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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昂,我到处在找你。我可以带你妹妹去金家的舞会上转转吗?当然啦,我们会在这里待到晚餐结束。”
“当然可以。”李昂回答。“谢谢你这么照顾黛安,爵士。”
“我的荣幸。”雷纳说。“晚上好,莉娜公主。相信你一切安好吧?”
“是的,谢谢。”莉娜想屈膝行礼,但李昂紧搂着她不放,她只好以微笑代替。她的笑容有点勉强,因为她刚刚才完全领悟李昂的答复。
虽然她告诉自己没关系,她一定可以找到别人嫁,但莉娜知道她这是在欺骗自己。怎么会没关系?天啊,她感到汶然欲泣。
“亲爱的,我已经同意送你回家。”雷纳爵士对莉娜说。“你阿姨抱怨疲累,已经乘你们的马车先回去了。她解释说她明天要到乡下去。据我了解,你不会跟她同行。”
“没错。”莉娜回答。“阿姨要去探望一个生病的朋友。她宁愿我留在伦敦。我只有等别的机会去看看你们优美的乡间。”
“我忘了你来这里的时间不长,”雷纳爵士说。“但你该不会整个星期都是单独一人吧?要不要我星期六晚上护送你?你一定打算去柯家的舞会。还是你已经有了护花使者?”
“我不会去。”莉娜坚定地说。
“不,你会去。”李昂说,用力搂一下她的腰。“你答应过的。”
“我改变主意了,雷纳爵士。我也累了,麻烦你—;—;”
“我送你回家。”李昂的声音因怒气而生硬。
雷纳爵士感觉得出两人之间的气氛有异,他猜他们两个是吵架了。从莉娜公主想挣脱李昂的怀抱,和李昂偏偏不让她走的情形来看,他们的架显然还没有吵完。哦,他几乎可以看到他们之间的火花。
决心平息争执和助李昂一臂之力,他问:“你确定你想送莉娜公主回家?”
“确定。”李昂粗声恶气地回答。“她必须何时到家,雷纳?伯爵夫人有没有规定时间?”
“没有,她以为莉娜会跟你妹妹和我一起去金家。在伯爵夫人注意到前,你至少有两个小时。”他咧嘴而笑。
“别像我不在场似地讨论我好吗?”莉娜说。“我真的累了,我宁愿—;—;”
“我们立刻告辞。”李昂替她说完,搂得她喘不过气来。
“也许你们可以考虑从后门离开。”雷纳爵士密谋似地低声说。“我会使大家以为莉娜公主跟她阿姨一起离开了,当然还会代你向我们的主人致歉。”
“好主意。”李昂咧嘴而笑。“雷纳,我们三个得对这件事保密。说谎对莉娜来说很困难。只要她不必对她阿姨编故事,她的诚实就不会受损。对不对,亲爱的?”
她对他狠狠地皱了个眉头,她真希望他别再拿她的诚实做文章,那令她浑身不自在。李昂看来真诚得足以使她相信他真的敬佩她。
李昂拖着她往后门走时,她告诉自己他对她有何看法已不重要。他拒绝了她的求婚,今晚之后她不会再跟他见面。泪水涌上她的眼睛。
“你刚刚违反了另一条规矩。”她对他的背嘀咕,假装生气而非沮丧。“我的阿姨听说这件事时,会大发脾气。”
“说英语,甜心。”
“什么?”
李昂不再多说,直到把莉娜弄进他的马车。他在她旁边坐下,然后伸长两条腿。
马车比翠霞姨妈租的那辆宽敞和豪华许多,但莉娜还是讨厌它。马车无论大小气派,对她来说都没有差别。
“李昂,你没有我在海德公园看到的那种开顶马车吗?别再挤我了,好不好?坐过去一点。”
“我有开顶马车,正确地说,敞篷马车。但没有人会在天黑后乘敞篷马车。”他不悦地解释,耐性渐渐消失。他一心想逼她说实话,不想讨论马车这种小事。
“应该乘的。”莉娜嘀咕。“天啊,我不该对你承认的,但我们不会再见面,所以也没什么关系。我受不了黑暗。我们可不可以拉开窗帘?我好像没办法呼吸了。”
她惊惶的语气转移了他的注意力。感觉到她在身旁颤抖时,他的怒气很快消失。他立刻拉开窗帘,然后伸手环住她的肩膀。
“我刚刚交给你一样对付我的武器,对不对?”她问。
他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是窗外的月光足以让他看出她眼中的恐惧。他注意到她的双手在腿上紧握成拳头。
“你真的害怕,对不对?”他把她拉到身上。
莉娜对他温柔的语气起了反应。“那不是真正的恐惧,只是感到胸口发紧。”她拉起他的手放在她胸口。“你感觉得到我的心跳有多厉害吗?”
李昂说不出话来,简单的接触已使他脑中一片混乱。
“我会设法使你忘记忧虑,亲爱的。”他在能够说话时呢喃,然后倾身亲吻她。他的吻亲昵而从容,慵懒却热情,直到莉娜伸手用指尖轻抚他的脸颊。
一阵战栗窜过他全身。“你知道你是个小妖精吗?”他在心跳如擂鼓中抽身。“你知不知道我想对你做什么,莉娜?”他的手指滑进她的领口爱抚她的柔软。
他在她耳边呢喃着煽情的禁忌渴望。“我没办法再等了,亲爱的。我要你在我下面,一丝不挂。苦苦哀求。天啊,我想要进入你体内。你对我的渴望同样强烈,对不对,莉娜?”
他没有等待她的回答,而是用另一个深吻占据她柔软的唇瓣。他的舌尖饥渴地探入她口中搜索她的甜蜜,直到她的舌尖开始与他的交缠。莉娜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但她突然发现自己坐在李昂的大腿上搂着他的脖子。
“李昂,你不该对我说那种话。”她的抗议听来像喘息的呻吟。“除非结婚,否则我们不能同床共枕。”她捧起他的脸颊再度吻他。
她忘了马车内的幽闭,忘了她的忧愁和他的拒绝。他的吻夺走她的思考能力,她的酥胸渴望他的碰触。她焦躁不安地扭动,摩擦着他的勃起。李昂在她颈侧印下无数湿热的吻,用温暖的呼吸和唇舌挑逗她的耳垂。他的指节一次又一次地轻擦过她的乳头,撩起她的欲火。
他拉下她的衣襟露出她的酥胸时,她企图阻止他。“不行,李昂,我们不可以—;—;”
“让我,莉娜。”李昂要求,声音因欲望而粗嘎。她还来不及再度抗议,他的嘴已找到她的乳房,然后她就无力反对他的恣意爱怜了。
“我喜欢你的味道。”他呢喃。“天啊,你是这么柔嫩。”他的舌尖滑过一侧的乳头,手指爱抚另一侧的乳头。莉娜攀附着他,双眼紧闭着。当他把乳头含在嘴里开始吸吮时,她发出销魂的吟哦,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扭动。李昂用呻吟告诉她,他有多喜欢她本能的扭动。
莉娜不愿这甜美的折磨结束。
李昂的车夫使她免于丢人现眼。她在恍惚中听到他大喊目的地到了。“天啊,到家了。”她声音紧绷地惊呼。
李昂没有那么快恢复,他过了一会儿才明白她说的话。他的气息粗浊急促。他背靠着椅垫深呼吸,努力恢复些许自制。
莉娜拉好衣襟遮住乳房,移坐到他身旁。她的手落在他的大腿上。李昂的反应好像她刚刚捅了他一刀似的。他拨开她的手。“你在生我的气吗?”她细声问。
他闭着眼睛,但脸颊的肌肉在微微抽动着。她心想,他果然是在生她的气。她的双手在膝上紧握,努力遏抑颤抖。“求求你别生我的气。”
“可恶!莉娜,给我一分钟冷静下来。”李昂厉声道。
莉娜惭愧得抬不起头来。“对不起,李昂。我不是有意让我们的吻一发不可收拾,但是你使我软弱,害我忘了要停下来。”
“怪我,不怪你。”李昂迂回地道歉。他终于睁开眼睛望向她。要命!她看来好沮丧。李昂想伸手搂她,但她立刻躲进座椅角落。“甜心,没事了。”他挤出笑容。“要不要我陪你进去?”
莉娜摇头。“不要。伯爵夫人睡得不沉,她会知道的。”
李昂不想离开她。还不想……至少不是这样分手。她自惭形秽的模样令他十分良心不安。如果她开始哭泣,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可恶!”他自言自语地咕哝。他每碰她一次就多疯狂一分。如果他企图安慰她,恐怕只会弄巧成拙。
李昂开门扶莉娜下车。“我什么时候可以再见到你?”他问,不确定她在拉扯中是否听到了。莉娜想要拨开他的手,他却想抱她。“莉娜,我什么时候可以再见到你?”
她拒绝在他放手前回答。
李昂拒绝在她回答前放手。“我们可以在这里拉扯一整晚。”他告诉不断推他肩膀的莉娜。
莉娜突然伸手搂住他的脖子。“都怪我,李昂。我不该要求你娶我,我太自私了。”
她的话令他惊讶得松了手。莉娜仍然低着头不让他看到她的苦恼,但无力压抑声音中的颤抖。“请原谅我。”
“听我解释。”李昂企图把她拉回怀里,莉娜迅速退避。“婚姻会使人改变。我不是针对你,莉娜,但我—;—;”
她摇头。“别再说了,李昂。你说不定会爱上我,等我该回家时,你会心碎的。我最好另觅人选,挑个我不在乎的人。”
“莉娜,你已经回到家了。你哪儿也别想去。”李昂说。“我们为什么不能保持—;—;”
“你知不知道你就像隆恩一样?”莉娜快步登上门前的台阶。李昂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在她回头时,看到她泪流满面。“你的朋友只偷珠宝,李昂。你的罪孽更重。如果我不留意,你会偷走我的心。我不能让那种事发生。别了,李昂,我不可以再跟你见面了。”她进入屋内,门在她背后轻轻关上。
李昂站在门阶上。“你忘得了我才怪!”他吼道。
他怒火中烧,心想,自己一定是全英国最沮丧的男人。他怎么会容许自己跟如此令人迷惑的女人纠缠不清?
她居然不要脸地说他说不定会爱上她。
李昂知道实情。老天为证,他已经爱上她了。
不用说,承认自己坠入情网令李昂很不是滋味。他爬回马车里时,差点把门扯下来。他咆哮着叫车夫送他回家,然后开始列举他不该招惹莉娜的理由。
那个女人是个爱说谎的骗子。
他憎恶骗子。
天知道她伤了多少男人的心。
命运……他恨死这两个字了。
到家时,他认命了。无论他愿不愿意,他这辈子都跟莉娜分不开了。
第五章
日记 一七九五年九月三日
玛拉不愿离开故乡和家人。我虽了解她的理由却不免为她担心。她答应我会采取防范措施,她打算在山里躲藏到德华被推翻罢绌。她的家人会照顾她。我把陪嫁的首饰全部给了她。我们在分手前抱头痛哭,像一对知道后会无期的亲姐妹。
是的,我们比亲姐妹还要亲。我从不曾有过知已。我的亲姐妹翠霞是个不可信任之人。留意,孩子。如果你长大后她还活着,有朝一日遇到她时一定要提防她。不要信任她,莉娜。翠霞喜欢欺骗,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
其实她真该嫁给德华。他们会很合得来,他们有太多地方太相像。
星期五下午,李昂把大半的时间都花在普莱酒馆里。他不是去那里喝酒的,而是去向光顾酒馆的船长和船员们打听情报。
他在这种地方来去自如。虽然穿着昂贵的骑装,他却无遭劫之虞。人人对他敬而远之。这一带没有人不知道他的名声。他们敬畏他,只有在他示意时才敢开口。
李昂背靠着墙壁坐在角落的一张抬子边。普莱—;—;在打架中失去一只手就此退休的船员—;—;坐在他旁边。李昂买下这间酒馆交给普莱经营,作为往日普莱对他忠诚的回报。
他依序询问在场的每个船员,没有因时间拖得太长,或船员说谎以换得另一杯免费麦酒而不耐烦。一个新来的客人踱到桌边要求喝他那杯免费麦酒,那个壮汉拎起李昂正在询问的那个人的衣领,随手把他扔到旁边。
普莱露出笑容。他仍然喜欢打架。“这么看来你没有见过李昂侯爵了?”他问陌生人。
壮汉摇头坐下,伸手去拿酒壶。“管他是谁。”他恶声恶气地咕哝。“我要我应得的那份。”
普莱眼睛一亮,看好戏似地转头望向李昂。“他要他应得的那份。”
李昂耸耸肩,知道大家都在看他。形象必须维持,如果想平静地过完这个下午,他就得解决这件小事。
他等壮汉把酒壶放回桌面,然后狠狠地一脚朝壮汉的两腿之间踢去。
事情发生得太快,壮汉根本来不及保护自己。他还来不及叫痛,喉咙已被李昂掐住。李昂掐紧壮汉把他往后扔去。
群众大声叫好,李昂不理会他们。他把椅子往后仰靠在墙上,目光不曾离开痛得在地板上扭动的壮汉。
“你得到了你应得的那份,混蛋!滚出去,我经营的是正派酒馆。”普莱边笑边吼。
一个紧张不安的瘦小男子引起李昂的注意。”先生,听说你在打听殖民地来的船只消息。”他结结巴巴地说。
“坐,米克。”普莱说。“他是个老实人,李昂。”他朝李昂点头道。
李昂等那个瘦小船员跟普莱交换消息。他继续注意那个受伤的壮汉直到他离开酒馆。
李昂的思绪接着回到莉娜和他的任务上。他决定重新开始,不再根据逻辑假设来推出结论。逻辑在莉娜身上行不通。他拋;开莉娜对她自己过去的一切解释,只认定一个正确的事实,那就是伯爵夫人大约在三个月前回到英国。
一定有人记得那个老巫婆,她的满腹牢骚一定会引起注意。她不可能是个安静的乘客。
米克碰巧记得伯爵夫人,而且印象十分深刻。“寇帝船长待我不公平,先生。我宁愿刷甲板或洗厕所也不愿供那个姓康的女人使唤。可恶!她害我从早到晚疲于奔命。”
“她独自旅行吗?”李昂问,没有让米克知道他有多么兴奋终于打听到有用的消息,担心米克会为了讨好他而夸大渲染。
“差不多。”米克回答。
“差不多?这算什么回答,米克?直截了当地说好不好?”普莱劝道。
“我的意思是,她上船时身边跟着一个男士和一个漂亮的小姑娘。但我只匆匆瞥见那个小美人一眼。她头戴兜帽,但在伯爵夫人把她推进船舱前,她正眼瞧了我一眼,还对我微笑。”
“你有没有正好注意到她的眼睛是什么颜色?”李昂问。
“有,跟大海一样蓝。”
“告诉我你对跟伯爵夫人同行的那个男人记得多少。”李昂说,示意普莱再替米克倒一杯酒。
“他跟伯爵夫人非亲非故,”米克在喝了一大口麦酒后解释。“他跟别的船员说他是传教士。我觉得他听起来像法国人,但他告诉我们他住在殖民地外的荒野。他要回法国探亲。虽然是法国人,但我满喜欢他的,因为他对那个小姑娘呵护备至。他的年纪可以当她的父亲了,待她也像待女儿一样。由于姓康的那个女人大部分的时间都待在舱房里,所以传教士会带小美人到甲板上来散散步。”
米克停顿下来用手背抹抹嘴。“那个老女人怪得很,她不愿跟其他两个人有任何牵扯,甚至要求在她的房门内多加一条铁链。寇帝船长企图消除她的恐惧,告诉她说我们没有人会碰她。天知道我们看了她就倒胃口,搞不懂她怎么会认为我们会想碰她。过了一阵子我们终于明白她在搞什么把戏,她在房门内加铁链是为了防那个小姑娘。真的,先生,我们有人无意中听到传教士告诉小姑娘,别因她阿姨怕她而难过。那是不是很奇怪?”
李昂以微笑鼓励米克说下去。
“她是那么温柔甜蜜的一个小姑娘。当然啦,她确实一个过肩摔把路易扔到船外。令人难以置信,但路易是活该。他从她背后悄悄靠上去抓住她,我就是在那时看到她头发的颜色。很淡很淡的金色。她老是戴着那顶兜帽,连在闷热的下午也不例外。一定很不舒服。”
“她把一个大男人扔到船外?”普莱问。他知道他不该妨碍李昂发问,但是米克随口提起的事令他惊讶得无法保持沉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