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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女的眼泪-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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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话羞得我满脸通红,有片刻工夫,我想让这个修士相信他认错人了,但是没有成功。我试着用手势制止他,但是没有任何东西能够使这个鲁莽的家伙安分下来,他反倒更加狂热地坚持要求。最后,看见我们不断拒绝跟他走,他只好一个劲儿地询问我们的住址。为了摆脱他,我告诉了他一个假地址,他记在小本子上。他离开我们时,向我们保证他很快就会再见到我们。 
在返回旅店的途中,我尽力向陪同我的姑娘解释了认识这个人的不幸的经过。但是,或者是我所说的她并不满意,或者可能是由于我拘守道德,剥夺了她一次碰碰运气的机会,她本想挣到很多钱的意图落了空,她倒对我非常生气。当我马上要告诉您的不幸的灾难降临的时候,从贝特朗夫人的言谈话语中我看得非常清楚她捅了出去。不过,那个修士没有再出现,我们又出发了。 
我们从里昂出发时已经晚了,因此头一天只能在维尔弗朗什过夜了。在那里,夫人,可怕的不幸降临到我的头上,使得我今天以罪犯的身分出现在您的面前。但在这件事情中我丝毫没有任何过错,正如您知道我在以往任何事件中屡遭命运打击一样,把我推入灾难深渊的不是别的,只是我的心地善良和男人们的凶狠残暴。 
晚上六点钟到达维尔弗朗什之后,我们赶紧吃饭、睡觉,以便第二天走的路程更长一些。我们睡下还不到两个小时,就被浓烟呛醒了。好像火就在不远的地方,我们赶紧爬起来。上帝啊!火已经燃烧得异常凶猛,我们几乎没穿什么衣服,就跑出了房门。这时,我想起来了,领着我的女人关心自己比关心自己的女儿更重要,根本没有想到保护女儿的生命。我来不及告诉她就穿过熊熊的大火奔向我们的房间,火苗把我身上多处烧伤,我抱起可怜的女婴,冲出来准备把她交给她的母亲。我靠在一根几乎烧垮了的柱子上,双脚踩空了,当即的冲动就是双手向前伸出去,这自然的冲动迫使我松开了怀里抱着的宝贝孩子,……她掉了下去,可怜的孩子在母亲的眼前陷入火中。就在这时,有人把我拽住了,把我拖了出去。我惊吓得什么也不明白,不知道是被救了,还是有什么灾难降临。我真是倒霉透顶了。等我清醒过来,人已经躺在一辆驿站快车里面了,我的身旁坐着杜布瓦,她用手枪对着我的太阳穴,威胁我说:如果我胆敢出声,她就立即把我脑袋打开花。 
“啊!可恶的女人,”她对我说,“这下我可抓住你了,这一次你逃不了啦!” 
“噢!夫人,您怎么在这儿?!”我大叫一声。 
“刚刚发生的这一切都是我的杰作,”这个魔鬼回答,“我从前是通过放火救了你的性命,如今也要通过放火送掉你的性命……为了抓住你,如果需要,我可以一直追到地狱里去。老爷得知你逃走了时大发雷霆。我每给他搞一个姑娘就可以得到二百路易,可这次他不但不付给我欧拉丽的钱,还威胁我,要是不把你再给他逮回去,就要我好看!我发现了你,在里昂我差两个小时没有赶上你,在抵达维尔弗朗什时又比你晚了一个小时。是我派随时雇用着的打手放的火,我要把你烧死,烧不死,就把你抓住。我要把你带回因你逃走而搅得混乱不安的那栋房子里去,泰瑞丝,把你送回去是要叫你好好受一番罪。老爷发誓说他的任何折磨对你来说都不够可怕,我们只有到了他的家里才会下车。那么,泰瑞丝,你现在对美德是怎么个看法呢?”   
淑女的眼泪(26)   
“噢,夫人!道德往往成为罪恶的猎物,即使在地球上人的罪孽压倒了道德,但在天堂它必定是上帝奖赏的惟一对象。”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泰瑞丝,如果真的有一个上帝来惩罚或者奖励人类的活动,……如果在你不久就将进入的永久的虚无之中,你还可以思考的话,你将会后悔,你的固执使你对那些只用不幸来报答你的幽灵们作出无谓的牺牲!泰瑞丝,现在还来得及,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同谋?我可以救你一命,我不忍心看见你在道德的危险道路上不断地遭到失败。怎么?你还没有因为你的聪明和虚假的原则受够惩罚吗?你还要受多少罪才改得过来?还得有多少例证,你才能明白自己选择的道路是最坏的道路?我对你说过不下一百次了,在一个完全腐朽的社会里,一个人洁身自好,与大众背道而驰,到头来只会遭受曲折和失败。你指望有个上帝为你伸冤报仇,泰瑞丝,你该清醒了。你杜撰的上帝只不过是一个梦想,它从来只是愚蠢地存在于疯子的头脑当中。它是人们出于坏心发明创造的一个幽灵,其目的在于欺骗别人或者用来武装起一些人来反对另一些人。为人们好的话,本该是当即干掉头一个胆敢对他们说有个上帝的那个骗子!杀掉一人,该省掉多少世人流血呀!算了吧,泰瑞丝,一直在行动的、一直很活跃的自然根本用不着一个主人来指挥它。真要有这么个主宰存在的话,他在创造过程中既然有那么多的缺点,我们除了给予轻视,加以侮辱之外,还值得我们另样对待吗?啊!你那个上帝他要是存在,我就憎恨它,泰瑞丝,我恨之入骨!是的,他如果确实存在,我承认,持续不断地激怒那些披着他的外衣的人们而取得的乐趣,就成为我不得不假装对它表示几分相信的最珍贵的补偿。我再问你一遍,泰瑞丝,你愿意做我的同谋吗?现在就有大好良机,我们鼓起勇气来抓住它。只要你肯干,我就救你的性命。我们要去的那家主人是你认识的,他单独一人住在他寻欢作乐的乡间别墅里。你知道是怎样行乐的,那种游戏要求他与世隔绝,他去那里寻欢作乐的时候,就只有一名男仆陪伴。你我,再加上在驿车前面跑着的那个男人,亲爱的,咱们是三个对两个。等那个淫棍欲火炽旺,我就去夺过他用来宰杀供他淫乐的女人的大刀,你把他摁住;与此同时,咱们的这个帮手就把他的仆人干掉。那所房子里藏着金钱,有八十多万法郎,泰瑞丝,我可以肯定,这个行动值得一干。你选择吧,聪明的姑娘,选择吧,要么去死,要么为我服务。如果你背叛我,把我的计划告诉了他,我就说是你一个人要这么干的,不要怀疑这一点,肯定我占上风,因为他一向信任我。在回答我之前好好想一想。这个男人是个恶棍,因此杀了他,只当是替法律制裁了他。泰瑞丝,这恶魔没有一天不杀掉一个姑娘的,泰瑞丝,惩罚这样的罪行,难道也触犯美德吗?我向你提出的这样合情合理的建议,难道仍然违犯你那些可怕的原则吗?” 
“当然啦,夫人,”我回答,“您向我建议的这个行动,目的并不是纠正犯罪,惟一的原因是您自己要犯下一桩罪行。因此,按您说的那样干,只能是大坏事,丝毫也不合情合理。退一步说吧,就算您的意图只是为了人类的苦难向这个男人报仇,您这样做也还是在干坏事。因为这样的报复不关您的事,自有法律制裁罪犯,让法律采取行动吧!上帝的利剑不会交到我们软弱无力的手上,我们挥舞它只是对法律的亵渎。” 
“好吧!你去死吧,可恨的女人,”怒气冲冲的杜布瓦接着说,“你去死吧,别再以为你能逃脱自己的命运了。” 
“有什么关系呢,”我平静地回答,“死了,我的一切痛苦都可以解脱了,我一点也不惧怕死亡。那只是生命的最后安息,只是受苦人的长眠。” 
听见这些话,这只凶残的野兽向我扑过来,我以为她要掐死我,谁知道她只是对准我的胸部猛击几拳,我一叫喊,她立刻就放开了我,她害怕让驿站的马车夫听见。 
不过,我们前进的速度很快。跑在前面的那个人提前准备好马匹,在任何驿站我们都不停留。经过驿站时,杜布瓦就操起她的武器,对准我的心口,……怎么办呢?说实在的,我的虚弱和处境已经使我心灰意冷了,以至于我情愿死,也不想再求活命而继续受这份罪了。 
当我们准备进入多菲内地区时,忽见有六个人骑马奔驰在我们的马车后面,赶了上来,挥舞起马刀,强迫我们的车停下。我们很快就认出这些骑兵是属于骑警队的。他们命令把车赶到路旁三十步远的一间茅屋旁边。停在那里之后,他们让我们下车。我们全都走进农民家里。杜布瓦罪行累累,却以难以想象的恬不知耻的傲慢态度质问骑警是否认识她,有什么权利以这样的态度对待她这样身分的夫人。 
“我们没有认识您的荣幸,夫人,”骑警士官回答,“但是我们肯定在您的车里有一个可恶的女人,她昨天放火烧了维尔弗朗什的一家大旅店。这就是她的相貌特征,夫人,我们并没有搞错。请您允许我们把她带走,也请您告诉我们,像您这样一位看上去如此受人尊敬的人怎么会关照这样的女人呢?” 
杜布瓦更加傲慢,说道:“这再简单也不过了。假如她确实犯了你们所说的那桩可怕的罪行,我毫无把她藏起来的意思,也不打算站在她的立场上说话。我昨天和她一样住在维尔弗朗什的这家旅店里,混乱之中我出发了。我上车的时候,这个姑娘冲到我面前,乞求我可怜她,说是她在火灾中丧失了一切,她求我带她到里昂去,她希望在那里找到工作。我发了善心,没有认真地想一想,就同意了她的请求。她一上车,就主动伺候我,我就更加不谨慎了,什么都答应了她,还把她带到多菲内来,我家就在这里,这里还有我的产业。当然,这是个教训,我现在认识到了怜悯带来的一切害处,我一定改正。她在这里,先生们,她在这里。上帝保佑我不再对这样的魔鬼感兴趣!我把她交给严明的法律,予以严厉制裁。我一时上当,相信了她,我请求谨慎地保守这个秘密。”   
淑女的眼泪(27)   
我要为自己辩护,我要揭发真正的罪犯,但是,我说的话被当作是诬蔑性的反驳,杜布瓦只是对之以轻蔑的一笑。噢!贫困和成见,富裕和傲慢,所造成的结果是多么可怕啊!这样的一个女人,胆敢自称菲尔科尼男爵夫人,到处炫耀豪华奢侈,说自己有多少土地,还有个家庭,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犯下看起来她在其中没有一丁点利益的罪行呢?与此相反,一切不都显示我有罪吗?我没有人保护,又一贫如洗,所以,肯定我是有罪的了。 
那个士官向我念了贝特朗夫人的控诉,是她控告我的。说是我为了便于偷她的珍宝而纵火烧毁旅店,她被偷了个精光;我还把她的孩子扔进大火里,令她伤心绝望之至,再也看不见什么,无法看见我怎样下手偷窃的。此外,贝特朗还说,我本来就是个荡妇,在格勒诺布尔侥幸逃脱了绞刑,她只是由于对一个同乡的年轻人(无疑是我的情夫)过于友善和愚蠢才带上了我。在里昂,我还公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勾引修士。总之,这个卑鄙的女人为把我毁掉无所不用其极,她出于伤心绝望而捏造出来的、极其恶毒的诽谤无一不把我置于死地。在这个女人的要求下,对现场进行了司法勘察。火是从一个贮存干草的阁楼里开始烧起来的,有好几个人指证,我在火灾发生的那天晚上进过阁楼。确实如此。我当时想上厕所,我询问的一个女仆指错了方向,我走进了这个顶楼,并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但逗留了相当长的时间,足以使人怀疑我确实犯了被指控的罪行,或者至少有这种可能性。大家知道,这些就是这个年代的证据。我徒劳地为自己辩护,士官的回答只是给我戴上镣铐。 
“但是,先生,”我在让他铐上我之前还说道,“要是我在维尔弗朗什当真偷了与我同路的女伴的钱财,那么这笔钱一定在我身上,你们尽可以搜我的身。” 
这种天真的辩解只是引起了一阵笑声。他们断言我不是单独一人干的,我肯定有同谋,我早已把偷到的钱财转移给了他们,然后我就逃之夭夭了。这时,恶毒的杜布瓦装出一副慈悲的样子,她知道我从前在罗登家不幸被打上过烙印。 
“先生,”她对那个士官说,“每天都会有不少人犯这样那样的错误的,所以我有一个想法,请您原谅。这个姑娘要是当真犯了被指控的罪行,肯定不会是头一回,谁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堕落到这种程度。先生,不妨搜搜她的身,我请求您!要是万一您在她可怜的身体上发现……不过,要是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指控她,那么请允许我为她辩解并且保护她。” 
士官同意检查一下,……就要搜身了。 
这时,我反对说:“等一等,先生,搜身是无济于事的。夫人非常清楚我身上确实有这种耻辱的痕记;她也非常清楚我是遭遇了怎样的不幸才这样的。她的这个花招是又一桩罪行,将和她的其他罪行一起在特弥斯的神殿中被揭穿。把我带到那里去吧,先生们。我的双手就在这儿,戴上手铐吧!只有罪犯才因为戴上它而脸红,而美德不幸只会痛苦呻吟,但决不害怕。” 
杜布瓦说:“啊哈,我真没想到,我偶尔的一个念头会有这样的结果!不过,既然这个女人以阴险的指控来报答我对她的一片好意,所以如果必要的话,我愿意和她一起返回去。” 
“这根本没有必要,男爵夫人,”士官说,“我们搜查的对象只是这个姑娘。她的交待,她身上的烙印,这一切都证明她有罪。我们只需要带她走,打扰您这么长的时间,实在抱歉。” 
我立刻被铐了起来,并且被扔在一个骑警的马屁股上。杜布瓦走了,同时对我进行了最后的污辱:她施舍给我几个埃居,把它交给了骑警,说是帮助我度过等待审判之前的悲惨时光。 
“噢,美德啊!”我受到这样的奇耻大辱之后大声嚷道,“你还能接受比这更大的侮辱吗?罪恶怎么敢这样侵犯你,这样厚颜无耻、不受惩罚地击败你!” 
我们很快就回到了里昂。一到那里,我立即被投进刑事犯的牢房。就把我投人罪犯的地牢。在囚犯的登记簿上,我被写成纵火犯、妓女、杀害婴儿犯和盗窃犯。 
旅店中有七个人被火烧死,我当时以为自己也会被烧死,我想救一个婴儿,却招来了灭亡;而真正的罪犯倒逃过了法律警惕的眼睛,躲开了上帝的公正审判。她胜利了,她即将再去犯罪,而无辜受害的我只有身败名裂的前景可言,等待我的只能是烙印和死亡。 
我早已习惯受人诽谤,受到不公正的待遇,随时都有厄运降临。从孩提时代起,尽管明知道其中只有荆棘,我还是被培养成乐于为美德献身,我此刻的已经麻木,再也不觉得痛苦钻心,我并没有像自己想象的那样痛哭流涕。然而,像所有遭受苦难的人一样,总是尽可能寻找脱离苦海的办法。我忽然想到了安东宁神父,尽管对他的指望微乎其微,但我还是禁不住期望见着他。我请求见他,他来了。人家并没有告诉他是谁要见他,于是,他假装不认得我,我便对看门的说:他的确可能不太记得我了,因为他只在我很年轻的时候指导过我的思想,为此,我要求和他单独交谈。他和对方都同意了。一旦我可以和这个神父单独在一起了,我就扑过去跪在他的脚下,泪水洒在他的膝盖上,乞求他救我脱离这险恶的境地。我向他竭力证明我是无辜受害的,我告诉他那个女人因为几天前他对我说的那些淫荡的话而对我极为不满,现在她成了控告我的人。这淫魔仔细倾听,然后说道:   
淑女的眼泪(28)   
“泰瑞丝,别像你一贯的那样只要谁侵犯你那些该死的原则你就大发脾气,你自己看看那些原则把你搞成了什么样子!你现在总可以相信了,淫荡而走运总是比贞洁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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