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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侠天骄魔女-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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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烂铁,只有你们才会珍贵它。好吧,你今次立了一功,这把宝剑就赏给你吧。”纳剑入鞘,抛回给那鹰鼻汉子。那鹰鼻汉子惶恐道:“小的怎配带这把宝剑?”那少年愠道:“有什么不配?你胆敢看轻了你自己吗?你看轻自己即是连带看轻了我!你要知道、你是我的手下,我的手下,难道还不配有宝剑?”那鹰鼻汉子连忙磕头谢恩,说道:“主人言重了,既然如此,主人赏赐,小的也不敢推辞了。”他一面磕头,心里头却暗暗好笑。原来他熟悉主人眼高于顶的脾气,刚才的种种,都是他故意做出来的。那少年自负武功,不肯接受宝剑,也早已在他意料之中。
    那少年问道:“你搜过了这小子吗?他身上还有什么东西?”那鹰鼻汉子道:“除了几锭银子之外,还有一枝蓬莱魔女的令箭。”那少年面色微变,说道:“拿上来。”
    少年手持那枝碧玉令箭,将令箭一指,耿照只觉一线劲风,似利针刺进他的体内,登时穴道解开,稍觉疼痛,便浑身舒服。
    他和那少年少说也有丈许距离,那少年随手这么一指,就解开了他的穴道,内功之强,当真是难以思议!
    那少年指着耿风问道:“这令箭是柳清瑶亲自给你的吗?”蓬莱魔女威震江湖,别人在谈起她的时候,敬之者称为“女侠”,畏之者指为“魔女”,但像少年这样直呼其名的在耻照还是第一次听见,显得他和蓬莱魔女的关系似乎甚不寻常。
    耿照答道:“不错,是柳姑娘亲手交给我的。”那少年冷冷问道:“她和你是什么交情?”耿照道:“在她给我令箭之前,我和她素不相识。”那少年冷笑道:“素不相识?为什么她肯把令箭交给你这个陌生之人?”耿照道:“地知道我独自一人要走长途,故而给我这枝令箭,并不是我问她要的。”
    那少年目光如刺,紧紧地盯着耿照,又冷笑道:“这么说来,她对你倒真是好得很啊!看来,她是看上你这小白脸了。”耿照怒道:“你、你怎可这样诬蔑柳姑娘。”
    那少年面色一沉,忽地厉声说道:“给我把这小子的脸皮剥了,送去给柳清瑶。”耿照又惊又怒,正要跳起来拼命,那少年将令箭一指,使出“隔空点穴”的功夫,又封了耿照的穴道。
    那鹰鼻汉子应了一声,随即拨剑出鞘,走过来道:“我正好用他的宝剑剥他的脸皮。”那少年哈哈大笑。
    那鹰鼻汉子将宝剑在耿照的面门晃了两下,自言自语道:
    “要剥下他的脸皮而不伤他的性命,倒真要费点心思呢!”那少年道:“蠢材,你从耳根剥起,很容易就可以把整张脸皮揭出来了。”那鹰鼻汉子道:“是!”小心翼翼地将剑锋移到耿照耳根,似乎是怕剥不到完整的一张脸皮,会给主人责骂。
    那鹰鼻汉子看准了部位,正要将剑尖一划,耿照感到冷气沁肌,饶是他并不怕死,但想到剥皮之苦,也不禁为之心悸。
    就在这一刹那,那鹰鼻汉子的剑尖就要触及耿照肌肤之际,忽听得一声喝道:“且慢!”
    耿照惊魂未定,把眼一观,只见来的是个妇人,打扮得花枝招展,姿容妖艳,但浓脂厚粉却掩盖不了她眼角的皱纹,看来至少也在三十岁以上,比那少年是显得苍老多了。
    那妇人一到,少年慌忙站了起来,只听得那妇人冷笑问道:
    “你为什么要剥他的脸皮?”那少年道:“娘子——这,这,这事你不用管。”那妇人柳眉一竖,说道:“我偏要管。哼,你当我不知道你的心意吗?你念念不忘柳清瑶是不是?这小子是柳清瑶的情人,你吃醋了是不是?”那少年道:“娘子,你别胡乱猜疑。”那妇人冷笑道:“你呀,你对我从无真心,叫我怎不猜疑?
    我们不许你剥这少年的脸皮。快把他放了!”那少年道:“脸皮不剥也罢,但放却是放不得的。”那妇人道:“为什么放不得?”
    正是:
    夫是魔头妻也怪,夫妻各自有邪心。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口分解。
第十回:少年自有难言苦 妖女私传大衍功
    那少年道:“娘子,你忘了么?咱们曾答应了孟钊什么事情?”那妇人格格笑道:“给他娶一个标致的娘子。”那少年道:“可是孟钊这小子就死心眼儿,只想与他那位玉姑娘重圆好梦。”那妇人道:“这事和这姓耿的小子又有什么关连?”那少年道:“娘子,你有所不知,这姓耿的小子和孟刽的那位玉姑娘,哈哈,他们的关系可是暧昧得很哪!”那妇人大感兴趣,问道:“怎么个暧昧法?”那少年道:“刘彪,你说与主母听听。”
    那鹰鼻汉子道:“前几天我们发现这小子和玉姑娘在冀鲁的大路上同行,我们就暗暗跟踪,哈哈,他们晚上在客店投宿,竟是同在一间房于的。”
    那少年笑道:“娘子,你明白了吧?这小子是那位玉姑娘的面首哪!”话至此处,耿照已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情!
    满腔委屈,心里想道:“我与珊瑚光明磊落,不料落在这些小人的眼中,却是想得如此不堪,我受诬陷还不打紧,连带珊瑚也蒙了污垢,真是太冤柱了、大不值了!”他满腔委屈,满腔冤愤,只是被点了穴道,却嚷不出来。
    那少年说道:“孟钊这小子虽然本领平常,但咱们却还有用他之处。我答应给他找回他的玉站娘,就正是要他死心塌地为我所用。这小子竟敢沾惹他的姑娘,我当然要为他出一口气了。”那妇人道:“孟刽可知道了这件事?”那少年道:“我有意令他惊喜一场。等会几再叫他出来。”那妇人笑道:“恐怕不只惊喜,还要活活气死呢。他的好梦未圆,一顶绿帽子却是戴稳了,他还能要那玉姑娘吗?”那少年道:“这就是他的事情了。我把他的情人和仇人都战了来,我对他也算是尽了心力了。”那妇人道:
    “不错,他若是不肯再要他那骚蹄子,那就更好,我可以给他再作主张,”那少年道:“是呀,你总算明白了。这姓耿的小子是他的仇人,怎么好放?”
    那妇人走到耿照身边,好像鉴赏一件精致的美术品似的,浑身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又摸了摸他的脸蛋,格格笑道:“这小子是长得标致,看来比盂钊还俊得多。怪不得会讨女人欢喜。
    嗯,把他放了吧!”
    那少年道:“怎么童我和你已说得这样清楚,你还要把他放了?”那妇人道:“你只知道笼络手下,就不知道讨我的欢心?”那少年惊疑不定,小声说道:“你也看上这小子了?”那妇人柳眉倒竖,嗔骂道:“放屁!”那少年道:“既然不是如此,何以又要把他放了?到底为的什么?”那妇人道:“为的就是他是柳清瑶的情人!他和那玉姑娘怎样勾搭我不管,只要柳清瑶喜欢他,我也就高兴!我要把他放回去,好绝了你对柳清瑶的妄念。怎么,我的命令你敢不依从么?”
    那少年笑道:“娘子,你这干醋呷得好没来由。第一,她虽然是我的师妹,我离家之后,就从来没有回去过。我离家的时候,她还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呢!”原来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蓬莱魔女的师兄公孙奇。
    耿照不知其中原委,大感奇怪,心里想道:“珊瑚与我无事不谈,却怎的从来没听她提过柳姑娘有个师兄?这人既然是她的师兄,却又为何一点也不买她的帐?还有一样,听他们的称呼,这妇人当然是他的妻子了。他年轻英俊,武功又高,何以却选了一个比他年老而又姿色平庸的妻子,对妻子又这样惧怕?
    真是令人好笑、不解。”
    那妇人冷笑道:“柳清瑶现在可不是孩子了,她早就从黄毛丫头变成了标致的大姑娘啦!孟例和他那位玉姑娘分手的时候,两人也还都是不懂事的孩子,孟钊不是一心一意要等她吗?”
    公孙奇连连搓手道:“这怎么相同,这怎么相同?孟例没有妻子,我已有了你这如花似玉的娘于,早就心满意足,哪能还想别人?”
    那妇人瞟了丈夫一眼,面色好转一些、但仍然冷笑道:“你别嘴上涂了蜜糖,讨我欢喜。哼,你若心中有我,当年也下会去缠南阳云仲玉的女儿哪?”
    公孙奇道:“事情早已过去了,你还提它干嘛?何况这件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受人之托,那,那……”那妇人道:“好,就不谈这件事。你刚才说了个‘第一’还有没有个‘第二’?”原来公孙奇当年迫云仲玉父女之事,事关着一件秘密,那鹰鼻汉子虽然是他们夫妇的亲信,那妇人却也不愿给他知道,故此忙把话头岔开。
    公孙奇道:“有,有。第二。你当然知道我最大的仇人是谁?”那妇人道:“怎么?你有了什么关于笑做乾坤华谷涵的消息吗?
    华谷涵与这事又有什么相干?”公孙奇道:“华谷涵上月派遣了白修罗给柳清瑶送礼,送什么,我不知道;只知道柳清瑶现在已去回拜华谷涵了,又听说有人要给他们二人撮台呢。”那妇人格格笑道:“这么说,你很伤心了?”公孙奇正容说道:“不错,是很伤心,而且很愤恨呢。但娘子,你可别误会,我的伤心愤恨,是因为她到底是我的师妹,现在她和我的仇人勾结起来,看来是要对付我了。”那妇人道:“那你怎么办?”公孙奇咬牙道:
    “我已决意不把她当作我的师妹,她勾结我的仇人,她也就是我的仇人了。”这活,他当燃是有意说给妻子听的,不过,他心里确实也很伤心,说来神情激动,看不出是有意做作。那妇人眉梢充满笑意,脸色更好转了。公孙奇道:“好了,你现在总该相信我对柳清瑶没有什么邪念了吧?”那鹰鼻汉子忽道:“主公、有一件事,我还未禀报。”
    公孙奇道:“何事?说来!”那鹰鼻汉子道:“孟钊的那位玉姑娘,她,她的身份——”那妇人连忙问道:“怎么样?”那鹰鼻汉子道:“玉姑娘是蓬莱魔女最得宠的一个侍女。”公孙奇“呀”了一声,似乎很出意外。那鹰鼻汉子道:“所以小人要向主公请示,主公既是把蓬莱魔女当作华谷涵一路的人,那么咱们让不让那玉姑娘踏进这里?她和这小子分手之后,就单独一人,向咱们这里来,估量最迟在明天中午也会到了。”公孙奇沉吟不语,似乎心意踌躇,一时难决。
    其实公孙奇这一切也都是做作出来的,他早就知道了玉珊瑚是柳清瑶的侍女,但孟例和这鹰鼻汉子却还未知道。
    而且这一切还是他有意安排的,上个月西门业路过商河,公孙奇留他住了一晚,他知道西门业交游广阔,他自己不出面、却有意“指点”孟钊,叫孟刽向西门业求助,亦即是请西门业给孟钊找寻珊瑚。公孙奇如此这般为盂钊尽心设计,并非为了孟钊,其实是为了他自己。原来蓬莱魔女不但威震江湖,而旦也是艳名四布,(江湖上最初本是称她为“蓬莱仙子”的,后来她杀了钟氏兄弟,又以武力收服冀北群盗,江湖上才改称她为“蓬莱魔女”。)公孙奇听人说起蓬莱魔女之美(那些人并不知道他就是蓬莱魔女的师兄),不禁暗暗后悔,心里想道:“早知道这黄毛丫头长成之后,会变成天仙般的美女,我当初实在不该离家,等到这个时候,她还不是我的人吗?嗯,她小时候我对她不错,想来她对我也未必就能忘情。”正是由于这一妄念,他才替孟钊设计,希望找到了珊瑚之后就让孟钊和珊瑚成为夫妻,这样孟钊夫妻必然十分感激他,乐意为他所用,他也就可以从珊瑚口中,探听柳清瑶的事情,甚而将来可以利用珊瑚,再搭上柳清瑶,与柳清瑶重修旧好。后来他订探得珊瑚在冀鲁路上出现,又急急叫手下人去跟踪查探,也都是出于这个私心。不过个空多出了一个耿照,而这耿照又与珊瑚有“暧昧”之事,这却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
    这时他正在作状踌躇,那妇人却已哈哈笑了起来、说道:
    “这有什么难处置的?当然是让她进来。我要收协做贴身侍女,也好气气那柳情瑶。哼,就不知道她的心是否还向着孟钊?”说到这里,她又不自禁地摸了一摸耿照的脸蛋,笑道:“这小子可比孟钊俊得多呢!”
    公孙奇妒意大起,他井非妒忌妻子赞美耿照,而是胡乱猜疑,猜疑耿照是他师妹的情人。当下便即说道:“娘子,这还不易办吗?把这小子一刀砍了,不就成了?”那妇人微微一笑,轨道:“你虽是以风流浪子自命,却不懂得女人的心意!”
    公孙奇打了个哈哈,歪着眼睛说道:“我不是女人。猜女人的心事总是要隔一层,还望娘子不吝指教。”那妇人道:“女人和男人不同,女人要比男人深情得多。男人可以到处拈花惹草,同时有几个女的,一视同仁,女人可就做不到了。”公孙奇笑道:
    “不见得吧?若然如此,那你也不用为孟钊担心了?”那妇人道:“那位玉姑娘可也不是同时要两个男人呀。她是‘鱼与熊掌,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也。’倘若是换了你呀,你一定是鱼也要,熊掌也要的了。”公孙奇苦笑道:“你总是瞎猜疑,捕风捉影。好啦,你的野火不要乱烧到我的人上来,还是将话头拉回去吧,说说孟钊的事情。”
    那妇人道:“好吧,就说孟钊的那位姑娘。那位姑娘听到盂钊的消息,毕竟还是和这小子分手了。可见最少在此刻,在她心中还是旧爱胜于新欢,我担心的是在将来,将来她和孟刽钊相处久了,可能发现孟钊样样不如这个小子,那她就会后悔了。”公孙奇笑道:“是呀,既然你担心会有这样结果,那你又为何不肯听我之言,将这小子一刀杀了?”
    那妇人冷笑道:“所以我说你不懂得女人的心意,若是将这小子杀了,她就更会怀念这个小子,而且说不定舢会因此怀恨孟钊,本来对他还有的旧情,也因此而付之流水。你要知道,在女人的心目中。得不到的东西和失去而不能再得的东西都是宝贵的!”公孙奇心里暗道:“男人也何尝不是如此?”问道:“然则依你之见又是如何?”那妇人笑道:“最好给这小子也找一位标致的娘子。过几年大家都生儿育女,那就平安无事了。”公孙奇大笑道:“原来你还熄给这小子做媒呀!哪儿去给他找标致的娘子?依我说,这是孟钊自己的事情,咱们实在不必为他担这么些心事,这小子最好交给他处置,他杀也好,放也好,都由得他。”
    那妇人沉吟不语,过了一会,忽地自言自语道:“那玉姑娘是柳清瑶的心腹侍女,哎呀,那么这小子就不一定是柳清瑶的情人了!”公孙奇给她一言提醒,猛地想道:“不错,我刚才也是一时妒火攻心,连这点浅显的道理也看不出来。倘若这小子是柳清瑶的情人,柳清瑶怎放心让他与自己的艳婢同行?看来那伎令箭,是柳清瑶看在自己心腹侍女的份人才给这小子的。何况现在又得到消息,柳清瑶已经和华谷涵勾搭上了,这小子更不会是她的情人了。”公孙奇之所以要杀耿照,不过是由于妒意,这么一想,妒意消散,就觉得杀不杀他,都是无可无不可了。正好那妇人也是同样心思,她要侃全耿照。主要就因为耿照是柳清瑶的情人,可以用耿照来断丈夫之念,现在既然发觉不是,那么杀不杀耿照,她也是无可无不可了。
    两夫妻同样心思。那妇人笑道:“好吧,这回我听从你的主张,这小子是死是活,就得全看孟钊的了。”刚好说到这里。就有人进来报道:“孟钊求见主公。”公孙奇与那妇人相视而笑,心里想道:“这小子的消息倒很灵通。”当下笑道:“来得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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