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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侠天骄魔女-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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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我协同张侍卫办事,将那耿照骗到京师,交给魏大师。王指挥说,这姓耿的武功不弱,恐有意外,张侍卫一人对付不了。他还说这是绝顶机密之事,绝不可有半点泄漏。事情办得成功,重重有赏,办不成功,就要取我项上人头。……”蓬莱魔女不耐烦听他罗嗦,问道:“这王指挥是什么人?为何他要与魏良臣、洪太监等人陷害耿照?”
    那禁军统领道:“这位王指挥就是从前岳元帅手下的副统制王俊。”蓬莱魔女这一惊更甚,大怒说道:“这奸贼坐享高官厚禄,唇然又来陷害忠良!”拂尘一击,把一块石头打得火花四溅,石屑纷飞。
    原来这王俊乃是当年帮同秦桧谋害岳飞的帮凶之一,本是岳家军中的副统制,屡犯军法,岳飞几次要治他的罪,为了宽大处理,希望他能改悔,一直没有从严惩处,王俊不但不知觉悟,反而怀假在心。后来秦桧要谋害岳飞,想出了一条毒计,买通王俊,叫他诬告岳飞的副帅张宪和儿子岳云谋叛,藉此牵连岳飞。王俊遂出头自首,说张宪欲据襄阳府叛变,他是参与谋叛的一人,现在幡然悔悟,向朝廷请罪。“风波亭”的冤狱就是由这一个“莫须有”的案子引起的。
    蓬莱魔女强抑怒火,冷静下来,暗自想道:“那洪太监是掌管宫廷的文书收发的,奏章都要经过他的手才送给皇帝,这么说来,耿照所呈递的他父亲那份遗书,只怕根本就未经皇帝老儿过目,而是被那洪太监私下扣留了。洪太监与魏良臣、王俊等人合谋陷害耿照,自必是因为这份遗书的关系,只不知书中有什么涉及他们,以致他们如此恐惧怀恨?莫非他们现今还是私通敌国不成?这事关系重大,内情复杂,我非得亲自到临安查个水落石出不可!”
    那禁军统领见蓬莱魔女大发雷霆,吓得连忙说道:“王俊因何要害耿照,我实是毫不知情。他是我的顶头上司,我只能听他美遣。”
    蓬莱魔女道:“你们到了虞允文军中,不见耿照,可知他是去了哪儿?”邵统制道:“听虞将军说,耿照已赴临安,正是在我们到达之前的一天动身的。但我们从临安出发,却没有在路上碰上池,也许他走的是另一条路。故而这份圣旨,我们就没有交给虞允文,要留下来准备将来当面交给瞅照。”
    蓬莱魔女道:“你们走回头路来追拿耿照,你们怎认得他?”心想耿照初到江南,这两个军官决计未曾见过耿照。那统领道:“我们虽未见过耿照,但魏太师交下他的图形,要是碰上了一定会认得出的。”
    说罢拿出了一张画像,蓬莱魔女一看,画的果然乃是耿照。
    蓬莱魔女又惊又怒,这画像不啻是个证据,证明魏良臣确是暗通金国,因为金国曾挂图悬赏缉拿耿照,这张画像和金国所挂出的耿照图像一模一样,即非原图,显然也是出于一人手笔。
    蓬莱魔女再问:“你们刚才说怕别人抢你们的功劳,那么除了你们之外,魏良臣与王俊还有什么布置,还派了什么人去与耿阻为难?”
    那侍卫道:“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十二名禁军统领与七名内廷侍卫,都已奉派出来,留在沿途的各处关卡,协同当地的官兵,每日里搜查过往行人,严防耿照漏网。”蓬莱魔女大怒道:“好狠毒的布置!假传圣旨还恐有失,又来调派朝廷的军官给他们公报私仇!朝廷的官兵不用来抵御强敌,却用来对付忠君爱国的义士,哼,哼,这是什么道理?当真是令人义气又恨!”说得火起,左右开弓,噼噼啪啪地就打了那两个军官几记耳光。
    那两个军官慌不迭地磕头求饶,叫道:“我们只知奉上司遣派,实是不明内情,求侠女饶命。”蓬菜魔女道:“你们若非奉命而为,我早已取了你们的性命了。但你们贪功图赏,行为卑鄙,这几记耳光也没有错打了你们。呀吧,如今死罪免了,活罪难饶,我罚你们在这危崖上挨饥抵冷一日一夜!”
    说罢便点了那两个军官的软麻穴和哑穴,叫他们不能叫喊,也不能动弹。蓬莱魔女用的是重手法点穴,要过了一日一夜之后,穴道方能自解。这危崖有十余丈高,谅这两人穴道解了之后,也无法自己下未,到时他们能否侥幸遇救,那就只好让他们听天由命了。
    那两个军宫的坐骑是久经训练的战马,兀自在山下徘徊不去,它们并没受伤,只是被尘丝刺了关节,如今酸麻己过,已可以行动如常,蓬莱魔女心道:“耿照比他们早一日动身,他的马一定不及这两个军官的马快,也许在今日还可以追得上他。”
    蓬莱魔女不便在路上施展轻功,又担心耿照在前途遇脸,便换乘了一匹坐骑,立即赶路。暂且按下不表。
    且说耿照前赴临安之事,原来耿照也正是为了打听他献书之后的消息而去的。他把父亲那份遗书交给辛弃疾,由辛弃疾又交给大将军刘椅代呈皇上。耿照自己则到虞允文军中学习水战,等候消息。水战的技术已经学得差不多了,消息仍是迟迟未来,耿照惴惴不安,故而赶赴京都,想请辛弃疾帮忙打听。他哪知道,刘锜倒是替他把那份遗书呈上去了,可惜却要经过洪太监的手转呈,洪太监私自拆开那份遗书,一看之下,大惊失色,便把那份遗书扣留不发,皇帝根本就看不到。原来耿照父亲这份遗书分两部份,一部份是敌情报告,例如金国的兵力布置,国中虚实等等。另一部分则是报告南宋有哪些私通金国的奸臣,这些奸臣有些已经死了,有些却还活着,魏良臣、王俊等人都在其内。洪太监是他们一党,当然要和他们设法谋害耿照了。
    耿照毫不知情,日夜兼程,匆匆赶路,这一日进了天口山口,山口有一道关卡。
    耿照以前在虞允文军中,虽然未受实职,但也是个军官身份,穿的是军官服饰,身上还有虞允文给他的“路引”,所以碰上关卡检查,丝毫也不放在心上,根本就想不到会有意外,只是当作例行手续而已。
    路口的哨兵见他是个军官,甚为客气,问道:“哪里来的?”耿照道:“从采石矾来的。”采石矾即是虞允文水师驻扎之地,虞允丈屡挫金兵,威名远扬,采石矾是个小渔村,也因此沾光,人人都知道这个地方了。
    那哨兵吃了一惊、连忙叫道:“张大人请来!”卡中一个军官急步奔出,那哨兵道:“这位大人是从采石矾来的。”那军官间道:“你是在虞将军帐下当差的吗?为何一人到此?”耿照道“我有点公事,要上京都。这是我的路引。”那军官接过一看,又惊又喜,说道:“你就是耿照?你在虞将军麾下,官属何职?”耿照道:“不错,我就是耿照,我是随辛将军的义军从江北来的,在虞将军那儿只是个客卿身份,算不得正式军官。”
    那军官盘查清楚,放下了心,想道:“原来并不是虞允文手下的军官、这倒可少了一层麻烦。”原来这姓张的军官正是王俊派出的禁军统领之一,奉命留驻这座关卡,等候捉拿耿照的。他只知捉到耿照此人,就可以领功过赏,却不知耿照是什么身份。
    那军官哈哈笑道:“久仰大名,幸会,幸会,咱们亲近亲近。”耿照怔了一怔,心道:“我才到江南,你怎的就会久仰我的大名?”
    但也只当他是句普通的客套说话,虽然觉得他说得不很恰当,却也不怎样在意,便伸出手来与他一握。
    一握之下,耿照掌心如受针刺,又痛又痒,那军官笑声未绝,忽地“哼”了一声,说时迟,那时快,随即又是一掌打出,把耿照打出了一丈开外,但耿照只是脚步踉跄,未曾跌倒,那军官却“咕咚”一声,倒于地下。
    原来那军官中指上套有一个毒指环,握手之时,指环上伸出一口毒针,耿照哪有防备,当场就受了暗算。但耿照练过桑家的大衍八式,护体神功已有了几分火候,一受暗算,立生反应,那军官一掌打在他的身上,虽然把他打出一丈开外,自己也给耿照的内功反震,变成了个倒地葫芦。
    这一来两人都是大大吃惊,那军官爬了起来,大叫道:“来人呀!”耿照喝道:“我犯了什么罪了?你、你是朝廷命官,怎的向我下得这等毒手,这、这简直是江湖上下三流的勾当!”骂声未了,那军官已抄起一根钢鞭,向他打来。
    这一鞭势捷力沉,径向耿照下三路扫来,耿照立足未稳,脚步一个跄踉,闪过一边,膝盖没给打着,脚跟却己给鞭梢扫了一下,他的护体神功只有几分火候,脚跟是他真气还未能运到的地方,这一下打得他痛得跳了起来,落下来时已是一跷一拐,那军官得理不饶人,一个箭步赶了上来,唰的又是一鞭打出,这一鞭来势更猛,用的是“尉迟鞭”中的杀手鞭法,风声呼响,卷起了一团鞭影,将耿照的身形罩着,这根钢鞭长达一丈有余,使出了这路鞭法,不论耿照避向哪方,都是难以避免给他打中。
    耿照不由得怒从心起,在这性命交关之际,也顾不得什么朝廷的命官不命官了,掣出宝剑,一声喝道:“你住不住手?”一招“八方风雨”使将出来,只见紫电腾空,银虹匝地,剑光四面展开,断金碎玉之声,不绝于耳,一刹那间,耿照的宝剑与那军官的钢鞭已接连碰击了十几下,军官的鞭梢给削去了一段,鞭身上也是伤痕累累,幸而那根水磨钢鞭重达七十二斤,耿照只能削去一段鞭梢,还未能将长鞭从中间削断。
    耿照喝道:“你们到底是些什么人,胆敢白日青天拦路打劫?我身上没带多余银子,要命倒有一条!”耿照做梦也想不到当朝的宰相和禁军指挥要谋害他,还只道这些人乃是冒充官兵的强盗。
    那军官冷笑道:“不要你的钱,也不要你的命,乖乖地抛下宝剑,跟我走吧,我亲自送你上京。”耿照怔了一怔,道:“我何必你送?你若是好意,为何见面就下毒手?”
    那军官哈哈大笑,说道:“你到了京都,自会知道。我不给你刺上一针,你怎会听我的话?老实告诉你,这是见血封喉的毒针,任你内功深厚,不得解药,也至多一时三刻,便要毒发身亡,你还要顽抗吗?”
    耿照大怒道:“岂有此理,一派胡言!你分明是个无恶不作的强盗,哼,要我屈膝求饶,那是万万不能!呸,狗强盗,你不拿出解药,我就与你拼了。”冲上去抡剑便斫,那军官欺他腿已受伤,行动不便,只是一味闪躲,不和他真个交锋,想等待他毒发之时,便自可不费吹灰之力。将他手到拿来。
    就在此时,关卡中的官兵已是倾巢而出,为首的是个手执丈二长枪的军官,这人是大内十二名头等待卫之一,武艺在那禁军军官之上,见耿照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少年,那军官竟然战他不下,不禁心存轻视,意欲当众逞能,一马当前,抡起长枪,一招“毒蛇出洞”,向耿照当胸便刺!
    耿照暗运真气,力透剑尖,搭上长枪,轻轻一带、卸去了对方那股刚猛的力道,喝道:“撒手!”一招“顺手推舟”,青钢剑贴着枪杆,迅速地便向上削,这是短剑破长枪的一巧妙招数,敌人若是不肯撒手抛枪,这一削便可以将他握枪的手指削断。
    这军官身为头等侍卫,武功亦非泛泛,就在这危机瞬息之间,忽地将长枪变出了虎尾棍法,将枪尾一抖,抖起了斗大枪花,使出了虎尾棍法中的“圈”字诀,耿照削到一半,给他荡开,剑锋斜掠而出,“唰”的一下,虽没有削断那军官的手指,但剑锋过处,已裂开了一幅衣裳,在那军官的左肩上画了一道五寸来长的伤口。
    使鞭的那个军官急忙一鞭打来,耿照举剑架开,两侧又有两个军士赶到,一个挥刀,一个挺矛,同时向着耿照听刺,耿照一招“斗转星移”,反手一剑削出,只听得一片断金碎玉之声,震得耳鼓嗡嗡作响,那两个军官刀断矛折,给震得四脚朝天。但耿照的虎口也隐隐作痈,这并非这两个军士的功力比那头等恃卫还高,而是耿照所中的毒已经发作。
    耿照毒虽发作,神智尚清、他看见这么多官兵从那关卡跑出来,已知绝不是盗徒冒充,禁不住一阵凉气透过心头,又是气愤,又是伤心。他历尽艰难,好几次险死还生,这才冲破重重封锁,来到江南,将父亲的遗书献给朝廷,自问有功于国,却想不到军官竟要将他杀害!
    耿照一口悲愤之气咽不过来,眼睛发黑,右臂亦已麻木不灵。耿照心里想道:“这样死去,也是个糊里糊涂的屈死鬼!不,我一定要冲出去,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是谁要把我置于死地?这是不是真的出于朝廷的旨意?”当下剑交左手,暗运真气抵御右臂毒气的上侵,稍稍好了一些,就以左手使剑,泼风的杀开一条血路。
    可是他既要运气御毒,又是左手使剑,当然远远不及右手的灵活,他又不忍杀伤官兵,所用的战术只有两种,一是削断对方兵器,一是刺中对方穴道,点到即止,叫他失掉抵抗能力。
    但这么一来,他本身也要更耗精神,更费气力,不多一会,毒气又在渐渐扩散,左臂亦已有点麻木不灵了。
    那两个军官看出他已是强弩之未,齐声喝道:“好小子,你真的不要生命了吗?快快抛剑投降!”耿照此时神智亦已渐渐模糊,心中只是有一个念头,要冲出去!那两个军官大为着急,生怕他毒发身亡,难以交代,那使鞭的军官叫道:“你把他的宝剑打落,我上去将他击倒!”那两个军官见耿照剑招使出,已是不成章法,料想可以将他制服,便拼着冒点危险,冲上去擒他。
    耿照眼睛发黑,只听得呼吁风响,那内廷侍卫一声大喝,抡起长枪向他挑来,耿照视力模糊,一丈之外的敌人,只能隐约看到一点影子,凭着听风辨器之术,以上乘武功的“卸”字诀挡了两招,忽觉膝盖一阵剧痛,不山得“咕咚”一声倒在地上。
    原来是那禁军教头绕到侧边,悄无声地一鞭打来,耿照所受的毒早已发作,目力耳力都受影响,听风辩器的本领,当然也大大减弱,他全神应付那杆长枪,已是有点力不从心,那使鞭的教头十分狡诈,在他们高呼酣斗之中悄无声地一鞭打去,耿照还焉能抵挡?冷不及地就给他一鞭打碎了膝盖了。
    那两个军官哈哈大笑,争先恐后地使跑来要拿耿照,耿照心里叹了口气,正自想道:“终于还是落在奸人手上,死不足惧,但却是可惜死得不明不白!”突然间,那两个军官的笑声忽地变为厉叫,接着听得“卜通”“卜通”的两声重物坠地之声,显然是那两个军官已是在他的面前同时跌倒。
    耿照大为惊诧,挣扎着爬起来,模糊中只见一圈白影在官兵丛中穿来插去,追南遂北,所到之处,如汤泼雪,裂人心肺的惨叫声此起彼落,不绝于耳!耿照心道:“这人是谁,却来救我?”想要叫他不要滥杀无辜,声音竟已发下出来,他中的毒。
    毒气已将攻到心房,体力全已消失,只仗着一口真气,勉强护着心房,才不至于立时晕倒。
    就在耿照摇摇欲坠之时,那白衣人来到了他的身前,一手将他拖住,朦胧中耿照认得是个女子,心头一震,“啊,原来是你!”这句话勉强叫了出来,细如蚊叫,那女子格格一笑,说道:“你还认得我么?算你还有一点心肝。”背起耿照,如飞而去。耿照松了口气,也就迷迷糊糊的不省人事了。
    且说蓬莱魔女快马赶来,到了天目山的关卡之前,正是那一场激战之后,只见遍地血腥,横七竖八的都是尸体。蓬莱魔女在路上已曾打听得耿照是向这条路来,见了这个情形,不禁惊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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