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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我么?”
话犹未了,蓬莱魔女一跃而出,应声说道:“是我!”柳元甲做梦也想不到蓬莱魔女竟会找到这个秘密的所在,吃了一凉,不由得他不放松了石瑛,倒退两步。蓬莱魔女道:“二婶,你歇歇。”唰唰唰连环三剑,向柳元甲疾刺。柳元甲凝神应付,见招解招,见式解式,把蓬莱魔女的招数尽数化解,定下了心笑道:“你只认二婶就不认我这个二叔么?乖侄女,你不是我的对手的,快快向我赔罪,我还可以恕你。”蓬莱魔女斥道:“我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荔雉,看剑!”
蓬莱魔女“唰”的一剑刺出,立即倒纵开去,闪避对方的反击,同时扬起左手,喝道:“看暗器!”柳元甲哈哈笑道:“你还有些什么伎俩,尽管使出来吧!。他看出蓬莱魔女虚捏掌心,料她只不过是虚声恫吓。
柳元甲如影随形地正在扑去,忽听得“嗤”的一声,上官宝珠从石屏风后跳了出来,喝道:“暗器来了!”柳元甲摔不及防,几乎给她的暗器打着。
柳元甲是正在张开口说话的,暗器虽然避开,却吸进了一股辛辣的气味。原来上官宝珠情知柳元甲内功深厚,寻常的暗器打着了他,亦是无济于事。她所发出的是一枚内里中空藏着毒粉的暗器,毒粉虽给柳元甲的掌风扫荡,却也难免吸进了少许。蓬莱魔女的口中则是含了一瓣雪莲的,不怕毒粉。
柳元甲大怒道:“又是你这个鬼丫头!老大岂惧你的暗器。”声到人到,一掌荡开蓬莱魔女的剑尖,一掌就向上官宝珠抓下。
上官宝珠险些给他抓着,幸亏蓬莱魔女解救及时,左一招“玉女投梭”,有一招“乌云罩顶”,尘剑兼施,全是攻向柳元甲的要害,柳元甲只好放松了上官宝珠,先解蓬莱魔女的杀手。
上官宝珠的本领虽不及蓬莱魔女,但亦是不弱。柳元甲要运功解毒,在她们联手夹攻之下,就只能勉强打个平手了。
蓬莱魔女这边稍占上风,聂金铃那边却是险象环生,她功力初复,抵敌不了太乙的玄阴指。
石瑛歇息之过,加入战团。太乙喝道:“你这丫头只知有母不知有父么?你敢向你生身之父动手!”聂金铃笑道:“你早已抛弃了我们母女,她不是你的女儿!”石瑛极是难堪,“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蓬莱魔女身形一掠,闪电般向太乙攻了一招,减轻了聂金铃所受的压力。柳元甲则向石瑛抓去,笑道:“娘子,一家人何必斫杀不休,只要你我和好,你的父女之情也可顾全了。”石瑛一口闷气无处发泄,咬紧牙龈,便与上官宝珠双战柳元甲。她不愿与太乙动手,但对柳元甲则已是恨如刺骨,无所顾忌了。
两边形成了混战之局,蓬莱魔女居中策应,忽攻太乙,忽攻柳元甲,这样一来,双方才恰恰打成了平手。
蓬莱魔女正要发出啸声,把武士敦和檀羽冲叫来,却不料她心念方动,先听到了武士敦从远处传来的啸声!
武士敦和植羽冲那边也遇上了强敌,蓬莱魔女不由得暗暗叫苦,想道:“我这里还可以打成平手,他们那边却不知怎么样了?”蓬莱魔女无法抽身,只好继续恶斗。
数十招过后,聂金铃仍是精神抖擞,毫无疲态。太乙反而有了难以为继之感。激战中,聂金铃一拐横扫过去,太乙的劈空掌力竟然荡它不开。“卜”的一声,太乙的掌缘劈着了龙头拐杖,聂金铃身形一晃,跄跄踉跟地倒退了三步,但太乙的虎口亦是给震得隐隐发麻。原来以目前的功力而论,虽是太乙较高,但他的功力是在练了那桑家的两大毒功之后,才大大增进的,新增的功力究竟是不及聂金铃原有的功力精纯。故此打到后来,此消彼长,就逐渐拉平了。
聂金铃冷笑道:“你的真力耗得越多,走火入魔就将来得越早。休怪我没有预先警告你!”太乙笑道:“多谢老伴儿的关心。但天有不测之风云,人有旦夕之祸福,若是当真如你所言,我也没有办法可想。唯有请你留下来作伴,以便照顾我了。”太乙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气,貌作轻松,其实心中已有了几分怯意。
柳元甲一面运功解毒,一面挥掌力战,那股辛辣的气味在口腔里兀是未能消除,喉咙里好像有一团火似的,渐渐连丹田之中也好似有一股热气升起了,刺激得他好不难受。柳元甲心想:“不知还有什么人进了这个岩洞,难道猛鹫上人和牟岛主夫妇竟也是碰上了强敌,自顾不暇么?否则他们应该听得见这里的厮杀之声,何以他们如今尚未来到?”
心念来已,忽听得“笃,笃”的拐杖点地之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已经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举起拐杖指着上官宝珠说道:“怎么你这女娃儿又来了,你的胆子可真是不小啊!”原来这个老婆婆不是别人,正是她们前几天所碰见的那个相貌和上官宝珠的母亲十分相似的老婆婆。
这个老婆婆一出现,两方面的人心里都不禁紧张起来。蓬莱魔女是暗暗吃惊,想道:“这老婆婆虽然对上官宝珠似乎很是不错,但却也毕竟是和他们一伙的,若然她与这两个荔雉联手,我们只怕是难以应付了。”蓬莱魔女见过这老婆婆的本领,知道她的功夫还在聂金铃之上。
柳元甲则是喜出望外,叫道:“牟夫人,你来得正好,这个地方,决不能让她们逃了出去!”
上官宝珠却是惊喜交集,也在叫道:“老婆婆,我正想找你,我还没有请教你的姓名呢!”这老婆婆的相貌太像她的母亲,因此上官宝珠一见了她,自然而然的心里就起了一种亲热的感觉。
与高手搏斗,哪能容得分心?上官宝珠一个疏神,柳元甲立即欺身而进,使出了大擒拿手法,一抓就向她的琵琶骨抓了下去。
眼看上官宝珠已是躲避不了,就在这危险已极的刹那,忽听得“嗤”的一声响,一颗小石子对准了柳元甲的掌心打来!
柳元甲深知这老婆婆的功力只有在他之上,决不在他之下。掌心的“劳宫穴”乃是人身三十六道大穴之一,若是给她这颗石子打着,只怕不死也得重伤。柳元甲大吃一惊,忙不迭的缩手回身,叫道:“牟夫人,你——”
那老婆婆冷冷说道:“柳先生,你是江南的武林盟主,何必和一个女娃子过不去呢?老婆子不笑话你,你也是有失自己的身份呀!”说到最后一句,拐杖点地的“笃,笃”之声,已是去是远了。
柳元甲满面通红,“呼”的一掌迫退蓬莱魔女,回身便走。他一走,太乙也跟着走了。
上官宝珠逃过了琵琶骨被抓裂之灾,思之犹有余悸,喘过口气,说道:“我真不明白,这老婆婆为什么对我这样好呢?”
蓬莱魔女也是惊疑不定。不过,她已是无心和上官宝珠推究这内里的因由了。太、柳二人一走,她立即跑进那间屋子。聂金铃叫道:“咦,你还要去救公孙奇这贼子么?”
蓬莱魔女给她一问,不觉一片茫然。是呀,她将怎么样处置公孙奇呢?公孙奇如今已是半死不活,再也不能作恶的了。杀他,已是无须,救他,也只是令他苟延残喘而已。
但公孙奇毕竟是她恩师的独子,无论如何,她总是要看一看他的。
蓬莱魔女茫然的推开了那扇房门,一看之下,不觉又是一惊。屋子里空荡荡的连鬼影也没有一个,公孙奇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蓬莱魔女呆了一呆,心里想道:“莫非这里有地道。”心念未已,忽觉地基震动,聂金铃在外面大叫道:“快,快出来!”
蓬莱魔女无暇思索,一跃而出,刚刚跑出外面,只听得轰隆一声,囚禁公孙奇那间房子已经倒塌!在黑漆的岩洞之中,屋子又已倒塌,下面纵有地道,那也是找不出来的了。
聂金铃道:“看来那两个荔雉是尚未死心,他们还要利用公孙奇。好,就让他们彼此勾心斗角,同归于尽吧!咱们省了气力,不很好么?”
蓬莱魔女叹了口气,说道:“是。咱们过那一边的岩洞看看吧。武帮主刚才发啸示警,恐怕他们在那边也是遇上了强敌了。”
正好走到东西两面的洞口交界之处,蓬莱魔女听得有呼吸的气息,黑暗中不知是友是敌,喝问:“是谁?”对方也在同时喝道:“是谁?”双方出声之后,同时大笑。蓬莱魔女喜出望外,原来正是武士敦与武林天骄,从那洞中之洞,刚刚钻出来。
原来他们在那个洞中碰上了猛鹫上人与宇文化及。
武林天骄道:“本来还有那白衣老者与那老婆婆的,幸亏他们只是袖手旁观。后来在你们那边隐隐传来了厮杀之声,那老婆婆先走,跟着白衣老者也走。猛鹫上人和宇文化及不是我们的对手,过了百招之后,就给我们打败了。我们地形不熟,在这黑暗的岩洞之中,当然也是不敢去追。
武士敦道:“我听不见你的啸声回应,想必你们也是碰上了强敌了?”
蓬莱魔女道:“不错。我们碰上的是柳元甲与神驼太乙。”
武士敦道:“这两个荔雉在此,那么,公孙奇也应该是在这洞中的了?你们可曾发现了他?”
蓬莱魔女叹口气道:“他现在已是个半死不活的废人,用不着咱们杀他了。”当下将她们刚才的遭遇与发现公孙奇的情形告诉了武、檀二人。
武林天骄道:“既然如此,咱们留在这个洞中也是没有什么用处的了。”武士敦也道:“情况已经探明,咱们的目的也达到了大半了。未了之事,留待出去再说吧。”
他们这次来搜索这个岩洞,有三个目的。一是救聂氏母女;二是探查公孙奇的究竟;三是若有可能的话,就乘机除掉太乙与柳元甲这几个魔头。如今聂氏母女已经脱险,公孙奇的结果亦已可以料想得到,用不着再去动手杀他,剩下来的就只是对付那几个魔头的问题了。在目前的情况之下,已知的强敌已有四人:太乙、柳元甲、猛鹫上人与宇文化及。未曾知道清楚的还有那白衣老者和那老婆婆。这两个人行迳古怪,有时和他们交手,有时袖手旁观,还有两次那老婆婆为了救护上官宝珠,还不惜与自己人冲突。不过这对夫妻总是和那几个魔头一伙,虽然摸不清他们的底细,也应该是属于敌人那一边的。
一来是敌众我寡,二来是地形不熟,在这个岩洞之中,敌人是在“明处”,他们是在“暗处”。敌情不明,危机四伏,当然是以先出洞为宜。
岩洞里的地形十分复杂,他们又已知道了有六个强敌在这洞中。处处须得提防敌人暗袭,故此出洞之时,心情实是比入洞之时更为紧张。
幸亏一路没有遇到“伏击”,好不容易凭着记忆一,摸索到了入口之处,不料洞口的那块大石头本来他们移开了的现在又已给人堵上。黑漆漆的透不进一点光。
蓬莱魔女打燃火石,正要上前察看,陡地一股劲风扑来,火光复灭。蓬莱魔女出剑如电,唰的一剑刺去,不料仍是刺了个空。不过在那火光明灭的刹那间,她已经看见了那个人了。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白衣老者。
武士敦一掌劈去,白衣老者小臂一弯,反掌切他脉门,黑暗之中,认穴能不差毫厘。武士敦一个“回身拗步”,掌势斜飞,解招还招,把那白衣老者迫退一步。但武士敦那么刚猛的掌力,也是不过一招,便给那白衣老者轻描淡写地化解开了。
蓬莱魔女叫道:“且慢动手!我们与老前辈素无仇冤,不知老前辈何故要与我们为难?”
白衣老者冷冷说道:“我不是与你们为难。这女娃儿留下,我就让你们出去!”黑暗中看不见他是向谁说话,但大家都知道他要留下的那个“女娃儿”是上官宝珠。
上官宝珠吃了一惊,说道:“为什么要我单独留下?我要和他们一同出去。”
白衣老者道:“你不想留下也得留下,否则你们都出不去!”
武林天骄冷笑道:“好,我倒要看你有什么本事留我?”玉箫一挥,一招之间,遍袭那白衣老者的七道大穴,黑暗之中,也是认穴不差毫厘,而且一招袭七穴,点穴的手法比那老者更为精妙。白衣老者仗着精纯的内功荡开他的玉箫,但七处穴道避开了六处,还有一处穴道给他点着。白衣老者有“沾衣十八跌”的上乘内功,玉箫点在他的身上,立即滑过一边,对他毫无伤害。
蓬莱魔女道:“好,老前辈既然定要与我们为难,请恕我不能讲江湖规矩了!”一手挥尘,一手运剑,左一招“珠帘倒卷”,右一招“玉女投梭”,尘剑兼施,便与武林天骄夹攻白衣老者。
武士敦正要去搬那封闭洞口的大石,忽见幢幢黑影,陆续奔来,太乙、柳元甲、猛鹫上人、字文化及和那拿着龙头拐杖的老婆婆全都来了。
白衣老者叫道:“美娘,我知道你舍不得这女娃儿,我要成全你的心愿,把她留下来陪你。你满意了吧?”听起来倒是商量的口吻,但声音冰冷,可以想象得到他的内心实是很不高兴。
老婆婆道:“这也得问问她的意思。宝珠,你愿意留在这里吗?”
上官宝珠道:“我也是舍不得你老人家,不过我得先问过我妈,要是妈答应了,我再来陪你。”
老婆婆道:“你只伴我几天,我就送你出去。”
上官宝珠道:“我妈就要来了,待她来了,我与她一同来见你,岂不更好?”
老婆婆叹了口气,说道:“你出去吧,我也不想见你的母亲了。”正是:
旧梦尘封休再启,此心如水只悠然。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一一三回 破镜难圆情怅怅 零脂湿泪恨茫茫
白衣老者冷冷说道:“美娘,放人与否,这似乎应该问问这里主人的意思,咱们实是不宜擅自作主。你忘记了,猛鹫上人还是这女娃儿的师叔呢!”
猛鹫上人道:“我没有留难这丫头的意思,她虽是对我这个师叔不敬,但我看在师姐与牟夫人的份上,也未尝不可放她出去。不过她必须向我赔罪。”
柳元甲接着说道:“这丫头我们可以放地出去,但其他的人,我们必须留下。牟夫人,你不知道,这几个人都是处心积虑和我们作对的,若果放他们出去,对我们实是后患无穷,对你们也没好处。”
上官宝珠冷笑道:“我自问没有做错事,要我赔罪,万万不能。我也不单独出去,要出去我和他们一同出去。”
猛鹫上人道:“那就没有办法了,只有把你们全都留下!牟先生,贤伉丽是袖手旁观还是愿意拔刀相助,我们不敢勉强,悉随尊意!”
白衣老者哈哈一笑,说道:“主人有事,客人岂有袖手旁观之理?美娘,你说是吗?”
老婆婆似乎很是害怕她的丈夫,无可奈何他说道:“但我可不能容许你们伤害了这个女娃儿!”
猛鹫上人笑道:“我是她的师叔,我又岂能伤了我本门的师侄?你放心,我们只是把她擒下,决不损她毫发就是。不过,对其他的人,我们可就不能客气了!”
武林天骄大怒道:“好,我且看看你这秃驴有甚本领将我强留!”
猛鹫上人一抓荡开武林天骄的玉箫,武林天骄左掌划了一道圆弧,看似毫不着力地轻飘飘打出,猛鹫上人横掌一挡,突然间只觉对方的掌力便似暗流汹涌般的卷来。说时迟,那时快,武林天骄右手的玉箫又点到了他的胸前。猛鹫上人吞胸吸腹,使出了炉火纯青的大擒拿手法,好不容易才化解了他箫中夹掌的两招。原来武林天骄新创的落英掌法擅能以柔克刚,幸亏猛鹫上人和他交过几次手,对他的这套掌法已是略有所知,否则更难应付。
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