,才不到一个星期便开始玩腻了。我和小辣椒之间的谈话,才不致一直被同学们拿来玩乐的焦点。简报会顺利地完成後我陪小辣椒回家,之後便继续放学後和你们的跑步。
幸好大家都是善变的一群。
不知不觉,星期二星期三星期四就这样的过去了。
今天一早落到楼下,见到小辣椒已准备好在等我出发。家政一向最好的小辣椒,带了很多好吃的自制小食,一盒二盒的。
我最懒,负责买不用再加工的零食。背囊中全是大包的虾条薯片。我自告奋勇的替她拿了一袋最重的。
「不用啦,这是我负责的部分!」小辣椒就是这样的死硬性格。
「那好,你替我拿这袋薯片吧。很大包的。」我把一大袋轻飘飘的塞到她的手中。
今天你明明说过会来找到一起去的。原来你、阿升和两女阿升家中通宵准备今天的烧烤食物。我心生闷气,一直在船上睡觉不理人。
看见你因一夜没睡而起的黑眼圈,我心疼。
你却有用不完的精力,和众人玩UNO纸牌玩的不亦乐乎。
吵得很,我走出甲板去吹海风。
不开心吗?看到旁边有小辣椒望著我的询问眼神。
我耸肩,眉一皱。
迎著海风。
…
鸡翼很好吃。我望著小辣椒笑笑。起身走向厕所。
洗手後,忽然兴起古怪的念头。
我慢慢的走出郊野公园,坐在马路旁的消防水龙头,望著来往的车辆。
单层巴士。昂平、大澳、塘褔;、长沙、宝莲寺。
蓝色的计程车。早该叫妈子多给零用钱。
还有三小时才要回去呢。
终於,我向来车伸手。
「不好意思司机!我们不搭车了!」传来小辣椒的声音。「喂!你傻了吗?真的想去宝莲寺?」
望著咕哝著关上车门的司机,小辣椒对著我语气也很不善。
「我只是觉得无聊,想出去走走罢了。」我没好气。
「你一定忘了现在是学校集体旅行啦!」是又怎样?「要是你走失了怎麽办呀?」
「都中四学生了我还用你管?」我走离行人道。
「总之你执意上车,我就告诉Miss Law。」小辣椒跟著我不放。
我不理她,跑到一旁大石的高处坐下。竟然望到海,豁然开朗。
「原来在这里可以看到这种景色!」有点儿想像不到的兴奋。我转头大叫。
「是的。」她坐在我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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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三时,远眺屿南海景。
就是这个女孩。
和她长谈了整整一个下午。
不著边际的无所不谈。比我们认识三个月的话还要谈得更多。
她觉得身边拥有的每件事都很美好。包括我。
一个很要好的朋友。能够交心的男孩。
「不开心吗?」她问。
「是呀。」我答。「但请不要问我为何。」
「好。」很喜欢她这种乾脆。
「多谢你。」我们只剩爱情这一项没谈。
没人提起。
我们一直谈到快六时,才急急走回公园门口。最初我其实有点儿担心走开这麽久,一旦被老师发现处,连累了小辣椒便不太好。不过,当我们看见一众师生仍然嬉戏玩乐,我们才发觉甚至没有人会知道,我们曾经离开过!
也真傻,千多个学生才走开一两个,我想也很难会让人察觉到吧。
「你今天把我带坏啦!」小辣椒虽然骂著我,但我还是留意到她极少有的娇嗔。
望著她这种样子,我一时间回不上话,只是对著她傻傻的笑著。
有时还真搞不透这个小辣椒的构造。回复了女孩子特质的时候,看上去还真可爱呢。
好的时光就是那麽短暂。我还未回过神来,却瞥见你刚从厕所出来!(永远这时候才这麽有缘!)你望著我们两人短短一眼,目无表情的居然向我饶有深意的单眼,然後快步走开?
一定是又误会了啦!一定又以为你又顺利的成了我俩的好事吧?才不要啦!这些日子,你虽然没说什麽,但我还是知道,自从会议之後,你就认定我喜欢小辣椒的事,属实。
无论我如何否认。
我们两人之间的距离,真的是越来越大了吗?我追上去,解说是很闷,所以忽然想出去走走,碰到小辣椒是偶然的事。你虚应了一下,自顾自的走到烤炉旁继续和大夥儿烧东西吃。
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办到的。整整一盆牛肉,鸡翼、猪扒、红肠、金沙骨、杂肉丸各两斤,还有沙拉三明治卤鸡翼附加大堆零食…居然给全部吃光光!我望著杯盘狼藉,觉得自己好像都没吃过什麽。
馀下不到一小时的时间,我和你虽然坐在一起,但两人都没有多少话。我盯著地下的泥沙,有时候你良心发现,烧好了东西要我吃,我只是摇头,你撇撇嘴,把食物塞到隔离潘泳芝那里。另两女子们则高兴地统统接收。
回程时,我撇下众人,走到甲板看著维港外海日落的景色。
望到还未有青马大桥挡著的汲水门,船只往来穿梭於染成金黄色的水平线上,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慨。
回看玻璃门内,偷望著众人围著小辣椒,她对询问著的一众多事的同学摆手、摇头、摊掌、耸肩的神情,却没一点不悦。我尽收眼底。
「你也很好艳褔;呢。」光少走出来,倚著右舷的栏栅,调侃著我。「原来两个人静静的走到一角谈心!」
白了光少一眼,转头看到潘泳芝等人对小辣椒「逼供」,还轰笑著兴高采烈的。你则坐到一旁,睡著了。
和你一起坐车回家,你没再问什麽,我也不知如何解释。你提我明天早上一起跑步,我不置可否。
你下车时,白了我一眼。
目送你离去的背影,心中不安。
夜晚,我在床上辗转反侧。你真的认为我喜欢小辣椒吗?我整晚乱想之下,又回想起我和小辣椒在大石上谈过的话。
一直以来,我都只是把这个小辣椒当是一起上学回家的伴而已。
她喜欢电影,看书,音乐,行山,游泳,画画,做义工。
她最不喜欢无所事事。任何时间她都要令脑和手运作起来。
她喜欢和她一样率直的人,最讨厌吞吞吐吐。
她想做一个警察,维护法纪。
她觉得和我一起快步上学,是很享受的一件乐事。
她觉得人们说我们拍拖不打紧,只要自己知道大家只是同学关系便行了。
男和女一起谈得来便是拍拖吗?无聊。她这麽说…
人言?管他呢!
特别的杨绣华。
喜欢上小辣椒?别说笑!
简直白痴。
这是你想的到,但我却想也没去想过的事情。愈来愈觉得你有这种想法,而且并不再是像那种黑板字的闹著玩的时候,觉得,你简直是个白痴。
大白痴。
看著楼下车头灯的光打在睡房的天花板上,从一边走到另一边的带窗花的摇动白影。想像你叫我「好好的对小辣椒」。眉头简直皱到觉得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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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周末和周日,我决定要去附近社区中心的自修室。美其名曰想要专心温习,却是要给自己不去练跑的大好藉口。
想起你下车时回望我的表情。那种冷,比车厢中的空气还冷。
「去练跑!」
是你给我的命令。
这是我俩认识了四年,之间无意识的讯号。
但我今天,偏不去。
不去,也不想见你。
好让…你紧张?
随便拿了数本功课簿、教科书。向那双战鞋暂时说说再见。
走过屋苑中的广场。阴冷的天气下著雨粉,更添落索。看不到走动活泼的小孩子和围著一起捉象棋的老伯们。我低头走过没有喷洒的水池。
自修室在广场一角的社区中心。白色的六层建筑屹立在有盖停车场旁。以前读小学时,我每天要到四楼的儿童中心玩足一个下午的游戏机和康乐棋才心息。可是上了中学以後,反而没去过几次。
甫打开自修室的双扇门,正好碰到推门要上厕所的小辣椒。
怎会这麽巧。
我看著她,带点愕然。
她看著我,友善的笑笑。碰到好友啦。
这两天她的家装修才来这里。平时,她都是听著张学友的歌,自己的房中好好温习。
她坐著贴墙壁的一行,我在她的正前面的方向,相距三行。要不是她起来上厕所或我生了後眼,肯定整天都发现不到她。
然後我发觉我居然没有带笔袋。真的天降救星。
走过去问她借原子笔,幸好没给她取笑。顺道和她聊起了壁报的事。我问她是否要给我们设计好一个草图,好开始下两个星期的工作。我还没说什麽,她说即晚就可以交给我先看,到星期一时便可以再谈。
我说会否阻碍她的温习,她说不会。
我打开课本,咬著原子笔,望著外面的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