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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兰小小的阳伞几乎挡不住暴雨的突袭,一人一伞在茫茫的雨幕中显得好渺小。
走过长长的甬道,走下弯延的石阶,在墓园的入口,一把黑色的伞下伫立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一片白色的天地中遗世独立。
他向她走来,用他的大伞把她与大雨阻隔开来,他手心的温暖透过悦兰湿透的衣服传到手臂。他轻拥着她走向停靠在路边的广本,这是他第一次拥着她,她没有觉得突兀,只有温暖从心底慢慢漾开。
进入车里,他递过干净的大毛巾,轻轻擦拭她淋湿的头发,眼里的疼惜落在悦兰眼底,像相依多年的亲人,不用说一句话就能感受到心灵剔透。
电台正播放着暴雨警报。
“你是听到预警才过来接我的吗?”悦兰问。他笑笑,不置可否。
他侧身取过后座的外套披在悦兰身上,悦兰看到他淋湿了一半的身子,白色的衬衣贴在身上,有一刹那,悦兰听到心海深处闸门开启的声音。
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雨势很快转小。
致远发动车子,准备离开。一辆白色的小车从车旁经过,停在墓园门口。
车子缓缓启动,从后视镜里看到倒退的景象。悦兰看到一个似曾熟悉的身影走下那台车子,向墓园走去。想再看真切,车已开过转角,身后的一切已经不见。
看着悦兰失神的样子,致远有点担心地问:“怎么了?”
“没什么,以为见到了一个认识的人。”
“要不要回去,说不定真的是呢。”
“不用了,如果真是他,他会来找我的。”
致远没问她口中的他是谁,但知道一定是她很重要的人,因为从反光镜里看到她流露的企盼、紧张、失望、伤感。他认识的悦兰,几乎从没流露过这种表情。
“致远,我该怎么谢你呢?”悦兰幽幽地说。
“谢我什么?”致远笑着反问。
“谢你经常给妈妈上香,谢你冒着大雨来接我,谢你为我做的一切。”除了他,谁会为一个陌生人上香?
“能够为你做这些事情,是我的福气。”
骤雨初歇,天像水洗过一样,蔚蓝透亮,一道彩虹挂在天边。
透过车前窗的残留的水珠,彩虹横亘在天上,那么飘缈,那么清秀,连水珠都在折射它的光辉,闪着耀眼的五彩光芒。
第四十六章 聚会
“无忌,把你妈妈借给阿姨一个晚上行不行?”无忌坚定地摇着头。
“乖无忌,阿姨给你买遥控飞机。”还是摇头。
“无忌,阿姨要和你妈妈去参加一个很重要的聚会,因为有很多人很想你妈妈了,就像无忌的小伙伴太久没见过无忌了也想见无忌一样呀,大家见不到你妈妈会很伤心的。”唐鹂真后悔当初怎么没学儿童心理学,对付一个小屁孩也要绞尽脑汁。
无忌睁着亮亮的大眼睛问:“我爸爸和我爹地也去吗?”
“他们不去。”这小家伙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呀?
“那如果有人欺负我妈妈谁来保护她呀?”无忌一派正经地担心着。
唐鹂开心地笑了起来:“放心吧,小无忌,有阿姨在,一定会保护好你妈妈的。”
“那就只好借给你了。”一付不情不愿的样子,真是小鬼精。
搞掂了无忌,唐鹂递给悦兰一个盒子,催促着悦兰换礼服。
齐浩学成归来,就职于一家跨国集团,美国总部任命他为中国区的总经理,班上的同学为了给他接风洗尘,也为了经年不见的同学们见上一面,搞了一个PARTY,唐鹂自告奋勇把邀请悦兰的任务揽了下来。
本来悦兰不肯去,推说无忌没人照顾,唐鹂急了,从同学道义说到姐妹情深,威逼利诱不行又软硬兼施,磨得悦兰耳根差点起茧子,终于点头答应,没想到无忌这小家伙也差点让她下不了台。
悦兰拆开盒子,抖开一看,是一件粉蓝色的吊带礼裙。唐鹂自己穿了白色的,所以给悦兰挑了一件粉蓝的。
悦兰轻轻摸着那件粉蓝色的裙子,思绪万千,衣柜里也放着一套天蓝色的礼裙,她曾经像公主那样闪耀,也曾经像灰姑娘那样惴惴不安,这一切,像刚睡醒的梦,很清晰又像不真实。
悦兰为难地说,我只有白色和黑色的鞋子。
“我就不信没有一双配不上的,实在不行我们在路上再买一双。”唐鹂边说边朝悦兰的房间走去。
一阵翻箱倒柜后,听到了一声惊呼。
“真是明珠投暗呀,正品dior,你竟把它们放在柜子底下!”唐鹂边叹边取出那套礼服:“行了,我那件就收起来吧,跟这个比起来简直就是丢人现眼。这里有这么现成的整套行头,我还替你担什么心呀?”
悦兰倚在门框上,淡漠地说:“我不会穿的。”
唐鹂才猛然想起这么贵重的礼服给收放在柜子底层的除了老板真是别无他人了。
“算了,我车后座还有双鞋子,应该能配这件衣服,我们这就出发吧。”
车子上了高速,悦兰还是很犹豫,毕业三年多,自己像人间蒸发一样,现在又突然间冒头,而且还是未婚妈妈,如果面对别人的的询问该如何是好?
“唐鹂,我感觉很不安,不想去了。”
“现在在高速,想回头也不成了。”唐鹂邪笑着。
她们俩赶到酒店,进入会所,已经是迟到了。
“悦兰,唐鹂,迟到了可要罚酒三杯。”王维通作为聚会的发起者,一点面子也不给。
唐鹂笑嘻嘻地接下酒杯:“行呀,回去后看我怎么罚你!”
悦兰从侍者的托盘里取下一杯果汁,笑着说:“我只能以果汁代酒。”
齐浩也走了过来,几年不见,他看起来青涩褪尽,增添了成熟的气息,看起来更像商人。
“悦兰,你越来越漂亮的了。”
“你倒是越来越油滑了。”悦兰玩笑着。
“这位就是米悦兰小姐吗?”迎面走来的女孩可真白,五官精致,皮肤吹弹可破,挽着如云的秀发,穿着一套鹅黄色的旗袍,连悦兰都诧异于她的美:“常听齐浩说起你。”
齐浩笑着挽着女孩,介绍说:“这是我的未婚妻赵媛媛。”
原来是美籍华裔,难怪皮肤比日光灯还白,眼珠子还是绿色的!
一众同学纷纷给齐浩道贺,爱情事业双丰收,在同学中算是出类拔萃了。
齐浩端起酒杯一一致谢,眼光扫过悦兰脸上,含笑似有深意。
“看来是我来迟了。”嗓音清甜而机械,不用看也知道是谁了。
“丁大美人姗姗来迟,自罚三杯。”同学们一起哄,气氛极热烈。
丁薇大方地接过酒杯,连喝了三杯,眉也不皱一下。
男生们鼓起掌,叫着好,仿佛又回到了大学时代——单纯热血的大学时代。
“齐浩,祝贺你,衣锦还乡。”丁薇举起酒杯向着挽着赵媛媛的齐浩。
“听说你是省台的当家花旦了,也祝贺你呀!”齐浩微笑着回敬。
丁薇转了一圈,看到悦兰正和几位同学坐在一隅聊天。
她径直走到悦兰面前,故意提前声音说:“米悦兰,听说你有小孩了,什么时候结的婚,竟也不请同学们喝杯喜酒?”
全场安静下来。
唐鹂眼里开始冒火了,这死丫头肯定是存心的,当年输给悦兰不服气,现在是故意出悦兰的丑了。转头看悦兰,很平静,唐鹂摸出包里的手机按了几个键。
“不请我们喝喜酒,也该告诉我们尊夫是谁方神圣吧,这地方也不算大,说不定以后我们都会见着面呢!”丁薇继续笑盈盈地说。
同学中除了唐鹂,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悦兰这几年的去向,更何况个人隐私,听得丁薇这么一说,好奇心顿起。
众目注视下的悦兰,放松紧咬着的下唇,抬起头来,目光坚定从容。
“是,我是有一个儿子……”悦兰没说完,看到泽阳从门口走过来,带着他那付招牌式的冷峻。
“悦兰,怎么不向你的同学介绍一下?”话说着,人已走到悦兰身边,扶着悦兰的腰,向众人说:“各位,幸会。”说着,还向在场的众人发了名片。
这一番暧昧的举止,所有人无不认为他就是悦兰那个神秘的老公。
这时音乐响起,灯光转弱,猫王的《LOVEMETENDER》在萨克斯和钢琴的演奏下舒缓地流淌,苏泽阳轻轻带起悦兰,步入舞池,蹁跹起舞,众人也跟着进入状态。
音乐停下,灯光重新亮起,苏泽阳牵着悦兰的手,对着众人说:“对不起,各位,我还有个商务会谈,悦兰就先带走了。”
也不管那群同学怎么惊呆得合不拢嘴,泽阳抓起悦兰的手就笑着告退。
愕然中的大众围住唐鹂要问个究竟。
“嗯,这个,我们老板平时在澳洲啦……悦兰呀,她也不在这边啦……”唐鹂模棱两可的打着哈哈。
第四十六章 十年(开始狂更,请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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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阳扯着悦兰一路疾走。
悦兰掰着泽阳的手指,吃劲地说:“你弄疼我了。”
泽阳收住脚步,手还是没放开,停在会所的大堂玻璃门前,指着心窝的地方,冷冷地说:“我这里也疼。”
悦兰忽然间想起一件事,不解地问:“你可不可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会在那个时候在我们同学聚会当中现身?你在跟踪我?!”
泽阳牵动嘴角,不露声色地说:“用得着吗?是你的好友怕你受委屈才给我发的信息,而我刚好在隔壁。”
悦兰不相信地瞧着他:“是吗?”
四五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从门外推门进来,门童忙用手拉住一扇玻璃门,而另一扇则由于惯性朝背对着门的悦兰拍过来。
“小心!”泽阳一声惊呼,把她拉到怀里,一个转身,干净利落地躲过了一劫。
听到惊叫声的那几个男人回过头来,看到没有发生事情又继续往前走。
惊魂未定的悦兰挣开泽阳的怀抱,刚巧看到回过头来又转身而去的中年男人。
悦兰快步地走上前去,拉着那个男人的手臂,紧张地说:“请等一下。”
悦兰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把在场的人都看糊涂了。
是他,真的是他,除了沧老些,跟十年前也没多大变化。看他不解地看着自己,呵,他竟没认出她吗?也是,十年前还是个未长大的小姑娘,十年后已经变化极大。真是悲哀啊!曾经想过要恨又恨不起来的人,曾经想千方百计要找的人,曾经以为血脉相连的人,竟然咫尺天涯!
悦兰无力地垂下手,轻轻说:“不好意思,认错人了。”
转向跑出会所,泽阳边追边喊:“悦兰!”
那正要离开的中年男人听到这声喊叫,有如雷击。丢下同伴,也追了出去,哪里还有人影!
悦兰不顾一切地往前跑,眼泪不听使唤地越流越多。
街上行人匆忙,突然,脚下一崴,摔倒在地上。
泽阳赶了上来,把她扶起来,又心疼又好气:“伤才刚好,就穿着高跟鞋乱跑,再伤一次,就真的瘫了。”
悦兰呆呆地没反应。
泽阳担心地说:“你不要再乱跑了,我去开车过来。”走了几步,还是不放心,又回来俯下身说:“上来,我背你过去。”见她没动,不由分说把她背起来。
一路上,她还是一言不发。
车子出了D市的高速路口,一边是D市的市区,一边是通往海滨公路。
“去海滨。”悦兰突然说。
海滨仲夏夜,星光点点,波涛涌动,一浪接着一浪的海水冲刷着海岸,夹着泛腥的海风。
悦兰坐在岸边的石墩上,只是望着远处的大海。
泽阳靠在车门旁,静静地抽着烟,看着宛如入定的悦兰。
月上中天,车盖顶蒙上一层细密的水珠。
泽阳脱下西服,轻轻披在她身上。
悦兰喃喃自语:“爸爸不认识我了,爸爸竟然不认识我了!”说着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
泽阳掏出手帕轻轻擦干她的泪水。
悦兰抓过泽阳的手,像个孩子般无助地问:“为什么他们都不要我了?妈妈走了,爸爸也不理我了,为什么我爱的人都不爱我了?”
泽阳拥着她,轻拍她的后背,安慰着:“大家都爱着你,没有人会不理你的。”
悦兰渐渐平静下来,呼吸也平缓了,原来是哭得太累了,已经睡着了。
泽阳抱着悦兰回到她家,家门虚掩着,透着光——难道她没锁门就出去了吗?
用背推开门,范致远正端坐在沙发上,自娱自乐地玩着围棋。
看到泽阳抱着悦兰进来,他也是大吃一惊,刚出声询问,已被泽阳的眼神制止。
致远站起来,打开悦兰的房间门,泽阳把她放在床上,盖上被子。
“她发烧了。”致远靠在门口说。
泽阳用手背探了一下额头,真是很烫:“刚才还好好的。”
致远没说话,从客厅的电视柜抽屉里取出药棉和注射器,给悦兰推了针。
“妈……爸……不要走……”悦兰说着糊话。
致远接到泽阳递过的冷毛巾,敷在悦兰额上,退出房间,关上房门。
“你怎么会在这?”
“她怎么会跟你在一起?”
两人几乎同时发问。
“无忌不肯在我家过夜,我送他回来了。自从经历地震后,无忌特别怕黑怕孤单,我答应他会一直陪着他。”致远先回答,倒了一杯水递给泽阳。
“悦兰在同学聚会上遇到点麻烦,唐鹂让我带她走了。出来时好像遇到她爸爸了,她很不开心。”
两个因悦兰而联系在一起的男人第一次面对面地坐着,第一次坦城地谈话。
两人默默地相对坐了良久,泽阳放下发凉的水杯,对致远说:“范致远,我知道你在这过去的几年对悦兰帮助很大,可我对她的爱不会比你少,原来我曾想不管什么方法我都要把悦兰带回我身边,可是今晚我看她在同学面前受到屈辱得一个人承受,看到爸爸不认识她只能一个人默默流泪,我的心好疼,她太苦了。不管以后她选谁,只要能给她幸福,我都会祝福她。”
“我也一样,在她没决定之前,我不会放手。”
第四十六章 十年(今日还有几更)
泽阳扯着悦兰一路疾走。
悦兰掰着泽阳的手指,吃劲地说:“你弄疼我了。”
泽阳收住脚步,手还是没放开,停在会所的大堂玻璃门前,指着心窝的地方,冷冷地说:“我这里也疼。”
悦兰忽然间想起一件事,不解地问:“你可不可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会在那个时候在我们同学聚会当中现身?你在跟踪我?!”
泽阳牵动嘴角,不露声色地说:“用得着吗?是你的好友怕你受委屈才给我发的信息,而我刚好在隔壁。”
悦兰不相信地瞧着他:“是吗?”
四五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从门外推门进来,门童忙用手拉住一扇玻璃门,而另一扇则由于惯性朝背对着门的悦兰拍过来。
“小心!”泽阳一声惊呼,把她拉到怀里,一个转身,干净利落地躲过了一劫。
听到惊叫声的那几个男人回过头来,看到没有发生事情又继续往前走。
惊魂未定的悦兰挣开泽阳的怀抱,刚巧看到回过头来又转身而去的中年男人。
悦兰快步地走上前去,拉着那个男人的手臂,紧张地说:“请等一下。”
悦兰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把在场的人都看糊涂了。
是他,真的是他,除了沧老些,跟十年前也没多大变化。看他不解地看着自己,呵,他竟没认出她吗?也是,十年前还是个未长大的小姑娘,十年后已经变化极大。真是悲哀啊!曾经想过要恨又恨不起来的人,曾经想千方百计要找的人,曾经以为血脉相连的人,竟然咫尺天涯!
悦兰无力地垂下手,轻轻说:“不好意思,认错人了。”
转向跑出会所,泽阳边追边喊:“悦兰!”
那正要离开的中年男人听到这声喊叫,有如雷击。丢下同伴,也追了出去,哪里还有人影!
悦兰不顾一切地往前跑,眼泪不听使唤地越流越多。
街上行人匆忙,突然,脚下一崴,摔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