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舿~~~
回到住处后的不久,药效就在冷水的协助下解开了。他方大公子在留下意味深长的一眼之后就自行去寻蒙羿了,于是叶轻歌一边牙齿打着颤,牢牢裹在筒状的棉被里,一边顺便忍不住小小的发散性思维了一下:
万一——真的是万一啊——万一那采花贼当时用的不是迷药,而是……春药呢?
牙买爹~~恩~~啊~~那里,那里不可以啊~~~~嗯~~
——啥?方梦觉说的话?嘁……那百分之百是方小人挑拨离间来着,不管他~~~~
啊~~~别~~恩~~~~蒙,蒙大哥~~~啊——!!!
啊啊打住打住,不能再想下去了~~~~可是……万一……?如果……然后……那么………………
于是在想象力驰骋的原野上,在纯洁与邪恶的交战中,想得小脸红扑扑的叶轻歌,终于还是在幻想中,幸福的睡着了……
等到他们两人回来,已经是天亮后的事情了。
虽然没逮到高笑齐,蒙羿仍然是平静如水,方梦觉却是出乎意料的,一脸兴致高昂的模样。叶轻歌就不懂了,他到底有啥好兴奋的?
结果,换来伊一记鄙视的眼神:
“本来只是一个采花贼而已,现在忽然发现又牵出了一窝子,怎么能不让人激动?算了,所谓的见猎心喜,跟你们这种人说了你们也不可能懂的,对牛弹琴罢了。”
气得叶轻歌直翻白眼——需要帮忙的时候伏低做小花言巧语,现在利用完了自己,就恶言相向没个好脸色了。都怪自己,对敌人的本质了解不够深入——呀呀,方梦觉,你个过河拆桥的小人~~
被那几个忽然冒出来的蒙面人一搅合,在碧剑山庄的暂住时期,于是又无限期的拉长了。
淅淅沥沥下了一阵秋雨,雨歇后天气便凉下来了。叶轻歌独自守着梧桐落叶听着雨滴声声,再怎么豁达开朗的人,也被勾得秋思绵绵起来。装模做样叹一口气,吟道:
“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无聊了得……”
正无所事事间,却见那盟主夫人含笑进来了,赶紧起身迎接。两人落座寒暄几句,闲聊之后,却听她忽然犹豫着说起来:“不知叶姑娘这边……最近有没有出现什么奇怪的事情?”
“诶……啊,有!”她立马想到了,惊愕,“是说那个偷亵裤的变态么?怎么,敏芝姐,你也遇到了?!”
朱夫人松了口气,找到了知音一般连连点头:“刚开始我还以为是丫鬟们丢失了,直到后来接二连三发生,一问才知道,原来似乎最近庄里的女子们都遇到了这个问题。如今整个山庄上下已经是人心惶惶,女孩子们晚上连门都不敢出,唉……”
“那……敏芝姐没告诉庄主?呃,我的意思是,反正你们都已经是那个那个了,也不用怕难为情了……”见对方微微一怔,赶紧改口,“不对,我只是想说,你跟庄主反正不分你我——也不对……哎呀,总之我就是那个意思啦,敏芝姐你明白就好。”叶轻歌顾自说的飞快,抓狂。
倒是朱夫人,只嫣然一笑,点头说:“恩,我明白。不过夫君他最近似乎为别的事情忙得很,总不太忍心在这种时候去烦扰他……”
叶轻歌自己不好意思开口,只好大力撺掇别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可万一那色情狂变本加厉了,岂不是更糟?到时候就麻烦就更加大了。要把所有灾难及时的扼杀在摇篮里呢,敏芝姐。”
“也是……”她被劝得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秋天的夜幕早早的降临了。蒙羿从外面归来的时候,已经是将近亥时了。
由于下过雨的缘故,空气中仍残留着微微的潮湿。万籁俱寂,偶尔传来一声轻轻的“嗒”的声音——却是叶尖上的水珠偷偷坠了下来。
这样安静的秋夜,整个山庄中的人都应该已经沉浸在了睡眠中吧?只有远远的几处房中,依然亮着灯火,也是朦朦胧胧困顿的模样,没一点白日里的热闹。
蒙羿忽然皱了皱眉。
远处银杏树后,某个幽灵般的身影倏忽间飞快的闪过,转眼就不见了踪影,猛然抬头,不远处却是一幢小楼。
就在这一愣神的工夫间,一声惊慌的尖叫声已经从楼中响起。没时间多想,蒙羿轻飘飘的一翻身,透窗而入,落在了某间房中。脚下突然一绊,他只当是中了暗算,心中一凛,本能的抽身后退,铮!拔剑相向,同时一声厉叱:
“谁!”
他这一系列动作全是不假思索,却不料就在这一刹,房间中忽然灯火通明。端着烛台的侍女站在门口,惊慌的瞪大了眼望着他——以及在他脚下不远处,被他以剑相指的一个陌生的女子,半裸着雪一般的玉肌,瘫在地上瑟瑟发抖,突然间爆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来:
“来人哪——抓淫贼!!!!!!!”
陷阱!——早在烛光亮起的同时,蒙羿的脑中便飞快滑过了这两个字。
只是此次又不同于叶轻歌的那一次。当时若他一走了之,只怕之后赶到的众人不明缘由就一哄而入,那她叶轻歌的清白可算是彻彻底底的毁了;所以就算再尴尬,他还是挡在了她的房门外。
而这一次,若他赶在别人闻声来到之前就走,这世上,未必会有人能追得上。
然而扫了一眼那满面泪痕的一主一仆,蒙羿却已经在心里拿定了主意。
闻声而来的众人又是惊愕,又是愤怒。把蒙羿围在正中,各人的兵器是早在手上了的,只等着谁带个头,便能一拥而上,将这嚣张的淫贼碎尸万段。
“姓蒙的,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
“亏我们师兄对你坦诚相见,好生款待,这就是你的报答方式吗?!”
“说什么抓采花大盗,我看是贼喊捉贼吧!可笑我们,一开始居然全被你蒙骗了过去……”
“事实俱在,淫贼,你还有什么话好辩解的?”
“说话啊!别以为你装聋作哑就能再随便糊弄过去!!”
蒙羿只是仗剑而立,一言不发,面色沉静。众人嚷嚷了一阵,见他始终不言不语,本来还有一丝怀疑,此刻倒仿佛愈发理直气壮起来。就在这时候,只听房外一声“敏荷!”的凄呼声,他们的庄主夫人跌跌撞撞奔了进来。她也不顾蒙羿长剑仍在手中,径自从他旁边奔了过去,搂着那个半裸女子便急切的询问:“你没事吧敏荷?都怪我不好,我不该叫你来的……敏荷,敏荷!你说话啊……”
那女子原本近乎痴呆的眼神终于在她的哭喊中慢慢恢复了神采,颤抖着叫一声:“姐——”紧跟着,泪如雨下。那梨花带雨的模样,当真是个铁石人都要断肠。
他那厢姐妹俩抱头痛哭,这边更加激起了众人的义愤,尤其是那罪魁祸首至今仍面无表情的站在房里,简直就是完全没把自己等人放在眼里。是可忍孰不可忍!正闹闹嚷嚷群情汹涌的时候,人群外盟主的声音忽然响起来了:“都给我退下!”
众人愕然。便有那年少气盛的,大声嚷了起来:“师兄你这是什么意思!姓蒙的人面兽心,妄图在咱们山庄奸污民女,这个可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
朱凌霄严重掠过顷刻的犹疑,随即便仿佛下了决心,皱了皱眉,他怒斥:“闭嘴!我只问一句话——你们之中,有谁亲眼看到蒙兄他想要奸污敏荷了?”
“呃……可是大家进来的时候,房间里只有他一个男的,还拿剑指着敏荷姐;敏荷姐又是这个样子,这些,难道还不够吗?!”
朱凌霄摇头:“当然不够。当时情势危急,而敏荷又吓成那样,黑灯瞎火中,其实她并没有看到真正的采花贼到底是长什么样子——敏荷,我说的对不对?”
那敏荷虽然仍在哭泣中,却还是默默点了点头。朱凌霄接着说:“至于蒙兄,和他手中的剑,更容易解释了——他完全有可能只是听到敏荷求救之后才闯入的,而真正的采花贼,还没敢跟他交手就被吓跑了。蒙兄,真实情况是这样的吧?”
蒙羿面色不变,微一点头。所有人顿时将信将疑。
朱凌霄仿佛自己都松了口气,很快便以不容置疑的口气说:“虽然和蒙兄只有三年前遇到过一次,可是,我相信铁面神捕这块招牌,更相信以蒙兄的为人,是断不可能会做出这等事来。”
一个手势拦住了别人的话,他不由分说的作了了结:“今晚的事情就到此为止,明天我自会派人去追查——只是今后,谁要是还敢怀疑蒙兄,或对蒙兄不敬,也就是对我朱某人的蔑视!你们都听见了么?!”
众人虽仍有疑虑的,不管愿或不愿,却都还是陆陆续续点头遵从。慢慢地人便三三两两的散了,露出了人群之后,那一直未曾出声的方梦觉。
他的面上有种鲜见的奇特神情,似是怀疑,又似是犹豫。蓦地,蒙羿和他的目光在空气中相撞了。就那么一瞬间而已,两人谁都没有开口。
方梦觉终于还是没有走上前来;移开目光,他就那么一言不发地,独自转身离去。
蒙羿的面上,几不可察地,终于浮现了一丝淡淡的怒意。
叶轻歌直到天亮之后,才从小丫鬟香叶的口中得知了夜间的这一事情。
没办法,每逢阴雨天气,她都恨不得能一梦三四年。这类遥远的身外动静,又怎么可能扰得了她叶大小姐的清梦呢?
不过得知之后,倒真的是大大吃了一惊。好在听起来似乎最后蒙羿没出什么事,于是当下就想跑去慰问他。
“叶姑娘,这,不太好吧……”香叶在一边迟疑着想要劝阻她。
叶轻歌茫然:“啊?什么不太好,盟主不都已经说过蒙大哥是清白的了吗?”
小丫鬟香叶和她这几日朝夕相对,已经培养出了一定的感情。左顾右盼一阵,眼看四下无人,凑到叶轻歌耳边悄声说:
“不是奴婢多嘴,实在是……听昨晚上在场的翠翠姐说,就连方公子,当时也都没站出来帮那个蒙,蒙那个说话呢。两个人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眼神都很凶的样子……所以大家都觉得,虽然盟主那么说,其实只是为了安抚人心而已……”
“切!”叶轻歌不屑地摆摆手,“怎么可能啦,蒙大哥才不可能是那样的人呢,这个我最清楚了。”
“啊……”听到最后半句,对方张大了嘴,一时愕然无语。见叶轻歌还神情认真的点点头,只得无力的提醒,“可是,方公子也是你们的同伴啊!连他都不信,您怎么还……”
叶轻歌打鼻子里哼了一声,满面鄙视:“那家伙啊,没落井下石还算是好的了……嘁,小人……”
话虽这么说,心里却毕竟有些嘀咕——虽然方梦觉那家伙一向是刻薄可恶又水仙,可是,应该也不至于是那种人云亦云的人啊!更何况照之前的情况来看,他跟蒙羿就算性格迥异,不也该是惺惺相惜的至交么?这次怎么会……
才来到蒙羿房外,就听到一个女声正甜甜地叫:“蒙大哥~~~”
居然被抢了先机!叶轻歌大怒,径自敲敲门便进了屋。屋里的两人同时抬眼看来——果然,不是那阴魂不散的朱红霄又是谁?
先巧笑倩兮的叫声:“蒙大哥!”然后就仿佛刚看到屋里还有个人似的,笑容可掬地转向朱红霄,叶轻歌作惊呼状:“呀,这不是朱仙子嘛!好几天没见了,可教轻歌想念的紧——不知仙子都在忙什么啊?”
朱红霄的战火是早在看到叶轻歌出现的瞬间,便已开始熊熊燃烧起来了的,冷笑一声反击:“我这不是忙着抄经嘛,帮某些嘴上不积德的人恕罪咯。”
蒙羿在一边略微皱了皱眉,叶轻歌赶紧乖觉的住了嘴,径自忽略了朱红霄的那句话,只是一本正经的向蒙羿说:“对了,蒙大哥,我听说了昨晚上的事。”
蒙羿没说话,只是沉默的看着她,看得她无故紧张起来,忙信誓旦旦的证明自己的忠诚:“可是不管怎么样,我是始终相信蒙大哥,一直站在蒙大哥这边的噢!那一定一定只是个误会罢了!”
凭着她与蒙羿相处至今的经验,叶轻歌基本可以判断,他的神色已经有些柔和下来了。只是还没来得及趁热打铁再接再厉,只听那多余的朱红霄硬是冷笑着在一边插嘴:
“光靠着嘴皮子说说相信有什么用!你能抓出那真正的淫贼吗?你能证明蒙大哥的清白吗?你能给蒙大哥带来一点实质性的帮助吗?你、不、能!”
叶轻歌再一次大怒——可是一转眼,瞥见蒙羿面色不悦,忽然心里一动,硬生生把想说的话憋了回去,任由朱红霄继续毫不留情的刻薄嘲笑自己:“哼,手无缚鸡之力,连自保都不能够的家伙,居然还不自量力地跑来大话炎炎,可真是笑死人了!哈哈,哈——”
蒙羿脸色微微一沉,忽然站了起来。叶轻歌却赶在他说话之前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惊慌地仰着脸央求:
“蒙大哥,我想去镇上买些东西,你今天……能陪我去吗?”
蒙羿不由一愣。然而等到低头看见叶轻歌那恳求忧心的眼神时,却终于还是破天荒的点了点头:
“好。”
留下朱红霄,半张着嘴,无限茫然——自己,是什么地方说错,才惹他生气了吗?那两人居然就这样,头也不回的走了?!
离开碧剑山庄,叶轻歌方才回头望了一眼,吁了口气,如释重负的说:“还好还好……”
蒙羿转头看她的表情,忽然冷冷说:“你怕我和她冲突?”
叶轻歌也不意外,点点头干脆地承认:“在这样敏感的时候,毕竟她哥哥……”
顿了一顿,没再说下去。
面对利害,就要尽量避免对己方的不利,换取有力的支持——这,于她不过是理所当然的条件反射而已。
蒙羿不置可否,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叶轻歌被他看得两颊飞红芳心鹿撞,才鼓足了勇气想要说什么,他却一夹马腹,顾自往前去了。风中传来他的声音,语气平淡,然而却掩不住那句话本身的傲然:
“我蒙羿一生行事,还从来不需看他人脸色。”
哗……好,好有气势!!!
叶轻歌当即被迷得七荤八素,两眼直冒心心。好容易从花痴状态中回复过来,已经落后他一大截了,赶紧催马追了上去:“等等我啊,蒙大哥~~~”
——啥也不说了,蒙大哥,你果然不愧是轻歌我永远的偶像啊!!!好强势,嗷嗷~~~~~~~~~
清河县的街市,那天初到的时候不过是走马观花而已,趁了今天,还能再好好看一遍……
和蒙羿逛街,其实当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随便她叶轻歌看上什么玩意儿了,就在她站在铺子边和那些小商小贩漫天要价落地还钱的时候,只要蒙羿面无表情的往身后一站,立马教那些摊主不甘不愿的乖乖让步了。
偶尔有一两个义不畏死的,顽强地抵抗着蒙羿那不怒自威的气势,继续和叶轻歌磨阿磨的,通常也坚持不了多久。蒙羿只需稍稍一皱眉,可怜那摊主也只能缴械投降了——尽管事实上,他的不耐只是针对叶轻歌一人的。
然而她叶轻歌背对着他,却正挑得兴高采烈,什么也没感觉,没感觉~~~~
如是几次之后,饶是耐力如蒙羿者,都忍不住出了声:“你到底是来买什么的?”
不说还好,一说之下,叶轻歌顿时“啊”掩嘴一声轻呼,直拍自己脑袋。蒙羿莫名其妙,只见那少女抬了头只顾对自己心虚的笑:“还好你提醒,我都差点忘了还要买那个——”
阳光下,她小小的脸蛋上实在是非常、非常的深切地写满了抱歉与自责,以至于,我们的蒙捕头只能无语以对……
“老板娘,你这里有什么质量好一点的小衣啊?”
“哟,姑娘,瞧您这话说的——咱们这儿哪,皮裈、弊衣、良衣、芙蓉衫……什么类型的都有,不知姑娘您喜欢什么的?来来来,你看,这个可是蜀锦的,怎么样,丝柔顺滑,手工精致,这手感绝对没得比吧?”
“……嗯,好是好,不过……这颜色,好像太艳了些吧……”
“哎呀,姑娘啊,瞧您这细皮嫩肉的,就是要艳的才更加衬得出来啊……不喜欢?好好好,那咱再看看这个,豹皮裈!瞧,这花纹多诱人啊,合着姑娘您这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