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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漫长的,我怎么还没碰到个让我想缠这么久的人呢?”他淡笑。
“是啊,漫长。如果那时候生个孩子,现在都能打酱油了。”我竟然还有心情跟他说笑。
他忽然停在我面前,轻轻摘下我的镜框,“看着我的眼睛。”
“怎么?你没有眼屎。”
“你的眼睛告诉我……”他的表情突然很认真,“学宇,你没有后悔爱过。”
我眨了眨有些微痒的眼睛,扯出一抹笑容,“我很傻吗?”
“不,你活的有血有泪。这样的人生才算完整。”
Eric把我送回家后就默默的离开,我把自己关进房间里,撕开牛皮纸袋如我所料,里面有一张信纸。我的手忍不住的颤抖,心跳加速。
那是一首歌词,他欠了我好久的词——
在迷失的手中苏醒,惊觉你已变成回忆。
即使倾尽所有也不能挽回被我亲手抹杀的爱情。
很想再把你抱紧,却渐渐变成别离。
我爱你,直到失去才懂得珍惜。
如果有来世,穿越光年也要飞到你身边。
如果有来世,请别拒绝让我爱你。
我静静地读完,把信仔细的折好收在枕头底下,脚步蹒跚地走到门边关了灯,顺着门板慢慢滑坐在地。我抱紧自己,把头埋在腿间,任由冰冷的液体涌出眼眶。
痴痴缠缠了六个年头,到最后一刻,我才清楚的感觉到那段属于我的爱意。
那一晚我没有再压抑自己,眼泪一直没有干过,像是要倾尽这些年来的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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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精彩内容载入中·“童童好棒!这次一滴眼泪都没有掉哦!”我笑着把针筒丢道垃圾箱,顺手拿出一颗糖果递给面前泪眼汪汪的小男孩。一边嘱咐他的父亲:“退烧药要继续吃,过两天一定没事了。”
“被你这神医看过当然没事,还是那句老话,当儿科医生有点可惜了啊。”
我会心一笑,摇了摇头,“你知道了,我还是那副死样子不喜欢和人接触。小孩子多好,单纯。”TEN已经结婚九年了,孩子现在七岁。他自己开了一间酒吧,亲子变了很多。如今头发茂盛,也许是太过幸福的缘故,啤酒肚也跟着长了出来。
这些年来我一直有跟他们保持联络,大家偶尔会到他的酒吧里小聚。
KC已经从监狱出来了。彻底改头换面重新做人,如今在一间搬家公司上班,还交到一个不错的女朋友。Eric剪掉了那头跟了他十几年的长发,如今是音乐界教父级人物。
三年前终于让他找到想纠缠的人,只可惜现在还没有得手。
成绩最突出的就是阿超了,经过多年努力,他终于在摇滚界闯出一片天空。他的努力被国外一家公司赏识,刚签了约,月底即飞往好莱坞发展。
我开了一家私人儿童诊所,无忧无虑的做我的孩子王。
住的还是以前的老房子,我一直舍不得搬走,毕竟那里有太多回忆。
“我看这么晚了也不会有病人了,来我家吃饭吧!”TEN仔细的把童童用围巾围了起来。
我摇摇头,“下次吧,我整理一下就回去了。”
TEN没有多说,这些年来他已经把我的古怪脾气摸了个烂熟。
“跟学宇叔叔说Bye…bye。”
童童笑容可掬的挥了挥小手:“叔叔再见!”
我微笑着目送他们父子离开,护士已经下班了,小诊所只剩下我一个人。今天是耶诞节,已经忘了是第几个自己过的耶诞节。寂寞吗?不,已经麻木了。
下意识的,摸了摸右耳上的红色耳环。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把它摘下来过……
有些事,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
不重不轻的脚步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抬起头看向来人,有那么一刹那的失神。
多少年了?脑海中那张原本深刻的脸渐渐变的模糊,可此时却仅为这一眼再度鲜明起来。他理了俐落的平头,刀刻般的脸多了分成熟的味道。他对我微微一笑,隐约可以看见眼角有一条细微的皱纹。岁月毫不留情,都在我们身上留下了痕迹。
“今天过节啊,还要加班?”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我熄灭已久的血液又沸腾了起来。
“不……我……马上就走。”
“很久不见了。请你吃饭好吗?”
我们随便找了附近的一家餐馆。
“这些年变化还真大,想找以前的餐厅都找不到了。”他看起来有些紧张,眼睛始终盯着眼前的菜。
而我则盯着他左耳明显已经长死的耳洞。“什么时候出来的?”
“前天。”他终于肯抬起头看我,“表现的不错,减了不少刑。”
我点点头,喝了一口酒,“以后有什么打算?”
“先打些散工吧,存点钱,自己弄家小店。这年头,好公司谁会请监狱里出来的?”他自嘲的笑笑,又低下脑袋。
我看着他额头上一道明显的伤疤,“那伤是怎么弄的?”
“没想到我那时候那么有名,里面的犯人都知道我是谁。刚进去的时候,有几个看我不顺眼的人,打架留下来的……”
那顿饭我们聊了很多,基本上都是他在讲监狱里的事,我则静静的听。我并没有想过,多年以后我们还能像老朋友一样坐着聊天。从餐馆出来时外面正下着雪,他很自然的为我拉起衣服后的帽子,自己则缩着脖子走在前头。“还住原来那地方吗?”
“嗯,没搬过。”我走在他的身后,踩他踩过的雪迹。空间仿佛有些恍惚,好似回到我们刚认识不久时,他带我买啤酒,替我挡风的那个夜晚。
我们都很有默契的没再讲话,直到家楼下的时候,他转过身对我微笑,“天很冷,你快上去吧!”
“你住哪里?”
“租的房子。”他补充道:“离这不是很远。”
“哦……”我点头,磨蹭着不肯挪动脚步。
“以后……可以常找你出来吗?我是说……如果你有空的话。”他小心翼翼的问。
我轻轻点头。心里五味杂陈,什么味道都有。
◇
后来的日子里,宁振真的时常来找我。
他在工地找了份工作,说虽然辛苦点,但钱比较多,这样离他的目标也近一些。
我们从隔三差五到最后每天见面,几乎都是他下工后到诊所找我,吃完饭后他再陪我走回家,然后独自离去。我从来不敢去细想我们之间的关系,每当夜深人静思绪翻滚的时候,我都会选择逃避。
就这么过了一年,宁振开始做起自己的工地生意,承包一些小规模的建筑,收入比以前好多了。我生日那天,邀请他来家里吃饭,也当是庆祝他的小成就。
“好久好久,没吃过你煮的菜了。”他看着碟子里的五颜六色,神情恍惚。
我像活吞了—只苍蝇,愣在当场。
“学宇……我好后悔。”他忽然直直的望着我,“后悔我没有珍惜你,后悔当时的糊涂,才会浪费这么多年。”
我不语,心中却有巨浪翻滚。
“能告诉我吗?”他伸出手来抚摸上我的右耳,“我们还有没有可能?”
我一惊,胡乱拍掉他的手,“如果你想继续讨论这个问题,现在就可以滚了。”
他穷追不舍,从桌子另一边绕到我面前,紧紧抓住我的手。“学宇,我们都不要再逃避了好不好?我知道,我早就失去了爱你的资格,可是我不想放弃,我不想就这样失去你!
“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努力改造,我想赎罪,我想做个配得上你的男人。过去这一年我只字未提,因为我刚出来什么都没有,一切都要从零开始。我不想让你跟我受苦,不想让人觉得我一无所有才来找你!”
“你胡说什么!”我厉声打断他的话,从椅子上跳起来把他往大门外推。“不可能了!多少次我相信你,结果每次都被你伤的体无完肤。我不会笨的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滚,滚的远远的,这辈子都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学宇!不要离开我!这些年我日日夜夜都在想你,我从来没有忘记过我们在一起时的时光。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补偿你!让我再爱你!”
我用力把他推出门口,砰的关上门上锁。力气瞬间被抽走,我顺着门板滑倒在地。
宁振在外面敲着门,“学宇,我爱你……真的爱你,我没有说谎,我说过再也不会骗你了。你信我……”
我咬着下唇,倔强的不肯让眼泪掉下来。“滚!别再来打扰我!我好不容易就快把你忘了,好不容易才能重新开始生活……”
门外忽然静了下来,我屏住呼吸,却听不到一点声音,就在我以为他已经走了的时候,突然又响起他细小的歌声——
“在迷失的梦中甦醒,惊觉你已变成回忆。
即使倾尽所有也不能挽回被我亲手抹杀的爱情。
很想再把你抱紧,却渐渐变成别离。
我爱你,直到失去才懂得珍惜。
如果有来世,穿越光年也要飞到你身边。
如果有来世,请别拒绝让我爱你……”
我只能用双臂紧紧抱住自己,眼睛已经模糊到看不清了,体内所有的水分仿佛都要从眼眶中涌出来一样。
我从没像此刻这般傍徨过,他曾经无情的背叛,血的教训还历历在目,我怎能被他三言两语就轻易动摇!可内心深处的呼唤仿佛要把心撕成两半,它像野兽般的吼叫着:你还爱他,你骗不了自己!
简宁振,上天一定没有听到过我的祈祷,我们今生只能做仇人啊……
“不要再唱了!不要再唱了!”
门后的歌声停了,他的声音细小沙哑,我紧张的把耳朵贴在门上,才听到他的话:“你曾经说过,我给你的痛苦还多过于快乐。我不甘心,学宇,我怎么能让我最爱的人,脑海里只有痛苦的回忆?
“求求你,下半生的日子里,让我给你快乐的记忆好不好?”
我再也忍不住,呜的哭了出来。“下辈子吧……下辈子吧……”
“下辈子……”他轻笑了起来,吸了吸鼻子,“学宇,我们谁都不能肯定,人死了后真的有轮回之说。我不要下辈子,我不想带着遗憾喝孟婆汤。”
温柔的嗓音再度响了起来,我闭上眼睛抽搐着,静静听从他口中唱出的每一个音符。很多年前,我曾经有个小小的愿望,希望他能唱首歌给我听。如今愿望终于实现,这声音真的只为我一人而唱。
算了,有很多错,犯下了就不可弥补;也有很多人,错过就不再重来。
多少年来,我始终做着一个梦。梦中只有甄言一人,他站在天空中,笑的仍是那么温柔,从他口中说出的话,一成不变:“学宇,放心自由。放你的心自由。”
我微微笑了起来,仅管此刻眼泪鼻涕一起流,还是以最快的速度拉开了门。“混蛋!我另外一只耳环在哪里!”
宁振红着眼睛,从颈口的衣服里拉出一条项链,上面正吊着那只耳环,与一枚银环戒指。他把项链取下递到我面前,“你如果还是不要,我就找一个没有阳台的地方跳下去。”
我呜嗷一声扑到他怀里,鼻涕全往他衣服上擦,“你这个臭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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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蜜的番外篇
·精彩内容载入中·刚走出诊所,一阵刺骨的冷风就吹了过来,冷的缩了缩脖子,打了个喷嚏。
靠在墙边抽烟的男人转过头来,皱起了眉,捏掉烟头冲我走来。
我缩紧脖子,僵着嘴朝他笑,他眉头皱的更深,解下围巾为我围上。“这么冷的天,你怎么穿这么少就出来了?”
还留着他体温的围巾抵挡住强风寒冷,也温暖了我的心。
他看着我的样子,也缓缓笑了起来,牵起我的手塞进他大衣的口袋里。
我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是在大街上,两个中年男人这么牵着实在让人侧目,微微挣了挣,却被他握的更紧。
他低头看了看我,说:“回家吧,我已经做好饭了。”
那天的雪很厚,车子根本没办法行驶,宁振让他的员工在家放假,也叫我不要去上班。
可是已经预约好了几个病人,没办法推辞,所以还是去了。他无奈地叮嘱我早点回来,还一脸神秘的加了句,要庆祝。
万万没想到他会跑来接我,下这么大的雪。我忽然想起刚认识他的时候,也曾在这样的鬼天气里像个疯子一样跑到他家,冻得半死。
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我再也不敢想像有一天能跟他这样手牵着手,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以爱侣的身分走在街上。
心里暖暖的,眼眶酸酸的。
真是……这么多年,他磨灭了我的棱角,却怎么也磨不掉对他的感情。
我们现在住的那个房子,离我的诊所不远,是他花钱买的,房契上却写着我的名字。
我知道他想补偿我,或是想做点什么让我感到安心,毕竟我们浪费了太多年,我不安,他亦然。
搬到一起住快一年了,他是真的把我捧在手心里疼着爱着,家务事几乎不让我沾手,也烧得一手好菜,我在他身边,安心当一只米虫。
我想,这应该是我这一生最快乐的日子,如果哪天他再离我而去,我会伤心,却再无遗憾,因为此刻他爱我。
宁振打开大门把我推进屋里,我立刻闻到了菜香,饿了一下午,恨不得连碗都吞进肚里。
三菜一汤,都是我喜欢的菜色,两个人吃似乎多了点。
其实他坐牢的那段时间,我曾一度患过忧郁症,现在虽然好了,却落下一个吃猫食的病,每顿饭只吃的下一点点。
他坐在旁边不停地为我夹菜,我的腮帮里塞得鼓鼓的,努力地往下吞。
“帮我倒杯可乐,谢谢。”
“喝什么可乐,喝汤!”他眉一皱,“那玩意喝两口就饱了,你看你才吃了几口饭。”
他越来越像我爸了。
“那你答应等下让我喝咖啡。”看着他,我忍不住撒娇……希望他别把饭吐出来。
“不行,你胃不好,别总喝那么刺激的东西。”
“就半杯。”我讨价还价。
他瞪了我半晌,长叹一声,愤道:“就半杯,下不为例!”
我顿时眉开眼笑。
他把头靠在我肩膀上,搂紧我的腰,喃喃地说:“你还是个医生呢,就不能想办法让自己健康点?我费力养了你这么久,你看你才长多少肉。”说着还掐了下我的腰。
我痒的逃离魔掌,“唔……我是儿科。”
他又把我拉回怀里,“在我眼里,你也就是一个小孩。”
幸好没有其他人,不然估计准被肉麻死,说一个中年男人是小孩……我心里想着,却笑弯了眼睛。
灌下一碗美味的鲜汤,抹了抹嘴,要不是他现在工程做的不错,其实去当厨师也及格。
我把碗里剩了大半的饭给他看,“我吃不下了。”
他又皱起眉,“再吃点,猫都比你吃的多!”
“我饱了,满肚子汤。”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接过我的碗,把剩下的饭往嘴里扒,三两下就见了底。然后他把我按到沙发上看电视,自己收拾桌子。我也乐得清闲,伸了个懒腰斜躺在沙发里,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觉得身上一重,嘴上湿湿的。
我茫然地睁开眼睛,发现他压着我,低下头舔我的唇。脸上一热,下身一紧,他感觉到了,扬