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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几百年前,沙罗城的城主罗雄亚本来就是南巫血脉,一代代潜伏下来,作为南巫最后的落脚之处。那里地处偏远,北琉对那边一向极为宽松,当地老百姓也不足万人,可以说,除了每年会有官员收取进贡外,基本无人愿意多管那里之事。
所以,这十几年来,南巫余众在沙罗城落业安家,整个北琉却无人发现,大长老就是专门负责沙罗城与京城的往来和情报交流。
第二本册子,是南巫在京城所开的铺子,共有茶楼四间,镖局一间,这些铺子对外经营,其实更多的是为了打探消息。
三长老是专门负责此事的,她会将茶楼客人所说的点点信息收集起来,加以分析,得出结果后,交于二长老所负责的镖局之人去核实,以求能找到太子。
只是,这些年来,太子的下落一直不明,不过对于勇德侯府与京城各大世家的情况却了解了不少。
比如现在京城的情形,册子里就有记载,当今皇帝轩辕明施行暴政,子嗣无数,却并无一人立为太子,自以为年轻能千秋万岁,实则长期服实金丹,身体早以虚空。
朝中大臣分为四派,第一派自然是当今皇后之子四皇子,他是嫡出之子,占有名份,是为太子第一人选,朝堂之上勇德侯府与吏部尚书等官员全力辅之,得大半声望。
第二派是为拥护贤贵妃之子二皇子之人,以其外祖父左相等人为首聚之,其势力十分庞大,支持的官员大到镇威将军,小到京城小官,根基深厚,是四皇子最强劲敌,静玉公主支持的也是他。
第三派,是淑妃之子,六皇子,其外祖父是当年太子太傅,势力也不可小觑,只是这些年太傅年迈,皇帝日渐凶暴,师生之情早以淡了许多,要不是淑妃还算受宠,六皇子只怕气侯难成。
第四派,也是最弱的一派,正是以故先皇后之嫡子,安平王,也是唯一一位得了封号的王爷,其外祖是礼部尚书徐才清。
当然徐才清并不争太子之位,只是他一生清廉,学生遍布天下,当年更是朝堂右相,虽先皇后以逝,但他仍然是一股不可小瞧的势力,平日里一向最爱与皇后作对,有人隐隐猜出,定是他认为先皇后是被当今皇后害死,所以他才如此为之。
得了这种名声,皇后反倒不能对他下手,这么多年过去,倒是越来越有声望了。
***
今年的最后一天了,嘻嘻,希望大家在新的一年里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第四十八章 灭国之因
第三本册子是本账册,是这些年茶楼与镖局的进项与支出,帐上余额有六千五百两。
这六千多两银子,是南巫族现有的所有钱财,包括沙罗城与京城中的所有铺子。
宁清岚对帐目并不太懂,随意翻了翻后合上帐本。
苏嬷嬷看她疲累的样子,倒上一杯花茶,递上说道:“姑娘,您可有不懂的地方?这本帐册一直是由四长老掌管,但每年的十一月,我们都会聚会参与清算,这帐上只剰下这么点银子,其实是有原因的。”
“哦,是什么原因?”宁清岚泯了口茶水,唇齿留香,其实她对此帐并不疑问,南巫国被北琉突袭,瞬间家破人亡。
这些年,她南巫皇族无一人主持大局,全由原来太子府上的旧部安顿众人,千里迢迢的送他们去沙罗城安居,又潜伏京城,无一日不想找出太子,这样终日躲藏的日子,一定不好过。
而沙罗城荒凉贫瘠,生活困难,日常所需皆由京城赚钱接济,时间一长,自然不会有什么结余,这笔帐她还是会算的。
苏嬷嬷说道:“今年年初南方大旱,历经三个月滴雨未落,现如今,听说那边以是灾情严重,普通人家以易子而食,而西边本就少雨,现在也深受其害,沙罗城更是风沙遍地,不少人都迁离了那里,所以,金护法一个月前就支了两万两银子,前往救灾,希望他们能度过这次难关。”
“旱灾?”
宁清岚心中一惊,这场旱灾,她前世是知道的,当时灾情开始只是在北琉边境,但六月份时,北琉全国大旱,到处哀鸿遍野,惨不忍睹,京城也因此差点发生暴乱。好在七月底天降大雨,这才化解了这场天灾,但事后却也瘟疫蔓延,整整一年后才停止。
“那即如此,这盒子里的银票你全拿去交给金护法处理。”宁清岚推了推她床头上的一个锦盒,此盒是下午她离开茶楼时,以糕点的名义送到苏嬷嬷手中的。
盒子里装着京城茶楼铺子与镖局的房契,最上面则是五千两银子,地契她收,银子就拿去对抗旱灾吧。
“是”
苏嬷嬷也不推迟,将银票取出来放入怀里,她们现在虽然没什么银钱,但财物还是有的,这一个月来,宁瑜远与周坤玉送来的东西不少,若论价值也有四五千两了,由此也可看出宁瑜远对长生的妄想之深。
“奶娘,将手中的药材,和这屋中暂时不用的东西全送出去变买,让金护法多购粮屯粮,这场旱灾可能会持继到八月,让他们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存够到今年年底的粮食,沙罗城也要通知他们,若万一旱情太重,就弃城离开,只要保住了性命,以后再回去也不迟。”
宁清岚心中沉重,要如何才能让南巫族人都安然度过这场天灾呢?看来赚钱很重要,只是她还不能暴露身份,要不然在空间里配上两副绝世之毒,一定能买得大价钱。
苏嬷嬷点头应下,周坤玉的东西她早想买掉的,不过,这场旱灾真有那么严重么?
“一直会持继到八月?”
“是的”宁清岚从床上下来,走到窗前,一身白裙黑发的她清冷如天空的明月。
“那奴婢知道怎么做了。”
苏嬷嬷不再多问,自从她探亲回来,宁清岚给她的感觉变化很大,所做决定却无一不让她敬佩,虽然此事说着玄乎,但她相信姑娘,相信她们南巫的灵女。
突然,宁清岚转过身,目光灼灼:“奶娘,今日与族人相聚时间太短,我还有一事未问。”
“什么事?姑娘请说。”
“如我南巫这样的小国,北琉周边也有十几个,为何北琉却要单单灭我南巫国?”
此事其实并非她因时间不够而未询问,而是她早以看出,不管是奶娘,还是今日所见的南巫族人,对于北琉都有很深的仇恨感。
当她刚见到他们时,那淡淡的气息以让她所察,所以就算最终她被认可,但她仍没有问出来,只怕会引起众人的伤心所在。
果然,她的话刚落,苏嬷嬷的眼神以变了,一向慈爱的她眼中很快出现了仇恨的光芒:“姑娘,是因为一座金矿。”
“金矿?”宁清岚动容,她猜测了无数种原因,想不到事实的真相会是如此。
苏嬷嬷眼中的恨意更深,话语里更带着一丝轻蔑与嘲讽,整个身体绷得很紧,似乎只是回忆当年就以让她愤恨颤抖。
“是的,在南巫国的东边,藏有一座很大的金矿,被北琉所知后,他们不断的派兵前来,刚开始时只有数千人,不敌后则派勇德侯率十万大军前来,当时南巫所有勇士皆去迎敌,瞞下太子由我等护送到北琉躲藏,当时随行出来的人员约有五人,但就在那时,海上突起大风,最后般破人亡,只有两千不到的人活了下来,所带钱财全部掉落大海,更可怕的是……”
苏嬷嬷说到这里,声音以有哽咽,泪水盈满眼框:“更可怕的是,留在岛上的五万勇士全部战死,还有一千多人藏在深山之中,在北琉人开采出金矿运回北琉时,将其大船凿穿,与北琉人同归于尽,最后他们全部尸沉大海,无一人……活下来……”
说到此处,苏嬷嬷再也难以叙述,嘴唇颤抖,泣不成声,心中的痛就算经过了十几年也仍不能平复半分,当年她的夫君,她的父母兄弟,全部死在了那场战役上。
宁清岚走过去,握住苏嬷嬷的手,眼中泪光点点:“奶娘,不要伤心,南巫的仇我们一定会报的……”
“嗯”苏嬷嬷点头,手握得更紧……
这一夜,宁清岚想了很多,辗转反侧不能成眠。
重生后的一幕幕,不由自主的出现在她脑海,还有十六年前的那场灭国大战,虽只听了聊聊几句,但她却如亲眼所见一般,愰忽间似乎还闻得到那厮杀的血腥。
相见族人的喜悦与灭国的涛天仇恨,让她内心沉重,直到三声夜更响过之后,她才勉强睡着。
很快,天亮了,去长公主府里的日子到了。
第四十九章 再见魏神医
天亮了,又是一个大晴天。
宁清岚用过丰盛的早膳后去了夏堂院,今日要去长公主府,出门前见一见孙氏是为人子女的日常礼仪。
当然,孙氏自然是不会见她,三日过去,她的病情并没有得到控制,除了没有那么痒痛外,身上脸上的皮肤该烂的一样还在烂。
别说宁清岚求见,就算是宁绮萝和宁瑜山他们,孙氏也都不会见。
宁清岚站在院子外,听着丫环小心的回禀:“七姑娘,二夫人现在身体还未康复,您下次再来吧。”
“嗯,我知道了,让母亲不要太着急,我昨日出府时听说回春堂的魏老神医正在京城,我等会去公主府前会去拜见,若神医他老人家愿意出手,母亲的病一定会好的。”宁清岚看着眼前这个眼角带伤的丫环温和说道。
“真的?那就辛苦七姑娘了。”
丫环大喜,这几日原本伺候二夫人的下人全被二夫人打伤了,身边的老嬷嬷更是被打断了腿不能下床,剰下她一个平日没人理的,什么事都让她去传,眼角的伤就是刚才被打的。
宁清岚笑道:“我不辛苦,辛苦的是你们,母亲近日脾气不好,你们受累了。”
“不敢,这些都是奴婢们该做的。”丫环受惊似的福了福身,低下了头。
宁清岚点头笑笑,带着苏嬷嬷与采雪离开夏堂院,会合同样出府的另外两外姑娘,四姑娘宁初柔与九姑娘宁代云,坐上一辆宽敞马车出府而去。
虽然今日长公主府是为了感谢宁清岚救了安平王而设的宴,但请柬是请了勇德侯府里的所有姑娘,三姑娘宁绮萝即将出嫁,不便外出。
所以只剰下宁初柔,还有张姨娘的女儿,十岁的宁香薇,带上她,也算是让她借机见见世面吧,总之这请柬要不是大伯同意,定然是送不到宁清岚手中的,至于让谁陪同她去,她就不必操这个心了。
马车缓缓而行,出了侯府,迎着艳阳,穿过热闹的街道,很快就到了回春堂药馆前。
要来这回春堂,宁清岚不是随便说说,昨日她与苏嬷嬷说起那本山海医经,心中疑惑很多。
山海医经是南巫流传以久的一本医书,但在三百年前就以失传,她在空间灵女古籍上略有所闻,而苏嬷嬷昨日告诉她,当年与山海医一起失踪的,还有南巫灵女的水护法。
现在,黑衣人夜魂持有水形宝玉,魏老神医则送她山海医经,难道他们以前都是南巫水护法一脉之人?
要不然,事情也太过巧合,更有甚者,黑衣人夜魂与魏老神医就是一伙的,夜魂先探知了她的身份,告诉了魏神医,所以才会有送书一事。
对!就是这样。
宁清岚精神一振,事情一定与她所想不差,至于安全,则被她丢到了脑后,她与夜魂即是合作的关系,应该就不会害她。
只是,当她走进医馆,真正见到这位发须皆白,一脸笑眯眯的老神医时,她却改变了这种想法,怎么有一种上当的感觉。
山海医经是饵,而她则是那要上钩的鱼。
“宁七姑娘,我们又见面了,请坐。”
魏老神医一身普通灰衫,坐在一张矮几上,他呵呵一笑,将矮几上的紫沙茶壶亲自为宁清岚倒了一杯,作了个请的姿势。
“多谢。”
宁清岚将茶杯往身前移了移,并未饮下,环顾四周,这是这间十分古朴的屋子,古香古气,气韵雅致,处处透着沉静与岁月的味道。
最后宁清岚将目光回到了魏神医的身上,普通的衣着,慈祥的面容,独自一人坐在那里,却神密莫测,让人不敢小觑。
魏神医大方由着宁清岚打量,神情自若:“不知宁姑娘找老夫,所为何事?”
宁清岚浅笑,内心警惕,此人明明知道她的身份,故意送她医书,为的就是引她前来,现在却做出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样,看来是一只老狐狸啊,她可要小心对付着。
“今日前来,是为感谢神医所送的医书,昨晚回府一观,原来这本山海医经博大经深,是本绝世孤本,上面所述医案奇特,小女子何得何能,能得神医相赠,所以特来求惑。”
“哦,原来是为此而来?”魏神医饮下一口香茗,慢悠悠的放下道:“此书本来就是你的,何来相赠一说啊?”
“你……”
宁清岚大惊,看着静定自若的魏神医,又看了看同样变色的苏嬷嬷,心中咬牙,虽然这里只有她们三人,可如此密事,这老头就这样轻易的说了出来,是想要害她身处险境吗?
魏神医见她如此,摇手笑道:“小丫头,不用害怕,这里除了咱们三人,谁也听不到咱们的话,放心啊。”
说完魏神医向宁清岚挤挤眼,一副痞相,与刚才进屋时的高人模样完全不同。
看得宁清岚一阵无语,看来她的身份这魏神医果然是清楚的,即如此,那明人不说暗话,此时她处于下锋,可不能让他就此得意了去。
宁清岚恢复心神,端起面前的茶,一口饮下:“即如此,那多谢了,告辞。”放下茶杯站起身,向外而去。
“唉,等等!”眼见着宁清岚以走到了门口,魏神医面色一变,急忙站了起来,大声道:“那是不是百线虫?是吧,一定是的吧?”声音又急又快,没头没脑的,但宁清岚还是听懂了。
百线虫?
她站住脚步,转过身,看着抓耳挠腮的白胡子老头,此时的他哪里还有一点神医高人的风范,若不是她亲眼所见,真不敢相信短短时间里性情变化如此之大的,会是同一个人?
魏神医还在眼巴巴的望着她,宁清岚却轻轻笑了,舒展开的秀眉下眼睛晶亮。
“神医在说什么,小女我听不明白?”
“怎么会不明白?”
章神医快走几步,来到宁清岚身前:“别跟我说孙氏那病与你无关,只是……那明明是百线虫,为何又完全不一样了?不懂,不懂,啊,急死老夫了,你快说吧,你一定要说啊,你倒底要怎样才能告诉我?”
此时的魏神医如老顽童般,似乎不得到答案就要势不罢休。
第五十章 贱人说了什么
古朴的屋子里,苏嬷嬷被魏老神医的举动弄得糊涂了,一代神医,在外人面前道貌岸然,高人风范,原来其实只是是个嘻皮笑脸、喜怒无常的老头子。
不过,现在她也看出来了,这位魏神医应该是位真正的医者,也只有这样怀着热切之心的医者,才能达到医术的至高界,对于稀奇的疾病有着强烈的探索之心,不弄清楚,势不罢休,一代神医,凭借的不就是这份热情与执着?
宁清岚则想得更多,此人果然对她的情况十分了解,不仅知道她南巫人的身份,更知道孙氏的病是因她而起,她明明如此小心了,为何还是让人发觉,她想要隐藏住身份就这么的难吗?
她想了想,微微挑起一边的黛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