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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若仔细想想,必然是的。纵然是在她的公主夭折的时候,又何时见过她疯狂悲伤不淡定的模样了。
王晚歌一直都是远远的看着敏贵人,如今想着敏贵人总是那样伤感的样子,王晚歌总想着,得跟她谈上一谈才是。
要见敏贵人,得求德妃。永和宫她是主位,也是在她的宫里。
听了王晚歌的请求,德妃只是淡定的看着王晚歌,半晌没吭声。说是禁足,你偏要见上一见,这是抗旨。而如今皇上不在朝中,太子监国,太子妃又在后宫中甚为活跃……不过最终,德妃还是应了,对一旁的宫人道:“领她去见吧!”
如今是为夜里,稍微打点了一番,也不消多难便是见上了。
那样远距离的看终究不如近距离的看,如今一看,王晚歌才觉得,这脸色甚至有些像是病入膏肓的样子。而正想着,敏贵人竟是咳嗽了起来。本来见到王晚歌积聚在眸子中的眼泪被这样咳嗽着震得扑簌簌的落了下来,显得更为的悲戚。
王晚歌向来不善于姐姐妹妹的称呼,此时倒也是称呼了一声:“敏姐姐。”
敏贵人咳嗽罢了,看着王晚歌一笑,又叫王晚歌往里坐。
王晚歌之所以想见敏贵人,是想劝一劝她,莫要太过伤怀,伤了身子。可是如今到了这,却又觉得似乎说什么都是多余的。敏贵人从来明白,只是她自己不愿意想开罢了。不过纵然是多余,可是王晚歌还是劝道:“敏姐姐不该将自己变成这副模样,敏姐姐要想着还是有自由的那一天。”
而回应王晚歌的是敏贵人那一句显得更为悲凉的话:“其实在这宫里,出去不出去又有什么相干呢?如今,一个人守着这屋子,倒是清净了不少,也不用再担心些什么了。”
这话明摆着是在说假话。不担心些什么,若是不担心些什么,身子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样子。而王晚歌也心知肚明,敏贵人担心的定然是孩子。于是又道:“若是姐姐有出去的那一天,便是还有见自己孩子的那一天。”
敏贵人凄惨一笑,“其实,我只要知道他们过得好,便是罢了。”
果然说什么话都是多余的。而此时,敏贵人又咳嗽了几声。而最终,王晚歌也是无功而返。倒是也跟预料中的相似。回去的路上,王晚歌显得极静,脑子中似乎都在想过去的那许多事。初次见敏贵人,敏贵人似乎便是一个不大能来事的却很客气的人。日子久了,也才明白这人确实能深交。而她在这个宫里,也只有这么一个交心的人,虽然她也未有与她过多的去说过些什么。可是……
王晚歌想着,若是皇上回来了,她是不是可以去求一个恩典……。王晚歌是想求康熙解了敏贵人的禁足,只是这事怎么听起来都是难的。宜妃那边也还禁足着,若是一解除,便是双双一起。当初那件事闹的那么大,其中纠葛到底是何,她也不知道。就这样贸贸然的去求……。这不是一个上上策,但是除此之外,还有旁的办法吗?
其实王晚歌也明白,就算去求了,应该也不会有结果。她总觉得康熙从来都是以大局为重的,断然不会因为她去求就如何如何。纵然这些年康熙对待王晚歌还算不错,但是王晚歌心里也总没底,总觉得,康熙其实还是因为她这张皮囊。若是这张皮囊要求他做什么过分的事,那他也断断不会答应。
只是这一次,似乎王晚歌料错了。
皇上这一趟南巡时日不短,到了五月才是回到紫禁城。而回到紫禁城除却处理一些堆积的朝务之外,还第一个召幸了王晚歌。
等了这么久,皇上终于回来了。这刚见面便求什么,当真是不好。可是按照皇上这宠幸后宫人的风格,下一次说不定什么时候才能相见。更何况,似乎敏贵人的身子是越发不好了。
王晚歌去到寝殿的时候,康熙已经在床榻上了。又如往日似的,在那看书。见王晚歌来了,便是搁下了书,看着王晚歌。而眼底带着淡淡的笑容。王晚歌看了一眼,颔首来至床榻边上,后来又爬上去。
一般情况下,都是康熙先开口说话,因为王晚歌从来都是认真的敷衍着,着实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这一次有求于人,似乎总带着点心虚。于是上了床榻之后对康熙道:“皇上看着似乎又有些不一样了。”
康熙似乎对于王晚歌这样的开场颇有些兴趣,一副‘哦?’的表情。不过也未有持续太久,随后又道:“你也看着似乎不一样了。”
这样的对白着实是有些令人说不出的感觉。似乎是有些尴尬和暧昧,可也太乏味了些。两人见面,总也少不了说消瘦了、胖了这样的话。
不过下一刻这样的感觉便是一丝丝都没有了。康熙随后便是吻了过来。康熙虽然年岁渐大,可是不知怎么的,模样看着却是越发的年轻。而在跟王晚歌的男女之事上也是越发的龙虎精神。两人平常根本没有多少话的人却偏偏在这件事上这样的良久厮磨,着实是有些令人费解。半晌,燥热褪去,康熙躺在那,也没有睡着,似乎在想着点什么。
王晚歌睁着一双大眸子更加没有睡着,她还有事要说呢。又是良久,王晚歌总算是开口了,道:“皇上。”
康熙没有吭声,只是别过头看着王晚歌。而王晚歌也别过头看着康熙。似乎是下一刻意识到这样太没有礼数了,更何况下面要求的事并非那么简单。于是便想起身,可是奈何身上什么衣裳都没有穿,而这时穿又……康熙看着王晚歌的窘迫,一笑,又道:“说吧。”
“臣妾想求皇上一件事。”似乎还是觉得接下来的话要郑重些,于是王晚歌坐起身,拿着被子遮着身子直接跪在床榻上道:“臣妾想求皇上解了敏贵人的禁足。”
屋里头的光线并不强烈,十分昏暗。王晚歌垂着头也看不清康熙脸上的神色,不过康熙许久没吭声。王晚歌便跪在那,一声不吭的。王晚歌猜测着,皇上是不是有些不高兴了。正想继续以敏贵人病痛为由再说些什么,可是却不想这时康熙说道:“好。”
淡淡的一句,似乎还带着些笑意。
王晚歌觉得惊讶,抬眸望了一眼。然后便看见康熙似乎正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同一条被子,纵然王晚歌再扯,还有一半在康熙那,又能遮住多少。可是王晚歌也不会说什么太女人的话,于是便想着说了谢恩便躺回去。可是还没等谢恩呢,康熙便是一把拉过王晚歌的手,继而王晚歌一下子被拉至到康熙的身上。
王晚歌在上,康熙在下,而王晚歌看见的还是康熙那淡淡的笑容。
☆、第46章
康熙能这么爽快的答应,王晚歌倒是没有料到。而康熙解除了敏贵人的禁足,却没有解除宜妃的禁足,王晚歌同样没料到。康熙以敏贵人病重,要妥善医治为由解除了禁足。这理由似乎很是真实。
敏贵人确实病重,而康熙也正好以此理由不予解除宜妃的禁足。
敏贵人再出屋子见到的那第一缕阳光是王晚歌陪着的。阳光下,敏贵人的脸色更显晦暗。只稍稍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便又是回去了。而刚回去没多久,十三阿哥和两位公主便是来了。随即便是哭了一屋子。
本想着这样子解了禁足,敏贵人能身子好一些。可是在七月,敏贵人却也终是去了。敏贵人临死前,王晚歌跟德妃都在跟前。敏贵人并未有多说什么,只是在弥留之际,抬眸看了会儿德妃,然后又看了眼王晚歌,又是一笑,而最终永远的闭上了双眸。屋子里立时哭声一片,太医上前确定死亡后,哭声更是。
十三阿哥连同两个公主在床榻前面哭的撕心裂肺的。满屋子的哭声。王晚歌看着敏贵人闭着眼眸的双眸,泪眼朦胧的看了许久。良久,王晚歌扭头看着德妃,却发现她竟是连眼圈都没红。只是淡淡的看着哭在榻前的三个孩子,竟是最终径自走了。
王晚歌没在心里觉得德妃当真是狠毒还是旁的什么,亦也不作他想。只是看着敏贵人躺在床榻上的样子,又看着趴在床榻前的三个孩子,觉得委实难过,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滑着。
敏贵人就这样去了,跟历史上半路去世相符。而皇上也将其追封了敏妃。这事,在后宫里还是颇有微词的。毕竟,才刚解除禁足没多久,如今又追封为敏妃。可是毕竟是一个已死之人,也未有什么太多计较的。
不过应该翊坤宫还被禁足着的宜妃是十分的气愤的。一个贵人都能解除了禁足,她却不能。如今死了又被追封为敏妃,凭什么?
而因为敏贵人的死,本就显得有些沉默寡言的王晚歌似乎显得越发的沉默了。其实倒也不完全是因为敏贵人的死,还有便是隐隐透出的一种信息。
很多东西似乎都按照历史的轨道发生了,只是继位,会是谁继位呢?
敏贵人未有下葬前,王晚歌在永和宫没少见德妃。只是德妃却从来没有一丝悲伤的样子,王晚歌从来也不与之就此说上几句什么,因为没用。
敏贵人还是信德妃的。她临死之前那样看着德妃许久,意思很明确,便是让德妃照应她的几个孩子。听闻四阿哥本来便与十三阿哥要好,历史上亦是如此。王晚歌也信德妃应该会像对敏贵人似的对几个孩子好。但是若是跟她自己的利益发生冲突时,王晚歌也相信,她必然会以她为先。这也没什么对啊错啊的。反正王晚歌是再不依赖德妃便是了。而至于敏贵人的那几个孩子,她能帮的自然也都会帮。这个宫里真心叫姐姐的,恐怕也只有敏贵人一人了。
天渐渐凉了下来,眼看敏贵人的百日也是要过了。只是不知怎么的,荣妃所出三阿哥诚郡王突然在这个时候剃了头,竟还被皇上发现了,随即便是被降了贝勒。眼看百日便要过了,三阿哥这个时候猴急剃头做什么?这事似乎透着蹊跷。这也让王晚歌隐隐觉得,眼看着这宫中像是平静,却也是暗流涌动的。不过这事紧接着后头也未有跟着什么而来。后宫前朝似乎还像是一面极平静的湖面,三阿哥那件事好像不过只是一个小石子落入水中,所产生的涟漪极快便是消失不见了。
后宫中持续平静,只是皇上对待王晚歌却似乎总是平静不下来。
眼看着如今皇上也是四十过五了,可自南巡归来,召幸后宫嫔妃却又是勤了,尤为召幸王晚歌勤奋。
而王晚歌也越发觉得皇上对待她,好像更是亲近了。过去他们都是淡淡的各自做着自己的事,只是如今,康熙却总是拉着她说话。或者随便说一说他所看到的地方的感想,要不便问一问王晚歌是如何看的。要么便是对着王晚歌一笑,找着话跟王晚歌说。不过这话说的自然是不露痕迹的,连那几分刻意都是淡淡的。
王晚歌总想着,或许是因为皇上越来越老,然后便是越发想念故人。所以才……
只是悫贵妃听了王晚歌话里话外透出来的意思,却是一笑,但也并不多说什么。
转眼便是冬季了。紫禁城的冬日素来冷,王晚歌少出门,可是这永寿宫里却是不缺少来客。太子妃时常带着所生的郡主来这话话家常。小郡主如今三岁,牙牙学语,话说的并不十分清明,正是可爱的时候。因为自小身子有些弱,一直由太子妃留在身边照料。王晚歌生下两个阿哥,倒是缺少一位公主,太子妃的这位公主十分可爱,王晚歌倒是极喜欢。不过喜欢是喜欢,也只能表现出表面罢了。
看着小郡主玩了会儿,太子妃叫乳母将小郡主抱了出去,话起了家常。只是一开口便是叫王晚歌有些惊讶了。她道:“敏妃那位最小的公主芙蕖,一到了冬日便总是病痛。如今又是病了几日了。”
王晚歌冬日里少出门,对这事还当真是不知晓。不过此时听了这话除了有些担心芙蕖的病痛外,倒是还觉得这太子妃下面还有话。王晚歌道:“是吗?倒是我疏忽了,竟然完全不知道。”说完,看了一眼身边的言初。
太子妃也看了一眼言初,继而淡笑道:“其实这小孩子家,倒是容易生毛病,听说无碍。不过芙蕖公主自敏妃去世后,身子便是隔三差五的病着,也不知是不是想念额娘的缘故。”太子妃这话说的话中有话。纵然敏贵人在时,公主也是在阿哥所由乳母照料,什么时候由着敏贵人亲自照料。孩子还小,其实对于额娘也没有太深的感情,更黏乳母一些。这话听着怎么都有几分,敏妃没了,这乳母便不上心,时不时的便是将公主给弄病了。这话的意思是在说她对故人之女不上心或者还有什么旁的意思吗?
“其实若是芙蕖公主一直这么隔三差五的病着,还不如养在哪个娘娘的宫里,精心的调理着。”太子妃这话说到这里,便是十分明确了。她的意思是劝王晚歌将这芙蕖公主养在自己的宫里。
若是能将孩子养在自己的宫里,王晚歌当然是高兴了。只是这样一来,王晚歌便是要跟德妃有些宣战的意思了。
王晚歌看着太子妃。这么早,太子妃便是察觉出这后宫中最具有竞争力的是德妃那一宫了吗?所以如此劝说她,让她因此跟德妃生出嫌隙来?只是她跟德妃本来便不是一路人了,不用故意生出这嫌隙来。
只是无惧着德妃,这孩子也是不能要的。敏贵人一直是德妃手下的人,若是这芙蕖公主真只要一个娘娘精心的养着,那也该是德妃。若是王晚歌这么贸贸然的去要,光是六宫中的流言都不知该如何了。
王晚歌只是一个嫔位,因为皇上宠幸,侍宠生娇,这样子去跟一个妃位上的过不去。这名声如何好听呢?
所以,纵然有这样的心,王晚歌也不会这么做。只是太子妃如何会劝说这样的话呢?难道不怕弄巧成拙,反倒伤了她们俩的情分吗?
王晚歌看着太子妃,并不吭声。而随后,别开了眸子,还是不吭声。
太子妃看了王晚歌一眼,却又继续说下去:“皇阿玛当真是宠爱娘娘的,想来,妃位也是指日可待的。若是娘娘是妃位,那么那许多的顾忌应该便也不是顾忌了。”
妃位!太子妃这话没那么简单。王晚歌看着太子妃,心想着,太子妃这话的意思是不是在说,皇上又打算升她的位份了。只是升她的位份,太子妃如何知晓呢?这后宫里的事,皇上自是不会跟太子说的。那便是说,是太子妃自行猜的。
太子妃这样说,王晚歌倒是真觉得说不好便是真的。而此时,王晚歌也是明白了太子妃这样一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了。前面的话不过是引子,为的便是引出这后面的话。若是他日王晚歌真晋封了,那么是不是该说太子妃神机妙算,十分精明呢!
只是此时说什么都是早,要等晋封了再说一切不迟。
转眼便又是过年了。除夕家宴上,照例是百花争艳,芳香四溢。王晚歌所生的十五阿哥和十六阿哥,过了年,如今也是一个八岁一个六岁了。哥俩倒是也不像是哥俩,争宠的厉害,哥哥不像哥哥,弟弟不像是弟弟的。两个小子总是不如女孩儿来的令人心疼。敏贵人的那两位公主,如今单独的坐在那,显得好不凄凉。王晚歌正想过去,发觉德妃已经过去了。然后王晚歌也是走了过去。
玲珑公主到底年纪大些,懂事得紧。知道妹妹羡慕旁人有娘娘疼爱,便是只说自己坐着,叫德妃或者是王晚歌任意一个将妹妹领走便是。而最终,德妃领走了玲珑,而王晚歌领走了芙蕖。
芙蕖当真是一直病着的,小脸蜡黄。王晚歌看着当真是心疼,却不料小妮子一见了王晚歌便是眼泪朦胧的哭诉道:“密娘娘,芙蕖想念额娘了,芙蕖也想念密娘娘了。”
☆、第47章
在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