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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大风大浪的情感波折,看透了感情世界的虚无,若伶再追求的已不是少女时期待的轰轰烈烈爱情,要的只是一分恬淡、真实、诚恳的爱情。就像她喜欢书凡,只要每天能看他一眼,而他也能给她一点注意或关怀,她已心满意足了。
若伶刻意地打扮一番。平时她不化妆,那张洁净的脸庞走在街上已能引人侧目;一副天生的衣架子,随便的衣服往她身上一套,都变得独有风味。她就是这样一个天生丽质的女人,打扮之后更是明媚照人,出落得更标致了。张卫英见女儿特意地妆扮感到高兴,自己也骄傲生了这么一个天生丽质的女儿。
“妈咪,明天柏元出院,我已跟他说好不能去接他,就由你过去代为帮忙办出院手续。我先谢谢妈咪了。”若伶撒娇说。
“没问题,你放心去工作,你的事妈咪哪敢怠慢。”
张卫英爽快地答应,何况此人有可能是未来的准女婿呢。
若伶至公司和书凡会合再至机场接机。
客户是一位来自纽约的犹太人,一脸的精明干练。一见面就叽哩呱啦地说了一堆他旅途的甘苦,等他说完,发觉车子驶上高速公路,问说还要多久才到工厂,一听要三个多小时,他故作姿态地“哎哟”一声,假装昏倒了。
若伶开玩笑地说要送他至医院急救,他又吓得醒来直说他没事,惹得若伶笑个不停。
书凡专心地开车,而犹太人一上路问东问西,都由若伶一一详答。谈到生意时,若伶则小心地应对,有关他提出的问题,若伶还一一记下,谦虚地表示一定会改进。
他们第一天的行程是台中,参观完工厂,犹太人甚觉满意,当晚就夜宿台中饭店。三人开三个房间,由于一天的旅途奔波,吃完晚餐就各自回房休息。
第二天一早吃完早餐,继续南下的行程,直到最后到达高雄,参观完最后一家工厂,若伶轻轻地呼口气,心底喊着:天啊!终于完成任务。整个行程,书凡只当司机,其余一切皆由若伶负责应付,她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唯恐出差错跑了生意,自己可就罪过。
“Tin
,谢谢你这两天的帮忙,使我收获不少,等回台北,我会安排订单。今晚,为了表达我的诚意,请你们吃饭。”犹太佬对若伶的表现极为满意,竟破天荒地说要请客。
书凡听了都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听错。这世界公认的铁公鸡竟然要请客?于是书凡半开玩笑地问:“
ieyousure?”
犹太佬一脸正经严肃地答道:“这是我的荣幸,当然确定。”
“看来这一餐我是托你的口福了。”书凡半打趣地说。
“彼此互相的嘛,我也受你很多的照顾。”若伶想到近一年的工作经验,不管做人、做事都让她学了不少,有时富裕的环境反而阻碍成长,人,还是要平凡地过活才能体悟生活。
犹太佬慷慨地请了一顿丰盛的晚餐,餐后还招待跳舞直到半夜十二点回旅馆,大家玩得累了,洗完澡都各自进梦乡去了。
在离台的前一天,犹太佬果然不食言地下了金额不小的订单,这也是若伶首次接洽成功的第一笔生意,高兴的心情不下于第一次领薪水时的感觉。她从努力学习的生活中得到人生的乐趣,自己不断地蜕变,不断地感受不同的境界,心灵自然开阔。
就在犹太佬离台的前夕,若伶打电话至旅馆,要请他吃晚餐,犹太佬高兴得直说没问题。其实,这是若伶自愿请客,她是满心感谢犹太佬的订单,让她有成就感,所以才想到另外宴请他。
她还邀雨文作伴,犹太佬见两位美女相伴,大概为了显示英雄本色,高兴地说这顿由他请客。
雨文却半开玩笑地说:“如果贵国的习惯,与女孩吃饭,必须男士付钱的话,那我们是不会为难的。”
没想到犹太佬也不甘示弱地回应雨文:“我们是男女平等的民主国家,所以没有这样的习惯。我们一向尊重女性,要是女性坚持的话,我们一定尊重。”
在旁的若伶听得哈哈大笑。
最后,犹太佬还是很有风度地付了帐。
临别时,犹太佬紧握若伶的手说以后他们除了生意外,他非常乐意跟她做朋友,也欢迎她到纽约,他一定尽地主之谊。
“异类犹太。”把他送进计程车后,雨文耸耸肩,不可置信地说:“我看他八成是被你迷昏头了,才如此的慷慨。”
“未必是你说的那样。犹太人是出了名见利就六亲不认,我算什么。”若伶不以为然地嘟起嘴巴。
“那你就错了。六亲不认,‘色’可难逃啊!你没看他看你时那双色迷迷的眼,谁都知道他想什么。”
“管他想什么,反正生意也做成了,客也让他请了,便宜都占尽了,还要计较什么。”
“说真的,若伶,你可真不简单,这近一年来,你居然成长到几可独当一面,还真不像是你耶。”雨文的赞美又带几分的不可置信。
“这才是本来的我嘛。以前是迷失了自己,现在觉醒了,看清一切,也就知道该怎么做。”
“你还真有慧根,我看哪天你又悟到什么,说不定出家去了。”
“那可说不定,未来的事有谁能把握。”
“看你愈来愈有智慧,说话都带玄机,真的很不像以前的你。”
“别把我想得太复杂,影响我们的友情。你我之间永远如过去的单纯,那种未受污染的单纯,是我们俩所共有的。”
“若伶,听听这么说,我好感动,也好想哭。出了社会工作后,碰到的都是尔虞我诈、表面敷衍、心里各怀鬼胎的人,反而变成真心付出的人是傻瓜,每个人都太会保护自己,不顾别人。”
“所以,要保有一颗赤子之心是很不容易,难得我们都能不变质。以后,不管怎么样,我们这辈子永远是好姊妹,至少,我会永远这么认为。”
“嗯。对啦,我姊姊最近不知怎么了,有时晚上都不在家,说是到同学家去,这不像她的行事作风,过去也不曾有过这样。问她,她总是闪烁其词,我的直觉告诉我,她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可是又猜不出她到底有什么事。她是那种活得很不实际的人,所以真教人替她担心。”
“人各有命,活得不实际,或者就不会去烦恼许多实际的问题吧。”
“或许吧,她是那种完全只为自己而活的人,不在乎别人的看法,所以也总让人有股难以亲近的感觉。”
“你先别担心那么多吧。倒是你自己,终身大事何时可底定?我可是急着要喝你的喜酒呢。”
“还早得很哩。我不可能昏了头这么年轻就结婚,白白踏蹋人生美好的时光。”
两人走到十字路口,红灯刚好亮起,停下脚步,若伶叹口气。
“怎么啦,叹这么大的气?”雨文转头看她。
“对婚姻,我也很茫然。看多了不幸的婚姻,自己又曾经沧海,实在没有多少信心相信自己能去经营好婚姻。”
“所以啊,还是单身来得自在。”雨文眉毛挑得高高的,证明她的不结婚是对的。
“可是,大家还是往婚姻里跳。”
“世间人,想不开的多啊,而且都只会走人生的单行道——结婚,从来就没有人想要去创造或发明一点不一样的人生。说不定另外一种方式更适合人类的需要,可是几千年的习惯,已使人丧失改造的能力。”
雨文一向看淡婚姻,她一直认为婚姻和爱情会扯在一起是很无法理解的事。
“要是一辈子不结婚,你也不后悔”这时,绿灯亮起,两人继续走着聊。
“一辈子不结婚,我不后悔;可是不谈恋爱,我会遗憾。人家说婚姻是恋爱的坟墓,不无道理,恋爱到最高点,就是结婚,这是标准的模式。婚后爱的花朵开始枯萎、凋谢,任你怎么灌溉,就是再也开不出爱的花朵。每天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把婚前的风花雪月都给薰黄了。你说,日子哪有美丽可言。”
“恋爱也得看对象谈才会快乐。”若伶想到柏元的痴情,却引不起自己丝毫的爱恋;而对书凡,她或许仅是欣赏,也没有那种爱得强烈的感觉。还是自己曾经沧海难为水的心境使然。
“这些日子难道没碰到你喜欢的人?”
“有,可是,我不知道自己对他是爱还是欣赏,他也不知道我对他有意。”
“是谁?”
“我的老板。”
“你是说书凡?你爱上了书凡?”雨文大感意外地提高音量。
若伶点头不语。
“那你就该向他表白啊,他人是很不错。”
“不,如果他对我有意思,他就会有所表示。我总觉得他好像心有所属,再说,我自己也不是想再婚,万一人家要的是一个可以娶来当老婆的,那自己岂不成了爱情骗子?”
“听说他跟他的前任女友散了,现在应该是孤家寡人一个,你可要把握机会,否则,凭他的条件,多少女孩等着要呢。”
“爱情是强求不得的,等着要未必要得到。”
“那你打算怎样?”雨文一脸的不解。
“不打算怎样,我只要每天能看到他,我就心满意足了。”
“这是哪门子的恋爱?”
“这叫心中有爱。”若伶也笑开怀。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六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正宇从国外回来,一脸的得意飞扬,对雨疏更又少了先前的爱恋,甚至有点不屑;许是外面见多了美女,像她这种只适合藏在家里当摆饰,而无一点实际用处的女人,他终究会厌倦的。自从第一次他带她出去应酬回来,她就清楚他会另有选择,这也使她醒觉到原来他们的婚姻是多么的危险和不健康,不是如她婚前所想的单纯。
好不容易等到一个他较早回来的晚上,雨疏做好心理准备,也想好要如何开口提分手的事。
“正宇。”雨疏咬了咬唇,心还是禁不住地猛跳。
“什么事?”躺在沙发的正宇睁开眼睛射来一道锐利的眼光。
“我想……我想要离婚。”
久未跟他说话,夫妻说起话来竟然如同陌生人。
“离婚?为什么?是你外面有男人?”正宇一连串的问题,眼睛直盯她看。
“你不觉得我不适合你,也帮不了你的事业?离了婚,让你重新有别的选择。”
雨疏一向对他害怕几分,因此说起话来也总是怯怯的。
“帮不了就帮不了,犯不着要离婚。”
正宇又合上眼睛,一副免谈的样子。
“可是——可是对我也不公平呀!”雨疏心急了,她今晚一定要谈出结果,不能让事情这样拖着。
“怎么不公平?”正宇说话从不会温柔体贴且充满霸气,这或许是雨疏害怕的原因吧。
“我们这样的夫妻一礼拜碰不上一次面,半个月说不上句话,比陌生人还陌生,家对你来说只是睡觉的旅馆,难道你就愿意这样过一辈子?”
“要不然能怎样?离婚对你我都不好看。”
“我不在乎,日子是自己在过,好过、难过又不关人家的事o”
“你不在乎,我在乎。我在外头要做事,离婚多少会影响我的事业。”
正宇翻个身改为侧躺,态度依然坚决。
“不!”雨疏看谈判无望,泪不禁流下,哀哀祈求。“正宇,算是我求你,放了我,这样貌合神离的日子我真的过不下去,何况——”
雨疏想揭他外面早有女人的底牌,揭穿了,揭穿了只有更加伤感情。他们的情况,有外遇是很正常,他都已经几个月不曾碰她,每天在外厮混到三更半夜才回来,而原本就爱漂亮的他,最近更是讲究,行为举止都有意无意地躲着她。雨疏不是感觉不出来,只是没有爱,也就无所谓他怎样了。
正宇抬眼瞄她一下,慢慢的一字一字清楚地说:“你是不是外面有男人?不然我们的差异从一开始就是如此,你都能泰然处之。上次,你有一次没回来睡觉,真是到你妹妹家吗?你听着,要是让我知道真是如此,我绝不会饶过你们。”
“你太自私了,你自己在外面怎样,别以为我不知道。别以为不离婚,就没事了。”
雨疏想到他的自私霸道就更加生气。与其让他先发制人,不如自己先采取行动,找到有利的筹码好谈判,否则她这辈子真要永无翻身之日,只能任他摆布。这样做,也不全然是为了能跟书凡在一起,更是为了她自己。她决定不把事情告诉任何人,自己单独行动。
雨疏由报纸广告栏找到一家征信社。
她把正宇大约的作息时间及公司地点都告诉征信社的小王,他一一地记下,一副负责到底,绝对成事的态度。
“我们这行虽不是很正大光明的行业,可是也不能说它不好。我们承办过很多捉奸的c
se,结果有很多因为奸情曝光,丈夫反而回心转意,夫妻重归于好。所以从另一角度看,我们的存在也有正面的意义。”
小王为自己的职业做一番注解。
雨疏笑笑不予置评,从皮包里拿了两万块做为前金,事成之后再付三万。事情就这样敲定,她是铁了心要结束这桩由金钱打造的婚姻。
小王照着雨疏给的作息时间,开始跟踪正宇每天的活动。
正宇下班以后,小王紧随着正宇的宾士车来到松寿路上一栋豪华大厦前。正宇手肘倚着车窗,一副等人的模样;不久,一位打扮入时的女郎坐上他的车。小王凭职业的敏感,知道她就是今晚的女主角,所以赶紧拿出吃饭的家伙——望远镜,好瞧个仔细。
当正宇和女郎至一家浙江菜餐厅用餐的时候,小王赶紧用大哥大联络同伴小张来接手跟踪,因为他刚刚太过于接近他们,再跟下去,恐被怀疑。若被识破了,事情就难办。
小张认清了目标,跟着他们又回到松寿路上那栋大厦。他和他们一起进电梯,他们没有怀疑,两人只顾亲热。电梯在八楼停下,小张也跟出去,假装是住户,认真地掏找钥匙,一心却注意他们进了哪一户。待他们进门,小张看看门牌号码,确定了金屋就在八号八楼,心里暗爽,今晚如此顺利地完成任务。
小王接连跟踪五天,确定正宇每晚下班就到松寿路的大楼找那位女郎,有时一进去就不再出来,有时会相偕出去吃饭。搜集了这些外遇事实,小王再约雨疏出来,把这五天所得资料一五一十详尽地向她报告。
雨疏也不知道如何捉奸在床才能让妨害家庭的罪名成立。
“那我下一步该怎么做,才能证明他们通奸呢?”雨疏一脸茫然地请教小王指示。
小王放低声音,贴近雨疏的耳朵叽哩咕噜地说一些。雨疏听得认真,频频点头。
“事情就这么办,明天你准时到,等候行动就可以了。”
雨疏不得不佩服他们如此神通广大。别人无法得知的隐私,都被他们赤裸裸地揭发,想来背脊都发凉。
而如今她才恍然发现,原来正宇过去所谓的应酬,都是他外遇晚归的藉口,要不是他态度愈来愈恶劣,她还一直相信他真是为事业每天忙到半夜呢。也幸好他忙女人,所以才无心多注意她感情出轨的事,想来,这桩婚姻真有够荒谬的了。
隔天,雨疏准时到小王指示的地方躲着,到了约十一点左右,小张找来一位警察和锁匠,小王要雨疏和他们一起上台捉奸,雨疏这时倒害怕得手脚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