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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从发生到结束绝不超过三秒钟,快得令相敖来不及有反应,唇上彷佛还留有两 唇相碰的感觉。虽然单单只是触碰而已,却令他有心神荡漾的感受,还有那么一剎那, 他几乎要以为自己是个女人了。
在意识一点一滴地重回脑袋之际,他才猛然发现自己错失了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他应该加深那个吻的,而不是呆愣当场。真是可惜啊!相敖懊恼地喟叹了一声,白白 浪费了一次机会。
淡淡地环视了众人一眼,火夕立身而起,「我还有一些东西得整理,不陪各位了。 」
连尹泪此时才自刚才的震撼中回复,挣脱火疆温暖的怀抱,「夕,我帮你。」
快步追着火夕的身形直上三楼,拋下她亲爱的丈夫。
火疆脸色一沉,有时候他还真的搞不清楚,泪儿到底爱谁比较多?
连尹泪在往三楼的楼梯中央追上火夕,「夕,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她一脸期盼 地望着他。
「你问吧!」八成是有关刚刚吻了敖的事。
火夕推开门。
她偷偷注意着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你曾经说过含在喜欢的前提下亲吻人,那… …那刚刚是不是表示你喜欢相大哥?」
刚刚那一幕美得像画一般,没有拍照留念真的是人可惜了。
「妳不该这么问的。」
「嗄?」她不懂。
火夕垂卜涀缴,「找和敢之间的打赌,妳也是见证人之一,记得吗?」
她点头。
绽放在火夕漂亮唇角的笑容可以轻易勾引任何人的心,「我必须达成他的一个要求 ,谁教我赌输了呢!」他似乎在等着什么。
「所以,你吻了相大哥。」
「嗯!」
「那你喜欢相大哥吗?」
火夕的视线调高停驻在连尹泪的脸蛋上,「得看妳对喜欢的定义了。」
连尹泪有些迷惑,「什么定义?」喜欢不就是喜欢,还有什么定义?
「若是妳指的是男女之间的喜欢,那么我的答案是否定的。」他对敖并没有那种感 觉。再者,目前他也无意涉及感情的事。
「为什么?」她不假思索地脱口问。相大哥是个很不错的男人啊!
他叹笑,点破她的用意,「怎么?突然对红娘的工作有兴趣了?」
自己的用意被看穿,连尹泪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腼腆地道:「我只是觉得相大哥人 不错。」
「别蹚这淌浑水。」这才是明智之举。
「可是……」相大哥一直是喜欢夕的。
火夕技巧高超地转移了她的注意力,「疆刚刚看起来不太高兴。」
不高兴?「为什么?」她间,不久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什么事惹他不高兴啦?
泪儿有时候太敏感,有时候又太迟钝,而疆只好不时生生闷气了。
他笑着指出,「妳丢下妳老公跟着我上楼就是他不高兴的原因。」
「你又不是别的男人,他怎么可能会因为这样就不高兴?」她不信。
而疆他偏偏就是在吃这种没有理由的飞醋。「他怕我们会旧情复燃。」火夕笑着揶 揄。
「什么嘛!我们……」话还没说完,连尹泪的脸又微微一红。
火夕眨了眨眼,「妳还是去安抚一下那座大火山吧!」促狭的神色将他俊美的容颜 点缀得更诱人。「不然,晚点可能要打电话叫消防车来了。」
连尹泪下楼去后,火夕手上的那一支精密通讯表响起「叮叮」的声音。
他按了个键,一小片薄薄的液晶体屏幕升了土来,屏幕裹头出现一张清丽的脸庞, 「四少。」
「情形如何?」
「依照目前的线索推断,歹徒似乎只是为了勒索一笔钱财,没有其它的动机。」
火夕沉吟了一会儿,才道:「难道韩役展没有任何敌人吗?」
「是有一些。」
「把名单列一份给我。」他命今。任何一个有一丝丝嫌疑的人他都必须知道,然后 再一一过滤找出正主儿。
「好的。」屏幕上的清丽女子领命。
「对了,狸,委托人和韩役展是何关系?」火夕突然记起一个小问题。
「表兄弟,他们两人的爷爷是兄弟。」火狸依手上的资料回答。
「嗯!没事了。」
***
才一下飞机,火夕立即瞧见在机场等候的火狸,而她的脸色有些异样。
「发生什么事?」火夕走向她。他有预感,一定是歹徒采取行动了。
韩役展从三个月前就接获歹徒恐吓的信件了,却并未立即处理,直到不久前才委托 火夕来保护他的安全。
火狸低声道:「韩役展连续遭到两次狙击,目前生命垂危,正在急救中。」
火夕道:「到医院去。」
上了车,火夕闭上眼睛沉思,没再开口说话,车内一片默然。
十多分钟后,他们已来到医院的手术房外。
火狸替两人作了介绍,「四少,这位就是委托人韩颂白先生,韩先生,他是敝集团 总裁火夕。」
两人打了招呼,省略不必要的客套话。
火夕不着痕迹地将韩颂白打量了个彻底,「事情是如何发生的?能否将过程详细地 告诉我?」
「据目击者表示,役展的座车在高速行驶中突然失去控制,连续撞击了五部车子, 最后撞进一家咖啡馎内才停止,司机当场死亡,而役展身受重伤。」韩颂白不时转头看 向手术房,担忧的柙色溢于言表。
没有想到威客显赫的「冬火保全集团」摃导人竟是一个年轻俊美,看起来手无缚鸡 之力的斯文男子,额头中央还有四簇醒目的火焰形纹印,他一点也不像传说中犀利冷酷 、高深莫测的人。是传说有误或者他……并非火夕本人?
「检查过车子的情形了吗?」既然会把这次车祸事件归类于受到狙击,想必问题出 在车子上。
韩颂白照实说:「煞车器被人动了手脚。」事实上,对于眼前这个「冬火保全集团 」总裁火夕的身分,自己也无从查证起,毕竟见过他的人并不多。
煞车器?!火夕的眼中有抹精光一闪而逝,「不打算告诉韩老先生吗?」
「呃?」他一愕。
「韩老先生是令表弟最亲近的亲人,此刻他正面临生死存亡的关头,韩老先生有权 利知道。」火夕漫不经心地流浏览四周。
韩颂白没有异议地到一旁去联络韩氏机构的现任董事长──韩定。
火狸趁此时走近火夕,「四少,极目前受爱乐交响乐团所邀,来孟基丹姆斯韦恩参 加演出。」
御极,一个国际知名的指挥家,且具有另一个不为人知的身分──「冬火保全集团 」幽灵组员之一。
第三章
韩役展昏迷了整整三天才醒过来。而他一睁开眼睛,瞧见的便是一个额头中央有四 簇红色火焰纹印,身着男装打扮的美丽女子。
这裹是哪裹?她又是什么人?他转头看了看手臂上的针和点滴,还有全身数量可观 的伤处,确定了一件事──这裹是医院。
不断自四肢涌来的痛楚今他皱了皱眉,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为什么他会全身是伤的 躺在医院裹?
他奋力撑起身体斜倚着床头的细微声音惊醒在一旁打盹的火夕。
「你醒啦!」火夕舒展了一下身体,这三天来都睡在病房内的椅子上也挺不舒「痳 烦妳倒杯水给我,好吗?」他的口很干。
「没问题。」火夕旋身去倒了一杯开水,踅回病床旁递给他。
韩役展一口气喝光了杯中的水,才稍稍解了渴、舒了口气。
「还要吗?」
他点头,递出空杯于,「庥烦妳。」
「不用客气。」火夕又替他倒了一杯。「你现在感觉如何?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既然他大难不死,那么接下来他的安全由「冬火保全集团」负责,这也表示他将会平 安无事。
韩役展接过第二杯水喝了一口,「老实说,我现在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痛。」
火夕忍不住笑了起来,看来自己是问了个蠢问题,他全身都是伤,哪有不痛的道理 ?「妳笑起来很美。」韩役展看人夕的笑靥看得目不转睛,连水都忘了喝。
我美?!火夕怔了怔。从没人用美来形容她,几乎每个人都认为她是个风度翩翩的 男人。
看到她一脸惊诧的表情,韩役展忍不住开玩笑道:「难道没有人说过妳很美这类的 话吗?」
「是没有,」而且他应该不知道自己是女人才对。「况且,美是用来形容女人的, 那并不适合我。」
他反驳道:「再适合不过了,妳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即使妳穿得像男人,那依旧掩 饰不了妳是个绝世美女的事实。」他喜欢她的笑容。
他看出来了!火夕挺吃惊的,「你知道我是女人?!」这句话等于是承认了,不过 ,她从来也不曾特意去隐藏自己的性别,偏好中性打扮是因为舒适方便。
「我应该不知道吗?」她的问题挺稀奇古怪的,韩役展有些好奇地反问。
有点不对劲。火少将思绪厘清,有条不紊地问:「你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
韩役展喝了口茶,「本来就知道了啊!」说话的口气再自然不过,彷佛事情本来就 是这样。
不对,在纽西兰的那一场舞会上是他们第一次碰面,那时候他完全把她当成男人, 为什么现在……「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韩役展摇摇头。
他真是健忘,她道:「年初在纽西兰为舍妺举办的舞会上我们见过面,记得吗?」
韩役展还是摇头。他真的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火夕的脑海中隐隐有个模糊的概念了,「听过「冬火保全集团」吗?」他该不会是 ……「没听过。」他放下杯子,表情显出困惑不解,为什么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
什么舞会?什么「冬火保全集团」?她妹妹又是什么人?他什么都不知道。
面对他迷惑的眼柙,火夕确定了一件事──他患了失忆症。这未免也太戏剧化了吧 !她伸手按了一下墙壁上的钤。
「我……我是谁?」韩役展困惑的表情掺杂了一丝丝浮躁。「为什么我不记得自己 的名字?」
「你叫韩役展。」
他喃喃地重倾,「韩役展、韩役展……」却依然唤不起片段的记忆,脑海中除了空 白还是空白。
「别再想了,待会儿医生来作了检查后就会知道问题所在。」火夕打哳他的思索。
奇异的,她轻柔的嗓音犹如和煦的微风轻易地拂去盘踞他心头的浮躁和不安。
「妳的名字?」
她微笑,「火夕。」
在她回答的同时,两名医生和数名护士推开门走了进来。
火夕飞快地扫了一眼,嗯!全都是熟面孔。她必须确定没有歹徒混在其中,才能确 保韩役展的生命安全。
「感觉怎么样?」一名医生以挪威语询问。
韩役展亦以熟练的挪威语回答,「除了全身都痛以外,我什么事都不记得了,脑海 中一片空白。」
显然他只是单单失去某些记忆而已,其它能力都没有丧失。他可以说着一口流利的 中文和挪威语。
「不记得名字?」
「嗯!」
「不记得发生什么事?」
「对。」
医生替他作了一些身体外部的检查后,旋身对火步道:「我们必须为韩先生作进一 步的检查和脑部断层扫描,找出问题所在。」
火夕点头同意。
在他们将韩役展推出病房之际,火狸提着热腾腾的食物走来。
「四少,韩先生醒啦?」她的视线随着病床移动,直到那一群人消失在转角。
「是醒了。」她道,不过,叉百新的问题了。
「他们要带他去作检查?」
「嗯。」火夕颔首。
暂时不管他了,工作要做,也得吃饱了才有体力嘛!火狸抬抬手,「四少,先来吃 早点吧!」
「等会儿,妳先去打电话通知我们的委托人吧!让他们知道韩役展醒了,不过,却 失去记忆了。」她轻轻的几句话却有炸弹般的威力。
「失去记忆?!」火狸提高音量。
她没有回答,仅是道:「快去。」
火狸领命而去。
火夕蹙着眉陷入沉思,对于来往行经的护士投注过来的倾慕眼柙毫无所觉。
不一会儿,火狸去而复返。
「办妥了?」
「他们立即赶过来。」她回复。
火夕的视线不经意触及她手上提着的热食,「我们先把早点吃了,才有力气工作, 嗯?」在能力范围内,她尽量不辜负别人的好意。
火狸扬笑点头,察觉了往来护士的爱慕眼光,玩心大起地偎近火夕身边,亲昵地挽 着她的手臂转进病房内,而后抑制不住地捧腹大笑。
火夕没辙地看着她。
火狸笑得无法自己,笑得连眼泪都自眼角溢出,「天啊!我快不行了……」话虽如 此,她还是笑了好一会儿才停止。
「狸,妳呀!真是顽皮。」火夕不禁道。
敛起笑容,火狸一本正经,冠冕堂皇地道:「我这么做可是在帮妳的忙耶!」
虽然她自己也十分乐在其中。
火夕挑起一道眉毛,「那么我是不是该向妳道谢啊?」她并不希望有那么多的女孩 喜欢上自己。
「不,不必了。」火狸忙不迭地拒绝,随即又故态复萌,「妳刚刚没看到真是人可 惜了,那些女护士一看见我挽着妳的手臂,眼睛瞪得跟铜钤一般大,裹头燃起的熊熊妒 火差点把我烧焦了呢!」她说得精釆万分,兴致一来还比手画脚一番。
火夕有些无奈,「还吃不吃早点?」
她连忙点头:火夕漫不经心地把食物往口中迭,韩役展的失忆看起来不像在演戏, 那么照理来说刚刚算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为什么他可以一眼就辨别出自己的性别?不 可能会有人把这件事告诉他啊!
咦?四少在发呆!火狸睁大眼睛,眨也不眨地将火夕完美迷人的容颜都纳入眼底, 若非她自小和四少一起长大,对于四少是女人的事实再确定不过了,说不定她也会是四 少那一大群爱慕者中的一个。
「四少,妳在想些什么?」
火夕挸线的焦距集中起来,「狸,妳相不相信有人可以一眼瞧出我是女人?」
「谁?」这么厉害!雏道有火眼金睛不成?真该好好访谈一下才是。见过四少的人 ,十个之中有十一个会认定四少是个俊美的男人,即使四少漂亮得不象话。
「失忆的韩役展。」火夕交叠起修长的双腿,轻描淡写地吐出。
「嗄!」她傻眼了。
她的讶异在预料之中,火夕单手支撑着脸颊,微偏着头揪着火狸,「就是失忆后的 韩役展,他今天早上一醒过来就说我很美,很有趣的说法。」
火狸边收拾东西,边道:「怎么会,这表示韩役展他是个独具慧眼的男人,懂得看 透表面的假象。」四少只要稍稍改变一下装扮便会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女,对于这一点 她深信不疑。
「多谢妳对我的姿色这么有信心。」火夕的唇畔绽放一朵勾魂摄魄的笑花。
虽然明知道四少是货真价实的女人,火狸依然会为她一个不经意勾勒出的笑意怦然 心动。「不客气。」而且火狸也觉得,失去记忆的韩役展的直觉显然变敏锐了。
「我要你去查的资料,如何了?」依第一次狙杀韩役展的手法来判断,歹徒显然是 精于枪法的人,才能在长距离下开枪,而且不会偏离准头引起骚动。
「歹徒是在一栋商业大楼五楼的男士冼手间内开枪的,当天出人那栋大楼的人员既 多且杂,恐怕无从查起。」火狸作了详尽的报告。
火夕又问:「极怎么说?」
「目前在挪威境内停留的世界级职业杀手只有蜘蛛,但是行踪不明。」她一丝不苟 地报告自御极那儿获得的机密资料。
关于这方面的资料取得,一向是御极的专长,也在他的管辖之内。
这就够了,火夕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