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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于是收起日吟剑,重新背上,感动地说:好吧,收下你了。
它显得很高兴,站起来,看着我,说:谢谢恩人。
我说:不客气。
它又说:主人,你确信,你把宝剑收好了?
我微笑,觉得这怪物还真称职,这么体贴,就说:放心吧,丢不了。
它嘿嘿地笑,说:那就好。之后转向大家,说:听着,他把剑收好了。
大家一起高兴,慢悠悠地说:好啊,那还不灭了他!
我大惊,刚要拔剑,发现那怪物猛回头,两条牙齿倏地击来。
于是,我,也就倏地倒下。
*
想象中,我应该是先被打晕,再被大解一千快。怪物们高高兴兴,垂涎数尺,高呼着:分红喽!然后大家一涌而上,将我分而啖之。
当然,作为被啖者,我很愿意看到它们因分红不均而打起来,最终发展成一场械斗。械斗的始终,应该是这样的:大家都红着眼睛,气喘吁吁,争相独自占有我这块战利品。而那个老大一定会站出来,制止,说:停!我是老大,当然我占大头——这样吧,我也不贪心,一半的肉归我,剩下的,你们看着分吧。
大家肯定都不服气,最不服气的一定又是那个打晕我的家伙。它肯定会挺身而出,这样骂:你妈B,什么老大,屁事不干只管吃喝!
这话一定会让大家很爽,附和着喊:对,你妈B,什么老大!
然后打晕我的那家伙肯定又会说:所以,一半的肉不能分给他!
大家一定又说:对,不能给它!
那家伙肯定会接着说:人是我打晕的,应该给我!
大家肯定又会大喊上当,愤恨得群起而上,将老大和那家伙撕得粉碎,接着再猛烈地互相残杀,直到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撑到最后没死的那位,肯定也已经遍体鳞伤,奄奄一息,把自己流出来的肠子重新用爪子塞好,爬到我支离破碎的身体边,热泪盈眶,大喊:哈哈哈,谁敢和我抢啊!喊完后,狂喷鲜血,死掉。
而我滚落一边的头颅,血肉模糊。它在一边,也一定看着这一切,微笑。
但可恨的是,这一切并没有发生。而可喜的是,我又活过来了。
*
重新活过来的我,依然肢体健全,并没有想像中的那样被撕得七零八落。但此刻我除眼睛以外,其余部位都已失去自由。我被五花大绑,平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上方,是华丽的屋顶。
这时候,旁边有人说话:启禀老神仙,自称木枫的妖人醒了。
一个浑厚而沧桑的老者声音传来,说道:嗯,扶他起来说话。
旁人答到:是。
于是我看见两个狮身人面的怪物,呼呼地走过来,用它们那灵活的牙齿伸到我背后,将我平端起来,保持坐立的姿势。其中一个怪物,又把牙齿伸到我面前,微微一晃,牙齿的尖端就忽然生出两只小手来,用力拔去塞满我嘴巴的破布。看着这个,我终于明白,为何它们会把自己的脑袋搞得那样漂亮,原来还有这层功夫,牙齿还能当手用,真他妈的神奇!
那怪物随后大声喝道:妖人,还不快给见过老神仙!
我此时抬头观望,发现这是一座极尽华丽的道观。道观高大空阔,里面轻云缭绕而金碧辉煌,俨然一副皇宫派头。我前面,三丈之遥,筑有一处一丈见方的高台。高台入口阶梯的两侧,站着两只美丽的丹顶鹤,看上去亭亭玉立,除所处位置固定以外,还不时的抬爪转头,眼睛黑亮亮地望着我。而台上,坐落着一樽宽大而雕有镂空的宝座,金灿灿的,分外夺目。宝座上,盘坐一位老道。此老道正是传说中的鹤发童颜,手持拂尘,身披绣有太极图案的金黄色道袍,双目炯炯有神,背后还无端悬空着一轮七彩光环。一派仙风道骨。
我还没来得及将四周一一看遍,那讨厌的怪物又一声大喝:妖人,快见过老神仙!
这让我下一跳,不满地拿眼睛瞪它,发现它就是方才向我报恩报得痛哭流涕,尔后又一牙齿打昏我的那个。我不禁一脸鄙夷,说:凶什么呢你,刚才谁给我痛哭下跪,磕头报恩来着?你这胆小如鼠,老奸巨滑,忘恩负义的无耻丑鬼,竟还敢喊我妖人,朝我大呼小叫?哈,笑死我了!
那怪物一听,顿时脸红了起来,不好意思地说:妖人,那是不得已,您就别提那个了,快向老神仙见礼吧。
我这才转眼望向老道。见老道正双眼闪亮,上一眼下一眼不停地地打量我。打量了许久,他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说:好你个木枫,时隔千年,你还是野性难驯,还这样嚣张啊,哈哈,不愧是末叶子的好徒弟,本座就喜欢你这犟头劲。好了,春怪,冬怪,还不快给他松绑,他就是当年诛杀魔怪的少年英雄木枫。
那两个怪物一听满面惊讶,齐声问:老神仙,那木枫不是一千年前就已原神湮灭了吗?
老道脸色一沉,说:此乃天机,休得多剩烊ニ砂蟆?
俩怪物哦了一声,赶忙跑过来松绑。松绑后的我,手脚略显麻木。我反反复复地甩甩胳臂,捏捏腿。好久才渐渐恢复。之后我站起来,朝着老道稽首,说:谢谢仙长,请问仙长尊姓大名?
还没等老道回答,那俩怪物又凑了过来,说:木枫啊,不对,人家是神仙,应该问“仙号”或者“法号”才对。
老道哈哈一笑,示意它们下去,说:不必了,木枫不懂仙规,也正是他的洒脱之处。再说,很久没人这样问我了,倒是蛮中听的。木枫啊,告诉你吧,我呢,就是道教的创始人,老子。当然了,喊我李耳也行,你们人间传的另一个名字就不要叫了,凡间的那些个搞历史的真是无聊,总是爱为了我的名字争吵不休。我凡名就叫李耳,这里是我仙界的住处,长夜坡,紫月宫。那些狮身人面的怪物,是我的家丁兼侍卫,全都是你诛杀魔怪后解救出来的魔怪的奴隶,可聪明着呢,都被我收留了。
我听后又向他稽首,表示我的崇敬和谢意。觉得这样一位大名鼎鼎,仙界至尊的人物竟然会这般随和低调,真是难得。比起人间那些有了一点权利就趾高气扬的混球们,简直是太神圣了。
之后,在老子的吩咐下,我拿回了日吟剑和剑谱,以及那瓶疗伤药。接着我便迫不及待要求老子为我指点迷津,告诉我孔雀泉在何处,我好去破泉救人。不料他摆摆手,说不急不急,你先在此处住上几日再去不迟。
我说:不,我很急,再等下去,小妍又要多受罪,灵蓝也要多受罪。
他看了看我,叹气说:唉,好一个多情种子,你觉得你现在有把握打胜仗吗?
我想起灵蓝的话,就说:没有,所以才请你指点,给我些法术。
不料他竟摇摇头,说:不行啊,木枫,你独自攻打孔雀泉,乃是我们三教首领达成共识的安排,是对你的磨练。我最多只能帮你打通筋脉,法术是断不可传授的。虽然你我同为中国人,但我是不可以违反条约的,你可明白?
我想了一下,说:明白,那就快给我打通筋脉吧。
他说:你看,你总是心太急。打通筋脉后,你会立刻昏睡一天一夜,总得先给你找间有床的屋子吧?
就这样,老子带我离开大厅,穿过一个悠长而景物唯美的院落,安排我住在一间厢房里。
*
我服下老子给我的那颗金色药丸后,顿时不省人事。只感觉一团黑压压的困倦来袭,之后就无知无觉了。
醒来后,发现背浮光环的老子正站在床边,面带微笑地看着我,说:木枫,你筋脉已然打通,接下来,你就好好的演练你的剑谱吧——唉,一千年了,早就听说过你的事情,今天总算帮到你了。你可要努力啊。
我答应着坐起来,忽然有些迷惑,便问:老神仙,之前不是来过几个木枫的转世吗?没得到你的帮助?
他叹息,说:别提了,那几个家伙没能经过我这里,由太极隧道直接就去了孔雀泉,我能有什么办法。 释迦牟尼,还有耶稣,都和我说过了,只有当木枫的转世来到我的长夜坡,我才可以帮其打通筋脉。而那几个家伙全是进太极隧道时的角度没站好,所以没能来到此地。你是凑巧了,哈哈。
我说:哦
他又说:木枫啊,用功演练日吟剑吧,我还有要事在身,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话音刚落,老子踪影全无。
这时我忽然想起了那个叫正元君的怪和尚,急忙大喊:老神仙,慢点走!
于是老子又重新出现在我面前,笑着问:有事吗?
我有些尴尬,挠了下头,说:没什么,我有个叫正元君的妖怪朋友让我——
他截断说:问问他何时成仙?你可真是个重承诺的人,比那个取经的唐僧强多了。
我说:老神仙真英明。
他说:那只山羊啊,尘缘未了,根本不是块成仙的料,前些日子我还在责备太乙呢,都是他办的蠢事,害得人家夫妻不和。好了,这事我来处理,你就安心练剑吧。
说完,老子再一次踪影全无。
*
打通筋脉之后,我逐渐的肌肉发达,神气通畅,仿若即将干枯的嫩芽重缝甘露一般,变得丰盈而活力四射。此时我的整个身心显得勇猛无畏,对一切充满了蔑视,什么孔雀泉了,什么摩天金龙了,什么日吟剑谱了,全都不在话下。要拿下它们,那只是须臾间的事。当然了,感觉归感觉,我的理智告诉我,我必须先拿下日吟剑谱才行。
剑谱已十分陈旧,除没有缺页少字以外,捧在手里,俨然捧着一件刚刚出土的古墓遗物,散发着远古气息。我看着它,不禁的想,莫非这就是一千年前我的书籍?我就是一千年前的木枫转世?长发飞舞的少年英雄?可我在灵蓝仙子的意念里看到的,为何和我一点都不像?一千年前我的发质有现在好吗?我耍起剑来是否也和他一样帅?
如此的想着,我不觉抖擞起来,坐在窗前,开始翻阅剑谱。发现我头脑竟是如此清晰,每一页翻过仍历历在目,简直到了过目不忘的地步。一本剑谱,一柱香不到,竟然翻阅完毕。且已将所有的图画和字句都统统装进了脑子里,毫无半点遗漏。不觉暗自惊叹,神仙就是神仙,小小一颗药丸,居然有如此功效。我要是学到这项制药技术,回到人间岂不是发大了,人类可以个个都变天才。不过,假如那样的话,情况也应该不妙。人人都是天才,也就无所谓天才了。乱想之下,我不觉发了一会呆,之后转身拿过日吟剑,快步来至院中。
阳光之下,我立稳脚步,左手水平端起日吟剑。黑色的寒铁剑鞘,在阳光的辉映下闪出幽冷而神秘的光泽,与其剑身气质完全相左。这真是件奇妙的兵器,我不禁的想。正值此时,一个声音从剑鞘中传出:喂,主人,还犹豫什么,快让我出来晒晒太阳!
同时宝剑开始不停的抖动。
我一愣,对着剑说:你会说话?
它说:是啊,你真是个勇敢的主人,之前的几位主人,除了一千年前的木枫以外,没有一个敢和我说话的。
我说:你也对他们说过话?
它说:不错,但他们都吓的要死,直到被摩天金龙杀死的那一刻都没敢拔出我,简直把我气坏了!
说完它抖得更加厉害,边抖边说快点拔出我,见到太阳我会更强大。我点头答应,越发觉得这是件奇妙无比的兵器,心想有了它,就意味着寂寞的时候还可以解闷,委实不错。之后我平心静气,右手握紧剑柄,气运丹田,只听铮一声宝剑出鞘。
日吟剑光彩一如前日,沐浴日光后,越发的热力迸射,势不可挡,还伴有铿锵的鸣叫声。接着宝剑大声说:主人,我带你耍两趟。
我说:你自己能耍,还要我干吗。
它说:当然要你,我这只是花架子,只有你操纵我时,才会威力无比!
我说:好吧,你先操纵我,我再操纵你。
日吟剑开始缓慢地耍动,我顺着它的方向游走,飞快地回想着剑谱上的招式,并迅速加以运用。如此的一来二去,我渐渐摸熟了套路。一整套日吟剑法,我花了大约三个时辰,也就是6个小时的连续练习,已经可以由头至尾流畅地耍出。那种辗转腾挪的惬意,除了累得满眼昏花,摸不到北以外,简直感觉自己就是个剑术超群的剑客。
我停下来,喘着粗气,问:日吟,我是不是练成了。
它说:没有,还差二度。
我问:哪二度。
它说:速度和力度。
我又问:到什么程度?
它说:到你可以把末叶山的枫叶召来,形成太阳飘舞的程度。
我即刻像个口端被解开了气球,呼地一下垂头呆脑。拖着疏松疲软的身子,宝剑拄地,气若游丝地滑出一句:我倒,还是杀了我吧。
然而这种堕落没能持续多久,我终于又鼓足了勇气,还是瞬间鼓足的。原因是宝剑忽然无端冒出一句,说:主人,小妍,还在受苦呢!
我微微的震惊,感觉自己真是混球。连一柄宝剑都在铭记着我的目的,我居然还在这里兀自泄气,实在可诛。同时又似乎望见了小妍被囚禁的惨状,不觉中牙关紧咬,握住剑柄的手越来越紧。蓦然腾空而起。瞬间,整个院落随处可见我身影的疾速和剑光的张扬。
舞剑中,我发现我头发居然在不断的变长,渐渐的齐颈,齐肩。伴随我身形的变化,时而散乱,时而飞扬,如同墨玉般的漆黑而莹亮。
太阳逐渐沉没,日吟剑越舞越亮。我已经可以感觉到日吟剑游走的缓慢,它已跟不上我的速度,我在渐渐的操纵它,操纵它。终于,我舞出了剑气。强大的气流在我周围汹涌,回旋,再收敛。
与此同时,院子上空已是枫叶漫天 。火红色的枫叶,在剑光的辉映下,发出耀眼的红色光芒,于空中零乱而迅速地飘扬,渐而随着气流凝作一团。
于是,长夜坡紫月宫的夜空里,出现了一轮光芒四射,随处飘移的太阳。
我飘在空中,心情激越,疲惫早已消散无踪。望着眼前自己所营造的一切,我越耍越勇——
最后一个梦境回醒的时候,在一个周日的午后。那时所有的人都已午睡醒来,竟没一个有出去幽会,全都呆在寝室喧闹地闲谈。见我醒来,一个小子冲我说:嗳,干吗呢张木,睡这么久,还在床上手舞足蹈的,梦到人民币了?
我揉揉眼睛,一笑,说:是啊,好多人民币,妈的,满天飞。
大家哈哈大笑。
另一个家伙说:木啊,今天有喜事,一起会餐可去?
我说:哦,什么事。
李林这时凑到我床前,春风满面,说:木,刚才见你睡的香就没和你说,兄弟我今天请客,带你见见嫂子去,一切都准备就绪,就等你起床呢。
我晃着依旧昏沉的脑袋,朝李林开心地笑,说:你可真不够意思,现在才坦白,什么时候搞定的?
他说:昨晚刚定下,回来后发现你睡了,就打算等你醒了在告诉你,哪知你一睡不醒,早晨你没醒,中午你还没醒,还以为你翘了小辫子,你可总算醒了。
头还是不太轻松,又昏又涨。我胡乱地应付着他们的聊天,抖擞精神,好容易才穿戴整齐。发现冬天最大麻烦不是冰,也不是雪,而是睡觉时的脱衣和起床时的穿衣,一层一层,简直烦不堪言。
之后我让他们先去餐馆准备着,我随后就去。我一人在寝室洗漱完毕后,拉开玻璃窗。还好外面阳光普照,我探身往外望了一会,可以感觉到阳光浮在脸上温暖。继而发现对面宿舍楼顶摆满了被子,以及晒太阳的人。猜想某人抱着被子从一楼爬至六层楼的阳台,过程该是怎样的麻烦,而爬上去后的结果又是如何的爽快。总之我这样兀自地站着,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点了根烟,发觉自己想的东西实在是无聊。然而我不想这些,又该想些什么呢,联系不到的小妍?杳无音信的陈勒?还是那些古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