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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几步路,他走得像是他的一辈子,怎么走也走不到她身边。
「爷爷,费斯他……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是不是还不愿意见我?」看不见他的人,听不见他的声音,她颓然一笑。
「不是、不是,是他腿太短,所以走不快,你再等一下,马上就可以看见他了。」萨戈拭泪道。
「爷爷……费斯的腿很长……」她笑得好虚弱。
「呵,是吗?」他含泪笑,「那一定就是他腿太长,不小心走过头,等一下他就会绕回来,你要乖乖等他。」
「可是我怕……怕是等不到了……爷爷,对不起……」她感觉全身一阵轻飘,似要脱离自己的身子。
「胡说,你可以的!」萨戈抬手抹去眼中泪水。
「爷爷,请你替我告诉费斯……」
终于,走到病床边,费斯面无表情,僵着身子,俯看病床上的她。
「你想告诉我什么?」他字句冰冷。
他就站在病床边,就对她说着话,可意识渐渐模糊的琉璃,看不见他的人,也听不见他的声音。
张着一对早已失焦的眸,她发出喃喃呢语:
「请替我告……告诉费斯,我还他一条命,再赔他……赔他一条命。」
她空洞的眸光,令费斯神色微变。
「告诉他,请他原谅我……我不是有意瞒他……」
「你听不到我的声音?」他嗓音微颤。
「再告诉他,我对不起他……」对他,她真的有满心的歉意。她一直希望他能开心,可是最后,她却为他惹来更多的痛苦。
「你听不见我的声音?看不见我的人吗?!」他表情骇变,尾音高扬。
看不到他惊震的神情,也听不见他飙扬的嗓音,安琉璃因忽然飘进脑海的冷俊容颜,而微微扯动嘴角,绽出一抹虚弱的美丽。
「也……也请你告诉他,我爱他……」
她爱他,真的,只是遗憾今生无法亲口告诉他,也遗憾今生从未听他说过一句……我爱你。
「爷爷,我好想……好想有一对翅膀,可以飞过万重山,可以飞过大海洋,可以飞过白天与黑夜……可以……飞到他身边,也飞进他的心……」
只是她倦了、累了,她的身子变得好沉重,承受他太多恨意的心,也好沉、好重,她怕就算上天应允给她千万对翅膀,她也飞不起来。
算了、罢了,今生,她只能放手……敛下眸子,她叹出一声幽幽长气。
「琉璃?!」萨戈急声大喊,想唤回她似乎已离身的魂魄。
但,旁边有人比他更急更大声,更想唤回她的魂——
「你凭什么跟我说爱?!」狠狠抓住她纤细的肩,费斯愤声大喊!
「费斯……」像是终于听见等待许久的低柔嗓音,她张开一对无焦距的幽眸,望着上方。
「你,终于来看我了。」缓缓,一抹淡笑,悄扬上她的唇角。
「你凭什么爱我?!」
「我——」
「要死你就赶快死,不要再在这里拖着,碍我的眼!你听见没有?!」
一句句无情话语,慢慢飘进她的心。她眸光微动。
「费斯,你说什么?!琉璃现在已经这样了,你还这样对她?!萨戈愤怒执杖就往他身上打。
但不顾落在肩上、背上的杖打,费斯·柯古拉仍然紧紧抓着她不放,仍放声吼她、骂她——
「我告诉你,就算你活下来了,也是要一辈子被我踩在脚底下!要被我奴役一辈子、虐待一辈子!」
她眸光渐清明,凝泪,望着上方不断吼她的他。
「到时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我会让你后悔来俄罗斯,我还会让你永远后悔遇见我!你听见没有?!要死你就赶快死、你死啊!」
他要她死,她清楚听见了。他的心,真的好狠,但她无法怪他。
「让我看一眼孩子……」她想看第一眼,还有最后一眼。
「看什么?!我不准你看,一眼都不准你看!」知道她听见了他的话,费斯·柯古拉俊颜抽动,愤声拒绝。
「你就快要死了,看了也没用!从今以后,他就只有我这个会打他、骂他的爸爸,没你这个疼他的妈咪!有胆子,你就给我死死看啊!」
听出他话里的悲愤,原气愤他态度的萨戈,转而沉默,退至一旁。
「不,你不会的。」在他郁愤的眼里,她看见悲恨背后隐藏的深情。
「你——」他紧抿着薄唇,微颤。
「我、我相信,你一定会好好照顾我们的宝宝,你会善待他,教育他,你还会疼他、爱他……」是的,她相信他。
「费斯,你还要连我对宝宝的爱……也一起给,你要替我告诉宝宝,说我有多爱……多爱你,也爱他……」望着他悲情的眸,她唇扬淡笑。
说完了心中想说的话,她可以放心了,可以走了,可以为他带走他满心的痛苦与恨音心,还他一个崭新的人生。
只是,离开他,好难、好难……可,天意已定,她无奈……
下秒钟,她眸光迷离,睫眸缓缓敛下,笑容隐去。
苍白容颜一偏,她无力小手,瞬间垂落床沿。
愕望再也无笑的凄丽雪颜,费斯·柯古拉心绪顿空。
她的呼吸停了,她的心跳……也停了。
下秒间,原跟随她心跳跃动的光波仪,由高低起伏化成一条平直线。
哔—一声尖锐刺耳的哔声,催落他的泪,震痛他的心。
蓦地,一道水光划过他的眼。
「不!」他狂声怒吼,使劲摇晃她的肩,「不准走,我不准你走!」
「费斯,算了,琉璃她已经……她已经……」忍着泪,萨戈·柯古拉上前想制止他的动作。
但,一把挥开爷爷伸来的手,他心悲恸,恨声失喊——
「不能算了、绝对不能!二十多年前,她母亲已经欠我爸那么深、那么重、又那么浓的情,今天她怎能也这样欠我?!不准,我绝不准她欠!」
「费斯,你听爷爷说……」
「不,我不听、我什么也不听!」强睁泪光闪动的眼,费斯·柯古拉不顾一切地猛力摇动怀中的她。
「你给我醒来!你欠我的情,我要你今生就还,欠我的爱,我也要你今生还!醒来、快醒来,你给我醒来啊!」红了眼眶,他愤声怒吼。
「费斯?!」
「我不要你死,我不是真的要你死啊!回来、你回来!」紧拥住没了气息的她,他情绪失控,仰身狂吼。
「不要死,求你、求你不要死,不要丢下我跟孩子……你回来、你快回来啊,琉璃!」紧紧拥住胸前爱人,他情绪悲愤,恸声嘶吼。
「我不恨你母亲了,只要你回来,我就不恨!只要你回来,我们就重新开始!只要你回来,我发誓我再也不会欺负你,不会骂你,我会好好、好好的爱你、疼你,只要、只要你肯回来……回来……」
唤不回挚爱,他难忍心中悲恸,全身不停的颤抖。
突地,身前一个异样,教费斯身子一震。他感觉袖子被人轻扯动。
低首,他看见偎躺于怀中的她,正无力地扯弄着他衣袖,看见她睫眸微动,看见她缓张泪眸,看见她微扬的嘴角……正为他漾出一抹孱弱的淡笑。
看着她苍白的容颜,望进她渐渐澄净、有了焦距的黑瞳,他唇角颤抖,俊颜抽动,任由一道道水光划过他深邃的眸。
「你……你回来了。」激动埋首她柔细黑发里,感受她真实的存在,他紧紧拥住失而复得的她,哽咽低语。
终曲
没有人可以自费斯·柯古拉身边抢走安琉璃,即使是掠夺他人性命的死神——他,也不准。
她已经等了十多年,都等不到一颗适合她的心脏,是吗?
没关系,等不到,他就找。
但,怎么找?他没说,只打了几通电话。
二十分钟后,一则主旨为「寻心救爱」的讯息,陆续在全球各大新闻媒体及街头巨型广告看板上,强力放送。
也许是他钱砸得够多,也或许是奇迹,在讯息被播送的下一分钟起,即陆续有捐赠者资料,被传进莫斯科市立医院。
经医疗团队研究与讨论后,他们选定一位旅居俄罗斯的华籍脑死病人为捐赠者,并立即排定时间进手术房。
一个半小时的手术时间,不算长,但,对他而言仍是一种煎熬。
可,这样的煎熬,是值得的。
因为,医师还给了他一个健康的情人,而今,情人已是他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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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过激情缠绵的新婚夜,次日清晨,费斯带着愉快而满足的心情醒来。
张开褐眸,见不到该在身边的娇柔,他勾起一抹慵懒笑意,转头望向置于床头柜上,可监看隔壁婴儿房动静的萤幕。
果然,她就在那里。
翻身下床,他迈步直往位在角落的门扉。
才轻推开门,一阵歌声萦回入耳。
伫立原地,看着她一边轻摇怀里睡意浓浓的宝宝,一边轻声哼唱,刹那间,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与感动,涨满他的心。
看着美丽的娇妻,看着已十个月大的宝宝,费斯扬起温柔笑意,举步上前,张臂环抱住母子俩,随着她轻柔的歌声轻轻摇。
熟悉的怀抱,教琉璃侧仰白净素颜,噙笑凝看身后眸光深情的他,继续清唱着那一首道尽所有为人父母心中,对子女深浓感情与期待的歌曲。
突然,随着她的轻柔歌声,传人她耳里的一句浪漫爱语,教安琉璃眸光乍愣,怔眼望他。
眨动清眸,一回神,她粉颊霎红,美丽柔唇顿地勾勒出一记灿烂笑意。
因为他刚说:
我爱你,永远。
【全书完】
编注:欲知爱新觉罗·曜日与风漫舞的精采情事,请翻阅棉花糖480《硬汉出柙系列》五之一「恶夫太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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