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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低声,但弘治皇帝就在旁边,哪有听不见的道理,可却只能装成什么都没听见。及至带着朱厚照出坤宁宫上了肩舆,他这才似笑非笑地对儿子道:“看到了,你母后多着紧你,好似朕会吃了你似的!”
见朱厚照只是笑,弘治皇帝拿这个独子也没办,再加上路上风大,他也懒得再说什么,直到跨进暖意融融的乾清宫,他背着手径直走进了东暖阁,见朱厚照乖乖跟了进来,他才一个眼色把一应近侍答应都屏退了去,又看着朱厚照问道:“之前晚饭都不吃急急忙忙跑去西苑干什么了?”
之前耗了那么久,朱厚照当然把口供都给严严实实对过一遍,这会儿就耷拉着脑袋故作老实状说道:“找徐勋比射箭去了。”
“找徐勋比射箭?”弘治皇帝面对这么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眉头险些没皱在一块,“你特意把齐济良叫进宫来,还神秘兮兮单独把人审了一回,然后头跑到西苑,居然说是为了找徐勋去比射箭?你以为朕是这么容易糊弄的?”
“父皇!”朱厚照就势跪了下来,可怜巴巴地说道,“父皇,齐济良那小子是混账,他不知怎的知道了上次去仁和长公主府闹的就是儿臣和徐勋,拿着逃奴的借口找兴安伯府的麻烦来着,结果还把儿臣送出去的玉坠儿通过仁和长公主送还了母后,还打算通过这个告。状,结果给儿臣狠狠训斥了一顿。要儿臣说,他这种性子就该送到国子监去好好磨一磨……”
这母子俩怎么都把国子监当成杀人性子的地方?
弘治皇帝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却只能沉下脸喝道:“胡闹,你以为国子监是什么地方,送进去一个徐叙还不够,还打算搭进去一个年不到十五的齐济心好了,别和朕东拉西扯,在西苑射箭怎会要射这么久?还有,你之前不是对你母后说不练了,怎么又突然改主意了?”
“还不是徐勋!”朱厚照立时跳了起来,脸上满是不服气,“还说他不会射箭来着,谁知道居然在那偷偷练,准头竟比我强,刚刚射箭还赢过了我!他还耀武扬威似的在我面前说什么持之以恒,要不能赢回来,我这个太子的脸往哪搁?”
居然是这么一回事?
弘治皇帝看着捏着小拳头的朱厚照,突然觉得一股说不出的高兴,恨不得大笑三声。请将不如激将,看不出徐勋这小小年纪,居然不像那些只知道唯唯诺诺惶惶恐恐的应声虫,竟是能把已经'百度贴吧首发'气馁的朱厚照硬生生扭了回来!射不射箭他才不在乎,他在乎的是独子的心性!
想到这里,他立时高声喝道:“来人,明日一早去西苑,赏徐勋宝弓一把,雕翎箭一袋……等等,连那王守仁也一并赏了!”
朱厚照闻听此言,几乎没把眼珠子瞪出来,脱口而出叫道:“父皇,你好偏心,他赢了我已经'百度贴吧首发'够得意了,你还赏他们!不行不行,你也要赏我!”
弘治皇帝笑眯眯地摸了摸朱厚照的脑袋,意味深长地说:“厚照,这天下迟早就是你的,你还要什么别的赏赐?”
第一百九十九章 军令如山,赌注豪情
一大清早,随着一阵阵急促的竹哨声,一间间客房里瞬间就热闹了起来,不时还能听到里头踢翻凳子摔下chuáng或是互相踩踏碰撞的声音。然而,不到一炷香功夫,一众人等就全都穿戴了整齐争先恐后地从温暖的屋子里冲了出来,哪怕脸上还带着尚未睡醒的疲惫。在五个教官的呵斥下,不用一会儿功夫,五个方阵就基本上成型了,却是非同一般的快速。
尽管才练了几天的队列和内务,但这些已经'百度贴吧首发'渐渐印入了他们的脑海中。
然而,高台上的徐勋却知道,能够做到这些并不难……借用皇家的天威,许以封官许愿的美好前景,再加上严厉的惩罚和不菲的奖励,当然能够把这些人liáo拨得满身是劲。这会儿,他照例总结了昨日的操练,点名称赞了表现突出的一些人,甚至不再只表扬团队,而是报出了几个人的名字。眼见得下头终于抑制不住起了sāo动,他才满意地笑了笑。
“如今离你们齐集到这儿,已经'百度贴吧首发'过去了七天。从今天开始,以七天为一周,这第一周受褒奖的五个人,各授御马监所藏腰刀一柄,从今往后佩刀上操!出列,授刀!”
这年头兵器都是朝廷管制,各地监造上来的军器往往良莠不齐,就连军器局里头出来的也往往会有这样那样的毛病。这些幼军虽都是正经军户出身,可要说兵器,除了军中所发的制式兵器,自个平日里也就是mōmō那些大刀片子镶个木柄的粗制滥造玩意。于是,眼看着那五个被点到名字的一个个出列接过了那一柄柄腰刀,数人羡慕得眼睛发红,哪怕是那些个之前临时委了总旗小旗的幼军也不例外。
“我知道,之前临时委任总旗小旗,不少人兴许都有不服,但不服归不服,军令归军令!刘万才,钱乙,丁甲……”徐勋一口气说出了七八个名字,这才喝道,“这是管你们的百户呈报上来的,你们或是违抗过所属总旗小旗的军令,或是背地里sī自议论鄙薄,犯了军纪,来人,拖下去每人军棍十五!”
赏过之后突然就是罚,测中急剧落差顿时引来了下头又是一阵sāo动。然而,眼见身边不断有人被拖了出去,哪怕已经'百度贴吧首发'操练了七天,基本上都已经'百度贴吧首发'认同了这艰苦却又有奔头的操练,但还是有个被拖出去的少年大声叫嚷道:“我不服!那又不是兵部所授的正经军官,背地里说一句有什么大不了的!况且,他那脓包势,弓马刀剑什么都不精,凭什么他能当总旗!”
“凭什么?就凭他如今还是总旗,我还没有下令撤了他!”
徐勋沉声说了一句,这才环视了一眼底下或噤若寒蝉,或满脸不服,或低头躲避他目光的幼军们,淡淡地说道:“如今他们确实还未得到正式委任,但只要还在任,你们就该令行禁止!你既不服上官,那也不必留下了!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
这一句后世的名言如今拿出来,震慑力自然也非同小可,尤其是王守仁深觉赞同。当看到下头再不服的声音,一应人等又在所属百户和总旗小旗的指挥下,继续分块操练了起来,王守仁就走到徐勋身边笑道:“徐指挥,果然精辟,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不过这话传出去,指不定那些武将怎么编排你!”
“王主政过奖了。军中不比其他地方,建言上官是好的,但贸然质疑上官却绝对不能纵容。否则战场上不服军令,或者令出多门,这不是大乱吗?”
“没错,正是如此。”王守仁赞同地点了点头,继而突然想起那位令人头疼够寿宁侯世子,脸sè不免不太好看,又摇了摇头道,“只可惜那位小侯爷不是军中人,不能拿军令管束。前几天我就待他严格了一些,看那架势,他今天下午必定是不会再来了。豪门子弟,家中父母又纵容,哪里有耐心学什么射箭?”
“哦?”徐勋想起昨晚上和朱厚照比的那一场射箭,脸上顿时lù出了狡黠的微笑,“王主政真的觉着那位小侯爷厌倦了不会再来?可要知道,毕竟是皇上让他来的,他就算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也决计不至于违了君命。”
“算了吧!”一想到那位小侯爷,王守仁就忍不住头疼,当下摇了摇头,“要说这位小侯爷,人自然是聪明绝顶,可就是没个长xìng,看什么都好玩都有趣,都愿意试一试,可你真正让他做一件事十天半个月,那却是不可能的。反正我也尽到责任了,只希望这位小侯爷不要像他父亲那样……”
“咳咳!”
这下子徐勋立时不敢让王守仁再说下去了,只得用两声重重的咳嗽打断了这位的埋怨……毕竟,朱厚照的老子可不是那位寿宁侯,而是当今的天子。若其事地遮掩过去这一茬,他就笑眯眯地说道:“王主政既这么说,那咱们打个赌如何?要是小侯爷今天来了,那就算是我赢,要是没来,就算你赢,怎样?”
王守仁一想到昨大那位张小侯爷气急败坏拂袖而去的样子,心里就不抱多大的希望,当即一挑眉道:“哦,赌注如何?”
“这赌注嘛……”
徐勋也是被王守仁说得一时兴起,这赌注如何还真没想好。而王守仁见他踌躇不定的样子,知道徐勋也是临时起意,心念一转就笑道:“不如这样,要是我赢了,你设法让我见太子一面可好?当然,要是徐指挥你赢了,我也会在家父和我相识的人当中,好好解释解释,免得他们真以为你是jiān佞小人。”
这话说完,他就发现徐勋那脸sè异常古怪,还以为徐勋觉得自己是打蛇随棍上,不免有些尴尬。然而,下一刻,徐勋仿佛被呛着了似的,扭过头去连连咳嗽了好一阵子,继而才回头干咳了两声,郑重其事地说道:“王主政既然这么说,那就这么着吧!话说回来,不是我说风凉话,你的赌注真是没什么意思。要是那些老大人们会听你的,你在兵部也不至于被打发了去治丧。年纪越大秩位越高的人,往往也是越固执的人,等闲听不进别人的话。”
尽管被人戳到了心里的痛处,但王守仁也知道徐勋这话中肯,竟话可说。两人正你眼看我眼呆呆站在那儿,不远处就突然有一人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还不等近前就大声叫道:“徐指挥……徐指挥快集龘合了人,皇上有口谕!”
徐勋这一惊非同小可。虽说前时弘治皇帝还白龙鱼服亲自来视察过,但这等正儿八经派人传旨却是他怎么都没料到的。他当即亲自到了鼓架旁边去擂鼓,好在这些天也常演练紧急集龘合,不小一炷香功夫,五个方阵就初现雏形,几个百户连同总旗在那儿连呵斥带马鞭脚踹,队伍须臾就整齐了起来。这儿刚刚消停,就只见那边厢四个小宦官用一乘凳杌抬着一个老太监过来,徐勋定睛一瞧,就发现是自己从未见过的。
那老太监下了凳杌,见队形齐整一派肃然,倒是有些吃惊,看了片刻方才冲着迎上前来的徐勋和王守仁走去。到了面前,他就笑着说道:“咱家司礼监秉笔兼提督东厂王岳,奉皇上之命过来看看,顺便传口谕。”
王岳当先上了高台,见一众幼军都已经'百度贴吧首发'被那些百户喝着跪了,徐勋和王守仁亦是行礼不迭,他方才冲着旁边那捧着东西的小太监瞧了一眼,继而收回目光慢条斯理地说:“皇上口谕,徐勋练兵辛苦,王守仁亦兢兢业业,各赏宝弓一把,雕翎箭一袋!从今往后,该怎么练还怎么练,练成之后,朕要亲自看!”
这王岳的声音中气十足,下头一众幼军也都听得清清楚楚。眼见这一武一文两位主官行礼谢恩,尽管这会儿谁都不敢吭声,但心底终于人敢再有不服。然而,对于上头这领了赏的两个人来说,徐勋是心知肚明这赏赐从何而来,而王守仁却是jī动得满脸潮红,连说话都有些不太利索了。徐勋甚至怀疑,倘若弘治皇帝人在面前,这位后来赫赫有名的阳明先生会不会因兴奋过度而暂时失语。
毕竟,寻常官员除了上朝,基本上一辈子都不要想有见到皇帝的机会!
然而,当王守仁怔忡一上午,午后好不容易按捺下了今天领赏之后的jīdàng心情时,一个他已经'百度贴吧首发'几乎忘了的人又犹如神兵天降似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恶狠狠地撂下了一句话。
“王主政,陪我练射术去!”说完这话,朱厚照又斜睨了徐勋一眼,“你给我等着,下次我准赢你!”
“是,末将等小侯爷再来挑战。”
“你……哼!”
见朱厚照气咻咻走了,王守仁却在那一时有些瞠目结舌,徐勋便走上前去,挨着人意味深长地笑道:“王主政,这一局你可是输了给我啊!那解释什么的就不用了,动嘴皮子的勾当没意思!我只希望到期之后的演练日,咱们能合演一场大戏给那些个老大人们瞧一瞧,让他们瞧瞧咱们年轻人的本事!”
闻听此言,王守仁一丁点都没觉得徐勋的咱们二字有什么不妥,只觉得xiōng中一股豪情jīdàng,当即斩钉截铁地应道:“好,就让他们看看咱们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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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章 手握杀人权,只求平鞑虏(上)
皇城西苑乃是元隆福宫的旧址,永乐朝迁都之前么此营造西宫,以备永乐皇帝朱棣在宫城三大殿尚未完工之际居住,之后仁宣两朝都只是修缮原有的宫殿,并未有多少太多的整修。只到了天顺年间,复辟的英宗因为对于当年幽居的南内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情,于是在重修南内之后又重新整修了西苑,尤其是在太液池北修建了一系列别致的宫殿。
如今正对着南边琼华岛的,就是这么一系列宫殿。东岸是凝和殿,有码头,右飞香亭,左拥翠亭:西岸为迎翠殿和澄bō亭:北岸偏西则是太素殿,这座建筑门前临水,有远趣轩和会景草亭。这些殿宇都是以茅草覆盖殿顶,白土粉刷墙壁,风格十分别致。说是皇宫大内的殿宇,其实不如说是民居更为适宜。至少对第一次来到这里的徐勋而言,到了这儿反而觉得亲切,只王守仁若有所思地蹙了蹙眉。
“哎,难得让皇上传令给你们下头的幼军放假半日,我又借了这太素殿给你们散心,你们别这么一脸嫌弃的模样啊,想当初我……我爹还在这儿陪皇上喝过酒!”尽管已经说熟溜了,但朱厚照还是免不了不时停顿一下以免lù馅“尤其是王守仁,你皱什么眉头?”“我只是觉得,这地方仿造民间草屋,其实却失了真正的野趣。
毕竟,西苑纵使不在宫城,也在大内,这样的房子有些不伦不类了。”“古人常云天然二字,大约就是如此。”徐勋接了一句,见王守仁连连点头,他不禁莞尔“不过我可不像王主政你这般高雅,看惯了卑些水磨青砖的大瓦房,乍一见这白粉茅草顶,自然眼前一阔,不信你问小侯爷,是不是觉得这儿自在?,…
“极是极是,所以我才借了钓竿到这儿钓鱼来着!”朱厚照却不管什么天然不天然的,兴冲冲到了临水那一面,见水面上的冰层已经早早被人凿开,他就从一个小太监手上接过钓竿,笑嘻嘻地往王守仁和徐勋手里一人塞了一根,一屁股坐下来就说道“今儿个比谁钓得多!哼,我射箭比不过你们,就不信今天钓鱼也不如你们!”尽管王守仁只恨时间来不及,简直是希望一个人分成两半,一天有二十四个时辰,可这会儿在徐勋稍安勿躁的眼神下,他也只得怏怏坐了下来,只这看着钓竿的眼神明显心不在焉,十足十一个愿者上钩的姜太公。好在他只坐了片刻,徐勋就在他旁边坐下了。
“王主政,你长我不少岁数,我就不客气地叫你一声王兄好了。
做事得劳逸结合,这两天你又是忙着编那些阵图的小册子,又是忙着调教那些总旗小旗,又是忙着给下头幼军上鼻宣讲,又是忙着教小侯爷射术,一根弦绷太紧是不好的。”尽管徐勋知道历史上的王阳明绝对不算短命,但他可不希望自己把人压榨坏了,因而笑眯眯地说了这番话之后,他不等王守仁有异议就接着说道“再说,我托人去对太子殿下提了一提,因为小侯爷的缘故,殿下已经听说过你了,很好奇你能把小
侯爷扭成什么样。…,
王守仁本就心钓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